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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警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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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区域是围绕着郑州，辐射周边县市，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先后作案三十五起，杀死一人，杀伤九人，累计获得赃款赃物价值二十余万元。事后，郑州警方还给我们送来了一面写着协同作战之类话语的锦旗及一万元奖金。
这算什么？应该叫搂草打兔子吧！能够打掉这样一个极具社会危害性的犯罪团伙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但在自己的屁股还没有擦净的情况下，我们谁都高兴不起来。
。。。。。。。
李支队回来后，我们召集大伙在我房间开了个会。省里刚刚又来了一遍电话询问情况，再加上白白高兴了一场，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包括我在内，大伙都闷头抽着烟，把本就不大的房间搞的烟雾缭绕，估计打开窗户都能把消防队引来。
“呵呵！干嘛呀！这是？又不是让你们集资，都苦着脸干嘛呀？”沉寂了几分钟以后，李支队首先开口了，他的话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逗的大家都是一笑，沉闷的气氛顿时有所缓解。
他说着抓起烟盒，看到里面空了，揉成一团，随手扔在桌子上，又拿起我的烟，站起身，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支，还边发边道：“来来来！这是咱们曲科长的三五，我今天借烟献佛，当把好人，你们抽了这烟可要领我的情，我再去领曲科长的情，来！都点上，这洋鬼子的烟冲，咱们也提提神。”
他的话把大家逗的又是一笑，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大家别灰心，搞案子嘛！没有绝对能破的，咱们谁手里不都有很多破不了的积案吗？”李支队等众人都点上烟后，开始步入正题，“遇到些挫折也是很正常的，关键是我们要有个正确的心态，不能一蹶不振，不能被困难吓倒，这点小坎算个P呀？只要我们努力，只要我们认真，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案子肯定能破，咱们搞刑侦的是个良心活，靠什么破案？不是靠我们的侦查手段，也不是靠我们的审讯技巧，靠的是责任心，有了责任心，再难的案子也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八八年的四0四案件老窖知道吧？”他说指看向一个民警，老窖是那个民警的外号。
老窖点点头。
李支队接着道：“那个案子也是抢劫杀人，死了一家两口子，抢了八千块钱和一个祖传黄金戒指，当时是我还是县局当副大队，搞了两个多月也没有任何进展，后来局里看案子破不了，把这案子挂成悬案，但那能怎么样？这没多年来我一直没放下过那案子，就去年，那枚戒指又出现在市面了，我们就是根据这个线索把人抓住的。”
他顿了顿，用深沉的语气道：“前前后后十一年哪！这案子能破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责任心。这起银行劫案也是一样，只要我们有责任心，即使是现在破不了，总有一天也会破的，大家要有信心。尤其是现在，现在我们还有很多可以做工作的地方，这个案子还很有搞头，就更要有信心，如果失去了信心，那我们还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把位置倒出来留给别人干。”
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些，李支队抽了两口烟，笑了下，笑骂道：“草他马，说的有点跑题了，好了，咱们说正事，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畅所欲言，集中大家的智慧，谈谈自己对下一步工作的看法，这个丹丹一天没查出来，上面一天没叫咱们回去，咱们就得继续查，直到查出来为止。”
他说着看向我，“小曲，你先说，看看咱们摸排的方向和范围有没有差错，有啥说啥，咱们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第二卷YY警察故事第十六章再搂一遍
李支队刚才的一席话让我感到汗颜，他没有唱什么“为了人民之类”的高调，完全凭着一个警察的良心说事，用最简单、最朴实的话语，重新点燃了大家的斗志。与他相比，无论是业务水平还是领导能力，我都相差甚远，尤其是我缺少他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弃而不舍的韧劲。
见他满是鼓励的目光，我点点头，把自己这两天的反思说了出来。
“我觉的咱们排查名字中带有‘丹’字谐音的年轻女性是正确的，这个大方向没有错。按正常来讲，父母给孩子起小名，有两种方法，一是用名字中的一个字，比如我叫曲昕，我的小名就叫小昕，像这样的小名，家里人能叫，外面的亲朋好友也能叫；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单独起小名，这样的小名里不包含姓名中的字，比如姓名叫李敏，小名叫圆圆，一般来讲，这样的小名只有家人和亲戚才使用，朋友间，恋人间用这种称呼的少，所以我认为丹丹的名字里肯定有个‘丹’字，而且姓名的最后一个字应该是‘丹’。”
“大家怎么看？”李支队看向众人。
“我也同意曲科长的看法，这个丹丹名字里肯定有‘丹’字，咱们这么查没有错。”老窖赞同我的看法，他是个有着十八年警龄的老侦查员，能得到这样有经验的同志的赞同，我感觉底气足了许多。
“可咱们已经把所有名字里有‘丹’字的人都调查过，为什么没有找出这个丹丹呢？”老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提出疑问。
我看了眼李支队，见他正低头沉思，当下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大家看！”我说着在茶几上摊开一张大白纸，用碳素笔写下丹丹二字，又在丹丹的旁边引出三条线，每条线的另一端分别写下前科、经济反常、作案时间三个词组。
“这是咱们排查时的重点，”我指着这三个词组道：“但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丹丹的男友没有前科，作案得手后没有大肆挥霍，其作案时间咱们也没有调查出来，那我们是不是就漏掉了这个丹丹？”
“恩！”李支队不住的点着头，“如果我们的大方向没有错，是有这个可能，从案发现场和作案过程、以及他们在北宁市的活动来看，疑犯有很强的反侦查经验，肯定是老手，应该是刑满释放人员，但疑犯有三人，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刑满放回的，只要其中一个人是惯犯，另外两个人就有可能在这个惯犯的指导下，很好的隐藏犯罪证据，所以我们关于把具有前科这条作为排查重点，是有些片面。”
“而且正因为他们具有反侦查能力，经济反常这点也就站不住脚了，这件案子动静太大，疑犯要是谨慎的话，也许会把赃款藏起来，等上一段时间再拿出来花。”我补充道。
“对！曲科长的观点我很赞同。”李支队接过我的笔，在‘经济反常’和‘前科’上面打了两个大大的叉，放下笔道：“这两点现在可以排除了，小曲，你接着说。”
“我认为现在有必要重新确定排查重点，再回搂一遍，”我拿过笔，在‘作案时间’上画了个重点号，“这就是重点，我们要围绕这一点重新摸排。”
“我们不是已经都排查过时间了吗？怎么重新查好？”一个侦查员疑问道。
“直接排查作案时间没有发现目标，再重查一遍看来是行不通的，我建议在通话记录上下下工夫，把所有排查对象的通话记录全调出来，逐个查长途记录；同时尽可能的获取她们男友的电话，查她们男友的通话记录。”我说着顿了顿，接着道：
“这么做的工作量看起来很大，其实并不难，洛阳局的民警在排查时登记了排查对象的资料，上面有电话号码，到电话局查一下就能都调出来，至于她们的男友，我们只能是尽力去查，我认为前提还是必须要保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李支队吐了口烟，呵呵笑道：“小曲，这招咱俩还真就想到一块去了，大家谁还有不同的看法，都说说，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我想我们拉下了一个群体，”老窖开口道：“以前所查的都是户口在本市的人员，而户口在外地，人在洛阳的居住的暂住人员一直都没有调查，这是个漏洞。”
“对！”李支队肯定的点点头，“暂住人员确实还没查，六百多万的大城市，暂住人口怎么也得有几十万，这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原本打算在排查完常住人口后再查这部分人，现在看有必要把她们也一起划进来调查。”
“这样吧！”李支队对我道：“一会你先和省厅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打算，如果上面同意，就请他们和河南省厅过个话，咱俩明天再一起去找下洛阳市局的蒋局长，和他沟通一下，争取得到他的支持，让洛阳暂住站的人配合我们。”
“行！我想省里肯定会同意我们的打算的。”我点头答应道。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李支队又看向众人。
在侦查员们都各自发表看法，意见达成统一后，李支队和我商量了一下，做出分工，我带两个人查电话记录，其他同志跟着他查暂住人口。
工作安排完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提议一起出去喝点酒，放松一下神经。众人相互看了看，毕竟现在案子没破，没有那个心情，最后还是李支队拍板做了同去的决定。
酒是好东西，几杯酒下肚，大家的兴致都高涨起来，一帮大老爷们苦中做乐，在包房里又喝又唱，直闹了五个多小时才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按计划分头忙碌起来，洛阳市局帮助我们联系电信部门，使电话局在一天内就将几千人的电话记录打印出来，看着那成箱的电话记录详单，我和那两名侦查员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但没办法，科技水平上不去，只能一张一张的翻。
我们的具体做法是先把在案发前后打进打出的手机号码做上标记，达到一定数量后，送到电话局查询这些号码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若是本地的，要看是否有过漫游，查询漫游地点；如是外地的，还得和当地电话局联系，详细了解该号码的使用情况。
这活不是一般的墨迹，忙了一天，把我们累的头昏眼花才搞定了三百多人，看着屋子里那排列整齐的一只只纸箱，不仅他俩，连我都有些打怵。
“曲科长，不如咱们雇几个女工来干吧！”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一个很年轻的侦查员，说年轻是因为他在这些人中是最岁数最小的，但即使这样也比我要大上两岁。
我真就有些心动，我现在是宁愿自己掏腰包，也不愿再遭这份洋罪了。但转念一想，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行啊！先不说咱们查电话号是涉及隐私的事，就算是真若雇人来干了，这么重要的事，咱们交给她们也不放心哪！现在每一个没调查过号码都是有价值的，漏掉一个就有可能把要找的人错过去，唉！”我叹了口气，“还是咱们自己查吧！这样更把握些。”
那侦查员也知道是这个理，沮丧的底下头，又翻起了手中的话单。
两天后，在调查的话单刚刚过半的时候，一组号码让我高兴的跳了起来，这是打进来的固定电话号码，区号正是北宁市的。话单上显示，这组号码在案发前的十天打进过一次，在往下看，其后的每天都有一个手机号码多次打入，直到案发的前一天，这个手机号码才停止了打入。
搞侦查工作靠的是证据和逻辑推理分析，不是凭直觉。虽然感觉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我还是立刻跑去查询了这两个电话号码的使用情况。经调查，固定电话号码是北宁市中心市场附近的一处公用电话，那个频繁打进的手机号码是锦州市的号段，充值额为三百元，但这个号码从案发以后就再没有使用过，目前卡里还有余额二十多元。
天下间的巧合不可能那么多，这很可能就是疑犯所使用的手机，叫回了李支队等人后，我们在片警的指引下找到了号码的主人王雅丹的家。
片警指着一个门洞对我们道：“看见没，二单元三楼东门就是她的家，”
“她家都有什么人？这个王雅丹是干什么的？”李支队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问道。
“她家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这个王雅丹今年二十二岁，是个体服装店的营业员，初中毕业，”片警拿出记事本，边看边道：“我们前两天查过她，没发现她有男朋友，所以就没把她报上去。”
“她家的经济条件怎么样？”我看着手中的话单问道。
“很一般，她父亲刚下岗，母亲在市场卖水果，妹妹还在上初中，也就是勉强维持吧！”片警答道。
“李支队，您看！”我指着话费一栏道：“王雅丹上个月的手机费是三百九十七元，您再看前几个月的，从她开号时开始，每个月都在二百元以上，家庭条件一般，本人工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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