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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朝志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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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奇功,以服众心。”裴俨曰:“愿从尊命。”当日引军出城,与丘瑞对阵。罗士信出,与丘瑞打话,瑞曰:“汝等群贼,侵夺城池,大兵到此,尚自不降,引兵来相拒乎?”士信怒曰:“汝贼亦有心为乱,何敢责人乎?”遂拍马向前,与丘瑞决战。二马相交,战到四五十合,忽闻背后喊起,裴俨从小路抄在丘瑞军后,一阵夹攻,丘瑞大败。连夜赶去,丘瑞兵退八九十里,士信、裴俨收军下寨,俱各按兵不动。
  王世充听知丘瑞又输了一阵,又欲见罪,赵泰又谏曰:“今丘瑞事急,若再击之,必降李密矣。可遣副将相助,使其不生异心。”世充从之,即遣冯慈明并东都将庞玉二人引兵五千,前去助战。二将即时起行,到丘瑞寨中,问及军情,瑞曰:“罗士信虽年幼,甚是英勇。更有裴仁基之子裴俨为助,不可轻敌。”庞玉曰:“初生之犊,不足惧之。”遂与冯慈明引新军离寨前进。原来罗士信连日哨探,已知路径,裴俨曰:“此去不远,乃是五里山,山中乃是王世充粮草出入之地,若取那个去处,其势可破敌,洛阳军士自相离散矣。”士信曰:“汝见正合吾意,可与吾如此如此。”裴俨领了士信计,自引一支军去了。却说罗士信听得冯慈明、庞玉兵来,遂令叫庞兵先退寨中,搬运粮草去了。士信引马军出迎,庞玉在阵前大骂士信逆贼小辈,遂拍马挺枪来敌士信,冯慈明使出来夹攻。士信力战二将,略斗数合,士信败走,二将赶二十余里,夺了士信寨。士信又创一营,次日冯慈明、庞玉又来。士信又出战,略斗数合败走,二将又赶二十里,夺了营寨,却唤丘瑞守后寨。瑞来前寨谏二将曰:“罗士信连退二日,于中必有诡计。”冯慈明叱丘瑞曰:“据你如此胆怯,可知折了山寨。再休多言!看吾二人建功。”丘瑞羞惭而退。次日,又战,士信又退二十余里,二将迤逦趱上。次日,二将兵出,士信兵望风而走,连败数阵。士信直赶入城下,将次城门下寨,士信坚守不出。赵仁基暗暗发书申报李密:“罗士信连败五阵,现今退入城内。”李密慌问房彦藻,彦藻曰:“此骄兵之计也。”贾闰甫等未信,李密又差王当仁到城接应。士信相见了,问当仁曰:“此来助战何意?”
  当仁曰:“魏公知将军数败,故差某来。”土信笑曰:“此骄兵之计也,看今一战,可尽复诸营,夺其粮食马匹。此是借寨与彼,令安辎重也。今夜令邵仲明守城,赵将军搬夺粮食马匹,将军看吾破敌。”
  是夜二更,士信引五千人马出城。原来二将连胜,尽皆懈怠,被士信斩寨直入,人不及甲,马不及鞍,二将逃命而走,军器鞍马无数,尽皆交赵仁基搬运入城。士信便催军马相继而进,王当仁曰:“军众力困矣,可以暂歇。”士信曰:“不入虎穴,安得虎子?愿随者进,不愿者退。”众军努力前进,丘瑞兵反被自家败兵冲动,背后追兵太急,都把不住,望后而退,弃了许多寨栅。到洛水旁,丘瑞寻见冯慈明、庞玉曰:“此去五里山,乃柴草之所,更连接叶公山屯粮之地,乃是罗士信军士养命之源,倘有疏虞,愿死此地也。”冯慈明曰:“叶公山乃越王遣刘长恭领兵守护那里,正接五云山,又是段达之弟段焕保守,宜往投之,就往此山。”丘瑞与二将连夜投五里山来见段焕,说罗士信用骄兵之计,诱到城外,军马突出,势不可当。又被此贼连夜追赶,自相冲击,弃了许多寨栅。又金鼓大震,人报士信兵到。焕大笑曰:“此贼不读兵法,只持勇耳。”瑞曰:“此贼虽是年幼,智勇皆有也。”焕曰:“不识机变,此死牒也。”瑞曰:“亦不可轻料。”庞玉曰:“愿得三千精兵击之,无不克也。”焕遂与玉兵下山,士信整兵去迎。当仁谏曰:“红日沈西矣,军皆劳困,且宜暂退。”士信大呼曰:“不然,昔日古人顺时而动,见机而发,今蒙天赐奇功,何可逆之?”言讫,金鼓大震,庞玉引军来迎。士信挥刀直取庞玉,只一合,斩玉于马下。士信之兵大喊,杀上山去。丘瑞、冯慈明急引军来迎,忽闻山后大喊,火光竞天而起,上下通红。段焕提兵来救火时,正遇裴俨,手起刀落,死于非命。原来罗士信使裴俨预先引军伏于山后小路,只等士信军到,故来放火,柴草堆上一齐点着,烈焰飞腾,照耀山谷。裴俨既斩段焕,随后杀来,丘瑞、冯慈明前后不能相顾,只得弃五里山,望五云山逃奔。早有人飞报王世充,世充后面继至,皆被李密之兵杀败,密遂乘势引兵,进据金墉城,拥兵三十万,陈于北邙,南逼上春门。越王侗使段达、韦津二人拒之,达望见密之兵排列森严,威势烜赫,段达大惧而走。密后面纵兵追之,军士大溃,半被杀死。城中乏食,于是偃师、柏谷、河阳、河内四郡之地皆降于密。此时王世充得东都兵合击李密,不能取胜,遂收拾人马,屯于宜阳城。自后累与密战,数阵皆败,至是密之声势远近皆惧,耸动一人,且看是谁。



  总批:丘瑞再领兵救含嘉,以图后功。虽其百折不回之志,倘不得副将慈明之助,其不敞于士信也者几希。迨世充后面继至,皆被李密之兵杀败,密之声势亦可畏哉。
 




隋唐两朝志传
第十八回 李密诱杀翟让



  此人姓王名儒信,河东人也。因翟让与李密分为二部,在让部下为司马。素惮密之威望,当日见密又败世充之兵,所向皆捷,料必得东都,遂劝让自立为大冢宰,总统众务,以夺李密之权。让不肯从,乃令让之兄翟弘以说让曰:“富贵人所共欲,天子天下第一,下足难得。今汝如此兵势,吾料天下唾手可得,只宜自取,何可授与他人?”今见推魏公,凡事似有不为之意,汝若不为者,我当为之。”让曰:“此非兄所知也,吾自有主意。”让但大笑,不以为意。早有人报与李密,密闻,恶此二人。
  正值密连败世充之兵,降得数郡之地,让心有忿,乃谓房彦藻曰:“君前破汝南之时,所得宝货计以万数,尔等独与魏公,全不与我。魏公,我之所立,事未可知,何薄我而重彼乎?”彦藻曰:“前日之事,皆徐世绩之谋,于我何事?吾只拱手以听指挥而已。”让怒略息,忿然而去。彦藻大惧,乃与郑(王延)共说密曰:“让之为人,贪复不仁,与公势不共立,不先设计图之,待彼事发,悔无及矣。”
  密遂陈设筵席,使人请让饮酒。让坦然不疑,与兄弘惠然而至,与裴仁基、郝孝德四人共坐,其余单雄信、王伯当等皆侍立于侧。彦藻、郑(王延)往来检校,众皆不晓其意。密曰:“今日吾有密事,欲共商议,不须多人。”左右各自引去,独有让左右犹在坐侧。彦藻告于密曰:“今方为乐,天时甚寒,司徒左右之人请给酒食。”让诈之,乃将让手下之人尽数引出,独李密部下壮士建德持刀侍立。食尚未进,密乃出一雕弓,将与让看,言弓有三百石之劲,非力能敌万人者不足以拽此。让即试手,把弓来拽满。密目视蔡建德,建德会其意,从让背后挥起剑来,首随剑落,斩让于地下。一声号起,伏兵齐出,将儒信并让之兄侄尽皆捆缚杀之。王伯当、单雄信众人惊扰,莫知所为,皆来叩头请命。
  密大言曰:“与君等同起义兵,本除暴乱,翟让专行贪虐,凌辱同僚,今所诛止其一家,与诸君无预耳。”让部下之人见让死,即欲散去,密先使单雄信前往宣谕,密随后独骑入其营,各加抚慰,军士无敢动者。遂命徐世绩、王伯当、单雄信三人分统其兵,中外遂安。密并得让部下人马愈盛,居于金墉城,用天子旌旗,出警入跸。此时李密欲引兵南向,房彦藻曰:“只一东都尚不能取,便欲南向江都,则金墉谁与之共守哉?今世充之兵正在目前,吾兵一动,首尾相击,亡无日矣。”
  却说炀帝在江都荒淫益盛,然见天下危乱,亦不自安。退朝则幅巾短衣,遍历台阁,汲汲观景,唯恐不足。时江都粮尽,从驾骁勇之士多是关中之人,见帝如此,每怀归意。内有一人,姓赵名行枢,万年人也,为隋郎将。一日径至将作少监宇文智及宅下,告于智及曰:“如今随驾军士见天时人事如此,商议收拾行装,皆要逃回长安,足下知否?”智及曰:“是何言乎?
  炀帝虽是无道,威令尚行。今汝等相聚逃回,空把性命自寻死耳。”行枢曰:“吾见时势如此,故敢发言。今天下英雄并起,四海盗贼蜂发,我与汝等所掌禁兵已有数万,因众人有思归之心,成帝王万世之业,不足难矣。”智及曰:“汝言极是,只吾智不及此。”适司马德勘至,德勘曰:“汝二人言甚好事?”行枢无言可答,但只微微冷笑,似有惭色。德勘曰:“吾已听闻,汝欲谋杀主上,吾当出首。”行枢泣曰:“君若如此,满门尽皆休矣!”德勘曰:“吾与汝交结极厚,安忍负汝?吾欲助兄一臂之力,共杀无道,吾前言特戏之耳。”行枢曰:“果有此心,吾之大幸。”德勘曰:“将军裴虔通,与吾刎颈之交,吾必令同力举事。”行枢曰:“元礼、直阁、令狐行达是吾心腹之人,必能顺我。”德勘曰:“既如此,可令人请至,同时商议。”
  不移时,数人皆至。行枢以实告,众人欣然从之。德勘曰:“先使人入宫,举火为号,军士以救火为名,一涌而入,大事定矣。”智及曰:“众心不一,必须立一盟主,听其约束,则有次序不乱。”德勘曰:“遍观众人之中,非令兄化及不可为也。兼是许国公之子,现任右屯卫将军之职。况勇智兼备,无他疑矣。”众皆曰:“非此人不称其职。”商议已定,遂同至私宅,请化及为主。化及慨然应允,遂集骁勇将士数万余人,谕以所为,皆曰:“惟命是从。”时值黄昏左侧,内外举火相应。帝在宫内,望见火,发问随诗曰:“宫外人马如何喧闹?”裴虔通对曰:“此草坊失火,外面军人共来救火,故如此喧闹。”帝以其言为实,不疑而寝。比及天色未明,只见德勘使虔通领数百骑入宫,正迎将军独孤盛引千余人来,与虔通交战,未及数合,被虔通刺死地下,德勘遂引兵从玄武门入。此时帝始闻兵乱,遂更换衣服,逃入西阁内藏之。虔通径入永巷,问:“陛下安在?”有美人以手指向西阁内去,校尉令狐行达拔刀直进,扶帝下阁,帝曰:“汝等皆朕之臣,因何故如此相逼?”行达叱曰:“吾不知有甚事故,汝只见许公去!”帝披发跣足,众甲兵推拥至外殿前。萧后见帝如此,拭泪送帝出殿,抱帝痛哭。行达叱之曰:“许公有命,可速行!”帝大哭曰:“不能复相活耳!”后亦泣曰:“我亦不知命到何时!”兵士前推后拥炀帝而去,行达勒兵守之。至天明,众以甲骑来迎化及,化及大惊,战栗尤不能言。既至,德勘与虔通皆来迎谒,引入朝堂,称为丞相。众扶帝见化及,化及叱曰:“此等昏君,留之无益!作急下手。”于是引帝还至寝殿,虔通、行达皆持刀侍立于侧。帝叹曰:“我有何罪,得至于此?”贼党马文举曰:“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使壮丁尽死矢刃之下,幼弱填于沟壑之内。四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帝曰:“我实负百姓,至于汝等,荣禄兼极,何[谓]如是?今日之事,谁为首邪?”德勘曰:“普天下之人同怀怨恨,皆欲啖汝之肉,何止一人!”化及又使封德彝来数帝罪,帝曰:“卿乃士人,何亦如此?”德彝羞惶而退。帝爱子赵王果,时年十二岁,在帝侧号哭不止。
  虔通拔刀斩之,血溅御服,遂欲弑帝,帝曰:“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叫取鸩酒来。”文举等不许,帝泣告曰:“乞全尸而死,勿使彰露。”行达取白绢,令武士缢死于武门之侧,年五十二岁,是年夏四月也。丽泉有诗叹曰:隋室当年何太弱,宇文得志挺成权。
  虚名立国遗千载,枉说兴邦丧九泉。
  炀帝横亡魂杳杳,少君杀死恨绵绵。
  行枢德勘并化及,同恶相谋不可言。
  原来帝每巡幸,常以蜀王秀自随,化及既弑帝,欲迎立之。
  众议以为不可,乃杀之。及齐王暕,宗族无少长,尽皆处斩,惟秦王浩素与智及往来,得以保全。化及又遣人收杀虞世基、裴蕴、来护儿等数十人。世基之弟世南抱住世基之身号泣,请以身代。化及不许,曰:“炀帝之恶,皆因此贼积成,安可留之?”但是炀帝左右近幸之人,悉令斩之。且看后事如何。



  总批:密以酒邀让,乃用计杀之,何让坦然不疑,而还为其所中乎?宇文德勘辈。同恶相谋,略无君臣之义。至帝之爱子,亦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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