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林中迷雾-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曾在列宁格勒当医生,但在美国却搞不到行医许可证,最后只好成为一个油漆匠。我的母亲是个身体虚弱的美人,名叫娜塔莎,曾是一对贵族大学教授的女儿,非常骄傲,受过良好的教育,现在却在肖特山和利文斯顿的富人家里担任不同的洗涤工作,但每份工作的时间都不很长。
在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妹妹卡米尔放学回家后,用一种滑稽的声音宣布说,城里有个富家女喜欢我。我母亲听了很兴奋。
“你应该约她出来。”妈妈对我说。
我做了个鬼脸:“你见过她吗?”
“见过。”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像任何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一样说,“她是头野兽。”
“俄语中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妈妈反驳说,还竖起一根手指标明自己的观点,“富家女站在自己财富上时看上去最漂亮。”
那就是我见到格蕾塔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我猜,她的父母一也就是我过去的岳父岳母,现在仍然是我女儿卡拉的外公外婆定很有钱。我妻子出生在有钱人家。她的钱都留给卡拉了,遗嘱执行人是我。妻子和我曾经讨论过很多次,卡拉可以在什么时候得到那笔巨大的财产。我们当然不想让太年幼的人继承那种钱。不过,从另一方面讲,那钱的确是她的。
医生宣布妻子患上不治之症时,妻子显得非常冷静。我却无法听下去。当你爱的人被疾病彻底打垮时,你可以了解到很多事情。我发现妻子有着惊人的力量和勇气。而在她生病之前,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还发现,我自己却既没力置,也没勇气。
卡拉和麦迪逊,我的外甥女,正在车道上玩。现在,白天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长了。麦迪逊坐在沥青地上,正在用几根看上去像雪茄一样的粉笔画着什么。我女儿正在骑一辆可以缓慢移动的电动微型汽车。这种车在现在六岁以下的孩子中风行一时,但这些玩具车的主人们却从来不玩它们。只有玩伴约会时来的孩子才会玩这痤车。玩伴约会。天哪,我讨厌这个词。
我从车里出来,喊道:“孩子们,你们好。”
我等着两个六岁的女孩子停下她们正在做的事,疾步跑过来拥抱我。对,拥抱我。但是,麦迪逊只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看上去毫无兴趣,就像那些脑子做过外科手术,脑子里有什么地方不搭界的人一样。我自己的女儿则假装没听见我在叫她们。卡拉开着那辆芭比玩具吉普车转了一个圈。电池的电力正在飞快地耗尽,那辆电动车正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爬行,比我的莫里斯叔叔伸手拿餐厅账单的速度还慢。
格蕾塔打开纱门:“你好。”
“你好。”我说,“体育馆里后来的情况如何?”
格蕾塔像敬军礼那样把手遮在眼睛上方,说:“别担心,我都录下来了。”
“你可真行啊。”
“那两个瞥察找你什么事?”
我耸耸肩:“工作。”
她显然不相信,但也没追问:“卡拉的书包在屋里。”
她进屋去,并顺手关上门。有工人在走动。鲍勃和格蕾塔正在请人修建游泳池和匹配的景观。他们好几年前就在计划这件事,但想等到卡拉和麦迪逊足够大,不会出危险的时候才实施计划。
“过来,”我对女儿说,“我们得走了。”
卡拉仍然没理我,假装那辆粉红色的芭比玩具吉普车的响声太大,妨碍了她的听力。我皱皱眉头,开始向她那边走。卡拉不可思议地固执。我很想说这“像她妈”,但我妻子是我遇到过的最有耐心、最善解人意的人。真让人吃惊。你总是能在孩子身上看到父母的好素质和不良素质。在卡拉身上,好像所有不良素质都是从她老爸身上遗传下来的。
麦迪逊放下粉笔:“过来,卡拉。”
卡拉也没理她。麦迪逊耸耸肩,向我发出那种孩子气的、讨厌人世的叹息声:“你好,科普姨父。”
“你好,亲爱的。玩伴约会开心吗?”
“不开心,”麦迪逊把拳头顶在腰上说,“卡拉从不和我玩,她只玩我的玩具。”
我尽力露出理解的表情。
格蕾塔拿着书包出来了。“家庭作业已经做了。”她说。
“谢谢你。”
她摆摆手:“卡拉,甜心?你爸爸来了。”
卡拉也没理会她。我知道,她要发脾气了。我猜,这点也是从他父亲身上遗传的。迪斯尼动画片看多了的人都认为,鳏夫父亲和女儿的关系都非常神奇。看看毎一部儿童动画片一《小美人鱼》、《美女和野兽》、《小公主》、和《阿拉丁神灯》——几乎都能发现这一点。在电影中,没有母亲好像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母亲却是一个小女孩能够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了。
我让声音变得强硬起来:“卡拉,我们该走了。”
她的脸拉下来了。我准备迎战。但幸好,上帝出面调解了。那辆芭比电动车完全没电了。粉红色的吉普车停了下来。卡拉拼命打着手势,想让那车再跑一两米远,但那车一动也不动。卡拉叹口气,从车上下来,向我的汽车走去。
“向格蕾塔姨妈和表姐说再见。”
她说了再见,但说话的声音阴沉得连十几岁的孩子也会自愧弗如。
我们回到家后,卡拉未经我的许可就啪地打开电视,准备看海绵宝宝。电视里好像总是在放海绵宝宝。我甚至怀疑会有一个只放海绵宝宝的电视台。而且这个节目好像只有三种不同的情节。但好像对孩子们却无妨。
我本想说点什么,但又放弃了。此刻,我只想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我还在想夏米克·约翰逊被强奸的案子,以及现在吉尔·佩雷斯突然重新出现并被谋杀的案了,试图理清思路。我承认,我的大案,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案子,没什么优势。
我开始做晚饭。我们大多数晚上都出去吃,或者叫外卖。我倒是请了个保姆,但她今天休息。“今天吃热狗,怎么样?”
“随便。”
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简。
“科普兰先生吗?我是塔克·约克警探。”
“你好,警探。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到吉尔·佩雷斯的父母了。”
我感觉到我握着电话的手抓紧了:“他们确认尸体的身份了吗?”
“还没有。”
“你都向他们说了些什么?”
“嗯,科普兰先生,我不是故意冒犯你,但你知道的,这可不是可以随便在电话中说的事情:‘你们以为已经死了的孩子一直活着一嗯,他刚被谋杀了。’”
“我理解。”
“因此,我们说得很含糊。我们会把他们接来,看看能否确认死者的身份。但我还想问问:你究竟有多肯定死者是吉尔·佩雷斯?”
“非常肯定。”
“你知道的,这样说还不够。”
“我知道。”
“但无论如何,已经不早了。我和搭档已经下班了。因此,我们将派一个人明天上午去把佩雷斯夫妇接来。”
“那这算什么,礼节性的电话拜访?”
“差不多吧。我知道你的兴趣所在。而且也许你明天上午应该在场。你知道的,万一他们问起什么奇怪的问题呢。”
“到哪里?”
“还是停尸房。需要来接你吗?”
“不需要,我认识路。”
05
几小时后,我把女儿抱到床上。
卡拉睡觉时从不给我添麻烦。我们已经养成了非常不错的习惯。我读书给她听。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所有的育儿杂志都让我这样做,而是因为她喜欢听我读书。但这从来不能让她入睡。我每天晚上都读,但她甚至一次也没进入过浅睡状态。而我有时却读得快睡着了。有些书糟糕透了。我干脆就在她床上睡着了。她让我睡。
她总是贪婺地让我读书给她听,我简直无法满足她的要求,因此开始买有声图书。我先读一会儿,然后她可以听磁带的一面一通常四十五分钟然后便闭上眼睛睡觉了。卡拉理解并喜欢这条规则。
现在,我正在给她读罗尔德·达尔的书。她的眼睛大睁着。去年,我带她去看舞台版的《狮子王》时,给她买了一个贵得吓人的丁满(《狮子王》中的角色。一一译者注)玩偶。她总是把它紧紧夹在右胳膊弯里。丁满也是个很热切的听众。
读完之后,我在卡拉脸上吻了一下。她闻上去像个刚洗完澡的婴儿。“晚安,爸爸。”她说。
“晚安,小南瓜。”
这就是小孩子。一会儿像个情绪恶劣的美狄亚(希腊神话中科尔喀斯国王之女,以巫术著称。一译者注),一会儿又像被上帝亲吻过的天使。
我关上录音机,关掉灯,向我的家庭办公室走去,打开电脑。这台电脑与我的工作电脑是联网的。我打开夏米克·约翰逊被强奸案的档案,开始沉思起来。
卡尔和吉姆。
我的受害者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会受陪审团同情的人。夏米克十六岁,有个非婚生的孩子,曾因教唆罪被捕过两次,因私藏大麻而被捕过一次。她是聚会上的脱衣舞演员。是的,这是对脱衣舞女的委婉称呼。人们会纳闷,她在那个聚会上做什么。但这种情况不会让我灰心丧气,只会让我更努力地战斗,并非由于我在乎政治上的正确性,而是由于我支持一非常支持一正义。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夏米克是个金发钨眼的学生理事会副主席,来自排斥黑人的利文斯顿,而那些男孩子是黑人,可能情况会有所不同。
夏米克是一个人,不应该受到巴里·马兰兹和爱德华·詹雷特的侮辱。
我一定要让他们罪有应得。
我又将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从刚立案的时候开始。兄弟会会所是座豪宅,前面有大理石圆柱,刻着希腊字母。房了刚刚油漆过,还新铺了地毯。我査了电话记录。非常多,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私人专线,更不用说手机通话、短信、电子邮件和黑莓手机中的信息了。缪斯的一个调查官已经反向追踪了从那天晚上起打出的每一个电话。有一百多个,但都没什么特别的。其他都是普通账单一一电费、水费、在当地一个酒水店的购物费、门卫费、有线电视费、在线服务费、公司的影像租赁费、网上订购的比萨饼费用等等。
别着急。
我思考着,又想到了受害人的陈述一我不想再去看一遍。陈述说得相当具体,读起来都让人恶心。那两个男孩让夏米尔做各种事情,摆出各种姿势,而且他们一直都在说话。但其中有些东西。他们拖动摆弄她的方式……
电话响了。是洛伦·缪斯打来的。
“有好消息?”我问。
“除非‘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个说法的确不假。”
“可它不是真的。”
“该死。”
“你那边有收获吗?”她问。
卡尔和吉姆。我究竟没看到什么呢?它就在面前,触手可及。你知道那种感觉,你知道那东西就在那里,就像情景喜剧《裙路口》中那条狗的名字,或者丁先生在《洛基III》中扮演的那个拳击手的名字一样。仿佛触手可及,但你就是想不出来。
卡尔和吉姆。
答案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但隐藏起来了,好像就藏在大脑的一角。但是,如果我不继续战斗,直到抓住那个龟孙子,将他绳之以法,那我就真该死。
“暂时没有,”我说,“但我们继续努力吧。”
第二天一早,约克黎探就坐在佩雷斯夫妇面前了。
“感谢你们到这里来。”他说。
二十年前,佩雷斯太太曾在夏令营的洗衣房工作过,但悲剧发生后,我只见过她一次。遇难者家属碰过一次面。就在距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远的一个华丽律师事务所里,富裕的格林一家、更有钱的比林厄姆一家、贫穷的科普兰一家和更穷的佩雷斯一家都到场了。四家人已经共同起诉营地的主人。佩雷斯一家人那天几乎没说什么话。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听,让其他人大叫大嚷,站在前头。我记得佩雷斯太太一直把手袋放在大腿上,双手紧紧抓住手袋。现在,她把手袋放在桌子上了,但两只手仍然紧紧抓着手袋。
他们在一间审讯室里。在约克警探的建议之下,我从一面单向透视玻璃后面观察着他们。他还暂时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也情有可原。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佩雷斯太太问。
佩雷斯体格魁伟,有衣领扣的衬衫小了一号,紧紧箍在他肚子上,扣子似乎随时有崩掉的危险。
“这不太好说。”约克警探瞥了一眼单向玻璃,又把目光移开了,我知道,他是想征询我的意见,“所以,我还是实话实说吧。”
佩雷斯先生的眼睛眯了起来。佩雷斯太太更紧地抓住手袋。我不禁想到那或许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手袋。这样的时候,我还会想到这样的问题,真是奇怪。
“昨天,曼哈顿的华盛顿高地区发生了一起谋杀案,”约克说,“我们在157大街附近的一一条巷子里发现了尸体。”
我一直盯着他们的脸。佩雷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