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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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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梅!阿梅!”    
    “我完了,我完了。我什么都不相信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都鄙视啊。其实我也不想啊,可我没办法……我完了……”    
    “阿梅,小五说了,不要对自己太失望了,阿梅……”    
    提起小五,我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阿梅很快地止住了哭声,话筒里又传出她伤风般的鼻音很重的声音:“快去送阳子吧。”    
    “阿梅,你在家等我啊,我送了阳子就过去。等我啊。”    
    “快去送阳子吧!罗嗦什么!”    
    电话挂了。    
    我把电话慢慢地放回去。眼前就仿佛看见骄傲的阿梅因为自己的哭泣而自责的懊恼的脸。    
    时钟当地响了一下。我看了看表,啊,阳子所乘的那趟车离发车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匆匆地向镜子里看了看,见自己穿着件淡紫色长袖连衫裙。阳子第一次看见我时,我就是穿着这身裙子的。阳子曾以那样的眼光看着穿裙子的我……只是我的脸色太苍白了。我对着镜子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使双颊泛起了红晕才锁上门跑了出去。    
    


第四部分7 生命的重量(5)

    下了公共汽车,我就看见了在站前广场中心花坛边徘徊的穿着血红色厚衬衫背着双肩旅游包的阳子。阳子的身形更瘦,而显得他更高也更孤独。看着他,我忽然有种奇特的预感,我感到阳子此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知这预感是不是凯子他们的死造成的,我伤感而悲观起来。可是我不能有这样的情绪啊,我不能给阳子留下一个不愉快的印象。我向阳子走去。阳子并没看见我。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而抬头看天。我也看过去。天是新鲜的水汪汪的蓝,上面飘着几朵肥胖而洁白的云,几只同样肥胖而洁白的颌子从云边飞过来,落在有些发黄的草地上,在阳子身前踱着方步。阳子看着颌子,微笑着把手里的面包屑云喂颌子。我忽然又觉得阳子像一个雕塑,一个以青春,热血,奋斗,激情为主题的雕塑。不吉祥的预感更浓了。    
    阳子又转身时,发现了正愣愣地看着他的我。他拥抱了我。    
    “啊,怎么回事?你像是要哭了?”他用双手握着我的肩头,把我们身体轻轻拉开一点距离,看着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到你一个人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感到害怕。”我说着的时候,仿佛阳子即将去的那遥远的远方已蹲着一个凶残而冷酷的怪兽正喷着鼻息咻咻地嗅着准备择人而噬。    
    “害怕么,我也有一点呀。可是要因为害怕就畏手缩脚,举步不前那就遭了。不要哭了。哭起来就不漂亮了。”阳子轻松地笑着说。    
    “房子卖了?”    
    “卖了。可是一大笔钱呢,这下可够小五用一段时间的了。--不要心疼,我以后会挣很多的钱,再买回一幢小楼。到那时我们就在那里结婚,生个漂亮的儿子。”阳子热情地憧憬着。他的眼睛亮晶晶地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萦绕在我心头的不祥的感觉因之纡解。我从心里甜蜜而羞涩地笑了。“你快回来。”我说。    
    “嗯!”阳子答应着,又重新拥抱我。    
    默默相拥中车站检票的广播声催人地响了起来。我们分开,相携着去检票。路过站台出口时,正赶上一辆火车进站。旅客们拥挤着涌出检票口。我和阳子边躲避着这些人边往候车室挪。上车检票的入口在候车室里。这时正在四散开来的旅客群当中发生了一阵骚乱。接着一个女人尖着嗓子的“抢劫了!抢劫了!”的喊叫声突然响起。我和阳子站住了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人影幢动中隐约可见一个女人边跑边叫地追着一个人。那人一边飞跑一边挥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开路。从那东西的尖锐的反光判断那分明是一把锋利的武器。人们没等武器到前,便四散着快速地躲开了。女人徒然地叫着,没人阻拦的抢劫者越跑越远了。    
    “是短刀强!”话落,我的身边红影闪动。阳子箭一般冲了出去。我一来到火车站时便产生的不祥的感觉在我看到阳子冲出去的身影时格外强烈起来。我忍不住大喊:“阳子,别去!”阳子回了一下头,没说话,或许说了一句什么,只是我没听清。他边跑边卸下背上的旅游包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向手持凶器的打劫者追了过去。我想也没想地跑到旅行包前拿起包也跟着追了过去。阳子的包很沉,我跑得很慢。等我钻过人群再看见阳子时,正好看见持凶器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而阳子脸朝下趴在地上,趴在众多人的围观当中。我丢了包,嘴里喊着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冲到阳子身前,抱起了他的上身,把他翻转过来。阳子闭着眼睛。我没看到伤。我叫他的名字,他没反应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我立刻感到了我抱着阳子的手上的濡湿感。我抬起了手看。    
    我的手和阳子的衬衫一个颜色,红的!是血!    
    “快来人呢!来人救救他!来人救救我们吧…………!”    
    我向四周高喊着。    
    人群远远地围绕着我们,黑压压地一片,像一群肥胖的苍蝇。    
    


第四部分8 我们在期待中希望(1)

    我又走在黑暗的大街上了。由于从白天到半夜一直下着大雪,街面上已经铺了粘呼呼的厚厚的一层雪。每一脚踩下去都无声无息,抬起来就带一脚雪砣子。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外出。大街上寂无行人。雪,大团大团地在昏暗的路灯的灯光下静静地落下。我站住,眯着眼睛分辨大雪掩映着的四周的环境,四周模糊的景象表明此处离城隍庙还有段距离。我把颈间的毛巾拉拉紧,低了头继续走。我抓着这条血红色的围巾,围巾像一道燃烧着的火温暧着我。由这条围巾,我想起白天的事情来。    
    这条围巾是我在白天时买来的。本来从那个日子以后我一直怕见任何红色的东西。那个日子以后我就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我的父母和邻人发现我不再胡思乱想了。他们都认为火车站前的那一起抢劫凶杀案把我的疯病反其道而行之地吓好了。我变得心平气和,除了过于沉默我和其他十七的岁的女孩没什么两样。没有人发现我从此回避任何红色的东西。在这天的中午以前,我是依然回避着的。    
    中午时分。我的父亲从外面回来说住宅区里的人鉴于社会的不安定,决定成立夜间巡逻队。巡逻队的成员由小区里的人家每户出一个人担当。这些人将每十人为一组,每一夜一组地巡逻到天亮。我们家里巡逻队里的成员就是我的父亲。    
    “这下可好喽,可以睡消停觉喽。”    
    我的母亲用唱歌般的声调说。    
    “是啊,像前一阵子整夜闹腾的事是不会再发生了。”我的父亲说。立刻他又看我一眼,便佯装没说过这句话似的低头吃饭。过一会他又颇有感慨地说:“要是两年前就成立这个巡逻队,那小钱一家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吧。”他这是自钱叔一家人死后第一次主动地提起他们。    
    父亲一定是在提起前一阵子闹得四邻不安的事时,想起闹这些事的人来了吧,又从这个人联想到他的女儿曾和这个人被救护车一起送到医院的经历,而想到了钱叔一家也是这件事的连带联想吧。可以说父亲是为了不让我受新的刺激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我知道他一直都想知道我怎么会和阳子在同一辆救护车上。我觉得对此他有些猜测,但他和母亲,谁都没有问过我。    
    那天,他们接到医院打给他们的电话后就匆匆赶到了医院。不知医生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问就把我接回了家。我从医院回来后便整天整天关在家里看报纸。那时我的记忆在阳子走之前的车站上定格了,它没有再继续下去。我看报纸只看上面的招聘广告,猜想阳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做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工作挣钱多,什么样的工作挣钱少,够付小五的医药费吗?算着还有多少时候阳子会赚够了钱来接我。有一天我在夹在一堆报纸当中的过期小报上看到了一则启示。那张启示小小的,上面有个头相。头相下有一行小字:“无名女尸一具,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有知情者请速提供线索。”上面还有电话。我又看了头相一眼,立即如惊雷贯顶般呆住了。阿梅!那个头相是阿梅的。回过神后我又看了看,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面,是阿梅。我想起阿梅说过的话,不禁埋怨起她来:“你当初为什么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报纸上的阿梅一派平静,不言不语。这张报纸的另一版上刊登着一个检查官被害的消息。我按着电话上的号码打电话过去,告诉接电话的人阿梅的姓名,父母,家庭住址,所在学校。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告诉我。打完了这个电话,我又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才拿了报纸跟妈说我要走走。妈那几天请了病假休息。可我觉得她是留在家里监视我。    
    “妈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妈满脸不放心,我还是把报纸一揣,出去了。我先是找到阿梅的学校拿了报纸给教导处看,说:“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啊,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    
    那人厌恶地愤怒地受了极大侮辱似地说:“你弄错了,我们学校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学生。”    
    “可是她确实是你们学校里的呀。”    
    旁边的一个人伸过头来,说:“好象有这么一个学生,是哪个系的啦?”    
    “干活去!”教导处主任断喝一声便将那人刚冒出头的思维喝断了。“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    
    “您是您是。”那人肛开臀裂地鞠着躬。    
    “我说本校没有这样的学生。”    
    “那就是没有这个学生,没有没有,从来就没有。”    
    主任凝满冰霜的脸立时冰雪消融,居然开恩地笑了。这当头罩下来的笑容或许太重了,压得那人半天也没抬起腰来,只扬着脸跟着嘿嘿的笑。    
    “你看我们没有这样的学生吧。”    
    “就是就是,我们学校一向校风严谨以德为主为学为辅怎么会有街头淫女那样的学生呢?”鞠躬鞠得还没抬起身来的那人补充说。    
    “可她就是你们学校里的学生啊,你们学校有义务向警察提供线索,弄清事情的真相。”    
    “没有。”    
    “没有。”    
    一个昂着的,一个俯首贴耳的,两个头一齐摇着。    
    我只好走出校园。我其实没怎么想就去敲了阿梅母亲家的门。一个美艳的中年女人给我开了门。    
    “你找谁?”    
    美艳贵妇笑容满面地说。可我看到她矜持的目光就忍不住发起抖来。    
    “啊……啊,我是阿梅的好朋友。阿梅,阿梅……她……”    
    贵妇眼中的冷立时冲出眼眶,冲上了她的脸,把脸上的微笑冲击得落花流水。    
    “什么阿梅!阿梅!我们家梅梅十八岁时就死了,你怎么能是她的朋友呢?走,快走!”    
    “咣”门关上了。我站在门口发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所认识的阿梅一个地方说没有她这个人,一个地方说她死了,而且说她死了的人还是她母亲。我颓丧之极地跑到大街上。太阳把我的影子投到地上了。太阳令我安心。它还是白亮亮地一如既往地挂在头上,这证明我不是在做梦。在梦里我从没见过太阳。站在阳光底下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我回想起认识阿梅的经过,似乎一切都不真实了。我确实曾认识过阿梅?还是阿梅确实存在又在别人的否定中消失了?还是我已和阳子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开始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用细看,扫一眼就可以确认这是我生活了十七年的那个熟悉的城市。可我还是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每一寸景色和人流。得确认好啊。现在每个城市都是另一个城市的复制,没准我是在一个我认为是熟悉的而实际上又是陌生的地方呢。忽然,仿佛我踏上了急速运行的汽车,或是我周围的人群一齐登上了信息通道,我面前涌动的人流奇特地变快了。快得每一个人只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模糊的仿佛拖着长长光晕的影子。在这一团灰色的人影当中,一个人格外清晰地,从容不迫摇曳生姿地向我走了过来。她是阿梅。    
    我呆呆地看着阿梅走到我跟前。    
    她拍了我一下。“怎么又乱逛啊?”妩媚的脸上漾着俏皮的笑。    
    我目瞪口呆。立时又惊喜万分。     
    阿梅没死!    
    “你去哪了?真是吓死我了。”    
    “吓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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