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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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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立时又惊喜万分。     
    阿梅没死!    
    “你去哪了?真是吓死我了。”    
    “吓什么?”     
    “没什么。--你去哪儿?”    
    我想不会有人爱听我以为你死了之类的话。    
    “我要去见一个老相识。”    
    “去见老朋友啊。”    
    “不是朋友。”    
    阿梅冷冷地笑了。    
    她的神态让我担心起来。    
    “有危险吧?别去了,”    
    “有危险也得去,这事对很重要。”    
    “是危险的事?那你一个人去不是更危险了吗?”    
    我心跳得太快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什么危险?XX现在是大官了。我告诉你官越大胆越小,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能不能不去呢?”    
    我说着大脑在飞速运转。阿梅的话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然而那是什么呢?    
    “不能。我告诉你吧。这个人在我十八岁我爸爸被抓那年骗了我。我要去问个清楚,他骗我良心安不安。尽管他这人可能根本没良心。可我也要当面骂骂他解解气。”    
    我忽然想起来了,忙掏出报纸翻开。果然那个遇害的检察长叫XX。    
    一定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阿梅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眼睛慢慢地从报纸上抬起转向阿梅。“XX死了。赤身裸体地死在一个别墅里,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一个女人。报上说那是个卖淫女。”    
    阿梅格格地笑了起来。“得了吧,咱城的报纸还能登这家丑外扬的消息?它只有喜报和不痛不痒的破事。”    
    “真的!”我急了。    
    “真的?可他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了呢。”    
    “你说他给你打电话,刚才?”    
    “是啊。他打电话给我要我到他别墅去,让我看一样东西,说我看了那东西就明白当初他为什么要骗我了。他怎么会死了呢?”    
    “可他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我说着把报纸举到她眼着去。    
    阿梅看了一会。“怎么,他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他死了?”    
    “阿梅,没准谁恶作剧吓你呢。”    
    阿梅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一个劲地重复说:“他死了?”而且努力地想着什么似的。    
    “他当初怎么骗你的你就忘了吧。人都死了还记得它干什么?”    
    阿梅回忆似地说:“他当初……他当初答应我帮我爸开脱。我就跟他睡了。可是后来我爸还是被叛死刑了。我爸的死是罪有应得。我跟他睡也是我愿意的,我没后悔,虽然那年我只有十八岁还没和男人睡过。可他不该在我爸被叛刑的前一天晚上还骗我。他不该!我就恨他这点。”    
    “一死泯恩仇。算了吧。你这家伙,看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还想呢,你人那么洒脱,怎么那么想不开?人死都死了还管什么身体?你说那些话时就是要见这个人吧?你可真是……”忽然,一个怪异的想法窜进了我的意识里。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阿梅。阿梅脸上的神情是那天我在黑屋里看见过并且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    
    我把报纸上的那则启示举给阿梅看。    
    阿梅的脸立时苍白而透明起来。她惨然笑道:“没错,没错……那天我去了别墅想看看我爸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可是并没有什么东西。那个畜牲又骗了我。他还强奸我。我用刀捅了他,可他力气大反把我杀了。我不知道他原来也死了……我彻底地死了……其实十八岁那年我爸死时我就死了。”    
    我看着阿梅犹在怀疑着。我是见过死去的钱叔一家的,可他们总是血淋淋地标志着鬼的身份。可是阿梅她怎么看都是那个洒脱的无所顾忌的阿梅啊。    
    “你说得对。死都死了,还管身体怎么样干什么?”    
    我一见阿梅要走,本能地伸手去抓她。然而我抓了个空。阿梅不是慢慢消失的,而是一下子就不见了。    
    “阿梅!阿梅……!”    
    我不甘心地叫着。周围的人都停下来或是频频回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发现高速运动着的人流不知什么时候慢了下来,人们依然按着往日的节拍行动着。我恍惚起来。是不是钱家一家被凶手杀死的那天晚上也杀死了作为目击者的我了呢?而我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就像阿梅即使死了也念念不忘找所恨的人雪恨一样,我也念念不忘找那个凶手呢?若不然为什么我总能见到死者的亡灵?    
    我飞快地跑回家去,一进门我就气喘吁吁地问妈:    
    “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就是这句话吓得父母最终没有问过我那天为什么昏倒在救护车上,也是这句话使父母阻止了邻居们对我好奇的疑问--他们更小心地注意不刺激我。在确定阿梅的死之后我大病了一场。不久,我就听说了阳子的死讯。现在巡逻队就要组织起来了,每天象阳子在时那样巡逻。    
    


第四部分8 我们在期待中希望(2)

    中午,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商场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入冬以后,商场的橱窗里就挂上了一条血红色的围巾。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它像一道凝固的血练。从那以后我就绕路去上学,从不在那扇橱窗下走。我犹豫了片刻就直接向那橱窗走去。远远地看过去,那条围巾在漫天的大雪中仿佛一道燃烧的浓烈的火焰。    
    我买下了那条围巾。“他们组织巡逻队了。”抚摸着又软又暖的围巾,我想着这件事。“那么还有谁是乐于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呢?”我忽然想到了小五。自从那个日子以来。我就没去看望过他。开始我以生病为借口不去看他,后来不想去。而在我轻抚着围巾,望着漫天的大雪发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小五。     
    下午,我没有去学校,而是去看了上五。小五依然躺在病床上,更瘦,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一息尚存的人而是一具枯涸的木乃伊。床边的屏幕上显示小五心跳的小亮依然无声地跳动。我看着那小亮点,似乎那才是小五,而不是床上的干尸般的形体。“阳子死了,他像烈火般燃烧的生命已经消失了,现在他留在世上的除了在我记忆里的他的形象外什么都没有了……”我在心里这样跟小五说。这些话若是真的说出来只怕我自己就会承受不了吧,何况是在半死状态中的小五呢。阳子是坚信小五能听见的,他还相信小五会醒。“阳子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去了。”我这样对着那跳动的小亮点说,“他不能来看你了。他说他会挣很多钱给你交医疗费,你就安心养着吧……知道吗?那些人--我的邻人们他们不恨阳子了,他们组织了巡逻队。你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吗?阳子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他成功了呀,成功了……我买了条围巾,红色的。红色,是阳子的颜色。一见到红色我就想起他……”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是我从秋天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    
    离开医院之前,我去医生那问了小五的状况。    
    “还是那样啊。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死亡也是好现象了。等着奇迹出现吧。”戴眼镜的鬓发斑白的老医生乐观地说。    
    “啊,医疗费用得差不多了吧?”    
    尽管我知道就算医疗费用完了,我也是无能为力的,然而我还是这样问。    
    “啊,这我不太清楚。可能还有一些吧。那个了不起的年青人可交了一大笔钱呢。听说政府还有一笔见义勇为基金要发给他的家人呢,又找不到他的家人,有人提议这笔钱就用在他所照顾的病人身上。这病人是孤儿吧?听说一直受那年青人的帮助。了不起呀。那个女记者也来了。她说要利用媒体呼吁全社会的人募捐筹款来帮助英雄的弟弟呢。英雄的弟弟,她是这么说的。”    
    告辞了老医生,我又走入大雪中。我知道阳子是把几乎所有卖楼的钱全交了小五的医疗费的。这在为阳子举行葬礼的前一天我翻他的旅行包时就已经知道了的。阳子死后,警察们做了调查,发现阳子的母亲早已不知去向,而他的父亲也在几年前搬离了这个城市,一时不知所踪。阳子的尸体无人认领,只好一直放在警局殓房的冷藏箱里。不久,小区里又传出市里要为阳子举行追悼会的消息来。    
    原来,车站上被抢的那个女人是个电视台的记者。她看到阳子倒在血泊之中,立刻热血沸腾,回到电视台,她一边流泪一边准备着把阳子的事做成电视专题推出去。她真的那样做了。立时各大媒介一窝蜂地纷纷做出反应抢着刊登这位年青英雄的新闻轶事。阳子曾经就读过的学校的校长老师按顺序地带着无比缅怀的哀痛在电视上报纸上刊物上讲述着阳子从小到大都表现出来的不同凡响的英雄事迹。总结出这位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的成长的光辉里程来。阳子在这股热潮中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模样而被修饰成了英雄的楷模。    
    城市里涌起谈英雄,唱英雄的热潮。在这股热潮的冲击下,小区里的人个个都想起阳子是怎样带领他们整天巡逻保民安区的,个个热泪盈眶。小区里的区长跑到各处媒体把这一项伟大的无私的无以伦比的事迹添加到已闪闪发光的英雄光环上去。这时市里传出要为阳子举行追悼会的消息。小区里的人认为举行这个活动是无限光荣的事,何况英雄在这里做了那么伟大的事业,又和这里的人感情那么深,于是小区里的区长又跑到市里去,说了再说,终于把举办英雄追悼会的现场定在小区里。    
    那时我已病得沉疴不起,听说在小区里举行阳子的追悼会我还不相信。我甚至不知道阳子已经死了。在我的印象中阳子是去了外地,而不是死了。直到我走进蓝布搭成的灵棚,看到了巨大的中间嵌有“奠”字的纯白花圈,看到隐在幽暗的灵棚里的灵柩,看到灵柩前摆放着的香火,香火盆边放着的阳子准备旅游时用的旅行包时,我才明白阳子是真的死了。站在灵棚里,看着灵柩,我几乎是全无意识地打开了旅行包(旅行包是作为阳子的遗物同阳子的遗体一同领回来的),或许并不是全无意识,而是朦胧地想到在这样凉的天气里,阳子躺在那个木板钉成的木匣里会很冷,才要找件衣服给他穿吧。我打开了旅行包,包里除了衣服还有一本全国列车时刻表以及很少的一点钱。我乱翻着包,想找一件不是红色的衣服。在我混乱的意识里红色让我想到血,而血联系着一件让我悲痛的事,我在潜意识里本能地回避着它的。然而除了深深浅浅的红色,包里再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了。这时我听到灵棚外传来楼上胖老太太的说话声,她似乎在向什么人解释。“啊,来上束香吧,可怜呢,这么点小年际……”我忽然完全清醒了。我清醒地记起阳子是真的死了。一时间我手里的衣服变得沉重无比,而从我拿捏不住的手里滑落下来。我没有哭。只是大脑一时像被强效洗涤剂洗过一般白,不留有一点思维的意识的感知。我不知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我感到周围的光明暗跳动的时候才发现地上的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已化成跳动的火苗,且流水似地汇到了一起,一条线地延着供桌爬上灵柩从灵柩的孔隙钻了进去,随即火焰从灵柩所有的缝中窜了出来,很快就消失了。快得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第二天兴奋的小区人做着最后的检查。准备一会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大概是想检查用来给人看的英雄的遗容是否美化的合乎标准,有几个人打开了灵柩的盖子。盖子一掀起,惊呼声也随之响起。“没了!没了!”抬着盖的人机械地叫着。几个人跑了过去,一看也不知所措了。灵柩里空空如也,比面膜敷过的脸都干净。一时间众人急得团团转,没人想灵枢里为什么空了。人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会市里首长要来参加遗体告别仪式,遗体失踪了这该如何交代?还是曾在市里供过职的小区区长有办法。他急中生智,说:“找个东西放里,用红绸子一蒙,就说英雄的脸伤得太重了,为了不让首长们太激动了,还是蒙上好,准能过关。--谁真的要看死人脸呢?对了,昨儿个夜里门房李老头的大黄狗死了……”    
    遗体告别仪式开始了。讲话,致哀,满脸痛惜,满堂悲伤……记者们在小广场的外围--灵堂设在小广场的中心,用整匹整匹的蓝布和白布遮盖,用五百多根木桩支撑,用各色鲜花装饰--跑来跑去的摄像录影,镁灯哗哗闪成一片。不幸的是电视摄像记者太紧张了,忙乱中忘了放胶卷。有人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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