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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秘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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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在永安商场买了一支价值四十块大洋的高级烟斗送给季云卿作为答谢,季云卿很满意。
张啸林又拿出一些钱宴请永洋赌场的同僚和五马路满庭芳一带他熟悉的地痞。人们觉得这刚来不久的浙江佬还是够义气的,也愿与他做朋友。
宴席上,张啸林每到一桌,总是重复说着“请多关照”之类的话。吃他的人,热情的说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敷衍的便答“自然!自然。”
一切打点完了之后,张啸林躲在屋子里把剩下的钱一点,发觉所剩无几,忙拿到一家钱庄去存了,一边又思忖着赚钱方法。
一天,兰香阁门前突然围了许多人,张啸林觉得奇怪,忙跑过去想赶走他们。他拨开众人一看,原来是个摆地摊的,地上陈列着各种各样药草。张啸林刚要发作,一听买主卖主的搭话便停住了。
买主是个挎菜篮子的妇女,她在寻问价钱。
“你多少钱一两?”女的问。
“五块大洋一两。”男的把价开得很高。
“瞎要哇,瞒人瞒到我们上海人头上,真是!”女人看似生气了。男的夸口:“我这名贵中药海马,是家乡岱山岛上的特产。它滋阴补肾,专治男人的阳痿病。你们去上海药铺问问,海马多少一两,与金子一样贵哩!”
“你多少一两?”女的问。
“五块大洋一两。”男的漫天要价。
“五只角子!”女的马上还价。
“开什么玩笑,五只角子?三块大洋。”
“八角。”
“我是自产自销,譬如在海里白辛苦一阵子。好,这位大嫂,讲个交情,代我扬个名气。一只大洋一两。少一分,我便是龟孙子。”
“这位大哥爽气,我买五两。”说完,从内衣袋里掏出五块白花花的银圆,哗啦一下丢在摊位上,接过包好的五两海马。转过身子,又向旁人宣传开了。
她说自己的男人,一上身就瘪了,不中用。上次也是吃了这个浙江客倌的海马,就挺硬得吃勿消了,所以今儿又买了五两。货真价实,便宜!经她这么一宣传,几个色鬼,无不动心,争着掏钱买了。
第二天,小摊子边围的人更多了,生意兴隆。那天重点推销的货色是“虎鞭”。这虎鞭,就是雄老虎的阴茎。打死老虎后,割下阴茎,保存好茎内三根柱状海绵体,用麝香焙干了,便成一味壮阳的特效药。
那个浙东客倌,操着一口蓝青官活,唾沫星子乱溅地吆喝着:“灵勿灵,当场试验!”
他拿起一根“虎鞭”子,足有一尺多长。先剥去鞭上的表皮,露出“虎鞭”上的一个个倒刺。手指头指着刺说:“你们看,只有虎鞭上有倒刺,牛鞭、驴鞭、马鞭,别的什么鞭都没有。老虎交配时,雌老虎吃进这又长又粗又有倒刺的鞭子,味道好极了,舒服得很。可是一旦完事,拔出来,这倒刺刺得雌老虎哇哇直叫,回过来咬情人,雄老虎吓得直跑。”
其实真的虎鞭根本没刺。动物学家、猛兽专家都说,老虎交配没有特征,只是浙东一带民间传说,现在拿来作为卖假药的推销术罢了。
“虎鞭”的倒刺只是形状特征,浙东客倌还要作“虎鞭”的内在药效演示。
他拿出一瓶白酒,自己先喝一口,再倒在一只杯子里,送到在场人们的鼻子底下,请各位闻闻酒香,而后请一位观众捧着杯子。他拔出腰刀,切下一片“虎鞭”,两根牙签戳住,往酒里一撂,只见这片“虎鞭”的中心沁出一条红丝线模样的东西,一直沉向杯底,久久不散。
人群中爆发出“哗”的一声赞叹。
“各位一定奇怪,怎么鞭中有一条红线呢?这是精血。精来自血,自聚炼为精。虎死了,精血集中在它的鞭里,吃了这鞭子酒,补精壮阳。不过眼下不能吃,不是我卖药的小气,舍不得这虎鞭酒。实在是吃不得,吃了要出洋相。这酒壮阳,说来就来,立竿见影,各位穿得单薄裤子,要是来劲儿,可多难为情啊!”
人们被说得轰然大笑。笑声中,几根“虎鞭”被一抢而空。
此时此地,春药的确是抢手货!
这个卖药浙东客倌便是张啸林,其实,这些春药全是假货。那海马,是海边废物海星加工的。一斤的本钱,用不到两毛钱。而“虎鞭”,用牛鞭加工而成的。张啸林在老西门小桃园的清真寺边上宰牛场里买来新鲜牛鞭,先晒将干未干时候,然后将外皮剥退下不来——像剥蛇皮那样倒卷下来。在剥去表皮的海绵体上,用小刀雕刻出一排排倒刺,之后再把倒退下来的表皮套回去。晒干。一根价值几十两银子的“虎鞭”就制成了。
也许有人会寻根刨底,既然虎鞭是假的,那么这一丝红钱的“精血”,简直是神了,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浙江宁海、三门县一带山连山,坡挨坡的毛竹,生在山坳里,竹节上终年不见阳光。年久日深,在根节寄生着一种竹簧,色白有香味,如果研成粉末,据说和上大黄苏打什么的,塞进“虎鞭”中心。只要一沾水或酒等液体,便会挂下一条红线,一沉到底,经久不散。
摆摊生意居然做得大红。进出堂子店的嫖客,对“虎鞭”与“海马”特别感兴趣。他们翘起大拇指赞扬说:“灵,灵!”这些说“灵,灵”的人,都是掏出洋钿买药,而可不是卖药的媒子。那么,说来真是假药可以治真病了?这里面有个道理。在民间,向来有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即使一些名中医,出诊要人用轿子接送的名医,开出的药方,往往也夹入“吃啥补啥”的几味药。如鲁迅先生父亲生的鼓胀病,绍兴城内大名鼎鼎的高手名医陈莲河,开了一个方子,是“败鼓皮丸”。名医的高论是这样的:这“败鼓皮丸”就是用打破的旧鼓皮做成;鼓胀病一用打破的鼓皮自然可以制伏。
阳痿病与鼓胀病不一样。阳痿患者90%左右是精神因素,无器质性病变。据医生说,往往是男人心里虚怯,内心紧张。神经一紧张,大脑皮层的性兴奋灶冲动不起来,所以越紧张越硬不起,一次不成,次次不成。再加上对方——女人奚落你为废物,心里更加渥色了。处于这么尴尬境地,可以说无可救药了。恰巧弄到假海马、假虎鞭一吃,首先是精神上得到武装——特效药吃了,包灵。诚则信,信则灵。解除了怯阵心理,去掉了心理障碍,海绵体微血管照原先那般充血,这“阳”就不“痿”了!要是患了器质性的阳痿病,即使吃上几十根真虎鞭,恐怕也无济于事。
第三章 急入花花世界,堂子店前卖补药二、命不该绝,寻得更大靠山
兰香阁妓院鸨妇身体康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张啸林。
张啸林虽害了那女人报了仇,但一想起那损失的一千块,心中仍阵阵作痛。所以,当女人站在他面前像赶条狗似的要赶他走时,无疑等于在他未好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张啸林要与那女人拼命。
这一回,鸨妇是有准备而来的。张啸林刚要扑向那女人,从门口一下拥进四个粗壮的男人,他们逼向张啸林,其中两个手里拿着匕首。
张啸林心中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四个大汉也不再往前逼。
“小赤佬!这回看你狠还是我狠。给我乖乖地滚!”鸨妇叉腰瞪眼。
“绝情女人!等着瞧。”张啸林心虚口不软。
“老娘我等着看你蹲大牢,那六千块给你办后事!”
“呸,臭女人!”张啸林见这女人竟当众揭底,知道她是豁出去要害自己,便不敢再多说,扯下床单,把自己的东西一裹,离开了兰香阁。
这时的张啸林虽然也是肩背大布包袱,无立足之地,可与刚来上海滩时的张啸林完全不同,他口袋里现在有一大笔钱,他也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叫了一辆人力车,吩咐车夫把他拉到小东门一带。
他在小东门外东昌渡一带的码头边下了车,虽然也是住房紧张,但他有钱又是单身一人,很快租到了一间鸽子笼式的屋子,安顿下来。
第二天,他跑了一趟钱庄,然后又去商店买了些礼品就直奔黄楚九的住处。
黄楚九待张啸林异常热情,这种热情使张啸林心中忐忑不安,难料前途。寒暄之后,黄楚九先把话引入正题:
“还卖药吗?”
“早不卖了。”
“光吃妓院俸禄?”
“也不吃了,辞了!”张啸林生怕黄楚九问他辞活的原因,不禁有些紧张。
“现在在哪儿?”黄楚九根本就不想打听那些下三流妓院里的事。
“昨天刚搬到东昌渡码头一带。”
“那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黄楚九带张啸林见的人叫樊瑾丞。是青帮“大”字辈成员。
青帮帮会有一套行辈制度,共二十四字,一字代表一代,与家谱相同,在二十四辈中,最后几辈是元、明、兴、礼、大、通、悟、学。当时青帮内的最高辈分是“大”字辈,上海一带仅有数人。樊瑾丞便是其一。
黄楚九带张啸林来见樊瑾丞自有内心打算:张啸林是属不安分守己只能吃江湖饭之类的人,不便留在身边,在帮会中或许更能发展。另外,张啸林在江湖人中还算是个乖巧之人,把他引荐给青帮中辈高的,自然他的身份也高,从这个角度上看,也不愧对俩人的同乡之情。
张啸林没想到黄楚九带他见的是位青帮“大”字辈的人,当众表现出乐不可支的神情。樊瑾丞有些不满,但碍于黄楚九的情面没多说什么。在青帮人中,一听谁是大字辈,则必敬礼,不敢丝毫怠慢。可黄楚九非青帮中人,又极有权势,樊瑾丞除了辈分标明他在青帮内的身份外,实际也是个社会地位不高、默默无闻之人,所以对黄楚九也是恭敬从命的。
黄楚九也是有身份的人,他对樊瑾丞礼节周到有余。
“樊大哥,啸林乃我同乡,骁勇仗义,拜托给你,多加指教,日后必能成才。”
“有你黄先生引见,自然难出差错。承蒙看得起,我就收下他这个徒弟,再作一次老头子。能否成才,全在于自身。”
“那就多谢了!啸林,快递上帖子!”黄楚九转身对张啸林。
张啸林赶紧从口袋中摸出一张拜师帖子,双手递给樊瑾丞。这张帖子是黄楚九事先替张啸林准备好的,临来之前,由张啸林亲自填上。帖面上写明“信守”二字。内面写“敬拜樊瑾丞老师门下,甘心情愿”和三代姓氏。引见师画押一栏空着因为黄楚九非青帮中人,无权引见。事后,樊瑾丞找人代画了。
张啸林拜老师的开香堂仪式是在几天之后举行的,地点选在一个偏僻的无名庙宇中。大典那天,上海“大”字辈的成员到了七八个。其余都是“通”或“悟”字辈的人。一般来说,赶香堂的人越多,做老头子的面子越大。万一开香堂时没人来赶,或赶的人很少,那个老头子就倒了霉,不但人家瞧不起,连徒弟也觉得见不得人。
张啸林的开香堂仪式,赶堂人不算多,这大概与樊瑾丞的名气不太大有关。好在张啸林是个图实惠的人,不在乎这些虚名。
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后,便进入最后的入会仪式问答。主香人问:“天地日月,如何称呼?”
“拜天为父,拜地为母,拜日为兄,拜月为嫂。”这是事先引荐人教好了张啸林的。
“能恪守帮规吗?”
“能。”
之后,帮内大爷给张啸林发了一张布票和一本小折子。布票是青帮成员的身份证。小折子上面写的是三帮九代的名称,以及名种“海底”(青帮隐语)盘答方法,这是帮中最重要的东西。老头子樊瑾丞嘱咐张啸林秘密珍藏,千万不得让外人看阅。张啸林一一答应。
开香堂仪式结束后,众人向祖神案和老头子各磕三个头,然后分班侍立两旁,张啸林与他们站在一起,老头子樊瑾丞吩咐安排筵席,一行人便到离庙宇最近的一家酒店吃酒,向老头子道喜。
按规矩,这顿费用由新进门槛的徒弟分摊,可那天香堂的人只有张啸林一人,钱自然由他一人出。
这样,张啸林拜了樊瑾丞为老头子,正式加入青帮,成为继“大”字辈之后的“通”字辈成员。
那时,所有吃江湖饭的人,都想拜老头子。艺人、江湖医生之类拜老头子是为了跑码头时有个靠山,好比请了一尊门神,“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至于大批流氓、把头等专吃“白相饭”的人,拜老头子是为了仗势称霸、仗势欺人,干那些伤天害理的黑营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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