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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艾滋病调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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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不好,她也害有那个病(指艾滋病)。”走了很远,我内心还很难平静,他们的日子太艰难了。 赵医生说这两位老人和孩子都去市里防疫站化验过HIV抗体,都是阴性,说明他们并未感染艾滋病。 吃过午饭后,我们又去了张坡楼村,见到了张小豪(化名)和他的奶奶。小豪才4岁,父亲因艾滋病已死一年多了,母亲改嫁不知去向,68岁的奶奶带着小豪生活。奶奶一对小脚,不能下田劳动,只能靠他姑姑送些粮食生活。村里的人谁见谁躲,怕他们带有艾滋病病毒,有些人甚至连话也不敢对他们说!我问小豪的情况,村医告诉我说他们都去检查过了,他们的HIV抗体都呈阴性,没有感染艾滋病。 午后我们又走进另一村庄时,路上遇到两个小孩。相距十几米远小孩就向我们招手,我问这孩子为什么这样好客,一个艾滋病感染者告诉我:“他们父母都因艾滋病死了。男孩10岁,女孩6岁,现在跟着他们65岁的奶奶生活。因为他们知道外来人会援助他们,所以他们特别欢迎外来的陌生人。” 这些老人已近垂暮之年,让他们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在他们离世之后,孙子、孙女们的生活由谁来照顾,教育问题又由谁来解决? 张老太今年77岁,有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老伴因病早逝,目前带着7岁的孙女和6岁的孙子。张老太的四个女儿都卖过血,其中二女儿、三女儿已经因艾滋病死亡,大女儿和小女儿现在正在病中。儿子和儿媳从16岁起就卖血,儿子染上艾滋病,害了一年多,把积蓄也花光了,于2001年冬天病死,儿媳也感染了艾滋病,她难熬苦日子,丈夫死后不到100天,她抛下一双儿女改嫁走了。 张老太多病缠身,走起路来颤巍巍的,她告诉我村里分的田已经抛荒两年,家里住的还是土坯房。张老太说当年儿女卖血钱都买粮食吃了、买衣服穿了,还有就是为儿子娶了个媳妇,根本盖不起砖瓦房。
第二部分:艾滋病患者在流泪老年丧子的苦与忧(2)…(图)
垂死的艾滋病患儿 两个孩子原在本村小学读书,现在失学在家,每天跟着奶奶一起捡垃圾。“南京爱德基金农村助养计划”每季度资助张家112。5元。2003年春节前夕,村里可怜祖孙三人,给他家扯上电线,免费使用电灯。 我在张老太家中看到,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全部加起来也卖不了50块钱。烧饭用的是玉米秆,锅里是玉米粥,连一点油也见不到,更谈不上吃肉了。这是春节刚过十天的情景。 张老太哭着说:“孙女小真模样长得周正,人也聪明,上学期语文考了95分,数学得了满分。给她化验过,没有染上艾滋病,我就盼着能有好心人领养她!” 村里另一位张老太今年68岁,她的老伴在1962年“自然灾害”时期饿死了,此后贫困的日子就一直伴随着她家。因贫穷他们梦想致富,她的五个儿子和四个媳妇都卖过血。老五因家贫没有娶上老婆,张老太跟着老五一块过日子。现在老五也有病不能劳动,娘俩的生活过得很拮据。 2001年8月,老四在外省煤矿打工时一条腿被砸断了,路都走不成,生活非常困难;老四媳妇在煤矿因艾滋病发作,无钱医治,她想回到老家方便些,不料乘火车回来时,死在了回家的火车上。他们有子女两人,女儿10岁,在本村小学上三年级,儿子5岁,在学前班读书,因缴不起学费,他俩今年都辍学了。前几天他俩检查了HIV抗体,结果5岁的儿子是阳性,说明他已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这几天他又发烧了! 老三夫妇两个均因患艾滋病,于2001年底和2002年初先后病死。他们有两个女儿,分别为12岁、10岁。他们死后,房子也快塌了,不敢住人,两个女孩被她姥姥收养了,因姥姥家境贫穷缴不起学费,两人都辍学在家。 老二患有艾滋病,媳妇因艾滋病已死二年了。三个儿子分别为15岁、14岁、12岁,都因贫困失学,为了生计,孩子们在河滩里挖沙卖钱。 大儿子、大媳妇都患有艾滋病,天天求医吃药,钱也花光了。他们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女儿,分别为16岁、14岁、11岁,全部辍学在家,小儿子4岁,也患有艾滋病。 在2003年春节前,我来到了张家。他家冷冰冰的,没有存粮,也没有取暖的煤,只有几块巴掌大的红薯,锅台上、饭碗里找不到一滴油,更不要说肉末了。张老太几近哭泣地反复地说:“谁能给上级说说,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家的这几个孩子上学读书?将来没有文化怎么办?他们没文化这一辈子就只能永远受穷!”逝者已逝,留下的老人们如何度过他们的晚年,孩子们又如何面对他们未来的人生,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面对现状,他们都很无奈,只会痛哭。有人问我现今有多少这样的老人,我只能实话实说:太多了,不计其数。他们是不同寻常的弱势群体,有良知的人们啊,关心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吧!
第二部分:艾滋病患者在流泪歧视艾滋孤儿何时休(1)…(图)
垂死的艾滋病患者 艾滋孤儿是被艾滋病夺走生命的人的遗孤,这些孤儿本身并没有感染艾滋病病毒,他们是健康的。只因为他们的亲人们生前感染了艾滋病,他们才受到无尽的歧视和冷落。 2002年春节,我接一批艾滋孤儿来我家过年,一下汽车,我就让他们到省防疫站做HIV抗体检查,结果都是阴性。这证明他们都没有感染艾滋病,都是健康的孩子。但是,许多人对他们还是唯恐避之不及,首先就是我儿子。儿子过年前来看我,进家门第一眼看见孤儿就黑着脸,瞪着眼说:“快把孩子送回去,万一他们有艾滋病怎么办呢?”我批评他不学习、无知,他竟然一走七天不敢回来。我儿子是××大学78届文科毕业生,现为某大学副教授,竟然吓得年三十都不敢回家与父母共吃年夜饭。如此表现在我家里并非儿子一人。天啊!不知这种恐艾心理与行为何时才能消除? 我16岁读高中二年级的小孙女,就比她爸爸勇敢,她来我家两趟,把自己多余的衣物、文具、玩具等等送给了小朋友。我问她:“你来给他们送东西,不怕传染艾滋病吗?”小孙女说:“奶奶不怕,我也不怕……”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艾滋孤儿是健康的,他们不会传播艾滋病,大家应当平等对待他们。正像有位政府官员说的那样,“社会上对艾滋病的态度问题,不仅是人道问题,而且是稳定问题、政治问题,不可小觑。” 社会上其他人对艾滋病更是有着形形色色的恐慌。30多年前我在大学任教时,曾救助过一个姓王的学生,后来她当上了主治大夫,现在退休了。她儿子开了大酒店,逢年过节她都给我送东西,领着她的小孙女,坐在我家说个没完没了。2002年除夕她送来一箱蔬菜,一进门看见两个艾滋孤儿,问了几句情况就说:“高老师今年过节还缺啥东西,你说一声我去办。”我让她坐下,她表情紧张,站在我家门口不到两分钟,就一溜烟地跑了。 无独有偶,有一个老同学更怕。她打电话说:“我要来你家玩,过节了咱们聚一下吧。”当听说有艾滋孤儿来我家过节时,她立刻决定:“等孩子走了,我再来。” 另一个大学同学来我家,看见艾滋孤儿,气冲冲地说:“老高,你真是个精神病,管这些孩子干吗?他们能活几天呢?”我说:“孩子都已经检查过了,他们没有艾滋病。”她说:“艾滋病这玩意,传染病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这些人太没意思了。”还有一位微生物学教授说:“老高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该享受享受啦!” 后来有一次,我领着两位艾滋孤儿去配眼镜,路上听说原单位的一位老领导病了,急急忙忙去看她。当时她瘫在病床上,我买了一些礼物,由于我年纪大了拿不动,让两个孩子拎着,她当时吓得不敢吃,事后她女儿打来电话问两个孩子有没有艾滋病,我说没有,她才告诉她妈说我送的东西可以吃。 幸亏我家当时住的这幢楼房准备拆迁,我住的这个单元,原有八户人家,现有只有三户了。我庆幸邻居们未出现异常反应,虽然如此,我还是过了一个异常冷清的春节。从这些现象看出,艾滋病预防知识宣传教育太欠缺,人们对艾滋病病毒的传播途径、传播方式认识不清,恐惧心理和恐慌行径已成了防艾的屏障,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正视艾滋病患者,加大防艾宣传教育的力度。
第二部分:艾滋病患者在流泪歧视艾滋孤儿何时休(2)…(图)
艾滋病患者死后留下的子女 2002年2月10日晚,我在厨房做饭,高燕(化名)给我打下手,她说:“我爸爸妈妈因为卖血感染了艾滋病,死得太早了。我经常晚上梦见他们,有时候白天不做梦也会看见他俩。一天我没有吃饭,饿着肚子回家了。我家的东西全被亲戚拉走了,我站在空空荡荡的屋子当中,突然看见我爸我妈回来了,他俩又说又笑,一前一后走进家门,妈妈手里还拿着一包馍。我迎上去,他们没和我说话,转眼间就看不见他们了。这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高燕流着泪问我:“高奶奶,人死了会不会有灵魂?”我说:“人死了没有灵魂,那是你心里想的。你好好读书吧,将来考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我赶快把话题转开了。这次谈话,使我了解到艾滋孤儿的内心世界,他们是多么想念自己的父母啊! 艾滋孤儿春节期间在我家住了十一天,2月17日王霞把孩子们接回去了。他们走时带了五个大纸箱,里面装着各界好心人士赠送的百余件衣物和用品。大家送的压岁钱,已够孩子们一年的学费了。我相信带走的东西,王霞会转赠给更需要的人。愿今后有更多的好心人关注、援救这一弱势群体。 2004年5月的一天某个一直宣称没有艾滋病的乡镇,突然来了一个求救电话说:“我哥哥嫂嫂得艾滋病死去两三年了,我无力抚养他们留下的三个孩子,求你给他们找个新家吧。” 5月12日,当我见到这三个艾滋孤儿时,他们贫寒的家境、凄凉的生活使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破烂不堪的院落里,群蝇乱飞,臭气熏天,令人头晕。屋里屋外找不到一点存粮,孩子们的吃穿全靠基督教徒救济(因他们的父母生前是基督教徒)。孩子们自我保护意识淡薄,他们还有一颗容易受伤害的心! 15岁的大女孩病了一个多月了,她的右侧臀部及大腿疼痛难忍,不能走路,当地一个中医说:“你这是‘血脉不通’、‘经脉压迫神经’,吃了我配的中药就会治好的。”可是吃了却不见什么效果。更可怕的是,还有两个“神医巫婆”给她治病,说这病是中了邪,是她得艾滋病死去的父母缠着了她,让用她们的“神法”——枣树刺、臭鸡蛋子树刺、花椒刺三刺煮的水洗腿和服用所谓凡人看不见的“神药”与三个铜钱、七根桃树枝熬的汁,看一次要奉上5元、10元的“上香钱”,比看中医一次几十元省多了。一个多月过去了,女孩仍然在疾病的痛苦中煎熬着。当我告诉某些人艾滋病患者及艾滋孤儿苦难的状况时,其中有些人,特别是某些有权有势的人不但不同情、不救助这些无辜的孩子,反而公开说:“他们的爹娘造了孽,就该他们受罪。”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不再遭受歧视和冷落啊!
第二部分:艾滋病患者在流泪艾滋孤儿的生活(1)…(图)
高耀洁教授在农村做调查 艾滋病直到今天,仍是不治之症,它夺走了许多青壮年患者的生命,每一个死者身后都会留下一到三名孤儿,甚至更多,我称这些孤儿为“艾滋孤儿”。艾滋孤儿本人并未感染艾滋病,但他们却在贫困、失学、歧视和别人的冷默中孤苦伶仃地生活着。这些孩子若一直处在生活无着、失去教育机会的境地,长大后他们将成为文盲、法盲,极可能扰乱社会,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严重影响社会的安定。现将我了解到的艾滋孤儿的情况告诉大家。 2001年11月的一天,上海一位姓纪的女士(未透露名字)来电话对我说:“我想供养一个艾滋孤儿,为社会弱势群体尽些微薄之力。”随后她寄来了300元钱,让我转交给艾滋孤儿,并要求日后与孤儿保持联系。这真的让我很为难,因为我了解到,许多孤儿接受外援非常困难,在他们周围总是有人设法作梗,扣留他们的信函和钱物。即使他们收到了,也不知道写回信或因没有文化无法回信。我考虑再三,想到了李汉×家,他的内侄会写信,可以与纪女士保持联系。于是,我决定将李汉×家的两个孤儿介绍给纪女士。 2001年5月5日,我曾去过李老汉家。那时候,他的儿子李×印、媳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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