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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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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    
    浮现出典雅微笑的双唇,有时也会浮现出卑劣的笑。    
    由于阴阳师这一职业的性质,他既须通晓人性的黑暗面,在宫中又需要具备相当高的修养才行。    
    汉诗要很熟,吟咏和歌的能力也要有,乐器方面也须有一两种拿得出手,比如琵琶、笛子什么的。    
    我想,平安时代是个风流典雅的、黑暗的时代。    
    以下,我就要讲述这位男子的故事。他就像风中浮云一样,飘然隐身于多姿多彩、风流文雅却阴惨惨的混沌之中。


第一部分 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第4节 登门拜访安倍晴明

    朝臣源博雅登门拜访安倍晴明,是在水无月之初。    
    水无月即阴历六月。    
    以现在的阳历而言,大约是在刚过七月十日的样子。    
    这期间,梅雨尚未结束。    
    这天,连续下了好几天雨之后,难得地放晴了。    
    但是,也并不算阳光明媚,天空像蒙了一层薄纸般白茫茫的。    
    时值清晨。    
    树叶、草叶湿漉漉的,空气清凉。    
    源博雅边走边望着晴明宅邸的围墙。    
    这是大唐建筑式样的围墙。    
    墙自齐胸以上的高度有雕饰,顶上覆以山檐式装饰瓦顶。这种围墙令人联想到寺庙。    
    博雅身披水干,足登鹿皮的靴子。    
    空气中悬浮着无数比雾还细小的水滴。    
    只须在这样的空气中步行,水干的布料就会吸附这种小水滴,变得沉重起来。    
    朝臣源博雅是一名武士。    
    左边腰际挂着长刀。    
    看样子年过三十五,但没到四十的样子。    
    走路的样子和言谈间透着习武之人的阳刚气,但相貌倒显得平和。    
    神色中有一种较真的劲儿。    
    此刻,他一副劲头不足的样子,显得心事重重。    
    看来他心中有事牵挂着。    
    博雅站在门口。    
    院门大开。    
    往里面探望,看得见院子里的情景。    
    满院子的草经昨夜雨水滋润,青翠欲滴。    
    ———这岂非一间破寺庙吗?    
    这样的表情浮现在博雅的脸上。    
    荒野———虽说还不至于这个程度,院子的确未加修整。    
    正在此时,芬芳的花香钻进了博雅的鼻腔。    
    原因一望而知。    
    草丛中长着一棵经年的大紫藤,枝节上仍有一簇盛开的紫藤花。    
    “他真的已经回家了?”    
    博雅嘴里咕哝道。    
    早就知道晴明是个喜欢任由草木随意生长的人,但眼前这个样子似乎又太过分了。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正屋那边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虽说是女子,却身着狩衣 和直贯②。    
    女子走到博雅跟前,微微躬一躬身。    
    “恭候多时了。”    
    她对博雅说道。    
    这是个年方二十、瓜子脸的美丽女子。    
    “在等我?”    
    “主人说,博雅大人马上就到了,他要我马上出迎。”    
    博雅跟在女子身后,心里琢磨为何晴明知道他要来。    
    女子带他来到房间里。    
    木板地上,放着榻榻米席子,晴明在席上盘腿而坐,两眼盯着博雅看。    
    “来啦……”    
    “你知道我要来嘛。”    
    博雅一边说,一边在同一张席子上坐下来。    
    “我派去买酒的人告诉我,你正向这边走过来。”    
    “酒?”    
    “我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太想念京城的酒啦!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回来的?”    
    “有人告诉我,昨夜晴明房子的灯光亮了……”    
    “原来如此。”    
    “这个把月你到底去哪儿了?”    
    “高野。”    
    “高野?”    
    “对。”    
    “怎么突然就……”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就是说,忽然想到了某件事吧。所以去找高野的和尚谈谈。”    
    “什么事?”    
    “这个嘛……”    
    晴明挠挠头,望着博雅。    
    这两个人的年龄都不易猜。    
    从外表看,晴明显得年轻。    
    不仅年轻,相貌也更端正。    
    鼻梁挺直,双唇如薄施粉黛般红润。


第一部分 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第5节 最短的咒

    “是什么事呢?”    
    “你是个好人,不过对这方面的事可能没多少兴趣吧?”    
    “你得先说是什么事呀。”    
    “咒。”    
    晴明说道。    
    “咒?!”    
    “就是去谈了一些有关咒的事情。”    
    “谈了些什么?”    
    “比如,到底何谓‘咒’之类的问题。”    
    “‘咒’难道不就是‘咒’吗?”    
    “这倒也是。只是关于咒究竟为何,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答案。”    
    “你想到了什么?”    
    博雅追问。    
    “这个嘛,比如,所谓咒,可能就是名。”    
    “什么名?”    
    “哎,别逗啦,博雅。一起喝上一杯重逢的酒好啦。”    
    晴明微笑着说。    
    “虽然不是为酒而来,可酒我却是来者不拒。”    
    “好,上酒!”    
    晴明拍拍手掌。    
    廊下随即传来裙裾窸窣之声,一个女子手托食案出现了。    
    食案上是装酒的细口瓶和杯子。    
    她先将食案放在博雅面前,退下,又送来一个食案,摆在晴明面前。    
    然后,女子往博雅的杯子里斟满酒。    
    博雅举杯让她斟酒,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    
    同是狩衣加直贯的打扮,却不是刚才那名女子。同样年约二十,丰满的唇和白净的脖颈,有一种诱人的风情。    
    “怎么啦?”    
    晴明问注视着女子的博雅。    
    “她不是刚才那个女人。”    
    博雅这么一说,那女子微笑着行了个礼。    
    接着,女子给晴明的杯子斟满酒。    
    “是人吗?”    
    博雅直统统地问道。    
    他问的是,这女人是否晴明所驱使的式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要试一下?”    
    晴明说道。    
    “试?”    
    “今天晚上你就金屋藏娇吧……”    
    “别取笑我啦,无聊!”    
    博雅回道。    
    “那就喝酒吧。”    
    “喝!”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女子再往空杯子里斟酒。    
    博雅望着她,嘴里嘟嘟哝哝自言自语:    
    “永远都弄不清楚。”    
    博雅叹口气。    
    “什么事弄不清楚?”    
    “我还在琢磨你屋里究竟有几个真正的人。每次来看见的都是新面孔。”    
    “咳,你算了吧。”    
    晴明边答话边向碟子里的烤鱼伸出筷子。    
    “是香鱼吗?”    
    “早上有人来卖的时候买的。是鸭川河的香鱼。”    
    是长得很好、个头颇大的香鱼。    
    用筷子夹取鼓起的鱼身时,扯开的鱼身中间升腾起一股热气。    
    侧面的门打开着,看得见院子。    
    女子退出。    
    仿佛专等此刻似的,博雅重拾旧话题。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关于咒的问题。”    
    “你是说……”    
    晴明边喝酒边说话。    
    “你就直截了当说好啦。”    
    “这么说吧,你认为世上最短的咒是怎样的?”    
    “最短的咒?”


第一部分 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第6节 只是博雅消失了

    博雅略一思索,说道:    
    “别让我想来想去的了,晴明,告诉我吧。”    
    “哦,世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名?”    
    “对。”    
    晴明点点头。    
    “就像你是晴明、我是博雅这类的‘名’?”    
    “正是。像山、海、树、草、虫子等,这样的名字也是咒的一种。”    
    “我不明白。”    
    “所谓咒,简而言之,就是束缚。”    
    “……”    
    “你知道,名字正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种东西。”    
    “……”    
    “假设世上有无法命名的东西,那它就什么也不是了。不妨说是不存在吧。”    
    “你的话很难懂。”    
    “以你老兄的名字‘博雅’为例,你和我虽然同样是人,可你是受了‘博雅’这咒所束缚的人,我则是受‘晴明’这咒所束缚的人……”    
    不过,博雅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了名字,就是我这个人不在世上了吗?”    
    “不,你还存在。只是博雅消失了。”    
    “可博雅就是我啊。如果博雅消失了,岂不是我也消失了?”    
    晴明轻轻摇摇头,既非肯定,也非否定。    
    “有些东西是肉眼看不见的。即便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也可用名字来束缚。”    
    “噢?”    
    “比方说,男人觉得女人可爱,女人也觉得男人可爱。给这种心情取一个名字,下了咒的话,就叫做‘相恋’……”    
    “哦。”    
    虽然点了头,但博雅依然是一脸困惑的神色。    
    “可是,即使没有‘相恋’这个名字,男人还是觉得女人可爱,女人还是觉得男人可爱吧……”    
    博雅又加了一句: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晴明随即答道:    
    “二者又有所不同。”    
    他呷一口酒。    
    “还是不明白。”    
    “那就换个说法吧。”    
    “嗯。”    
    “请看院子。”    
    晴明指指侧门外的庭院。    
    长着紫藤的庭院。    
    “有棵紫藤对吧?”    
    “没错。”    
    “我给它取了一个‘蜜虫’的名字。”    
    “取名字?”    
    “就是给它下了咒。”    
    “下了咒又怎样?”    
    “它就痴痴地等待我回来了。”    
    “你说什么?”    
    “所以它还有一串迟开的花在等着。”    
    “这家伙说话莫名其妙。”    
    博雅仍是无法理解。    
    “看来还非得用男人女人来说明不可了。”    
    晴明说着,看看博雅。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博雅有点急了。    
    “假定有女人迷恋上你了,你通过咒,连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给她。”    
    “怎么给她?”    
    “你只须手指着月亮说:‘可爱的姑娘,我把月亮送给你。’”    
    “什么?!”    
    “如果那姑娘答‘好’,那么月亮就是她的了。”    
    “那就是咒吗?”    
    “是咒最根本的东西。”    
    “一点也不明白。”    
    “你不必弄明白。高野的和尚认为,就当有那么一句真言,把这世上的一切都下了咒……”    
    博雅一副绝望地放弃的样子。    
    “哎,晴明,你在高野整整一个月,就跟和尚谈这些?”    
    “哦,是的。实际上也就是二十天吧。”    
    “我是弄不懂咒的了。”    
    博雅举杯欲饮。


第一部分 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第7节 忠见在十天前去世了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晴明问道。    
    “算不上是趣事———忠见在十天前去世了。”    
    “那个咏‘恋情’的壬生忠见?”    
    “正是。他是气息衰竭而死的。”    
    “还是不吃不喝?”    
    “可以算是饿死的。”    
    博雅叹息。    
    “是今年的三月份?”    
    “嗯。”    
    两人连连点头叹惋不止的,是三月里在大内清凉殿举行和歌比赛的事。    
    歌人们分列左右,定题目后吟咏和歌,左右两组各出一首,然后放在一起评比优劣,就是这样一种和歌比赛。    
    晴明所说的“恋情”,是当时壬生忠见所作和歌的起首句。    
    恋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独自暗相思。    
    这是忠见所作的和歌。    
    当时,与忠见一较高下的是平兼盛。    
    深情隐现眉宇间,他人已知我相思。②    
    这是兼盛所作的和歌。    
    担任裁判的藤原实赖认为两首和歌难分高下,一时难住了。见此情景,村上天皇口中也喃喃有词,回味着诗句。天皇低吟的是“深情”句。    
    就在藤原实赖宣布兼盛胜的一刻,“惨也!”忠见低低喊叫一声,脸色变得刷白。此事宫中议论了好一阵子。    
    从那一天起,忠见就没有了食欲,回家后一直躺倒在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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