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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童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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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锅酸辣汤更是下足材料。    
    孙凝的厨艺其实是相当不错的,刚好赶及游秉聪出现之前,四菜一汤已经能上碟了。无疑,孙凝是香汗淋漓,劳累至极的。    
    她忽尔想,如果有一天,她嫁了,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事业,如何协调好?    
    游秉聪要她这样子不断以旧式妇女手段讨好奉承服侍的话,那时间与精神就捉襟见肘,长时间应付下去,人要一下子老掉好多年呢!    
    或者,到时要在事业与家庭之中挑选其一,才能维持美满的关系与幸福的生活。    
    二者,孰轻孰重?    
    孙凝细想,嘴角泛起了微笑,她心知自己的选择。    
    如果游秉聪支持她的事业奋斗,愿意在主妇的责任上减轻她的负担,那是最理想的。如若不然,只要游秉聪温言软语地给孙凝下道训令,要她当全职主妇,她还是千肯万肯的。    
    女人,最后的归宿是什么?自己心里最明白不过。    
    游秉聪在饭桌旁一坐下,孙凝就陈列她整个黄昏在厨房内所辛劳苦干得出的杰作。    
    “希望你喜欢吃。”孙凝这么对游秉聪说。    
    语调无疑是温柔的。可是,这对游秉聪而言,有点陌生,连孙凝都一下子感到有些微突兀,好像不大配合自己的性格与身分似。    
    总的一句话,她是有欠自然。    
    举凡是稍有做作的意识在内,就叫人不舒服。    
    之所以有欠自然,显然是始料不及,那就是说,孙凝原以为最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一下子说出口来,才发觉感受有异于前。    
    这个发现是并不妥当的。    
    游秉聪望了孙凝一眼,问:    
    “你很久不弹此旧调了?”    
    “对呀,手艺是工多艺熟,我恐怕今晚的菜烧得不符你的口味。”    
    “不相干,好坏也是一餐,我并不苛求,裹腹而已。”游秉聪说。    
    两个人一时间静默地吃了几口饭,游秉聪又开口问:    
    “何来这番兴致?是不是有预感要放弃工作,专职家务?”    
    这么一个问题出自游秉聪之口,是令孙凝震惊的。如果对方问话的态度是温柔而非如现在的苦涩,肯定孙凝会开心得难以形容。    
    问题的确可以是一种变相的求婚方式。    
    然而,对方的态度、表情、语气,处处都令孙凝不敢往喜悦的一边想。    
    


第二部分世纪末的童话(11)

    他只令孙凝害怕,可能在挖苦的背后隐藏一些孙凝未知的不愉快事实。因此,孙凝问道:    
    “聪,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我应该放弃工作?”    
    “女人如果在事业上不如意,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放下公事包,改挽菜篮,不是吗?”    
    “你听到什么消息,让你有这个推测?”孙凝急问。    
    游秉聪先把一口饭吃完了,才继续说:    
    “百惠商场的那个户口,你肯定拿不到。”    
    “你怎么知道?”    
    “掌握到实际讯息以及照情况推断。”    
    “聪,请告诉我来龙去脉。”    
    “你是女人,日本人首先就不会喜欢在有选择的情势下跟女人交手。”    
    孙凝依然精神奕奕,信心十足地说:    
    “这是你的推断,还是听回来的讯息?”    
    “二者兼备。”游秉聪答,“不单这个消息,而且列基富有日本人的线路,他手中几个大客户都跟日本人有生意往来,好讲话。公司里的人对列基富赢这场仗,相当有把握。”    
    孙凝默然,一会,才晓得答:    
    “聪,公平竞争之下,我是服输的,即使他另有特殊门路,也是他的一份力量,我无话可说。”    
    “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好。”    
    “可是,聪,我并不失望,仍认为列基富未必会把百惠的户口拿到手。”    
    “为什么?你不知道他亲自出马吗?”    
    “就因为他亲自出马,才不一定胜券在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东西方民族性不同,在营商方面的看法与手腕也有差异。不久之前,我们争取韩国公司竞投新机场非核心工程的顾问合约,我跟列基富在政策上的观点就不同。结果,我的想法跟韩国公司的首脑较为接近。所以,他的推广方针与营运哲学很可能跟日本人有距离。”    
    游秉聪稍稍吃了两口菜,才施施然回应,说:    
    “我坦白告诉你,就算列基富输了这场仗,他也不会让你赢。”    
    孙凝一听,心就冷了。    
    又一个人在她面前落实了列基富对自己的敌对态度。    
    游秉聪看孙凝没有造声,便又说:    
    “你老早就应该想到要承担这个挑战列基富的后果。”    
    “聪,你最应该明白我的苦衷,是他对我先不重视的。”    
    “他对你不尊重,可以。调转头来,你向他的权威挑战,就是死罪,因为他是老行尊。”    
    原来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回事吗?原来不容许后生可畏、不鼓励努力创业吗?    
    孙凝无辞以对。    
    “列基富已联手与其他两间公司以各种渠道去买百惠的欢心,他的几间盟友,其中一间赢,都是你输。”    
    孙凝点头,忽尔有种英雄感。    
    江湖老手,财雄势大,对付一位力争上游、白手兴家的小女人。她,孙凝,虽败犹荣,怕什么了?    
    最令孙凝难堪的不是外人对自己的欺压。老实说,在商言商,各出奇谋,争夺面子与生意,是很正常的一回事。谁又欠了谁什么心债情债,要手下留情呢?    
    就算是列基富,孙凝对他的失望也只是一掠而过。说到底,自己是离了巢,往外头闯,身分就跟其他一般业务对手无异,列基富要对付她,是天公地道的。就算他本人不介意赚多赚少,那公司里的职员,总要加薪发粮,轮不到你不在商场上做龙争虎斗。    
    孙凝不怪列基富。    
    更不会怪其他业务上的劲敌    
    她只怪那些应该站在她身边,让她有力量应付时艰的亲人。    
    孙凝一念至此,连鼻子都要发红了。    
    想来想去,自己的亲人又有多少个了?    
    父母早逝,无兄无弟,左顾右盼:除了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就只有寄望将来的伴侣。    
    她稍稍地望了游秉聪一眼。    
    叙面了一个晚上,除了一盆盆的冷水照正自己的头淋下来之外,游秉聪没有说过一句半句鼓励她、安慰她的话。    
    不要说是今晚,从来也不曾说过。    
    自从她决定创业以来,在游秉聪跟前他只给她一个感觉,似乎是孙凝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似的,这种心理压力日形沉重。    
    孙凝下意识地在这段日子里益发要迁就游秉聪,以弥补自己的什么过失似。    
    一旦洞悉这种情势,孙凝就浑身的不畅快。    
    游秉聪不是自己的终身伴侣吗?终身伴侣对自己的关顾与支持竟是如此的话,日后的生活将怎么过?    
    连亲人对自己的表现都与敌人差不了多远的话,那还是敌人好。    
    最低限度敌人对自己有积极性及建设性的一面,为了迎敌,会得抖擞精神,全力应付,生活上的种种进步即由此而起。    
    想深一层,孙凝是毫不介意向她的敌人礼貌致谢的。    
    可是,亲人?    
    唉!真是无话可说。    
    这世界的残酷之处,偏偏就是自己的最爱,去糟蹋自己、为难自己、辜负自己。    
    如果游秉聪肯在今晚,对她说:“孙凝,别怕,今次失败,下次可以成功,加油!”那会多好!    
    无疑,孙凝是失望的。    
    感情怕永远都不会是单程路,而是互相感应的。故此一顿烛光晚餐之后,并不能掀起情侣相叙的热情。    
    彼此的情绪都逗留在无可无不可的框框之内,跳不出那个闷局。    
    孙凝把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的游秉聪,自己也坐在那张单独放在墙角的软椅之上,陪着他观赏球赛。    
    心里面,孙凝的不安越来越沉重。    
    那是一个并不乐观的自然反应。过往,孙凝或游秉聪总会有一个乘机坐到另一个的身边去,以便能一伸手就可抱着对方的肩,或可以一俯脸,就能脸脸相对,吻将下去。有心人总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相亲相叙的机会,只会刻意制造,不会顺势回避。    
    如今,情况大异于前。    
    见微知著,往往是成熟人必有的伎俩。    
    孙凝瞒不了自己,也只能在心上轻叹了    
    要她这就站起来,坐到游秉聪的身边去,她根本办不到。有种无形的对游秉聪的抗拒感,在暗地里滋生,她整个人正在受到控制。    
    游秉聪看来是相当沉醉于电视台播映的网球节目,每逢球手打出漂亮的一球时,他还是纵情地哈哈大笑,完全的旁若无人。    
    究竟他心里怎么想?他的眼中心内还有没有孙凝?真是天晓得了。    
    直至电视球赛节目播完了,游秉聪拍一拍大腿,就站起来,说:    
    “真精彩!”    
    精彩的只是球赛,而不是今夜,更非孙凝为他悉心预备的晚餐。    
    “我走了,忙了一天,人很累,要早一点休息。”游秉聪这样建议。    
    “好。”孙凝毫不犹疑,也不恋栈地说,并且走到大门把门打开,送客。    
    游秉聪轻轻地吻在孙凝的脸颊上,说:    
    “晚安!”    
    “晚安!”孙凝回应。    
    就这样,说了再见。门再关上了,关住了一层层的愁思困念。    
    孙凝把自己抛到床上去时,整个脑袋都被这些忧闷烦躁所充塞与骚扰,原本极为疲倦的身体,竟一下子被刺激得亢奋起来,抵抗着睡魔。    
    她,辗转反侧至半夜,才勉强入睡。    
    往下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孙凝老是为了是否能得到百惠的合约而担心。    
    在面呈计划书的会议上,百惠的行政要员说过,他们将选拔三至四间公司作为入围,其余的将在这十天八天之内得到消息。换言之,每一天的邮件都可能派送一个已然落选的坏消息。    
    孙凝主仆二人每日在收到大叠信件时,都异常紧张。    
    顾采湄轻叹:    
    “活到如今,心情仍如小时候派发成绩表似,生怕一打开就见了红字,不合格!”    
    孙凝苦笑,连日来患得患失,诉苦无门的境况,令孙凝这一辈子都记住了。    
    从庄淑惠传到她耳朵内的讯息也是不大乐观的。    
    她在电话里向孙凝通风报讯,说:    
    “列基富是交了计划书,与百惠的高层会议完回到公司来后,神采飞扬,胜券在握。且,孙凝,听说,列基富与里昂顾问公司、利达公关公司等的行政总裁都会过面,他们打算联手争取百惠。”    
    “淑惠,你不是说,敌人是抬高自己江湖地位的主要凭藉。如果我赢了,额外光彩;要是输了,虽败犹荣,你不必难过。”孙凝悦。    
    “道理是我说的,我当然的明白。难过的只是今趟不成功,以后走的路就更长更远了。且孙凝,你不单是为自己而奋斗,连我的期望也一并负在背上了,你知道吗?”    
    “知道。”孙凝点头。    
    庄淑惠已没有了在此地江湖再闯天下,决一死战的雄心了,只能寄望于孙凝做代表。有点好像超越了参赛年龄的健儿,只能退出竞技场,瞪着眼睛看着可栽培的人材,代替自己完成心愿。    
    孙凝能否一举成名,庄淑惠是感同身受。    
    出师不利,无论如何很折损英气。    
    能一开仗就占据地盆,是最能提高士气的。    
    结果如何,只好拭目以待。    
    等待一般又是极难受的一回事。    
    每天临到下班时,顾采湄必然为没有收到百惠通知落败的讯息而抹一把汗。直至八天过去后,放在顾采湄书桌上的一叠新信件,第一封就是百惠集团寄来的。    
    是吉还是凶?    
    是喜还是悲?    
    顾采湄紧张得不敢拆阅,她高声喊:    
    “孙小姐,孙小姐!”    
    孙凝应声抬头,触着了顾采湄那红通通的脸,看到了她手上扬着的信,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了,便站起来,一手把信抓过去,咬咬牙,拆阅。    
    总要正视现实的是不是?    
    速战速决,是胜是败,是赢是输,都来个了断好了。    
    信抽出来时,孙凝的手是颤抖的。    
    以后回想那段艰苦创业的日子,孙凝永不会忘记当她接获百惠集团那封信时的感受。    
    太太太刻骨铭心了。    
    对于一个现代职业妇女而言,事业上的一场胜仗抑或败仗,影响身心的程度怕不下于一段男女感情。    
    无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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