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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毒蛇缠住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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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终于在响过了七声之后静了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提好裤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你不接电话?”
蔡如佳没有说话。于是,我只好走到她跟前,半蹲着。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别怕,只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你饿了吗?”
她点了点头。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纯牛奶、一根火腿肠和一袋面包片。我把面包片和火腿肠放入微波炉,又把牛奶倒入锅中准备早饭。此时一边准备早饭,心里一边过滤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对于第一个恐吓电话,我很轻易地想到是高文。这个判断得到了微波炉时间提示音的肯定。不过又一想,在高文的恐吓中是我还是蔡如佳从他身边夺走的陈之初呢?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陈之初已经死了呢?我想着这些,伸手去端锅想把牛奶倒入杯子里,却发现锅里的牛奶依旧是凉的。刚才是我忘记点燃炉子了。
我端着热腾腾的牛奶走进卧室时,蔡如佳正像是蚕蛹一样把被子在自己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惟一露在外面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抖着。她紧闭着眼睛,刚才受到惊吓变得苍白的脸,这时变得像个红苹果。我急忙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牙齿打着颤告诉我说她感到很冷。
我的手试探着在她脑门上摸了摸,很烫。她病了。她在发高烧。于是,我在翻箱倒柜地找药。
当我将一片退烧药与一杯清水送到她的嘴边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这令我毫不犹豫地接起了电话。
“喂,找哪位?”
“找你。”对方挂断了电话。
“找我?”这电话真的让我不寒而栗。
蔡如佳喝了药便昏沉沉地睡着了,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打进来的这个电话。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着。听来,这个电话与前一个声称报复我或者是蔡如佳的电话并不是同一个人打过来的。前一个电话中的声音虽然沉重含着重重的怨气,但却不像第二个所接的电话中的声音那么沙哑,给人一种在沙漠中重危的感觉,沙哑得就像沙漠中的干尸。此时,我的目光无意中又落到了那日我与陈之初搏斗时,那个决定了陈之初命运的桌子腿,那里好像仍在流着血,那是陈之初的血。我突然想起了就在我俩最后搏斗的时候,他还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直喊爱我。如果第一个电话是高文打来的,那么第二个第三个电话就是陈之初的鬼魂打过来的。我害怕了,我痛哭着,哭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有另一个声音在配合着我的哭,如泣如诉。那是陈之初的声音。他仍在喃喃地呓语:“救我,救我。”
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有时我还是相信鬼神的存在,我觉得这里充满着阴气,不能久留。我要去找李神父,他是上帝的使者,他会救我。
“你真的需要有点信仰,否则这样下去的生活是不行的。”李神父说。
我就坐在他的对面。李神父并没有穿神父装,不过他就是穿着现在这身普通人的裤子和对襟便服,也显得超凡脱俗。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来回敲击着。我不知该如何对他说此次来教堂的目的,只好先将那本《基督最后的诱惑》双手放到神父的书桌上。他拿起书翻了翻,放回了书架上去,顺便接了一杯子纯净水递给我。我喝了口水,想着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我漫无目的地抬头看了一眼挂在神父书桌墙上的耶稣受难像,浑身就像触了电一样,打了个冷颤。我又喝了口水,想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和矛盾,说:
“神父,上帝是不是会救赎每一个人?”
“会的。”
“那这个人犯有过失甚至有罪呢?”
“也会的。只要是能够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失,并且能够忏悔,上帝就可以救赎你。上帝救赎的前提是自我救赎。上帝会对人的自我救赎作引导的。”
“那我怎样才能知道上帝在引导我呢?你说上帝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可上帝总是无影无形的。”
李神父看着我笑了,说:“上帝是无影无形的,人是看不到他的。但他会通过某种物质的形态来告诉你,上帝与你同在。好了,我来给你讲这么个故事听:曾经有两个旅人,在荒漠中跋涉了整整一天,非常疲累。他们多么盼望能够找地方休息下来。然而,荒漠中人烟稀少,难有落脚的地方。这时,他们发现远处有一个小镇,就满怀欣喜地在黑夜来临之前赶到小镇上,希望能够在这里得到充足的休息。但令人失望的是小镇上惟一一家旅店客满,而小镇上的住户却又都不愿意收留这对外来的陌生人。此时,这两位旅人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位满腹牢骚抱怨人心不古,世态冷漠;而另一位旅人则表现出超然的大度,把这一切都理解为是上帝的安排,一边劝慰着另一位旅人,一边离开了这个小镇。果不其然,在他们离开小镇以后,当晚小镇发生大火,竟无一人生还。”李神父讲到此顿了顿,我知道这是他的故事讲完了,我觉得有点无聊但还是听得聚精会神。“孩子,是上帝挽救了他们两个旅人的生命。”他又补充了一句。
“上帝在救赎人的同时也在考验着人心是不是虔诚的。倘若那两个旅者执意不离开那个小镇的话,不相信上帝对他们的指导和仁爱,那么他们的生命也就成了飞蛾扑火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一时明白了许多,顿悟道:“神父,我怎样才可以得到上帝的仁爱?”
“虔诚。”说完这句话,李神父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拿出一本厚厚的《圣经》,走到我的跟前递给我。“这里面有你所想得到的东西,你每天可以读读它,做一下祈祷,它可以帮助你净化一下自己的灵魂。”
“可是,只读《圣经》就可以净化灵魂,得到上帝的救赎吗?”
“不,你要有一颗虔诚的心才行。”
“可虔诚的心让我上哪里去找啊?”
“……好好去读它吧!”神父一阵茫然,他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个问题来。
我开始糊涂了,但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继续下去。这种问题是可以随着个人认识深度的加深来解决掉的,而当前我来教堂的目的就是想解决掉我对蔡如佳寓所的恐惧。
“神父,做祈祷可以消除对魔鬼的恐惧,是这样的吗?”
“魔鬼撒旦时刻都会趁虚而入,它会无时无刻地来诱惑你的心。但如果你能够时刻保持着坦荡和虔诚的心,那么撒旦就永远也无法接近你,永远也无法恐吓倒你。”
是的,神父说得很有道理,陈之初永远也无法接近我,我心想。
我的双手在那本厚厚的《圣经》上来回摸着,黑色的漆布烫金字的封面显得很凝重,“谢谢神父,但愿我能够在这部《圣经》里找到信仰的同时也找到虔诚。”
我一边抱着这本厚厚的信仰读本,一边认真地对神父说。
他微笑地看着我:“如果你真的想要巩固信仰,那你就周日的早上到教堂来跟着教友们一起做礼拜吧。”
我站起身打算告辞离开这里。手里捧着《圣经》就像是在捧着自信。我应该会虔诚的,心里这么想着。李神父陪着我走出他的宿舍。此时我才注意到在他栖身的那栋哥特式阁楼的走廊中整齐地摆放着一溜水缸。我便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像大山中寺庙里的和尚也需要挑水吃?他们的宿舍可都是拥有现代化装备的啊!有自来水,神父的宿舍里还有纯净水喝。然而,走廊里摆放的这些盛满清水的水缸,这又是为什么呢?
李神父没有等我问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接着告诉我水缸里的水是“圣水”。我接着又想问他圣水是什么?他好像又看到我的心里,告诉我,圣水是给信徒们做洗礼用的,洒洒圣水是能够消灾避难的。
我听了后很高兴,于是又跟着神父返回了他的宿舍,找了一个五公斤的小塑料桶,装满了“圣水”欲带回去。我的这些举动,让李神父有点茫然。
回到蔡如佳的寓所,我将那本厚厚的《圣经》放在了她的枕头旁边,然后又将从李神父那里拎回来的那桶圣水一点不剩地全洒在了蔡如佳的床前。果然,蔡如佳的高烧很快就退了下去。我心里也清楚,在去教堂找李神父之前,我是给蔡如佳吃过退烧药的,或许退烧的本身就是那退烧药在起作用。但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胡思乱想,你的虔诚度哪里去了?我决定增加和巩固我的虔诚度,决定周日再到教堂去。
第四章跑吧!
虔诚度的增加并没有能够救赎我自己。不过在我开始每日读《圣经》之后,恐吓电话就一直没有再打来过,蔡如佳的身体自打那天退了高烧以后也没有任何妨碍。我和她,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着,但这些并不能够代表快乐的生活就此可以延续。我说过自从那可恶的电话铃声响过之后,我的精神底气就彻底地完了。在平静了五天之后,一个噩梦对倒霉的、可怕的事情又开始了承前启后的延续。
那天,大概是下午,我从蔡如佳的寓所返回到学校宿舍。我很随意地将衣服挂在了床头上,对,就是那么一个动作——随手一撇。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很从容的动作。然后一个翻身躺在了硬板的宿舍单人床上。床板很硬,只铺了一层薄棉垫,完全不如在蔡如佳寓所的那张双人软床舒服。可我现在却偏偏在这张硬板床上睡着了。我一根腿搭在位于床头的写字台上,脚底正冲着普罗米修斯的石膏雕像,其实这样倒好,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作为朋友,这个家伙近来总是以嘲笑或是痛苦的表情呈现在我的面前,表现着对我的冷嘲热讽。说不定哪天我会真的一怒,把他扔到窗外去。也巧,搭在桌子上的脚后跟正好压在一叠稿纸上,稿纸上只是写着“一条毒蛇缠住我”那篇我一直要写的小说的标题。按理说这些天来那叠稿纸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我想,这篇小说是写不成了。第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该写点什么,难道就写我对赵燕水淼的爱?开什么玩笑,那是多么无聊的一个话题。这年头有谁还会去捧着一本爱情小说不松手。算了吧!第二,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前段时间的恐吓电话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几乎惶惶不可终日。我的胃就是由于这个时期一直处于消化黏土的状态,消化功能已经开始紊乱,还怎么再有心思去写那篇小说,唉——就让它自生自灭吧!如果以后有谁看到这个标题愿意借用的话,就拿过去用好了,我无私地奉献。
就这样,我躺在宿舍的床上,鞋也没有脱掉,想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我想把这个梦记录下来,因为梦里常常出现我想过的景物的影像,我倒是不会因为心中的疑惑而感到恐惧,但却会因为解释心里的恐惧而做莫名其妙的梦。可这样单纯地记录下梦中的景象又怎么能够让人感受到那天夜里所做之梦的错愕、激动、惊恐、危急和欣喜呢?然而,我还是要真实地将之记录下来,因为这个梦似曾相识。
在梦里,我站在一个湖泊前,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个场景我很熟悉,不是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就是梦到过这个地方。是的,是梦到过。我梦到过两次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好像与我有缘,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吸引着我)。这时,有一个人从林子里走出,在我的身旁走过。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相貌,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性别。只是感到这个人很脏,好像满身的泥土。这个人走到我的前方,脱掉衣裤,一个纵身跳进了湖水里,就像一条鱼那样畅快地游着。湖泊的水很清,清得可以看到水中的一切。这个人在湖中尽情地游着,在水草中穿行。突然“噌”地一下跃上了水面,水花在太阳的照耀下变成了珍珠,大珠小珠又都很快跌落到湖底。这个人双手朝天高举着,然后又使劲地拍击着水面。湖水刹那间变得波涛汹涌。这个人溺水了,此时的我顾不了许多,猛地一头扎进湖水中,向这个人游去,救人。这就是梦。现实中我根本就不习水性,而现在我却成了个游泳好手。梦总是在美化现实,或者说,梦本身就是一篇小说。为了讲叙一个故事,不惜利用一切手段甚至超现实的手段来为其服务。就是这样,梦中,不知是我在水中游泳,还是水在我身体的周围游泳。水像是一双强大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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