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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之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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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有一天,要叫那个自以为自己是西西里之王的混蛋,跪在他的脚底鬼哭狼嚎。杀手闭着眼睛想。
终于,那丝丝缕缕,缠绵入骨的余韵,消散殆尽。
杀手蓦地睁开眼睛,那双深黑色没有一丝感情的眼里,只有无尽的空茫。
杀手起身,穿好衣服,瞥了一眼仍躺在地毯上的,已死的妓女,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仅仅是点缀他房间的摆设。
杀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穿上一件外科医生手术袍,戴上一顶一次性浴帽,穿上鞋套,最后戴上一双医用橡胶手套,然后取出一张大塑料台布,将尸体挪到台布上。
杀手取出手术刀,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始肢解妓女的尸体。
杀手的每一刀,都下在连接关节的韧带上,轻易将偌大沉重的人体,肢解成小小的尸块,并且保证流出的血液量最少。
杀手觉得这是一种艺术,杀人是艺术,处理犯罪现场,同样是艺术。
杀手这时候觉得十分享受。
当他将妓女的尸体肢解完毕,包在塑料台布里,最后装进黑色垃圾袋中,然后抗起来,仍进深黑的地窖中。
“同其他人做伴去罢。”杀手喈喈笑了一声,这地下室里,不知埋藏着多少冤魂,现在又多了一条。可惜他没有异能,否则他就可以欣赏这拥挤的房间了。
杀手满意地离开了他的小屋,现在,他要去捕那两条淘气的漏望网小鱼了。
歌舒亚待车始出巴勒莫城,确信身后没有人跟踪,才开始逐渐加快速度。
“你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我叫你。”歌舒亚看到流浪眼底的淡淡青痕,知道她这几天一定没有休息好。
流浪点点头。
她真的累了。
从她收下史密斯给她的光盘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真正好好睡过一觉。
而现在,她必须回忆起史密斯给她的光盘里的内容,那里头一定有什么被她遗漏了的东西,正是那个她没有注意的盲点,害死了史密斯,也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睡罢。”歌舒亚空出一只开车的手,摸了摸流浪的头顶。
流浪仿佛受了蛊惑,慢慢睡去。
歌舒亚看了看流浪,嘴角有一丝微笑,但是随即隐没。
如果只是那个人自己,是无法达到今时今日的位置的,一定有什么人,在那个日的背后,支持他,包庇他,与他狼狈为奸。而这个人,很可能渗透在拉加奥家,或者,其他家族里也有。
现在,他能相信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也许——
也许——他可以相信的人,是他?
瞥了一眼流浪,他苦笑。
到最后,竟然要借助他的力量。
银狐,急需帮助,Mr。G。
消息发出未几,便有回音。
什么事?
替我查一个人。歌舒亚输入那个人的姓名。
二十四小时内给你回复。银狐隐没。
银狐行踪成谜,即使联系他,也未必会给予回复。
而银狐所提供的消息,要价不赀。
想不到今次竟然这样顺利地就联系到银狐。
是因为身边这个女人吗?
冥冥中,连命运都不忍再看她这样流浪下去了,是吗?
所以,她,同他,应该做一个了解了。
流浪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流浪动了动枕在椅背上过久,有些僵硬的颈项,然后,蓦然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慑。
远天,晚霞正从金黄变成橘橙,由橘橙变成紫红,层次丰富分明如一匹天际女神织就的锦帛,八根带有古希腊风格的,沐浴在霞光里的,带着满身历史沧桑的石柱,正静静地,俯瞰苍生。
转身,身后的窗外,是迤俪山峦间花海和披绿着墨般的小城,以及迷蒙的地中海。
流浪忽然有不知人间天上,今夕何夕的感觉。
歌舒亚倚在车头边抽烟,仿佛感觉到流浪醒来,他转过头来。
“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流浪也走下车来,同歌舒亚一同倚在车头边。
“看你睡得正香。”歌舒亚掐灭指间的香烟,装进烟盒,“你醒得正是时候,此时此刻,是这座众神之城最美丽的时刻。”
流浪望着这座被希腊抒情诗人品达尔(Pindaros)称赞为“人间最美的城市”的,建于公元前六世纪,公元五世纪起,先后被迦太基人、罗马人、拜占庭人与阿拉伯人所统治过的古城,为她的陶立克式风格残垣倾倒。
“在逃避杀手的追逐间隙,停下来看一看美景,真是别一番滋味。”歌舒亚不忘调侃。
流浪轻睐一眼,随即微笑。
他同她,的确有些亡命天涯的味道。
“在我睡着时,你做了什么?”流浪问。
“你看出来了?”歌舒亚挑眉。
流浪点头,稍早他给她的感觉是全无方向,现在,却笃定下来。
歌舒亚朝流浪挑一挑拇指,“这是不是女人的直觉?”
“不,这是警察的直觉。”流浪纠正他。
歌舒亚要忍一忍,才能教自己不要当场笑出声来。
这个不解风情的任流浪!
“走罢,我们去找一个知道那个人历史的老家伙。”歌舒亚伸手挑出一缕粘在颈背上的火红色头发,“顺便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你的头发,它太醒目了。”
歌舒亚驱车在傍晚渐次冷清的山路上平稳前行,弯曲蜿蜒的,夹在青翠山谷间的小路,仿佛望不见尽头。
两个人都沉默,他们并不是没有能力离境,离开这个充满死亡威胁的岛屿,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他们将失去捉住那个人的最佳机会。这教他们如何安慰逝者的亡灵?
当车停在一处小小的农庄前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下车时,流浪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
西西里的夜空,广袤深远,繁星点点,海风沿着山脉吹来,带着特有的海洋味道。
这样美丽的地方,却孕育出粗犷激情、恩怨情仇、爱憎分明的一支民族,真教人好奇。
歌舒亚在农庄门前站定,抬头望了一眼隐在繁茂攀缘植物枝叶间的监控摄像头,伸手按下门铃。
未几,农庄的缠花铁门自动向内打开。
歌舒亚握住流浪的手,两人一起走进空气中花香馥郁的农庄。
他们行经之处,都有隐蔽的监控摄像头转动跟踪拍摄。
流浪不免诧异,这样小小一座农庄,看似全无防备,却不料内中大有乾坤,戒备恁地森然。
走过一片茂盛的柑橘树林,流浪与歌舒亚看见房屋。
屋前,点着一盏暖黄色的灯。
歌舒亚上前敲门。
“进来罢。”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两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很寻常的景象。老人座在客厅的摇椅里,手里执一瓶饮料,正对着电视,看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
“进来,把门关上。”老人头也不回地说。
歌舒亚关上门,拉着流浪走进客厅。
“别踩脏了我的地毯,否则老玛瑞娜会打断你们的腿。”老人仍专注地看着电视里国际米兰与巴勒莫队之间激烈的鏖战。
歌舒亚笑一笑,自动地退离一些,免得踩脏了那张已经十分陈旧的地毯。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只是来陪我看球赛的?”老人这才悠悠地将摇椅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两人。“说罢,有什么事?”
“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个人。”歌舒亚开门见山,说出那人的名字。
老人的深黑色眼里掠过锐芒。
“你们真有本事,竟然能打听得到我。”他轻拍一下说,吩咐暗中的保镖,“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警戒级别提到最高级。”
暗处有人退了开去。
老人转而望向歌舒亚与流浪。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年轻人?”
“歌舒亚?拉吉奥(Goshua Lazzio)。”
“任流浪。”
老人格外地多看了流浪一眼,然后点点头。
“是安东尼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老人仿佛十分感慨,随之语气一转,“打听他做什么?”
歌舒亚想要回答,流浪却轻轻按住他的手。他毕竟是西西里黑帮的头目,这件事本不应该牵扯上他,“我是国际刑警。我们在调查一宗跨国制运贩毒案,这件案子现在有很多疑点,我需要调查这个人的背景和历史。”
老人瞥了歌舒亚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拉吉奥家的男人,果然是拉吉奥家的男人。”
昏黄的灯光下,歌舒亚的脸皮竟然深了一个颜色。
“这个人是极端危险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是私生子,帕拉迪索(paradiso)家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他从小就显露出野心和欲望,为了一块面包或者一根香肠,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掠夺。他也很聪明,读书成绩很好,可以说所有帕拉迪索家嫡出的孩子,都未必比得上他。这一点,你们倒很像。”老人看了看歌舒亚,“他曾经想通过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得到家族的承认,*家族的核心。可惜,他的野心太过明显,老帕拉迪索怎么能忍受由一个私生子接收他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天下?所以老帕拉迪索拒绝了他。以他的野心和欲望,怎么肯就此罢休?他的确聪明,竟然去做了警方的卧底,潜伏到了另一大家族——萨科诺斯特拉家。”
萨科诺斯特拉?
流浪心间一动。
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因为西西里最大黑手党帮派萨科诺斯特拉家的一干重要成员被捕受审,整个西西里黑帮的黄金时代才正式终结。
难道——
老人举起饮料瓶,喝了一口,“他虽然不是最大功臣,但也居功阙伟,受到了嘉奖和升迁。可是他并不满意,他要做的,是西西里的无冕之王。这过程中,被他迫害的人,不计其数。我老了,不想纠缠进去,所以自动退休,免得他惦记着我,打我的主意。”
“那么他同整宗毒案有什么牵连?”流浪问。
“我亲爱的年轻人,想要做西西里之王,只有权是不够的,还要有钱。没有钱,再大的权利,也是空谈。”老人笑,“我早已经不理世事,他是否真的搅和进去了,我不知道。不过——看在一个是安东尼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女儿的面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他绝对不会清白。”
流浪浑身一震。
这个老人,他说什么?
他说,看在她是他的女儿的面上?
这里面,究竟纠缠了什么样的往事?
为什么一切非但没有明晰,反而愈发纠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暗黑往事(下)
“您知道我的父亲母亲?”流浪缓缓地,直视老者的眼睛,问。
老人又喝了一口饮料,随后微微眯起眼睛。
“你同你父亲长得并不太像,反而像母亲多些。都说女儿像父亲有福气。”老人指了指侧旁的沙发,示意流浪与歌舒亚坐下,“你们时间不多,我的故事,也不算太长。”
流浪忍不住抓紧了歌舒亚的手臂。
歌舒亚以另一只手徐徐*流浪的手背。
他,至少比流浪幸运吧,有生之年,懂事以后,还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也还健在。可是流浪,流浪自出生,到长大*,都没有生身父母缘悭一面。
虽然流浪从未在言语中谈及过父母,然而歌舒亚知道,流浪不是不遗憾的。
流浪只是不善于,将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与人分享而已。
“告诉我,他们——是怎样的?”流浪低声问。
老者想了想,神色便迢遥起来。
“你父亲是条汉子,以他那样的人,其实是不适合将妻子带在身边的。太过危险,简直是将自己的弱点,直直*给有心人。可是,他竟然一直将你母亲带在身边,走到哪里都是俪影成双的。现在想起来,我是羡慕他们的。至少,他们一直都在一起。”老人叹息,他年轻时候在乎地位,在乎帮派的前途,在乎那些虚名,同妻儿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待他有时间,也想起来要好好待他们,妻子却因为*劳过甚,早早去了天国。而儿子——儿子变得比他年轻时候更在乎那些东西。
“您——怎么会认识他们?他们——”流浪问不下去。
当年养父任远山只约略对她说,父亲母亲没有按时寄明信片来,旋即宣告失踪。然而并没有详细对她说其中的细节。
她一直以为父亲母亲只是因为不见容于整个白家,所以生下她后,将她托付给养父,然后环游世界去了。可是,一对环游世界的夫妻,没道理会与西西里黑帮大佬有所牵扯。
那么——多年来,养父始终没有对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流浪不知道自己对将要听到的,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老人自回忆里抽身,笑了笑,仿佛洞悉尘世一切纷扰的老眼里,带着一点点怜惜的颜色。
“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一定很痛苦吧?”
流浪只是抿了抿*,痛苦?或者多少是有一些的罢?
“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解答我们的疑惑。”歌舒亚按住流浪的手背,安抚她。
“想不到你并不知道啊,我亲爱的孩子。”老人叹息,“你父亲是当年,最好的赏金猎人之一。”
赏金猎人?
非但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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