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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之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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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呵。

心悔恍然大悟地暗忖,也愈发的不解。

虽然常常会在政教处门口彼此遇见,但是她从来没有特别留意过他的名字,更遑论进一步交流。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桀骜原则,她能从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里感觉到,在他仿佛性烈如火的表相下是孤傲倔强的灵魂。

这样的男孩子,即使今时今日,显得落魄狼狈,她也从不小觑,更无意招惹。

可是,心悔也懒得替自己辩解。

这个世界上永远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自我辩解源于心虚,而不予置评则代表了默认。

心悔没有那么的精力去和一群无聊的少女们玩“他喜欢你而不喜欢我所以我不喜欢你”这类小儿科的把戏。除了功课,心悔有一个神秘的精神世界。那个花园里,现在又多了一株华光如玉温雅如银的植物。

“白心悔,白心悔同学。”有男生略形羞涩的声音低唤心悔的名字。

心悔轻轻的,自心中的神秘花园里退了出来,扬睫,望向一脸微赧无措的男同学,眼神清亮如水。

有研究表明,无论是*还是心理,女性都比同龄男性成熟。心悔相信,眼前的男孩子充分证明了这一论点。青涩无比的脸庞,紧张忐忑的神色。和那晚那个如珠如玉般的男孩子相比,还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砂石

“我、我……”男孩子涨红了脸,几不成言。

班里有女生怂恿他追求白心悔。他初始时并没有被几个女生的激将法撼动,可是,当他暗暗注意了白心悔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发现她身上属于她独有的美丽。不矫揉造作,不曲意奉承,静谧如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很平和罢?

“我想请你放学后去看电影。”男孩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邀请。

看电影?白心悔以眼神问,请我?

“嗯。”见她没有即刻回绝邀请,男孩子的胆子又大了些。“最近在放这个杀手不太冷,主演是娜塔丽?波特曼和让?雷诺。我看过原著,觉得写得很精彩,现在想去看看电影是否能拍出原著的原汁原味。”

男孩子谈起喜欢的小说和影星,眼睛闪闪发亮,连那张青涩的脸庞,这一刻看起来都显得生动起来。

心悔望着眼前的男生,忽然想答应,和他去看这一场电影。

她被孤立很久了,这个男生真诚的邀请,让她有些感动。

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教室里的广播响了起来。

“初中部三年二班白心悔同学,听到广播后,请到会客室,有你的访客。初中部三年二班白心悔同学……”

访客?心悔看了一眼正在等待她的答复的男生,微笑。

“对不起,我想,那是在叫我。关于电影——”她有些迟疑。

“没、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回来再说。”男孩子被她这样一笑,脸上的赧色,又深了一层。

白心悔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容,就仿佛是雨后乍然破云而出的阳光,清新明朗亮丽,让观者目眩神迷,心旷神怡。

心悔礼貌地礼貌地微一颌首,走出教室,往会客室方向走去。

“……请到会客室,有你的访客。”

在途经高中部的教学楼时,她听见高中部的喇叭也在广播,要求什么同学即刻前往会客室。

心悔和那个男生此时并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男生永远也等不来那个关于电影邀请的答复。

幽长的走廊两侧是蓊郁浓密的矮灌木丛,青碧圆润如瓜子形状的叶子在骄阳下反射着温柔的光线,青翠欲滴。

白心悔独自在长廊里前行,黑色平底皮鞋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踩出清晰的足音。

嗒、嗒、嗒。

仿佛回荡在灵魂深处的寂寞之音,无人应和,只在光影班驳的走廊上与虚空,产生共鸣。

脚步声,在接近走廊尽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逆光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灰发刚直,声音低沉浑厚。

“心悔。”

“任伯伯。”白心悔并不觉得诧异。会来学校探望她的人,除了她的监护人,不做他想。

任远山低头注视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面孔雪白,眼神清澈剔透的少女,有些自责。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关心太少了,然而一见面,他带来的,却是噩耗。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如他,一时竟不知怎样开口。

“任伯伯他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我等一下还有课要上。”白心悔轻轻提醒面沉似水,眼神却迢遥的中年男子。

任远山仔细看着少女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深吸一口气。

对这个孩子,他除开责任,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现在,这份内疚,又*为浓浓的心疼。

“心悔,我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蹲下高大壮硕的身躯,平视白心悔干净如水的眼睛,以成年人对成年人的态度,直面这个即将从他口中听取噩耗的少女。

不幸的消息?白心悔轻轻地,抿了抿粉红色的*。

“任伯伯,请说。”

“你的爸爸妈妈,失踪了。”任远山顿了顿,观察心悔的反应。

失踪?心悔的眸光闪了闪,快的仿佛晴空里掠过的流星,如果不仔细留意,便错过了。

从她出生至今,除出满月以前,曾经在母亲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外,她就再没有接触过她的生身父母,而是一直由任伯伯担任监护人,交由任家信任的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如果不是有满月时父母抱着她拍的照片为证,心悔甚至觉得自己打一出生,就是一个孤儿。父母对她而言,有与没有,并无二致。

只是,在她内心深处,仍不免存着些微的希望,希望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严厉而不失慈爱的父亲,温柔而又和蔼的母亲,三口之家,和乐融融。

“心悔,我恐怕,他们已经遇害。”任远山捏紧拳头,狠心,沉声往下说。“他们在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曾经向我许诺,无论他们的景况有多么艰难,他们都会每个月寄一张明信片给我。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失信于我,直到上个月,他们没有准时寄来明信片。”

“也许……只是邮寄过程中,出了差错。”心悔低低的声音,缓缓地推测。

任远山凝视少女苍白的面孔,下鄂紧绷,对即将出口的话,他有着深沉的痛苦与无奈。

“心悔,我已经收到令尊令堂委托律师的律师信,并且和律师进行了面谈。”任远山伸手,握住心悔的双肩,“令尊令堂也两个月未与他联系了,所以他遵照他们的委托,向我宣读了他们的遗嘱。我现在已经正式收养你,心悔。”

白心悔轻扬睫毛,“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吗?任伯伯。”

“不,你外公还在世,不过令尊令堂的遗嘱里特别注明,必须等到你十八岁时,才由你自己决定,是继续留在任伯伯家,还是到你外公身边生活。”任远山仔细看着心悔,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他多么希望她能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象一个正常的孩子。

可是,白心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这种安排极不合理,心悔暗忖,却没有当即提出疑义。

爸爸妈妈,她从来没有机会当面这样叫他们一声的爸爸妈妈,早早,便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罢?

所以,他们一早已做了如许安排,在他们看来最妥善的安排。

她对父母的感觉,微妙而淡薄,但她相信,无论他们为了什么,抛下她十五年,都有他们不得以而为之的理由。

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等她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大学毕业的学士服,在七月的骊歌声中,他们就突然相偕,双双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们会上前来拥抱她,眼里有泪,也有欣慰。

可是,这一切一切的设想,永远也没有机会变成现实了,只是化做了她的永世之梦,沉淀在她的心海里。

“心悔,我已经替你请了假,我们要回你的公寓,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任远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不无担心。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忧虑。

“为什么?”心悔侧了侧头,最终没有躲开他的手。她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可是在看见他眼里的担忧时,她清寂的心里有一点莫名的情感,汩汩地流了出来。

“你现在,已经是任家的孩子了,心悔。以前,我尊重你父母的决定,不让你享受特权。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女儿了。我希望我的孩子们都住在一起,大家相互做伴,相互依靠。”

任远山没有说的是,他希望看见少女心悔的脸上,这种冷清的表情,能被热情开朗的颜色所取代。

那,才是一个她这样年纪的少女脸上应该有的颜色。

白心悔懂事的点了点头,说:“好。”

歌舒亚坐在会客室里,透过半敞着的通透落地玻璃窗,他可以看见走廊上,斑驳的细碎光影里,那个修长的少女,和她身前的灰发中年男子。他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然而,白心悔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他从未在这个几乎是冷凝的少女的细致的面容上所见过的,冷静得近乎麻木的空白。

有一瞬间,歌舒亚几乎想冲出会客室,跑到她的身边,去拥抱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女。

只是一瞬间,只是*。

他最终没有将只付诸行动。

他也有不得不面对的事。

“Goshua,你在听吗?”歌舒亚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银发绿眸的保养得宜的中年人,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当他望着歌舒亚的时候,橄榄绿色的眼睛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极度的热切。

是的,热切。

与他的热切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歌舒亚极其冷漠疏离的神情。

“我在听。”歌舒亚对面前银发碧眼的中年人,态度十分的敷衍,甚至带着些许无法形容的厌恶。“请您有什么话尽快说,我等一下还要去上课。”

“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的,Goshua。我来,就代表了我的决定和我的立场。你是我的儿子,Goshua,也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你必须要回到我的身边。整个Lazzio家族,等待着你去继承并将之发扬光大,Goshua,这是你的命运,不容你逃避。”Anthony Lazzio的声音低沉有力,即使他的内心此刻是如此的焦虑,他仍然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不应属于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的脆弱和疲惫。

“你以为,在你把妈妈和我扔下十七年,一走了之之后,端着一副豪门大家长的臭架子,来命令我,说什么这是我的命运,我就会乖乖听你的吗?笑话!”歌舒亚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远远站在Anthony Lazzio身后,貌不惊人却异常警觉的保镖立刻想要揉身上来,却被Anthony Lazzio微微挥手拦下了。

歌舒亚瞥了一眼那个看不出年龄和人种的多种族混血儿,心中冷笑。

“记得吗?在法律上,您对我不具有任何权利。我是父不详的私生子,我那个柔弱梦幻得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丝毫不知人心险恶的妈妈,靠着一笔巨额分手费,竟然能将我拉扯长大,供我读书,这真是一个奇迹。说到分手费,当年她竟然没有因为气节傲骨而拒绝它,则是另一个奇迹。”歌舒亚隔着会客室的乌木长桌,望着对面的中年人,嘲笑地勾起了唇角。“看,我们不需要你。”

“我是你父亲,Goshua,即使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立即向法院申请亲子鉴定,一旦确认了你我的血缘关系,我就会提交共同监护申请。你毕竟还只有十七岁,我的孩子。还有一年,你才能够独立。而你妈妈在这期间,也需要有人照顾。如果我申请了强制单独监护权,你母亲将得不到任何可靠的完善的照顾。可是如果你合作,她将会受到最好的照顾,享受这世界上最好的待遇。海上豪华邮轮旅行,瑞士乡间度假,法国顶级定制服装,意大利手工制作珠宝……只要你希望她得到的,都将会实现。” Anthony Lazzio威逼利诱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歌舒亚眯起眼里,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泛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久到连母亲都早已经不再提起这个曾经让她含羞带怯,让她由少女而人妇而人母,终又令她成为弃妇的男人时, 他却想要他们——不更正确的说,是要他——回到他身边?

Anthony Lazzio听了他的疑问,倏忽笑了起来,橄榄绿色的眼睛里泛过不易觉察的温柔。

“很悲哀,不是么?这是人类血脉相连的天性。早在*与卵子结合的那一瞬间,已经注定。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把你们母子牵扯进我的世界。但是,我的血液里有一把声音对我说,看,那是你的儿子,除了他,你还可以信得过谁呢?”

“即使我恨你?”歌舒亚沉冷地问。

“是,即使你恨我。” Anthony Lazzio从容地答。

歌舒亚无法确切地形容自己对眼前这个十七年来置他们母子于不顾,不闻不问的“父亲”的坦白,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恼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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