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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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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对他说:〃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你愿意参与心理治疗,正视你的生命,做出一些重要的改变,你就可能延长你的生命。〃 
第22节: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5) 
一开始,病人可能会大喜过望:〃噢,医生,医生,你是第一个带给我希望的人!〃   
于是心理医生说:〃有一组跟你一样的病人明早10点将和我们在四号房间会面,你愿意一起来谈谈吗?〃   
〃是的,医生,我会去的。〃   
但是第二天早上10点,那病人没有出现。于是心理医生问那病人是怎么回事,病人说:〃对不起,我有点儿搞忘了。〃   
〃那你还有兴趣吗?〃   
〃噢,是的,医生。〃   
〃明天下午3点,在四号房间我们还有另一次会面,你那时有空吗?〃   
〃噢,是的,我会去的。〃   
可那病人再一次爽约了。于是心理医生又试了一次,最后只能说:〃或许你不那么真的喜欢心理疗法这样一个建议。〃   
病人最终承认:〃你知道,医生,我一直在想这事,我像一条太老的狗儿不能再学新花样了。〃   
责备是没有必要的。我们是变成了老狗,有时太疲倦以致不能学习新花样了。对此,医生也是有责任的。我遇到过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医生,他们也相信疾病只有一个原因不是心理的就是生理的。他们无法想象疾病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能够同时有两个甚至更多的树根。   
事实上,差不多所有的疾病都是心理的-心灵-社会-生理的综合因素的结果。当然也有例外,例如,先天性疾病或大脑瘫痪。但是即使在这样的病例里,活下去的〃意愿〃也能够有效地延长生命,提高生命的质量。   
事实却总是相反,也很不幸。当我在日本冲绳的时候,被叫去治疗一个19岁的女孩,一个剧烈呕吐的孕妇孕期过度呕吐。我了解到她在东海岸长大,对母亲有一种病态的依恋。17岁时被送到西海岸同叔叔生活在一起,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呕吐了,而那时她并没有怀孕。她呕吐得如此厉害,以致不得不把她送回到东海岸,回去后她生活得快乐而健康,直到她同一个士兵怀了孩子,那士兵娶了她并把她带到了冲绳岛。几乎是一下飞机她就吐起来,没几天就进医院了。   
如果病人实在病重,我有权利叫直升机把他们送回家去。我知道如果我把这个病人送回家去,她的呕吐会立刻停止下来。我也知道,要想确定每次她与母亲分开就会呕吐的病因,大概也是没希望了。   
再三考虑以后,我决定不送她回家。我对她说:〃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与妈妈分开后生活了。〃她有所好转,被允许离开了医院。但是过后不久,病情 又严重发作并回到了医院。她又呕吐起来,我再次告诉她,我不会送她回家。她又再次好转可以出院了。然而两天后,她在公寓里突然坠楼身亡。她只有19岁,怀孕4个月。尸检结果,根本找不到死因。当然,我对自己的决定深深地懊悔。但不管怎样,它是我的信念,即在她的生活里,她做出的是一个拒绝长大的决定,我不能让她停留在儿童阶段而不承担责任。所以,她死了。 
第23节: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6) 
身体的病症与身心的病症   
在医学院读书时,我们把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郁和酗酒等,都称为〃官能〃疾病。这是一种避重就轻的说法,表明我们承认,或许某一天研究人员会发现,这些病都是神经解剖学的某些缺陷或生理上存在的问题。但是我们真的相信,这些病症都是心理引起的。作为心理医生,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心理特点全部勾画出来。   
最近30年来,人们更多强调的是,所有这些心理疾病都有其深刻的生理根源,甚至主要跟生物学有关。实际上,我们今天正在面对的问题之一,就是心理医生对生物化学变得如此迷恋,以至于忘记了所有传统心理学的智慧其中一些智慧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比如精神分裂症,就不仅仅是生理方面的病症,它也是心理-心灵-社会-心理病症的综合体现。癌症也是如此。它们都有多方面的原因生理的以及身心相关的。   
早在几个世纪前,人类就认识到,我们的病痛同时具有生理和心理双重因素。心理医生所说的〃器官语言〃,就反映了这种将生理和心理综合考虑的智慧。例如:〃他叫我头痛(意思是心理的因素传达到了生理上)〃,或〃我紧张得肚子痛,真有点柔肠寸断的感觉〃,或〃我的心碎了(我的心遭到打击)〃。许多半夜到急诊室的人都声称〃胸痛〃,不管有没有心脏病,这恰恰是在他们经受了某种〃心碎〃的事情之后。   
脊椎问题其实与勇气有关。这再一次在我们的语言里反映出来。我们说:〃他是一个软骨头〃,或〃他没有骨气(他没有脊椎)〃,或者,〃伙计,她真的有骨气(她真的得到脊柱了)〃,或〃她太有勇气了(她得到许多脊椎)。〃生活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得忍受背痛之苦,特别是一种叫做〃脊椎增生〃的病症,颈椎部分尤其严重。从我的颈椎X光片看,你会认为我都有200岁了。当我第一次被诊断患有这种病症时,我曾问神经外科医生和骨科医生:〃是什么搞得我的颈椎看上去这么老?〃他们会说:〃嗯,可能是你小时候脖子受过伤。〃   
我的脖子从未受过伤。但是当我告诉他们这一点时,他们只能回答:〃既然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脊椎增生。〃对这样的回答,我已很满意,因为很少有医生肯说这么多,而只是泛泛回答:〃不知道。〃   
实际上,我对造成自己脊椎增生的原因还是比较清楚的。大约13年前,疼痛和臂膀麻木几乎使我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没完没了地接受了长时间的神经外科治疗。那时我对自己说:〃斯科特,你知道,如果你不想经受隔几年就会有一次的、非常昂贵的、可能危及生命的手术以及最终你要去面对的、手术所引起的一系列后续问题,或许你该搞清自己是否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甚至可能在推波助澜呢?〃 
第24节:第三章 不知死焉知生(7) 
一旦我愿意问自己这些问题,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有责任的。我意识到多数情况下,自己在执业时总是战战惊惊,唯恐树立不必要的敌人。偶尔我也遇到过一些敌意,尽管决不像我预料的那么多,但我的担心显然不是杞人忧天。于是我总是缩着肩膀,就像一个橄榄球队员准备低头冲过匹兹堡铁人队的后卫线。试想一下,让你的头和脖子保持那种姿态30年,你绝对就知道是什么造成脊椎增生了。   
当然,事情并不都那么简单,大多数疾病都由多重原因造成。比如,我的父亲、母亲和兄弟都患有不同程度的颈椎增生,只是不像我这么严重,尽管他们决不是典型的逆来顺受的人。所以我的病症显然有其生物学成因基因的或遗传的因素。请记住我的观点,即几乎所有的病症都不仅仅是生理和心理的,而是心理-心灵-社会-生理综合作用的结果。   
我不是在这方面开先河的人。关于身体与意识之间的关系已经多有论述。人们现在越来越多地发现了疾病与生理和心理因素的关系,以至有些人在获悉自己患病后,竟然会有一种负罪感。当然,你不必每次都因为着凉或感冒而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但是如果患上了某种严重疾病或慢性疾病,认真审视自己则是必要的。问问自己,是否在这场疾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即使你自我检讨,也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了。在某种意义上,生活就意味着压力和紧张,它使我们筋疲力尽。要清醒地认识到,或早或晚,我们都会死于这种或那种该死的身体及精神的综合病症。 
第25节:第四章 感受神秘(1) 
第四章 感受神秘   
多年来,我有一位从未谋面的良师,我是从一则小故事里知道他的。他是一位犹太法师,生活在十九世纪初的一个俄罗斯小镇上。在对生活中最深奥的信仰和心灵问题进行二十年的深入思考之后,他最后得出结论:当他触及到问题核心的时候,他恰恰什么都不知道。   
得出这个结论不久,有一天,他正步行穿过村里的小广场到犹太会堂祈祷。一个巡警,或者说这小镇上的专横警察出现了。那天早上,这个警察的情绪很不好,于是觉得该找法师出出气。他厉声喊到:〃嗨,法师,你究竟是要去哪儿啊?〃   
拉比回答:〃我不知道。〃   
这一下更惹恼了警察。〃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气愤地大叫。〃每天早上11点你都穿过这广场到犹太会堂去祈祷,而现在是早上11点了,而你又正在去往犹太会堂的方向,而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是想要存心愚弄我,我非要教训你一下不可。〃   
警察抓住法师把他带到当地监狱里。就在他要把法师丢进单间牢房时,法师转向他说:〃你瞧,我就是不知道。〃   
所以,我就是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度神秘的宇宙里。托马斯·爱迪生说:〃我们对百分之九十九事物的了解远不到百分之一。〃   
不幸的是,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知道得很多。我们知道自己的地址、电话号码和社会保险号。我们开车去上班时,知道该怎么走,知道回家的路。我们知道汽车是靠内燃机工作,当我们在点火装置里转动钥匙时,引擎将如期启动。我们知道早晨太阳升起,晚上将要落下,明天它又会再次升起。所以有什么可神秘的呢?   
这也是我过去对世界的认识。我在医学院读书时,常常哀叹,现在已没有什么医学新领域无人涉足了。所有大的疾病都被认识了,而且找到了治疗办法;我再也没有可能成为乔纳斯·索尔克那样的人,每天工作到深夜,为人类的福祉贡献出伟大的新发现。   
噢,我们几乎是无所不知的!在第一学年的头几个月,我们观摹了一个由神经系主任主刀的手术演示。示范模特是一个可怜的几乎裸体的男人,在围满了学生的梯形教室前,这位主任通过出色的神经解剖学讲解,精确地给我们展示出这人所遭受的小脑受损之苦,以及他的脊椎神经顶部和尾端分别受损所带来的痛苦。他的演示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演示结束时,一个同学举起手问:〃先生,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些损伤?他是怎么了?〃神经系主任长舒一口气,回答说:〃这病人患有原发性神经病。〃我们全都冲回各自的房间,在教科书里找到那个术语,知道原发性意味着〃未知的原因〃。原发性神经病意味着就是原因不明的神经系统疾病。   
从那以后我开始知道,除了原发性神经病外,还有原发性溶血性贫血,以及原发性这个病和原发性那个病,对此我们远未了解。但是我仍然认为,所有主要的东西我们都已知道了。在医学院就读期间,我经常会提出问题,但是我的教授总能给出答案。我从未听到哪位医学院教授说〃我不知道〃。虽然我不是都能完全理解教授的回答,但我想这是我的错。我很清楚,以我的小脑袋,我决不可能搞出一个伟大的医学发现。   
但是离开医学院大约十年后,我真的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医学发现:我发现我们几乎对医学一无所知。这一发现源于我不再问〃我们知道什么〃,而是开始问〃我们不知道什么〃。一旦我开始这样发问,所有那些我认为曾经是关闭的新领域都打开了,我发现我们生活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举个例子。在那些得到很好治疗的疾病中,双球菌脑膜炎是最典型的。这是一种并不多见却依然很出名的疾病,每年冬天,大约每五万人中有一人感染上这种病,约50%的病人会死去,另外的25%留下永久残疾。如果你问任何一个医生是什么造成了双球菌脑膜炎,他都会告诉你:〃那还用说,当然是双球菌。〃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回答是对的。如果对死于这种可怕疾病的人进行尸体解剖,打开他们的头颅,你就会看到覆盖他们大脑的膜也就是脑膜被脓液所淹没。在显微镜下观察那脓液,你会看到不计其数的病菌在游动。如果用正确的方法培养它们,你会发现什么?足够多的双球菌。 
第26节:第四章 感受神秘(2) 
这里只存在一个问题。假如去年冬天我从家乡康涅狄格州新普累斯顿的居民喉部取得一些物质作培养,或从任何一个北部城市居民作采样,就会发现,在大约85%的居民喉咙中,都能找到这种病菌。但是,在新普累斯顿目前还没有一人感染此病,更不会有人死于双球菌脑膜炎了。过去几代人都是如此,今后可能还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种病菌?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这种细菌实际上很常见,能够间歇地存活在49,999人中,而不对人构成伤害;然而它却能进入大脑,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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