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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样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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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些交错动作的手指摆弄麻将,在男人女人嘈杂的笑闹声中昏昏入睡。    
    最近,母亲几乎每个星期都要闹一回肚子疼,总还在礼拜天去医院看病,父亲问起,母亲说是得了妇科病。    
    这会儿母亲又在床上大叫着说肚子疼得很厉害。父亲焦急地要陪她去医院,她哼哼着说不用了,让小爱陪我去就行了。父亲说小爱去能行吗?还是我陪你去吧。母亲说,你常不回来,好久也没看大爱三爱她们,就去西头老窑看看她们吧。父亲意外获得准许,一边仔细叮嘱小爱陪好母亲一边感激地走了。    
    小爱一路蹦跳着和母亲来到了医院。母亲熟门熟路地带她来到了里头的一间诊室。诊室的墙上挂着两张宣传妇科健康方面的画,还有一些畸形胎儿的照片,小爱看了不禁有些恐惧。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白大褂、戴一副眼镜、白白的高高的男人独自坐在桌前,看见小爱母女进来,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他给了小爱一包动物饼干,还拿出两个白色的像气球似的东西给她,说吹着玩吧,好玩得很呢,不够我这儿还有。母亲笑着瞅了医生一眼,笑道,是挺好玩的,来,到这边的房间等妈妈吧。说着拉起小爱的手把她安顿了在门诊室斜对面的一个堆着许多医疗器械的房间里,说看完病了来叫她回家。    
    望着杏子河对岸武警中队的营房,二爱的心情紧张而又兴奋。中队里有她的男朋友丁勇,他是中队的中队长。    
    二爱和丁勇已经有半年未见面了。她没有告诉丁勇她已经从省城放寒假回来了,她想悄悄地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河对面的疙瘩山上光秃秃的,只有许多古时候遗留下来的烽火台,时断时续地连接着丘陵山壑。    
    二爱和丁勇就是在疙瘩山上相识的。上高三时,二爱她们一帮足球队的女生,经常和县武警中队的战士们踢足球。尤其那个新来的年轻队长,球踢得好,人又幽默潇洒。一帮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但他似乎只注意二爱,经常通过党小华她们打听二爱的情况。    
    一个礼拜天,党小华兴奋地来叫二爱,要二爱和她一起去疙瘩山上打猎。党小华开朗活泼,跟她一起相处很是轻松愉快。拗不过小华的磨缠二爱就跟着去了。    
    那个年轻队长也去了。二爱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丁勇。他对二爱很好,总是小心周到地照顾二爱,教她用枪,还给她讲部队上的许多事情。二爱从小就对解放军和警察有一种崇拜和敬仰,逐渐被他吸引住了。丁勇和二爱在烽火台边玩起了激烈的“战斗”,二爱玩得很过瘾。自打母亲去世后,她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打那以后,一到周末丁勇就派战士来约二爱。他教她射击,还给她辅导数学,尤其知道了二爱的身世后更是对她怜爱不已。    
    在丁勇的悉心指导下,二爱考上了县体委的射击队。一次训练中她扭伤了脚,家里没人照看,丁勇就让战士把她接到中队。在他的房间里,他给她用热水烫脚,给她擦红花油,还给她揉捏推拿。她坚持不要,要把脚拿开,他却不依,二爱只好由了他。    
    他给二爱煲汤喝,教她书法,还给她用口哨吹许多好听的曲子。二爱听呆了,她从没听过那么多的曲子,她觉得那是她听到过的最悦耳悠扬的声音了,她简直不能相信一张嘴巴竟能发出如此让人动心的声响。不知不觉中,二爱喜欢上了丁勇,甚至有点依赖他了。    
    丁勇同样很喜欢二爱。他看她的眼神是热烈而痴迷的,常常令二爱脸红心跳。丁勇的父亲来信说给丁勇在家乡介绍了个对象,是个小学教师,让他回去订婚。丁勇给父亲回信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叫蓝萍爱。二爱嘴上怨他,心里却甜丝丝的。    
    高考前的那段时间,二爱她们班自由复习。丁勇就让二爱在他那儿复习,他闲的时候顺便帮着辅导。二爱有痛经的毛病,面临高考更是紧张,痛得厉害。丁勇就给她泡红糖水喝,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喝下去。二爱觉得跟丁勇在一起是那么的踏实、安全,她喜欢嗅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喜欢听他略带着些秦腔的浑厚的男中音。经常二爱幸福得都想哭。他察觉到了,轻轻地点着她的鼻头说:“憨女子,咋得了?”二爱真想一辈子都这么和他在一起。    
    拿到省警察学校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丁勇给二爱好好地庆贺了一番。两人在房间里又说又笑,快乐得不得了。但一想到不久就要离别,心里又有些淡淡的惆怅。二爱许多次感觉到了丁勇的身体反应和冲动,比以往强烈许多。二爱想,如果他要她就给他。但是丁勇最终克制住了自己。他对她说,他要等到二爱中专毕业后做他的新娘子的那天。    
    二爱想着,蹑手蹑脚地进了中队家属院的大门。今天是星期天,丁勇肯定在家。    
    走在熟悉的中队大院子里,二爱一眼就看到了丁勇的房间。房间的门上依旧贴着二爱亲笔书写的那副对联:碧水映月,月下流水,水月相伴照人心;青山依云,云中有山,山云对坐笑春风。    
    二爱的眼里顿时感动得要溢出泪来。亲爱的人啊,他一定和她一样,渴盼着他们的相聚。那将是怎样一场惊喜交加感天泣地的相聚啊。    
    想着丁勇那可亲的脸和温暖的怀抱,二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到了房门前,她刚想敲门,又转念一想,何不用一回他给她的那把钥匙,她还从来没用过呢。


第一部分 《人样子》 一千年的黄土(4)

    二爱轻轻用钥匙扭开门,走了进去。    
    丁勇没在前房。    
    二爱屏住呼吸往卧房走去。    
    二爱惊呆了。    
    丁勇和党小华正赤身裸体嬉闹纠缠在一起,连外面的动静都没有注意到。    
    丁勇突然发现了愤怒的二爱。他慌慌张张遮住身体坐起身,一脸的惊愕:“萍……萍爱,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党小华一脸的羞惭。    
    二爱把钥匙猛地往地上一扔,一转身跑出了房门,一气跑到了杏子桥上。阳光是那么耀眼,可是二爱的眼前却一片灰暗。    
    丁勇从后面追来了,一把拉住她:“萍爱,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二爱甩开他的手继续跑。    
    “听我说,萍爱!我爱你!我爱的是你!我真的只爱你!!”丁勇呼喊着又追上来,抱住了她。    
    “爱……我?那咋跟她……?!”二爱喘息着盯住他那双睫毛很长的有些女人味的眼睛。    
    “我,我在你面前不敢,你太圣洁,我是打算娶了你的。”丁勇垂下了头。    
    “那……她?”    
    “她不一样。她跟别人也有的。我不会娶她的。”丁勇抬起头。    
    “……?”二爱瑟瑟着。    
    “你……是……解放军?”二爱奇怪地盯着丁勇,不认识他似的。    
    母亲看病的时间很久。小爱吃完了饼干,拿起气球对着嘴巴开始往里吹气。小爱发现,这个气球的形状有些奇怪,不像平时玩的那些圆溜溜的有颜色的气球,它的前面还凸出来个手指似的东西。小爱使劲往里吹气,但那块总是瘪瘪的圆不起来。小爱不禁有些沮丧,觉着没什么意思,她将气球口拧了一下,绑了个死结,往地上一扔,上去使劲踩了一脚。“砰”的一声,气球爆炸了。    
    小爱又拿出另外一个气球,开始琢磨。她想,给气球里面装些东西不就起来了么。小爱就跑了出来,蹲在门诊部门口从地上抓土往气球里面装。    
    忽然,她看见三姐背着二姐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二姐的脸通红,不住地打着颤说着胡话。小爱被吓坏了,赶紧跑到后面去找母亲。    
    小爱走到母亲看病的诊室前,叫了一声“妈”,没应答。她推开门进去,没看到母亲。    
    小爱见一侧还有道挂着布帘的门,她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刚欲推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和母亲好似痛苦的呻吟,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嬉笑和尖叫。小爱惊讶害怕了,不敢再进去。但她耐不住好奇,轻轻将门推开个缝,往里面看去。    
    母亲光着下身仰躺在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上,两条腿分得很开搭在床两头的搁架上。医生的裤子落在脚下,也赤裸着下身,正面对着母亲的身体一拱一拱做着奇怪的动作……    
    小爱惊呆了,她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她想喊出声来,可喉咙像堵了块什么,她想走开,可她又抑制不住地想继续看下去。    
    突然,医生大叫一声扑倒在了母亲身上。小爱吓坏了,捂着嘴赶紧逃也似地奔出了妇产科。    
    三爱背着二爱匆匆进了急诊科。“大夫,我二姐病了,你赶紧给她看看吧!”三爱焦急地说。    
    “别着急,把人放到床上,我看看。”大夫和颜悦色地说。    
    三爱把二爱放到了床上。大夫用手背触了触二爱的额头,吓了一跳,吩咐护士赶紧给二爱测体温。    
    “三十九度!人都烧昏了!咋弄的嘛?”大夫接过体温表看了看,生气地说。    
    “我也不知道,她上午还好好的,咋从外头回来就病了。”三爱怯怯地回答。    
    “赶紧打吊瓶退烧!”医生道。    
    护士一边给二爱换吊瓶一边说:“你们家今儿是咋了?一个刚走,一个又来。”三爱惊奇道:“谁来了?”护士说:“你大姐呀。”三爱紧张地问:“我大姐?她咋了?”护士说:“你不知道呀,她的眼睛被剪刀扎伤了,咱这儿看不了,已经转到地区医院去了。”    
    二爱迷糊中听到这话,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拔下针头:“三爱,赶紧,看大姐去,走!”    
    张赛赛终于看完病回来了。小爱看见她进门,噘着嘴没吭气。    
    张赛赛道,你咋不等我就自己跑回来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小爱斜了她一眼,说,你的肚子不疼了?张赛赛说不了。小爱说他咋给你治的?张赛赛眼睛看着别处笑笑,就打针吃药呗。小爱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蓝家和带着刚儿回到了家里。张赛赛没好气道,你咋把他给带回来了?蓝家和说,我在老窑门口碰上的。张赛赛道,你咋不给他妈送去?蓝家和说,我去了,家里没人。张赛赛说,他两个姨姨呢?平时不是亲得跟甚似的,这会咋不管了?蓝家和讷讷道,她俩也不在。    
    张赛赛说,反正我这儿是住不下!你看着办!    
    小爱嚷道,爸爸你不管,让刚儿跟我住!说着,小大人似的搂过刚儿。    
    蓝家和欣慰地笑了,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么冷的天,几个女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爱用一种复杂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看着父亲。父亲慈爱地摸摸她的头,问她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爱很想和父亲说自己看见的事情,但又没张口。    
    公路上,二爱和三爱冻得瑟瑟发抖。天已经快黑了,却始终不见一辆车过来。看着二爱冻得发紫的嘴唇,三爱担心地说,二姐,要不你还是回去,我一个人去看大姐就行了。二爱摇摇头,只是更紧地盯着马路,祈祷着能有车过来赶快把她们捎到地区医院。    
    仿佛是姐妹俩的执著感动了上苍,果然有一辆车朝着她们驶了过来,停在了她俩面前。车内是大姐的同学余智斌。余智斌从车窗内探出头来:“这么冷的天,你俩站在这儿干什么呢?”三爱带着哭腔道:“我大姐眼睛被剪刀扎伤了,被送到地区医院去了,我俩要去看。”余智斌吃了一惊,中午还见大爱好好的呀,咋回事?他赶紧吩咐司机掉头,拉上二爱三爱就往地区医院驶去。


第一部分 《人样子》 一千年的黄土(5)

    医院里,胡二水哭丧着个脸坐在楼道里。早知道那一剪子扔出这么个事,还不如就在外头打牌不回家呢。现在倒好,赌钱没拿着,倒赔进去些看病钱。胡二水后悔得要命。    
    护士过来喊道:“蓝英爱家属,手术费交了没有?马上要动手术了!”    
    胡二水赔着笑脸说:“能不能先欠着?我今儿走得急,没带多少钱。”    
    护士道:“不行!病人都像你这样,医院还开不开了?赶紧交去!耽误了病人谁负责?!”    
    胡二水不情愿地站起来,拖拖拉拉地往外走去。    
    过道里,余智斌和二爱三爱急急忙忙地走来,逢人就问眼科咋走。三爱忽然看见了胡二水,赶紧上前问道,姐夫,我姐眼睛咋样了?胡二水灰溜溜地说,要做手术了,我带的钱不够。三爱着急道,那咋办呢?能不能先做手术,我们回去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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