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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长征山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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矍埃�7556米的主峰周围林立着140多座海拔五六千米的冰峰,形成群峰簇拥、雪山相接的宏伟景象。正午,群峰肃穆站立,我眼前的蜀山之王犹如巨型的金字塔,银白的积雪与深蓝色山体构成强烈反差,峰顶的王冠辉映着一层层光晕。久久凝视,山与人仿佛有了神喻。    
    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第一章 大渡河谷磨西古镇(2)

    长约 60公里的贡嘎山是横断山系的高峰集中区,因此它很早就引起人们的注意。1878年,奥地利人劳策最先进入山区考察。上世纪30年代初,以云南丽江和香格里拉闻名世界的美国人约瑟夫•;洛克(Joseph F。Rock),竟将贡嘎山主峰的高度与全世界开了一个大玩笑:他测量的结果是海拔9500米!洛克先生还把青海的阿尼玛卿山测量为世界第一高峰。瑞士地理学家洛克•;海姆曾进山考察,测量的结果为7590米,与今天的误差仅三四十米。    
    前中国登山队队长王勇峰说,攀登贡嘎是一个绝对的死亡游戏。贡嘎山从1935年起至今,只有27人登顶,但同时有20余人遇难。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从1921年到目前为止,已有800多人登项。    
    攀贡嘎之难,可见一斑。    
    当年红军主力从贡嘎山东坡边缘走过时,皑皑雪峰引起他们注意了吗?我想,至少毛泽东注意到了。    
    有意思的还在于,就在1935年5月,美国登山队首次成功登顶贡嘎山。我不知当时登顶的3名美国人,站在峰顶70平方米的平台上,是否知道几十公里外,一支从江西开过来的队伍正从他们身边经过?    
    磨西古镇上的天主教堂建于1892年,早年的神甫来自意大利。神甫的座房(居室)建于1922年,毛泽东过磨西时曾在此歇宿。教堂的十字架远远就能看到。我来到座房前,上面挂一木牌,书“毛主席旧居”。几位老汉正坐在门前闲聊着,似唐诗意境中的“闲坐说玄宗”。听说我是记者,其中一位瘦小老汉起身热情地说:“记者嘛,就不收门票啰。来,我带你们参观去。”座房为两层,砖木结构,上层置毛泽东居室、会议室,有旧物马灯、草鞋、军被和绑腿等。“这绑腿就是毛主席留下的。”瘦老汉肯定地说。    
    我想笑。    
    老汉叫岳天明,79岁,磨西人。太阳虽大,他仍然戴一顶棉帽;牙已缺,说话有点走风,但70年前的事他还记得,“红军从我家门前过了七天七夜,说的话我听不懂,现在想来应该是湖南话或江西话”。老汉不讳言他是天主教徒。他说镇上现在还有教徒三四百人,最多时上千人。“占了原先镇上人口的一半多。他们都见过红军,有的还和毛主席摆过龙门阵。现在大多过世了。”老汉进过教会学校,识文墨,“老实说,我对红军过磨西的事有些研究。他们是红一方面军嘛,大部队没在镇上歇,穿街而过,小部队住过,是毛主席和中央机关的警卫部队,大约3个连,纪律好得很,唱歌、写标语、帮老百姓做事,这些是我亲眼见到的。”    
    “你对红军还有什么印象?”我问。    
    “都是些高大健壮的人,”老汉想了想说,“背步枪,每人4颗手榴弹,还有子弹带和干粮,不轻哟,但他们走得很精神。”老人突然怔怔地看着我,说:“对了,红军就像你这么高大,身强力壮的样子。”我大笑:“不会吧,红军行军打仗走了上万里,哪有我这么胖?”老汉也笑:“可能没你这么胖,但大多数有你这么高!”    
    在70年前的少年岳天明眼里,那些神勇的战士应该是高大而精神的。    
    在我采访岳天明时,另一个胖胖的老汉坐在旁边一直没开腔。当我向岳天明请教:“我从石棉过来,一路上全是海拔三四千米高的大山。当年杨成武的红四团,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大山上一昼夜行军240里?”    
    岳还未及回答,胖老汉就把话接了过去,“怎么不可能?军令如山倒,人憋一口气!要是没人逼你,这样的山莫说一天240里,就是24里都走不下来。所以,毛主席说得好:人是要有点精神的。有了精神,就能有奇迹。我就曾一天强行军200多里!”    
    我眼睛一亮:您老当过红军?    
    胖老汉一笑:“没有。我当过解放军。”    
    胖老汉叫姚万富,74岁,磨西人。1952年参军,隶属解放军五五八团泸定警卫营,后改为公安部队。姚参军不久就遇到剿匪。“那土匪叫贾安仁,是打箭炉一带有名的大土匪,鱼肉乡民,袭击部队,我们找了他很久,终于发现这家伙的踪迹。”命令一下达,姚万富所在排全副武装上路了。“你知道一个战士负重是多少?”姚自问自答,“常言说,是兵不是兵,身上三十斤。我背一杆苏式七九步枪,120发子弹,4颗手榴弹,还有干粮袋,负重不下40斤。”全排从泸定鱼通赶往康定敏谦山,距离230多里,要求一天赶到。“全是山路。但军令压在头上,没有哪个敢松懈,只晓得埋头赶路,直走得全身起火,也不敢歇口气。我们硬是在一天内强行军赶到目的地,胜利完成了任务!”结局是:将贾安仁“三爷子全部击毙在山沟里”(包括贾和他的儿子、女儿)。    
    “后来,我又走过那条路,”姚说,“打空手,走了4天,还累得不行。”说罢,胖老汉咧开大嘴笑了。    
    从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神勇之师的影子。


第一章 大渡河谷泸定桥(1)

    历史之魅——300年的铁索桥蜚声世界    
    1)康熙帝为什么要修泸定桥?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康熙帝颁诏“准行打箭炉市,番人市茶贸易”,使打箭炉(今康定)这片蛮荒之地成为西南重镇,四川的油、盐、茶、米、布匹等物资经茶马古道运至打箭炉,然而转运西藏、尼泊尔或印度。大渡河成为茶马古道的天堑,过往商货只能靠藤索等“援索悬渡”。康熙三十九年(1701年),驻打箭炉营官昌侧集烈叛乱,袭扰大渡河以东地区。清廷分兵三路进击,血战五日,杀叛兵5000,斩营官昌侧集烈等叛将,恢复打箭炉秩序,并将这儿作为屯兵要冲,增兵3000人,粮饷军械运输遂成主要矛盾,四川巡抚能泰上奏:“泸河三渡口,高崖夹峙,援索悬渡,险莫大焉!距化林营八十里,山址坦平,拟仿铁索桥规制建桥,以便行旅。”康熙御批:“朕嘉其意,诏从所请。”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初铁索桥动工修建,次年四月初四合龙告竣,距今整整300年!    
    2)铁索桥为什么叫泸定桥?    
    这要从“打箭炉”地名的传说讲起。据我查阅史料,打箭炉系藏语“达折渚”的汉译雅化。1908年,清政府才将打箭炉改为康定府,1913年设县。据当地百姓称,“打箭炉”系因三国时诸葛亮遣将安炉造箭而来。传说蜀相诸葛孔明率军南征时,多次生擒当地最大的部落首领孟获,史称“七擒孟获”。在准备第七次释放孟获时,双方约定,孟获退出一箭之地并永不侵犯蜀国边境。诸葛亮谋略过人,暗中派遣一位叫郭达的将军星夜兼程,来到今康定安炉造箭,将所造巨箭插在一山顶上,迫使孟获退至打箭炉以西,于是后人将插箭山取名郭达山,以郭达造箭之地取名为“打箭炉”。    
    “这一带其实与诸葛亮南征无关,”在石棉县孟获城万亩草甸上,四川省林业厅电视中心主任陈伟告诉我,“为拍片,我长年在这一带行走。蜀国大军没来过这地方。其实,从地图上就看得很清楚,此地属古蜀国以西,是原吐蕃东界,且大渡河在此段叫沫水,不是诸葛亮南征所渡的泸水。但千百年来老百姓都认为它是泸水,也就约定俗成了。”    
    我亦查证: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的泸水,指现金沙江下游一带。    
    1706年康熙帝得到大渡河桥完工奏折和绘制的铁索桥图后,非常高兴,即取“泸水”(尊重百姓对大渡河旧称)“平定”(即平定打箭炉之乱)之意,亲书“泸定桥”桥名,额题“一统山河”。1913年,泸定因桥名设县。还有一个重要的史实是,康熙帝曾于1712年在一道诏书中,正式使用了“四川人”的概念,“湖广、陕西人多地少,故百姓皆往四川开垦……湖广入川之人,每每与四川人争讼,所以,四川人深怨湖广人。”从那时开始,“四川人”才与“湖广人”相对应,成为独立清晰的称号。    
    1935年5月29日,红军飞夺泸定桥的壮举,让泸定桥蜚声世界,正如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布热津斯基上世纪80年代考察泸定桥后所说:中国是由那些敢于翻越千山万水的人们以牺牲精神和勇气统一起来的。    
    王永模:一个重庆人与泸定桥的40年    
    一    
    5月,正是泸定樱桃上市的季节,街道两边全是卖樱桃的小姑娘和大姐。泸定地处大渡河干热河谷,盛产樱桃,其最佳产地在沿河一线的田坝、杵坭和冷碛。这里的樱桃个大、色红紫,味道甘甜中带有微微的果酸。然而,最让人动心的还是铁索桥。此刻,桥上有男女青年穿着红军服在照相,灰军装、八角帽,红五星闪闪发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终于在桥边的工地上找到了王永模。    
    这是一位被高原阳光晒得黝黑的老人,虽已66岁,但身体健康,在铁索桥上仍可健步如飞。“我1958年毕业于重庆巴县二中,随即响应党的号召入藏。当时这里还属川康边地,我们那一批重庆知识(支边)青年有140多人,分到泸定40多,现在还剩5人。”1966年,王从教育岗位调县委宣传部,从此与泸定桥结下不解之缘,“至今差不多40年了”。


第一章 大渡河谷泸定桥(2)

    王说所谓的不解之缘,就是与这座桥“结下了深厚感情”。刚到宣传部时,组织上安排他分管文物,而泸定桥是全县最大的文物,“于是我就一头扎了进去”。40年来,王的工作几经变动,退休前任县人大主任,但他始终没离开过桥,每一次小修、大修,寻找资金、钢材,组织重修桥亭、协调桥务管理等,他都参与其中,以致对桥“烂熟于胸”,所有数据随口便答:“泸定桥分桥身、桥台、桥亭三个部分。桥身由13根铁索组成,每根长101。67米,重约1。5吨;13根铁索共有扣环12164个,总重21吨,加上桥台地龙桩、卧龙桩用铁,共重40余吨,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铁桥……”    
    泸定地处深山峡谷,本不产铁,300年前的桥工是如何用一年多时间就建成这座铁桥的呢?    
    “首先,我要纠正索尔兹伯里的一个错误。”王永模说,“索氏在他的《长征》二十一章中说,泸定桥是一位泸姓工程师建造的,很多红色网站都引用了这个说法。这不对。我经过40年研究,查阅了大量史料,调查了许多老铁工,可以明确地说,泸定桥是劳动大众智慧的结晶。桥的用铁产自荥经,并在那里用炭火煅造成形;建桥人工从当地抽调,其中冷碛、沈村的两位土司最为卖力;铁工的掌脉师傅是来自陕西汉中府的金火匠马之常,监工是清军化林营参将杜汝昆和守备杨君强。当时的监工非常严厉,要求每个铁环必须打上铁工记号,若有差池,轻者打二百大板,重者丢失性命!”    
    那么,这就是泸定桥300年没垮塌的原因吗?我问:“现在很多钢筋水泥大桥,连30年都管不了呢!”    
    王大笑:“如果仅靠监工,泸定桥不知垮掉多少次了!”    
    他解释,用生铁锻打的铁环,极易氧化锈蚀。一环断裂,全桥俱损。因此,对泸定桥的维修,历来按古训采取三年一小修(换桥板和辅件)、五年一大修(卸下全部铁索逐环检查)的办法。“我来泸定这么多年,无数次参与大修,13条大铁索卸在河滩上,由最有经验的老铁工用小锤逐环敲打,发现有问题的环就做个记号,由专人更换新的。300年来,最早的一批铁环基本换光了,现桥西头还剩几个。”王带我来到桥西头,果然见到几只打着印记的铁环。“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铁环,都凝聚着铁工的血汗。”王认识一个老铁工叫姚现华,他家从清代起一直是铁工。姚见过红军飞夺泸定桥,80多岁去世,就葬在桥西关帝庙下。“他说要一直看着泸定桥平平安安。现在,他儿子姚先贵接过他的小铁锤也当上了铁工。可以说,300年来,如果没有一代又一代的铁工们维修,泸定桥早就没影了!”    
    但就是这样,泸定桥也垮过多次,王永模给我讲了几段往事:清乾隆六年四月(1741年5月),泸定桥被大风吹断,后拨银760两重新修复;乾隆五十一年五月初六(1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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