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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枝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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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道:“婢女们点什么香,全是照本宫的吩咐。”
刘义隆神情一恸,一时语滞。待他方要开口,袁氏却又惊叫起来,连呼“腹痛”。
内室又是一阵慌乱,袁氏疼得面色惨白,仍嗫嚅道:“王爷,不关淑妃姐姐的事,是齐妫自己的错……”一语未毕却又紧紧抱住刘义隆,“王爷!王爷你带齐妫离开,齐妫害怕……”
我将头拧过去,一眼都不想多看。
刘义隆又哄了好久,她才安静下来,口中仍唤着:“莫怪罪淑妃姐姐……”

刘义隆沉眉,“今日燃香的是谁?”
我道:“王爷若要治罪,便治本宫的罪。”
他面色愈发不好,眉峰耸动,似要发怒。“本王问最后一次,今日燃香的到底是谁?”他又说一遍,声音森然,满是威吓。
“今日负责燃香的是奴婢。”息爱“扑通——”跪地,朗声答道。
刘义隆呵斥,“拉下去,责三十大棍!王妃险些滑胎,如此大罪,今日真是便宜了你这鬼东西!”
息爱“砰砰”又叩几首,“奴婢多谢王妃求情。”

好你个袁齐妫!
我拦在息爱身前,“即便我宫中燃的是麝香,也轮不到王爷指责!王妃有了身孕不错,可她自己都未察觉,本宫莫非未卜先知不成?王爷想办本宫的婢女,怕没有那么容易!”
息爱拉住我的裙角,“娘娘……奴婢受得住,本就是奴婢的过错。”
我直视刘义隆,分毫不让。
他“哼”了一声,眸中盛满愠怒,“淑妃今日真要与本王为难?”
“岂敢!本宫只望宜都王顾惜名声,莫因爱妻心切,滥施责罚!”
“你……”他气得嘴角抽动,良久方强压了怒火道:“淑妃身份尊贵,乃九天神女临世,本王岂敢犯上!”他狠狠瞪我一眼,“今日真是叨扰。”话毕,横抱袁氏于怀中,领着一行尽去。
室内空空如也,唯余珠帘晃荡。

息爱眼中含泪,“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奴婢本就是宜都王府中死士,即便王爷方才要了奴婢的命,也是应当。”
我道:“你忠心报主自与我无关。但如今你既认我作了主子,哪怕只有一日,我也不会叫旁人白白欺侮了你。”心中也是暗叹,我今日反应未免过激。
她的眼泪扑簌簌滚下来,再不言语。
我顺口问她,“今日燃香的究竟是谁?”
她望了我半晌,却呐呐道:“奴婢……不知。”
我道“算了”,心中郁结未平,咳嗽一阵,却咯出一口血来。
我只觉头晕,眼前依稀闪过息爱剪影,喉头又是一甜,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离离,离离……”明明之前还恶言恶语,现在又温柔到不像话。
我已经被他叫醒了,却不愿意把眼睛睁开。
刘义隆掰我的手,复又把手指一根根嵌进去。我觉得心口很疼,脑中又闪过他与袁氏十指相扣的样子。为什么他娶的是长姐,为什么长姐又那样惹人怜爱。他们就要有孩子了,就要有孩子了……我一遍遍告诫自己,这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
可我还是不愿理他。

他叹了口气,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与我说话。
“今天是我的错,都怪我。我不该说那样重的话,不该下不了台便把责任推给息爱。我明明知道你全然不知情,却还要追究你的过错,我真是该死。离离,你不要吓我了,我这便认错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他的声音逐渐喑哑起来,居然带着几丝哽咽了。
我闭着眼不吭声。
他把手抽出来,默了好一会儿,我都怀疑他已经走了。少顷,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侧竟多了个人——
刘义隆翻身躺到了榻上。他轻轻环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
我心中一急,便又咳嗽了起来,心口更是疼得厉害。可我仍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他连忙抚我的背帮我顺气,声音中满是怜惜:
“离离,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生气了便说出来罢。你不要同我这样生分,我会很难过。你的长姐虽心机深沉一些,到底是个好女子,既已嫁给了我,我便不得不好好待她。何况她还有了身孕,离离你要信我,我不想的。我只想你给我生一个孩子,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细微似一声叹息,夹杂着无奈和疲惫。
我竭力不让自己心疼他。
他手臂一紧,贴我更近,又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
“你刚学抚琴那会儿,弹得真难听……”
“你闹着要我教你骑马,教你拳脚功夫,连啼玉都学了一点……”
“我第一回上战场,临别时你绘了一柄纨扇,说要来年送我。第二年我大胜而归,在庙中等了你那样久,你却没有来……”
……

他又在说这些叫我难过的话了。
刘义隆,你也说你已经娶了长姐,干嘛又来招惹我呢。做什么要我记起以前,又要给我希望。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比不过长姐,我怎么会同她争。
我始终记得当年,记得那个才八岁就美得叫我吃惊的女孩子,她在满目的红叶中幽幽地唱: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渚。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荣曜难久恃。
……

南国有佳人,南国有佳人。可佳人不是我。
*********************
我终究没有理他。
他一直呆到半夜,起先还说个不停,后来便默默然了,只是搂着我。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心跳声,空荡荡地四处撞,叫人觉得特别孤单。我听见他又长叹了一声,恰时外边敲了三更。他轻轻放开我,给我掖好被角,便起身离开了。
他的宫殿里还有一个人等着——我的长姐,她想必也一直睡不着。

我觉得屋里很闷,索性坐起来。闻绣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定是息爱将宫人们都支走了。我忽然又很想看看那株梨树,便下了床奔到院子里去。
它还是没有发芽,眼看着都要仲夏了,今年又是无望。
我有些失望,站在梨树下吹风。六月的风已经有些暖意,很温和。那片油菜已长得同我一般高,我甚至在当中发现了一小撮金黄。
这是今年的第一簇花。我凑过去轻轻嗅了嗅,是淡淡的幽香,带着点甜蜜和羞涩的意味。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我觉得全身一轻,胸腔里竟莫名升腾起一股希望来。

第二日是被宫人们的呼喊声吵醒的。
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在藤椅上睡着了。油菜苗生得那样高,外边根本瞧不见这里。我吸了口气,心口是不痛了,头却有些晕。
我慢慢踱出去,唤了一声息爱。
“娘娘!”息爱气急,“你怎么有床不睡,身子本来就弱!”待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更是恨得跺脚,“这可怎么好!外衣没有披上,就这么吹了一夜风!居然连鞋子都不穿!”
她的眼睛红红的,似哭过了。
我道:“不会有事的。”又问她,“怎么没看见啼玉?”昨天大早她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发生了那么些事情,也一直没顾得上寻她。

息爱摇头,默了一会儿,又道:“姑娘她,近日有些……奇怪。”
正此时,却见啼玉从外面跑了进来,头发散作一团,狼狈得不像话。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应,捂着脸就跑进了屋里。我忙跟过去,推门一瞧,见她伏在床上,哭得极伤心。
今日却是什么缘故,大家都哭哭啼啼的。

我坐在榻边,静静等她哭完。过了好半天她方抬起头来,一张脸是全花了,只道:“小姐,我不要活了。”
“好端端的,可别胡说八道。”我将她的头发顺顺好,又扯过帕子帮她擦脸。
她却把头埋在我的膝间,又“呜呜”哭将起来。

我道:“可是谁欺负了我家啼玉?”
“小姐,若是欢喜一个人,那人却不接受,要怎么办?”她说地可怜兮兮的,又带着几分期待。
——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是有了心上人。
我轻笑,“那便想办法让他接受呀。”
“可是不行的……”
“怎么会不行。”
她却扬起脸来,“真的不行。”
我道:“好罢,那也强求不得。你若放不下,对他好些就是了。本来活着也没多少趣味 
 31、【三一】 南国有佳人 。。。 
 
 
,多个念想也是好的。”
她点点头,似把话听进去了。默了一会儿,又道:“小姐,你是不是永远都会对我这样好?”
“这是自然。”我把她拉到梳妆台前,“瞧瞧你这样子,你说那人要不要接受罢?”
她望了望镜中自己,愣了一愣,“噗嗤——”破涕为笑。
我捏捏她的脸,“鬼丫头,毛毛躁躁的!”她却朝我吐了吐舌头,“小姐,其实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我低头一看,自己满脚的污泥,可不是滑稽得很。
二人对视一眼,却都笑了起来。
*******************
啼玉在闻绣宫又住了大半个月。到了六月下旬,刘义符与谢淑媛竟提前回宫了。
此去南衮州,地方上少不得进贡特产。刘义符虽未尽兴,也带了大批物什回来:特色小食、古玩绣品……后宫各个妃子都分到一些。
我得了几匹锦绮,据说是价值连城,瞧着倒也一般。因听啼玉说要做几件衣裳,便在她临行时当作礼物送了。啼玉走后,日子便愈发无聊。
整个建康宫一时却热闹开来,每次我去秘阁找书,都察觉到这边多了一角亭子,那边又多了几排高树。宫人们心思沸腾,纷纷猜测要发生什么。

我本以为刘义符孩童心性,此举全无特别。谁料到最后,竟有宫人进了闻绣宫,要将院中的梨木缠上大红锦缎,油菜亦要拔掉,改种些名贵花种。昔年石崇、王恺斗富也不过如此,这般架势,倒像真要有什么盛事。
我拒绝了这番改动,刘义符也未多言。自那日赏过牡丹,他鲜少来闻绣宫,就算来了,也只是闲坐片刻,从不过夜。闻绣宫偏居一隅,又向来清冷,我只道盛事再大也与我无干,每日照旧看书弹琴,消磨光阴。
谁料到七月初确切消息传来,我还是怔了一怔。
宫中四处张有皇榜,宫人们亦口耳相传——
北朝使者已至建康,不日进宫。

我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瞧了瞧满院子盛放的油菜花,那样金灿灿的一大片,美得似一场梦。
它们开得这般好,就像在,期待一个人。






32

32、【三二】 锦帕定情? 。。。 
 
 
七月初七,黄道吉日;酉时一刻;良辰吉时。建康宫中太极西堂;一场南北两朝盛宴。
我自三日前便收到名帖,称届时北朝使臣、南朝百官一一在列;徐淑妃务必盛装出席。

今日只得起了个大早,瞧瞧镜中之人,除了太过消瘦外,气色尚好。我难得细心打扮,倒不致趣味索然;只是苦了息爱。她两手未歇,伺候我修面上妆、盘发更衣;由日薄而出忙到日影西斜;真是好一番琐屑!
她道:“好在娘娘平时不爱红妆,奴婢今日才知讨了多大便宜!”
我轻笑,一边伸出手去将她递过的外袍套上。她俯身帮我束好腰间鸾绦,待抬起头来,却痴望了好久,只道“娘娘真是好看”。
“奴婢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然将红色穿的如娘娘这般动人的,万万没有。怕是今日之后,后宫妃子再无一人敢着红衣。”
我刚要道她嘴贫,却倏地记起,从前也有过一个人说我适合红色。然他那张嘴,说起话来却要难听得多。
玩笑的心思瞬息收敛了。
我道:“现在几时?”
“这会儿申时刚至,再歇一歇,便可起驾。”

我到的时辰偏早,太极西堂人还不多。最里是主殿,正前方主位上错落摆了四个席位,其时只司马茂英隆装端坐,一派皇家气度。我同她颔首拜见,默默坐在下首。
偌大的主殿,亦只稀松排了十多个位子,分为东西两列,按品阶顺次而下。再低级的官员,便只能坐在偏殿了。这区区十几丈的距离,隔的却是权位高下,又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进得几步,于宦海沉浮中沦陷一生。

先到的是爹爹一行,他与谢晦、傅亮三大权臣同来,脸上更添志得意满。随后几个王爷或独身、或携家眷陆续抵达。刘义隆携了长姐就座,身后竟还跟着啼玉。
眼见东边一列席位将满,唯独空出一个,缺的乃是刘义真。

谢淑媛姗姗来迟,着了一身幻彩长裙,足足拖至脚后半丈。一头乌发云鬟雾鬓,当中点缀两支步摇,摇曳生姿。她于众人目光洗礼中袅袅行至最里,濯濯艳光照得殿中夜明珠也黯然失色。
她这边将将坐定,便有礼乐奏起。

众人均起身相迎,注目刘义符与北朝使臣并驾行来。
那一张鬼面跃入眼帘之际,我几乎感觉自己的一颗木心也抖了一抖。然片刻后又变了心境,却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
只需一眼,我便知这不是他。
那人虽覆着一样的鬼面,不论风姿气度,却万万不可与他同日而语。

北朝使臣一行坐定,我才注意到顺数第二位坐的是西平。她今日穿的一身南朝服饰,平添了几分女儿家的俏丽,殿上只她同啼玉差不多的年纪,倒像是对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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