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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枝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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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纠缠地愈发深,愈发深,我的心口像要裂开,愈发疼,愈发疼。
就像有一条绳子,在勒我的心房,越勒越紧。
我忍着,努力在他那里寻找出口。

我仿佛是吐了一口血,当时他正吻着我,同我一起品味到了那股腥甜。
他说:“你不许睡觉,不许。”
可我还是沉了下去,怎么也留不住一丝清明的神智。
我看见鲜血染上了他的白袍子,那样触目惊心,真美。
终究,没有来得及。

有时候我想,若是在美梦中一睡不醒,也是好的。可惜我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人,醒来与睡去,都不是时候。
七月十五于我是一场遗憾,七月十六那天,我遇见了西平。
那之后,一切又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差点把持不住就H了。。。
掩面~(我真不CJ)




37

37、【三六】 夏花败 。。。 
 
 
我猜是不是世上容不得好的东西,要不然花怎么谢得这般快呢。不过几日光景;满院子的金色花田便以惊人的速度枯败下去;结出细长的荚,正应了这丰收的季节。
丰收对我这般守旧的人来说并不是个好词;它意味着上一个轮回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
可我的时间不够了。

我每天与自己下棋,日复一日,杜韬都没有来。过着过着,我自己也恍惚了;觉得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问息爱;“皇上几时不来了?”
息爱答;“皇上最近一回过来是七月十六。”
那我便相信,七月十六之前,我是有过一段好日子的。

我亦相信杜韬不来自有他的理由,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把他牵绊住。我还相信杜韬终究会来,因为他说过,势必要赢我一局。
我要做的只是等。
等待的间隙,我试着回想之前所经历的事情,却发现记忆下降得厉害,什么都回忆得磕磕绊绊,尤其是及笄之后的这两年多,混混沌沌的,辨不分明。倒是与刘义隆的那段过去,雪片似的往我脑子里跑,赶也赶不走。
还是孟秋,我总觉得冷,这颗梨木心怕是完全坏掉了。
我捏着脖子上挂的棋子,一遍一遍地回想往昔,一遍一遍地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有时候会觉得很害怕。
************************
七月十六,西平与刘义符一起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沐浴。
我在浴桶中足足泡了一个下午,泡得脚趾都白了。息爱进来唤我,我吓了一大跳,慌把一块浴巾遮在身上,捂了个严严实实。浴巾下边有青紫色的痕,它们是叫我羞怯的秘密。后来我换了一身高领的衣裳,带着浴后的香芬,去见我名义上的夫君。

刘义符同我闲话许多,我只听进一句,大体便是——淑妃近来身子不好,谱曲的担子太重,便交给杜韬一人去办。
那时我只顾望向西平,她满脸挂笑,可眼中的嫌隙又增了几分。等到刘义符要离开,她果真找了个理由留下来。

我问她,“你要同我说什么?”
她只是冷笑,“你同太子哥哥,似乎相处得很不错。”
“杜韬很好。”
“你确信你见到的是全部?”
“我想见到的那些,在他身上我都见到了。”

她注视我良久,只吐出五个字,“你不想活了。”
我想活,我只是活不了了。
她道:“他有没有同你讲过一个预言,同你有关。”
我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他从不和我说这些,我也不认为要知道这些。

西平笑,那样的笑叫我心慌,似乎她已经笃定能够说服我放弃。我甚至有股冲动想叫她住口,可终究听她说了下去。
“太子哥哥刚出生,我朝最负盛名的圣僧便预言,他若克服命中一劫,势必成就一番前无古人的事业。而那个劫数,如今看来便是你。”
我笑,“就因我像姜年?”
“不,最重要的是——梨木心。拓跋家与梨族的纠葛,自珉以来就不曾断,你也知晓得七七八八。但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关于梨木心,并不若你想得那般简单。”

“是么?”
“换梨木心者若动了情,业报不单回应于自身,还要回应于身边的人。但凡爱你的人均会为你所累,轻者薄福,重者送命。而若是我拓跋家的男子与你相恋,便注定了与你命系一线,同生同死。你不想活,可也舍得太子哥哥与你陪葬?”
“他若爱我,陪葬有何不可?”
“你敢!”

我干笑,我有何不敢?我只是会不舍得。
“不送。”我悠悠踱入内室,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是那样爱憎分明的女孩子,一心守护着她的太子哥哥,我不会与她为难。

我只是还想再等一等。我固执地认为只要那局棋还没有下完,他便还是杜韬,春天就还没有走。
就这样一直等到八月,院中的油菜荚被阳光晒得极脆,菜籽开始“哔哔啵啵”地往外蹦。我等来了啼玉和刘义真大婚的喜帖。
**********************
啼玉见到我时正在由喜婆梳头,她愣了半晌,嘴一撇,泪珠子便脱线似的,淋花了整张喜庆的脸。
我笑,“要出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她却扑过来抱住我,连声叫我“小姐”。
我道:“叫阿姐,好不好?”
“你还愿意认我?”
“认。”我也不想死了之后,连个送葬的亲人也没有。

她闹着要我帮她梳头,我不情愿。
我说:“我是个福薄之人,哪里有资格。”
“你是我的阿姐,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你才有资格。”她与从前一般同我撒娇,可不知怎的,我觉得她有些失魂落魄,似乎并不开心。
她道:“阿姐,我就知道你会一直对我好。”
“阿姐,阿姐……”
她不住地叫我,我便一声声地答应。我捏了一只贴了花钿的白玉梳子,颤巍巍帮她梳头发。多好的一头长发呀,流水似的,是女儿家的一段绮梦。
小时同啼玉过家家酒,最喜欢的便是扮作新娘子。如今事已成真,我一字一句地与她念: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庐陵王府,张红挂绿,宾客攒动。
当中行礼的一对璧人,新郎是我的知交刘义真,新娘是我的妹妹刘啼玉。他们是世上真正怜我爱我的人,我期盼他们以后白发齐眉,儿孙满堂。
啼玉的喜袍太宽大和繁复,衬得她瘦瘦小小,多么像她当初,跟在我与刘义隆身后的样子。
那时她总是怯生生的,央我们带她一起玩。她一向与刘义隆亲近,有一回甚至拉着刘义隆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要做你的小媳妇”。

刘义隆,怎么会是刘义隆。
我觉得头有些晕,不经意一瞥,恰见到袁氏坐在不远。她朝我举起酒杯,展一个轻盈的笑。那笑中藏着得意,和嘲弄。
我吞了一口酒,记忆却似找得一个出口,喷薄如泉涌。眼前的影像与过往重叠,我似乎看见啼玉身边站着的是刘义隆,他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又行了夫妻对拜。
我感到心慌。
我想起那日啼玉同我说:
“小姐,若是欢喜一个人,那人却不接受,要怎么办?”
她还说:“真的不行。”
……

心念骤动。
我拣了个理由逃出庐陵王府,急匆匆回闻绣宫找到了息爱。
我问她,“那日燃香的是不是啼玉?”
待得到默许,我几乎要瘫软下去。我的啼玉,你这又是何苦。长姐口中说的“女子会为了心爱的人不管不顾”,那心爱的人,原就是刘义隆对不对?
我怎会这般迟钝,怎会这般后知后觉。

啼玉自小便认得刘义隆,后又蒙他搭救,甚至还被收为义妹。她偏偏爱上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因为她最大的敌人,却是我呀。
如今朝中纷争暗涌,刘义符的皇位坐得极不牢靠。一个刘义真,一个刘义隆,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刘义真民间声望甚高,与几大望族素有交情;刘义隆手握兵权,又有三大权臣做后盾。
啼玉在这个时候嫁给刘义真,可不是甘愿做了刘义隆手里的一枚棋!
我险些错怪了她,我忘了她一直都比我有勇气得多。
刘义隆抱着我表白的那一晚,她又该多么伤心。她谁也没有说,却暗自下了决心,把自己许给了刘义真。该死的,我为何要告诉她——若放不下心爱的那个人,便尽己所能的对那个人好。
她又何尝有对自己好一些!

我果真是孽障,是灾星。
我的娘亲因为给我换心,过劳而死;我的妹妹因为我嫁了不爱的人,好年华付诸一炬;我的知交因为守高山流水之约,在争权中处于劣势。
那杜韬呢?
************************
倏地东南角火光冲天,映得半个建康宫通红。有宫人喊:“徽音殿走水了,徽音殿走水了……”
热风送来一股烧焦的气味,当中夹杂着女子残破的嗓音,在空旷的夜里跌跌撞撞。
是谢淑媛!
她喊:“你们都害本宫……你们不得好死……刘义符,你枉为人夫……”
息爱等一众宫人都被临时召过去救火,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火轰轰烈烈地烧,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嘶吼着,将夜幕撕碎。
那一刻,我想到死。

身后有人踏着熟悉的脚步声走来。
我转身,见拓跋焘立在我面前。他换了太子的装束,戴着一张鬼面,似乎离我又很远了。那身黑袍子带着狠戾,带着兵甲之气,带着运筹帷幄之从容,唯独没有杜韬的半分疏朗。
我过去,把他脸上的鬼面揭下来。
他道:“这世上只你一人敢这么做。”

我道:“这场火可同你有关?”
“谢家重创,她脱不了干系,这场火是自尽。”
“与你共事当真是与虎谋皮!”
“那女人太贪心,我忍她许久。”
“那我呢?”
“我只嫌弃你太不会争。”

我冷笑,“如今能否相告,我在你的这一局棋中,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
“长命锁,”他道:“我只是借用了你的长命锁,得了谢家的一些好处。”
长命锁是娘亲留下,这么说来势必与谢灵运有关。那夜花丛中的缠绵,原也是一早就策划好的么?
我早就知道他做事从来都不会简单纯粹。我早就做了心理准备,被他利用也罢,都是心甘情愿。可现在,当我知道他在情难自克的时候还想着算计,终究感到心寒。
我道:“你走罢。”
他道:“你跟我走。”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圈住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这次来,目标中本就有一个你。我说过,我要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若我彻底成一个死物呢?”
我抬齿,只想咬舌自尽。
“不许!”他慌把手指伸进我口中。可我死意已决,恨不能将他的指头也咬断。口腔中逐渐有了血腥气,我朝他盈盈地笑。
他的眼中浮过怕人的神色,骤然俯身下来,将舌头也伸过来。
他道:“你倒是咬啊。”
口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我们俩像一对深爱的恋人激吻,这样的唇舌交缠却恰是最残忍的相互折磨。我感觉他渐渐失控,他狠狠啮咬我的唇,似恨不得将我碾碎。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哭了起来。这成了一个真正的吻,我第一次浓烈地感觉到爱,我是爱他的,我知道自己是爱他的。
我望着他身后愈烧愈旺的熊熊大火,忽的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把手覆上他的背,来回游走,尽诱惑之能事。他察觉到异样,停下了唇齿间的纠缠,隔着一段距离把我静望,眼神质疑,似乎在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咬唇不说话,只一双手更加放肆,缠上他的腰,又滑到他的前胸。
他的唇角勾出诱惑的弧度,“你别后悔。”
我却扯开他的前襟,把嘴覆上他的胸口。
……
他进入的动作是有力的,甚至太过粗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开出了一朵花,很疼,可是我很高兴。
我把自己朝他贴过去,攀着他,我们一起在爱的风潮中起伏跌宕,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火光映着他身上的汗珠,融合着我的,汇成一道亮闪闪的珍珠链子。
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呢喃,“杜韬……杜韬……”
他道:“叫我夫君。”
我不吭声。
他狠狠地吻下来,伴随着他律动的加快,我终于从口中噫出一句,“夫君。”

身后那一场大火还没有完,似要烧得无穷无尽。
火啊,你烧吧,烧吧……烧完这一遭,便什么都成了空。






38

38、【三七】 燕分飞 。。。 
 
 
徽音殿的大火烧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有停息的势头。拓跋焘把我打横抱起来;带到华林园中他的寓所。
路过那片火海的时候;耳边全是零落的哭号。拓跋焘也是火,我被点着了;可我是笑着的。
他把我放入浴池中,自己坐在池沿,轻轻帮我擦洗身子。他的指腹上有微微的茧,滑过我光裸的全身,没有一丝情/欲的;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我感受着他难得的柔情;觉得自己像要融化在这池水里。
他身上披着的黑袍子已经滑落;露出光洁结实的胸膛。我不敢再往下看,忙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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