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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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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为啥会这样?”郑晓路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心想:“怎么有点像在看武侠片?”
  编者按:神弩将张令,史实人物,史书上说他能开五石弓,其实我是不信的,我压根不信有人手上能拉得开500斤的弓。不过史书的度量衡一向很混乱,有时候一石指的是30斤,有的时候一石又指的是120斤,天知道张令倒底是拉开的哪种弓。不过本书并不是史书,而是小说,既然史书都乱写张令能拉开五石弓,我小说有啥不敢的?哈哈,便让他拉个500斤的神弓吧!
  第三卷 兴山寨 第十九章 月圆之夜(4)
  里长耕四下里一看,自己的手下已经不到两百人,而且个个带伤。徐耀生死掉了,张光宗也吓破了胆,这仗没法打了。
  “妈的!贼子厉害,给我撤!”里长耕大呼一声,领着残余的乡勇,开始向山下退去。
  “还在说我是贼!”神弩将张令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对着士兵喝道:“还穿着家丁衣服干嘛?给老子把军服露出来,龟儿子的,我倒要看看谁是贼!”
  官兵们见里长耕正在撤退,得了点空闲,便把身上的家丁衣服脱下来向地上一摔,露出里面的大明官兵军服来。明末兵制败坏,士兵经常被克扣粮饷和装备,普通的士兵经常几年领不到军服,但张令手下的兵是自己的亲兵,待遇不错,身上的军服都是新崭崭的,这军服一亮,军威立现,官兵们发一声喊,哇哇叫着就向山路上追去,十两银子一个的匪头,不拿白不拿。
  这一下却把里长耕吓破了胆,他虽然胆大包天,敢向山匪叫板,敢化装土匪杀人,但要他硬抗官兵,那是说什么也不敢的。一见自己打了半天的对手居然是官兵,这一下从头凉到脚,混身都冷冰冰的。
  里长耕手底下的乡勇也不是傻的,一见自己的对手居然是官兵,那还不脚底抹油,能跑多快跑多快。山路上顿时人乱如麻,剩下的一百多名乡勇,没命的向山上挤去,有人嫌跑得太慢,干脆双手抱头,把自己当成一个肉球,便从山路上滚了下去。
  有人跑得慢,被后面的一推,倒在地上,紧跟着几十人踩过去,瞬间踩成半死。
  里长耕大急,吼道:“不要乱挤,妈的,挤死自己兄弟了,这样乱跑也跑不掉,后面的回头,给我先顶着。火铳队呢?还有多少火铳没事,给我向后面轰!”
  里长耕一阵大吼,倒还起了点作用,乡勇们定了定心,有几个手拿火铳的,便给火铳装了弹药,向后面乱轰,企图吓阻官兵。
  张令见贼群中一个人大声指挥,居然有稳定军心的作用,心中冷笑道:“原来匪首就是你!”他伸手入箭筒,抽出一只羽箭来,左手持五石大弓,右手崩弦,以腰马之力拉了个满弦。
  “去!”张令一声暴喝,羽箭脱弦而去,切裂夜空,撕开月光,有如刹那惊雷电闪,里长耕应箭而倒,羽箭正中他右眼,穿脑而入,里长耕顿时倒地而亡。
  “嘿嘿,杀了匪首,老子又立了大功!”张令嘿嘿笑道:“这副总兵,什么时候该给老子升成正总兵了吧。”
  里长耕一死,群贼再无战意,顿时崩溃,张光宗吓得不轻,领着残兵拼命向山下逃去。张令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下,还有近四百人,居然损失了一百多精兵,这都是他的亲兵啊,张令心痛得直哼哼,大喝道:“妈的,追,所有贼子全部给老子砍成十截!”
  众官兵腰上挂着人头,拼命追赶,有个武艺高强的士兵追在最前面,腰上挂着五个贼头,一张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这是五十两银子啊,再砍翻五个,老子就收入一百两,靠,追啊!
  搜魂般的一剑,贴着张逸尘的发梢削过,张逸尘以毫厘之差让开了一剑,手中的绣春刀疾挑搜魂剑的腰间,却见一抹刀光,穿过月色,叮地一声架住了他的绣春刀。
  这兄弟二人刀剑合壁,一攻一守,真如天衣无缝,张逸尘感觉后力有点不继,连场恶斗,他的体力损耗非常大,尤其是与彭巴冲一战,借势力压,几乎使得张逸尘气海空虚。不行,必须得速战速决,张逸尘狠狠一咬牙,刀光一转,泼洒开来。
  闵家兄弟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猛地暴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影,张逸尘在一瞬间,连续劈刺出四五十刀,碎梦刀大喝一声,披挂刀舞得有如风车急转,贴着两兄弟的身边一阵急防,只听“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两把刀一瞬间就连拼了十几下。
  碎梦刀手腕一软,显然封不住了,搜魂剑见弟弟吃力,顾不上进攻,将自己的疯魔剑硬生生地收回来,舞起剑光,帮助弟弟防御。但他长于进攻,防御却不甚出色。只听到场中突然“铖”地一声巨响,张逸尘的绣春刀斜劈在搜魂剑的长剑腰身,那长剑不堪侧击,“铖”地一声断为两截。
  这一下,闵家兄弟的刀剑合壁终于被破了,张逸尘将绣春刀猛地回拖,直劈向碎梦刀,碎梦刀回招一架,张逸尘空着的左手瞬间连出两掌,闵家兄弟双双中掌,一起跌退。
  “我赢了!”张逸尘喘着气笑道:“你二人暗算我多次,如今我终于找回了场子,哈哈!”
  三人这一战打下来,都拼尽了全力,闵家兄弟受伤坐倒在地,张逸尘也累得够呛,只觉胸中气血翻腾,好不难受,他拼尽全力,连出五十几刀,硬生生逼散了碎梦刀的防御网,自己的力气也已经消耗殆尽。
  张逸尘拼命地深呼吸了两口气,想重新调息静心,但连番恶战哪有这么容易恢复,只觉一口气续不上,手脚如铅块般沉重,但他性格刚毅,仍不肯认输,向着郑晓路大声道:“你的手下都输了,该你了!”
  太他妈的能打了,郑晓路正在旁边看得目眩神迷,心想,这人要是去石柱比武招亲,我看马祥云怎么跑得掉。乖乖不得了,还好他没来,哥的老婆才没便宜了别人。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被张逸尘点到了名,郑晓路赶紧把思绪一收,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张大人!”郑晓路认真地道:“你觉得我们还在还有必要打么?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再打下去是什么结果,我想你自己很清楚。”
  “以多欺少而已!”张逸尘沉声道:“何况本官还没有败!”
  郑晓路笑道:“你刚才说过,你是锦衣卫,不需要和你讲江湖规矩。你的称呼也是本官,现在来说以多欺少,有什么意思?”
  “你刚才还说过,彭巴冲不懂得借力打力,不懂得借势压人。”郑晓路笑道:“可是你听听山下的喧闹,想必张子元大人正和来历不明的贼人打得难解难分,这算不算我借力打力?再看看你自己,你明明有官兵可以调用,有锦衣卫的高手心腹可以帮你,但你一个都用不上,最后还是只能只身来向我挑战,被迫以寡敌众,这算不算我借势压人?”
  张逸尘不发一言,静静地听着。
  “既然武功也可以借力打力,借势压人。那我借贼人挡你官兵,借朝局调走你心腹手下,就算我没有用武功打败你,你就不算是败了么?”郑晓路哈哈大笑。
  两只黑漆漆的短铳,突然出现在郑晓路的手中,一起瞄准了张逸尘。郑晓路笑道:“其实就算我的弟兄们不用车轮战把你的体力耗尽,你以为我就会怕你?”
  张逸尘眉头一皱,冷冷地道:“手铳?我可以在它的火绳烧尽之前,从容地闪开!这东西对我没用。”
  “谁说过我的火铳要烧火绳!”郑晓路笑道。他左手一扬,对着旁边的一颗大树抠下了扳机,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大树的树干上被轰出一个大洞,一颗铁弹硬生生地打穿了坚硬的树皮,嵌在了树干之中。
  “燧发铳?”张逸尘大惊,他定睛一看,终于认清了郑晓路手上拿的是什么,忍不住道:“翼虎!这是赵士桢大人发明的翼虎短铳?但翼虎铳明明是火绳铳,怎么到你手上变成燧发铳了?”
  郑晓路笑道:“你来自军中,见识倒也广愽,那你应该知道《神器谱》里还有一种火铳,名叫掣电铳,这种火铳是燧发铳,利用机括,依靠燧石点火引燃火药。我只需将掣电铳的点火装置搬到翼虎上,便有了两把燧发的翼虎铳!呃,不过这东西挺难造的,我山寨里到现在为止也只造了两把,就在我手上。”
  “如果我们不用车轮战,而是一开始就拿出两把翼虎,张大人有信心打赢吗?”郑晓路笑道。
  张逸尘沉默了下去,他的脸色阵青阵白,连续变幻了数种神色:“好,好一个借力打力,好一个借势压人。本官拿不住你!你还等什么?拿那翼虎轰我便是,现在我手脚无力,绝难闪避。”
  郑晓路哈哈一笑,将翼虎收回了腰后,笑道:“张大人,我干嘛要拿手铳轰你,我们打了四个月的赌,现在才八月十五,你急什么,还有三个月才见分晓呢。我若是你,就不在这里纠缠,赶紧回卫所,看看京城发来的秘信。”
  张逸尘心中一惊,这才想起,郑晓路说过八月十一日皇帝已经架崩,如果自己的心腹当天就从京城放出信鸽,那现在赶回卫所就能看到结果。
  张逸尘也不客气,转身便向山下走去,边走边道:“好,还有三个月见个分晓。”他走出了一小段路,又叹了一句道:“郑先生,你山寨现在这副对联,真的让人……唉,比起以前那副,差得太远!”
  “哦!是吗?‘生意兴隆床板响,财源广进裤带松’,横批‘怡红园’,我觉得挺好啊!”郑晓路对着张逸尘大声道:“比那个‘诛杀胡虏开天国;斩尽妖魔定太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逸尘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操,还说手脚无力,躲不开我火枪,这轻功还这么神出鬼没的,骗子,都是骗子。郑晓路大大地腹腓了一番,看看了身边歪七倒八坐着养伤的一众属下,以及还陷在地里,正把自己挖出来的彭巴冲,忍不住道:“我说弟兄们,看来我们得更加紧点练功才是正道理……”
  谭宏咳了两声,奇道:“张逸尘下手真有分寸,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轻伤,而且他好像还在借机指点我们武艺,卖好给我们,真看不懂!”
  “哈哈!你们就是空有武艺,不动脑子。”郑晓路笑道:“他从草根混起,一直能做到锦衣卫千户,岂会是傻子。现在皇帝很可能死了,魏忠贤一旦失势,他就是过街老鼠,无处容身,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要留点余地,在我这里埋条后路,其实我刚才就算不拿火铳出来,他也绝对不会抓走我。他之所以要出来打这一场,是做给我看的,告诉我他有多厉害,以后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来投靠我时,就能得到我的重用。至于指点你们武艺,则是希望以后在一个屋檐下做事时,能得到你们的助力,毕竟,他相对你们来说,出身不正,是个黑户口嘛!”
  “出身不正?黑户口?”彭巴冲奇道:“东家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了……”
  第三卷 兴山寨 第二十章 月圆之夜(5)
  一百多名黑衣贼匪还在山道上向下飞奔,张光宗领头跑着,只觉得心胆俱裂,自己跟着里长耕打了半晚上,居然打的是官兵,这怎么办?这不是谋反么?
  张光宗心想,老子只要跑下山,让我拐个道儿,我就立即脱掉黑衣,赤条条的跑回家去,赶紧举家搬迁,一刻也不能耽误。
  张光宗跑呀跑,好不容易到了山口,前面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里仁村的灯光,他心底里暗自庆幸,官兵追得不怎么快嘛,看来走山路还是我们这些乡勇比较靠谱,官兵哪习惯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张光宗的庆幸只持续了不到两个瞬间,眼看乡勇们快要逃出生天,前面的山口突然钻出一彪军队来,当先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身材中等,五官端正,头带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手拿一把长剑,大喝道:“前面过来的贼人,快快投降,本官乃东厂档头张子元是也!”
  张你娘啊,张光宗心里一发狠,后有追兵,前有埋伏,我操你娘的不给人活路了,东厂很厉害是吧?逼急了的猫儿也要咬人!张光宗顺手从旁边的手下那里拖过一把长枪,一边向前跑,一边来个了标准的掷矛动作,他的手下此时也知道这是困兽之斗,必须拼尽全力了,一起把长矛向前掷出,然后抽出一把腰刀,哇呀呀呀地怪叫着冲了上去。
  张子元喊完话,正在得意洋洋,突然就见满天长矛,只怕有五六十把,一起向着自己飞来。
  “贼子歹毒啊!”张子元吓得忘了闪避,他手下的十几个番役吓得屁滚尿流,一起拥上前,撑起一排盾阵,把张子元向地下一扑,压在身下。
  只听得一阵“卟卟卟”的声响,长矛被盾阵挡开了不少,但仍然有两个番役被钉死在地。张子元大怒:“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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