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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原合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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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让路,大人便用不着血战了。到时,丰久就披上叔父的甲胄做您后卫。否则,岛津氏自会被人笑话为从一开始就心怀怯意。”
  “哈哈哈,中书倒能言会道。”
  “请快换甲。”
  “哈哈,”义弘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确是耻辱。好,我就带着必胜之心杀进敌营。岛津义弘既不会逃,也不会躲。无论何等大敌,我都会毫不畏惧。哈哈哈,中书小子。好,我去。但,我不与你交换甲胄。”
  丰久抬头瞥一眼义弘,重又穿回盔甲,他知叔父刚烈性情。穿好盔甲,他把手伸到义弘面前:“那么,请叔父如约把羽织交与侄儿。”
  “什么约定?”
  “请您把阵羽织给侄儿。您刚才只说,要侄儿穿好铠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小聪明!”
  “大人何出此言?丰久若是耍小聪明,就情愿被您手刃,也不会让叔父白白送死。正是丰久愚鲁,才让大人您中了石田的圈套。为了给侄儿些豪气,请大人无论如何把阵羽织给我。大人刚才说了,您决意去死。但侄儿却不这样想。”
  “你怎样想?”
  “无论大人决心如何,丰久和盛淳誓死助大人突出重围。我们不这样做,让大人您白白战死,内府就成了少主忠恒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一来,日后必难以议和,到时谁能保全岛津氏?眼下,大人的意向将直接关系岛津氏生死存亡。不把大人阵羽织要过来,丰久无颜面对忠恒公子。”
  岛津义弘死死盯着丰久,眼睛如要爆裂一般:“你连这一步都考虑到了?”
  小雨打湿了丰久的头发,可他仍然坚定地盯着义弘。僵持了多时,义弘才把阵羽织脱下,扔到丰久面前。
  “多谢大人赏赐。”
  见丰久得到阵羽织,一旁的长寿院盛淳也凑了过来:“请大人把马印赏与在下。”
  “你连我的马印都要?”
  “是。大人能把军扇也赏给在下,更好。”
  义弘那军扇乃是三成在大垣城内分发给诸将的。义弘默然把背上的马印和军扇拔下,交给盛淳,道:“给你,去吧。”随后,他摘下挂在腰间的刀,高高举过头顶。
  众人也纷纷抽刀出鞘。风雨愈来愈大,吹打着高高举过头顶的白刃。呐喊声起,岛津的人马在义弘的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家康阵前。
  本以为西军几乎都被追赶到伊吹山方向去了,面对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东军前锋顿时一分为二,让出一条道。
  酒井和筒井各部竟也一时未弄清来人究竟是敌是友。但凡被打个措手不及,就会陷入混乱。面对着似恶魔般由北向南突袭而来的人马,东军许久未反应过来。当他们终于弄明白乃是岛津之军,已过去多时了。东军先锋已经进发到官道以西的寺谷川一线,岛津的突袭正是时候。
  “是岛津的部队!不是自己人,是岛津!”
  “岛津正杀向主营。”
  东军一旦省悟过来,岛津这点人马怎能与之相抗?事实上,迄今为止,家康的损失微乎其微。
  东军呐喊着向岛津部包抄过来,岛津军队只好用火枪以作掩护。关原町近在眼前,殊不知,正在此时,一队强敌早就悄悄掐断了岛津退路——一度进攻到石田所部前、现又退回的井伊直政。直政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岛津这老东西会来这一手。”
  “好,那我去干掉他。”他身边一个人若无其事道。此人正是家康四子松平忠吉。忠吉已在直政的带领下,在战场上杀了一个来回,这似乎让这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年轻人更加胆大。
  “不取下义弘首级,事后一定会挨老爷子责骂。”
  “莫要急。岛津的长刀队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硬汉子。”
  “哼,我早就知道。”
  “先赶到关原南面再说,莫要惊扰了主阵。”
  “然后再发动攻击?”
  “莫要多话。”
  关原南有寺谷川与藤川交汇的牧田川,牧田川畔的道路叫牧田道。追赶到牧田道时,无论如何都要对岛津下手,井伊直政便是这般设想。
  直政寸步不离,松平忠吉只好极不情愿地追击敌人。若是直政不在身边,只有他一人,他定不会追击,而是直接挡住敌人去路,与对方展开血战。
  呐喊声又响了起来,乃是奉家康之命、正从左翼杀向岛津后尾的本多忠胜。
  “是忠胜。我们的功劳被忠胜抢去了!”
  不只是因为年轻气盛,这个与秀忠一母同胞的弟弟,与兄长认真稳重的性情截然相反,他一旦发起怒来,跟家康年轻时一模一样,这一点与结城秀康倒极为相似。
  听到本多部众的呐喊,忠吉忽然狠狠抽了坐骑一鞭,眨眼间就杀入了岛津阵中。
  “嗐!下野守,下野守!”直政与护卫们慌忙追了上去。
  看到岛津所部直奔家康,被打得措手不及的酒井家次稍稍后退,立去保护家康;西贝墓一带,筒井定次家老中坊飞騨守父子三人则率领兵众,挡住了岛津去路。
  全部东军几乎都向伊吹山追去时,福岛正则部也被敌人突破了,中坊飞騨守父子则尤为瞩目。飞騨守三子三四郎英勇战死,飞騨守本人也差点命丧黄泉,所幸被及时赶来的井伊、本多两队人马相救。
  松平忠吉离开了直政,一意孤行向敌阵杀去。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老将岛津义弘。若杀得义弘这般的猛将,不用说诸将,家康也定会对他刮目相看。为了给那些平素里总爱取笑他的德川嫡系看看,忠吉誓要取下义弘首级。
  忠吉追击的目标乃是一个背后插着岛津旗帜的老将。事实上,此人并非义弘,而是长寿院盛淳。忠吉一看到盛淳,就紧追不舍。
  “站住!松平下野守忠吉在此!”因不谙战事,忠吉显得有些粗野。
  “哦,松平下野守?内府的公子?”
  若他默不作声,那些岛津的士兵还只顾着撤退,但一听到他便是家康之子,那些垂涎的猎手们岂肯再逃?瞬间便把他包围了起来。
  忠吉二话不说,抬手就斩杀了两名小兵,他很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退下!与尔等何关?岛津义弘,哪里逃!”忠吉刚刚催马追上去,一个骑马武士挺枪向他刺来,枪尖从护臂上擦过。
  “呔!”忠吉大喝一声。然而,这不是平时用的竹刀,而是真刀实枪。忠吉觉得右臂有一股被热铁灼伤般的疼痛袭来,刀顿时脱手而出。
  “松井三郎兵卫继愿与松平下野大人过招!”
  话音刚落,第二枪又刺了过来。对于这头刀已脱手的年幼豹子,这完全是致命的一击。
  “你来吧。”忠吉张开大手,欲把对方长枪握住。枪尖擦过忠吉左肋,松井三郎兵卫整个被忠吉抱在了怀中。二人一起滚落下马,如同野兽般怒吼着,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厮打翻滚起来。未久,这头无比凶狠的豹子被松井三郎兵卫死死压在了身下,三郎兵卫手中的短刀发出黝黑的寒光,向忠吉逼来。
  眼看着短刀逼近自己的咽喉,忠吉拼命想把它挡住,但受伤的手臂怎么也不听使唤。他抵住敌人胳膊,好让刀尖离开自己。可是,他越挣扎,身体便越往泥地里陷,甚至连动弹都很难,内心大忧:我岂能战死在这种地方?
  尽管松井三郎兵卫已完全压住了忠吉,但他愈着急,手就愈滑,短刀怎么也对不准忠吉的脖子,附近也无人来助。
  突然,被压在身下的忠吉大喊了一声:“甚右卫门,快干掉这个家伙!”
  正当忠吉绝望之极时,眼前忽然出现了自己人。来人正是传令使横田甚右卫门。看到忠吉命危,甚右卫门急忙扑了过来。他刚要去揪松井三郎兵卫的头发,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甚右卫门,压在下面的可是下野大人。休要出手!”甚右卫门忙缩回手。
  忠吉大怒,抬眼一看,同为传令使的小栗大六忠政正若无其事站在甚右卫门旁边。忠吉大喊:“大六,快除掉这厮!”
  不料,忠政却又对甚右卫门道:“休要出手!”
  一直娇生惯养的忠吉,还从未如此怒过。眼看着自己危在旦夕,父亲的家臣却不肯出手相助,难道他们平时就憎恨自己?
  “不求你们了!谁……谁也不求!”忠吉使出全身力气,使劲一推,松井歪倒一边。此时,忠吉已无暇顾及小栗、横田等人。他弹起身,向刚爬起来的松井拼命扑去。
  忠吉再次跌到泥泞中时只听一声惨叫,松井三郎兵卫的身子忽然向后便倒。一看,松井已是身首异处了。
  “大人,您没事吧?”是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家臣龟井九兵卫。
  “九兵卫,休要让他们逃了,小栗大六和甚右卫门……”忠吉抬眼一看,早就不见了二人身影。一队岛津的士众又把他包围起来。这些人并不知眼前这位浑身是泥的武士便是松平忠吉,尽管围拢过来,也没全力而战,他们只是牵挂前面的义弘。
  忠吉一边拼命与敌兵厮杀,一边不住发泄心中的愤怒:“这些浑蛋,居然见死不救……”
  本以为会命丧黄泉,竟能拾得一条命,绝处逢生的忠吉疯狂起来。
  当井伊直政赶到,忠吉还在泥泞中与敌人拼命。右手已无法握刀,他就用左手拼命挥舞着爱刀左文字,但有时候他砍向敌人的竟是刀背。他已经近乎疯狂,连怎样出刀都已糊涂了。
  直政在马上喊道:“弥五右卫门,把你的战马给下野守大人。”
  “是。”
  “六太夫,你和弥五右卫门一起把下野守大人拖回来。”
  近卫隈部弥五右卫门答应一声,翻身下马,把缰绳塞到忠吉手中。武藤六太夫则二话不说,把忠吉抱到马上。
  “放我回去!我还没干掉义弘!我要去追义弘!”
  “这是主命。公子受伤了,必须治疗。”
  “住口!我要追。给我追!”
  但二人并不理会他,单是立刻调转马头往回牵。
  眼看着忠吉回头,井伊直政方松了一口气,继续追击义弘。此时,他周围已全是同在追击岛津各部的本多忠胜的先锋。
  直政从中间穿过。其间,他两次听到“义弘被杀”的呐喊。但第一次,被杀的人比义弘年轻得多,第二次砍下的首级也非义弘。略显年轻的那颗头颅,似乎是岛津丰久,年老的则是长寿院盛淳。
  岛津的人马眼看着在剧减,至多剩下八十余骑。久经沙场的直政心里甚是清楚,义弘必在这些人当中。此时,那些为岛津断后的人,恐怕早已被英勇善战的本多全歼了。
  直政的计算丝毫未错。有可能的话,他要亲手割下义弘的首级,然后宣称此乃女婿松平忠吉初战告捷的战利品。
  前方已是牧田川渡口。一旦让义弘越过渡口逃往伊势,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莫之奈何了。直政确认了一下跟随自己而来的引以自豪的红衣军,便驱马到了河滩上。周围尽是成片的芒草,岛津义弘的身影赫然就在前方二三十间远的地方。直政正要奔上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发枪弹从左侧芒草丛中射了过来。
  “啊!”直政顿觉左大腿被灼热的疼痛袭击,他的战马也长啸一声,腾起前腿。原来,穿透了直政大腿的枪弹又钻进了马背。直政顿时被摔了下来,不省人事。
  偷袭者乃岛津属下川上四郎兵卫。
  看到主将落马,后面的数骑红衣军武士急忙追了上来,在直政四周护卫,然后迅速把直政救起,送到附近民家。人事不省的直政不仅大腿上受了伤,左肘也流血不止。对岛津的追击戛然而止。
  天地间暗了下来,岛津残部正沿着牧田川向多罗山方向逃去,像一条细线,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还是让他跑了。”但这不是后悔或遗憾,直政反觉心中爽快。追击者追得痛快,撤退者反击得也很是漂亮。
  井伊直政省过神来,神情严肃地吩咐道:“受伤不重。但是,休要再追了。”由于要治伤,又担心忠吉的伤势,众人撤了回去。
  就这样,老将岛津义弘方成功逃脱。
  驻扎在南宫山下栗原村的长曾我部盛亲得知岛津战况,遂命令部队向伊势撤退,这竟成了关原之战结束的信号。
  在池田和浅野二部的压制下,盛亲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一直到最后,毛利部的去向似乎仍难以确定。事先安插到关原的家臣吉田孙右卫门又回来报说,由于岛津部大溃,关原一带已不见一个西军。
  几乎就在同时,长束正家阵营也传来了惨败的消息。而当正家派人徒步赶到三成阵营,石田的主力早就踪影全无。
  长曾我部率先撤退,长束的人马也竟相后撤。他们刚一撤退,山上的毛利部便齐齐呐喊起来。这呐喊声究竟意味着什么,无人知晓。毛利军中,希望东军获胜之人要远远多于心向西军之人,故,这或许是在欢呼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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