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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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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撬底�';臣有罪';。”

    “这可当真是一件怪事,按理来说,萧氏因为之前燕嫔的降位而处于了下风,此时,若是再出现这般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人,便会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萧蓟却是置萧氏于不顾……难道阿穆托手中握有萧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这个,只能等时间来告诉我们了。”苏墨卿区起手指一记一记地敲打着案几,但凡遇到什么他想不清楚的事,他总会做这个动作。

    “那么燕嫔呢?她有没有受到牵连?”

    “通敌罪,自当是株连九族,燕嫔是祁帝的妃子,又是七殿下的母妃,不在此列,因此降为燕常在……”

    “萧氏名存实亡,谢氏却权势滔天,只是不知道他们这般烈火烹油般的鼎盛日子还有多少会到头。”素素叹了一口气,这变故发生地太过突然,所有人都预料未及。

    “素素,等太子登基成了下一任祁帝,或许谢氏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素素抬起一张迷惑的脸看着他:“谢氏?”

    太子登基为皇帝,那不正是谢氏这么多年来的期盼吗?她还在担心那个脓包太子到时会躲在炼丹房中两耳不闻政事一心向道,而让外戚把持朝政呢。

    “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等着看。”

    “那么七殿下呢?失去了萧氏的庇护,不过是一个披了黄金的羊羔,谢皇后会放过他吗?”

    “有祁帝在的一天,必会护他周全。”

    “祁帝?你说那个懦弱的男人?他可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又怎么会与谢氏死磕?毕竟,太子殿下身上也流淌着他的血。”

    “素素,噤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万万不可以说出口,不然,秋相都要受到牵连。”

    “我……我只是替燕常在不值得罢了。”素素转过头,看着木质的窗户艰苦地抵抗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北风呼啸而过,不住地敲打着窗棂,发出绝望的声响,“吧嗒吧嗒”地在奏响着悼亡曲的前奏,她已然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五蕴城血流成河,可怜的只是那些无辜的族人,什么事情都不曾参与过,便因为两个姓氏的斗争而白白地枉送了性命。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你又怎知道燕常在心中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再说,她既然能在后宫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连着谢皇后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她必定有自己的手段。素素,宫中的女儿若是连莲花般纯洁,她必然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素素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了后宫中女人那些争宠的手段,燕常在能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定有着她的一套手段,谢紫陌不是一个吃素的,她身为萧贵妃的时候,有时连着凤座上的皇后都要敬她三分,但愿,她真的有这般的手段。

    素素太息了一声。

    “唉,皇帝家的事情,我们关心这般多干什么,二麻子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素素话锋一转,语气关注五蕴城中那些钩心斗角,倒不如将心思好好放在二麻子身上,他可真是一个充满了谜题的人物。

    “什么都没有回。”苏墨卿蹙了蹙眉间,连着自己按在他身边的探子都被一一清理掉了,苏墨卿想起今早收到的那一截断手,心情不由得暗沉了一番,那凝固了的血液还在眼前不住地晃着,他知道,那是二麻子的警告,若是再有下一次,敢在他身边安放探子,或许下一次,被斩断手的人,就是他了。

    这一次,真是棋逢对手。

    袁卅么?苏墨卿屈起手指,扣了扣案几,虽然探子死了,但是,他至少证明了自己的猜想,那般截肢的手法,放眼整个云落之地,只有当年的風际将军才有,所以,就让我好好来挖掘一番,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能让一个热血男儿,堕落成当年自己深深厌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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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消失的萧氏

    燕常在死了,被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给赐了三丈白绫,自缢在了紫宸殿中,素素听见这个消息后,竟然还能颇为平静地用剪子绞了一根骨红照水梅插在苏泰蓝花瓶之中,花了比平日的十倍耐心,修修剪剪整理了好一番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萧氏这一族算是真正消弭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成片的骨红照水梅花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深紫红色的蝶瓣迷了人的眼睛,彷如点点的鲜血在眼前溅冽开来。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只是不知道这漫无边际的雪花会下到什么时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素素念完这一句诗,往银雕镂空熏香球中放入一粒椒兰香球,拢一把火,不一瞬间,便有袅袅的青烟从孔洞之中冒出,带着辛辣的气味,瞬间,因为感冒而阻塞的鼻子在一瞬间便通了,全身的细胞都在这味道中打开,原本迟钝的脑子在一瞬间清明,其实,在金乌将军萧蓟被问斩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般快,谢氏,当真是迫不及待了吗?

    素素端起苏泰兰花瓶,将它放在窗棂便的小台几之上,神思却是飘到了那个带着血的日子。

    祁帝因为喝了一盏燕常在亲自炖的燕窝粥而呕了一口血,昏迷不醒,太医齐聚在祁帝身边诊断,紧接着,太监们便在谢皇后的指令下搜了紫宸殿,发现了一包曼陀罗花粉,和燕窝粥中的所含毒素一模一样,此时,燕常在宫中一个名唤作木莲的侍女神色慌张,忽然之间拔脚就跑,谢皇后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可疑之人,连夜审问之下,木莲承认这包曼陀罗粉是燕常在特意嘱咐自己放在燕窝粥中的,口中还不住地大喊着自己事先并不知情。就这样,祁帝醒转后,人证物证聚在,只能无奈地赐了萧燕燕白绫,一缕芳魂便悄然消失。萧燕燕,这个曾经叱咤了后宫二十多年的女子,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副薄棺材草草了却一生,连着埋葬在皇陵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对付凤水問,这个身上唯一留着萧氏血液的年轻皇子,太子曾经最大的对手。

    素素拢了拢身上的雪狐袄子,虽然屋子里燃着精细的银碳,但怎么都抵御不了这蚀骨的严寒。

    凤水問跪坐在祁帝的病榻之前,自从燕常在去了之后,祁帝便一直抱病躺在了床上,寝殿中满是中药苦涩的味道。

    太子监国,现如今,恐怕朝臣都不再记挂着其实在宫中还躺着一个重病的祁帝,只是一味地奉承着紫虬国未来的国君,以及站在他身后的谢侯。

    凤水問默默地打量着干枯的祁帝,有些难以将眼前这个头发斑白,形容枯槁的病人和之前那个英姿勃发的九五至尊联系在一起。三分之二的金乌军队被羌黎族绞杀在边陲,接着便是金乌将军萧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意孤行地护着他那个副将被判通敌罪,他曾偷偷地去地牢中探望过萧蓟,想要从他问出当时的情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以为只要他说出了口,萧氏便还有希望,谁知道,萧蓟却是如据嘴葫芦一般,除了一句“我死不足惜,无颜面对萧氏的列祖列宗”之外,便什么话都掏不出口。

    那一刻,他便知道了今天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谢皇后竟然能狠心如此。

    萧氏九族被诛,紧接着,便是母妃被赐死,这一些打击接踵而来,早已把祁帝压得喘不过气来,之所以还躺在这吞噬了无数人生命的宫殿中,无非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谁又能够咽得下这一口恶气?

    药效渐渐过了,祁帝半睁开眼睛,看见凤水問单薄的身子跪在自己面前,脸隐在一片黑色中,看不出表情。

    “皇儿……”祁帝开口唤了一声,声音却是因为接连几天没有说过话而嘶哑不堪,只是这么两个简单的音节他的胸口便像是撕裂了一般疼痛,祁帝缓缓地移动了一下手,想要抚平这痛楚,却是无奈地发现,自己连着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

    凤水問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看见祁帝暗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父皇!”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可是要宣太医进来瞧上一瞧?”

    等了三天三夜,终于是把他给等醒了,现如今的自己深陷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这个躺在龙床之上的男人,已然没有了任何依靠,到处都是谢氏的爪牙,明里暗里在等着自己出错,或者讲得更加准确些,是在挑着自己出错,好让太子在龙椅上坐得更稳当些。

    “不必了。”祁帝闭了闭眼睛,看着凤水問那与萧燕燕如出一辙的嘴唇,不由得想起了香魂已散的爱妃,心中的痛楚与仇恨便在一刹那间蔓延而至,一重高过一重,九五至尊,哈哈,有自己这么无能的九五至尊吗?竟然连着最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不住,什么权倾天下,什么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讲的都是别的帝王,落到了自己这里,还要仰仗着他人的鼻息过活,自己,不过是那张龙椅之上的傀儡罢了,二十年前,他们既然能将自己扶上那把尊贵无比的龙椅,二十年后的今日,自然也是有法子将自己拉下来,换上他们心目中更为称心的人。

    祁帝看着凤水問,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在偌大的后宫之中孤立无援,不,不对,那时的自己尚且有皇兄护得自己周全,而自己的皇儿却是有着一个日日惦记他性命的皇兄,他缓缓地开了口:“皇儿,父皇想要把你送入琅取!�

    虽然在脑海中思索了很久,祁帝还是将这个决定吐了出来:“皇儿,在云落之地,若是有一处地方是谢氏的势力所伸不到的,那必是琅任抟桑富什幌肽阌惺拢灾荒芪阋环萸胰ネ奴谷了。”

    “父皇……”凤水問伸出手握着祁帝枯槁如鸡爪般的手掌,突出的骨指烙疼了他的掌心,心里却是明白大势已去,留在这里,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比质子的命运还要惨痛上几分,除了枉送性命,便再也得不到什么。只是,若是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离开皇宫,离开紫虬国,他不甘心!太子不过是一个脓包,整日介只晓得炼丹求仙问道,做一些神神叨叨的事,至于国事则是一概不闻不问,不过是有谢紫陌这个母后替着他盘点一切,朝堂上有谢侯为他周旋着,太子这般的人都能坐上龙椅,他凤水問如何能够对着那么一个脓包俯首陈臣,将所有的一切双手呈上?

    “皇儿,父皇知晓你的抱负……咳咳咳咳……也明白,倘若你能登上大典……咳咳咳咳……必定是恩泽百姓的好君主……咳咳咳咳……只可惜,少了王氏和萧氏支撑的我不过是……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朝中大臣多数……咳咳咳咳……多数都站在谢侯一边……只要他说往南走,就没有人敢说……咳咳咳咳……一个不字,皇儿……皇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咳咳咳咳……等绊倒了谢氏,这个天下还是你的……父皇无能,只能将你护送到琅取瓤瓤瓤取酉吕吹囊磺斜阋磕阕约毫恕!�

    祁帝因为接连说了几句话,气息不匀,便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脸上一片潮红。他整个人都在床上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因为咳嗽的疼痛而蜷缩成虾米的形状。

    凤水問赶忙从案几上捞了一个珐琅釉茶盏,倒了一注热水,放在唇边吹了吹,直到只有七分热度时,才端到了祁帝的唇边,喂了他几口,然后将手放在他的胸膛顺了顺。

    祁帝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皇儿啊,我年轻的时候,曾对琅裙戎饔幸环怪鳎朔丫闪艘桓鐾降芎湍阋豢槎ィ诶奴谷待上一段时日后……咳咳咳……”祁帝又咳嗽了起来,一阵比一阵厉害。

    “父皇,你先歇息一番吧。”凤水問有节奏地拍打着祁帝的后背。

    “不,皇儿,父皇这个病是好不了了,若是不快些把这些话给你说,怕是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了,”祁帝颤抖着手,从针头下摸出一块虎符,递给凤水問,“这一块是萧蓟在死前的那一天塞在孤手上的,还有这一块,原本就在父皇的手上,有了这两块虎符,那剩下的金乌军就要听从你的号令,皇儿,你的身上寄托着萧氏一族的希望,也寄托着父皇的希望,萧家的罪名,还要靠你去洗涮,这个天下,还要靠着你来守护……”

    祁帝说到激动之处,险些晕厥过去,凤水問手中紧紧地握着虎符,老虎翘起的尾巴抵着他的掌心,传来刺啦啦的疼痛,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紫虬国最为强盛的军队再加上自己在扶箕城练出来的武邑军,只要能够活着出了到了扶箕城,他必定要让谢氏血债血偿。

 三十,

    北蔡斜倚在双交四菱花扇门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黄琉璃瓦歇山式的屋檐顶,檐角之下安放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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