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雕美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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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拿出手机打个电话叫唐慈儿过来接我回家。
第二天到局里，陆酷已然归位，他正在给队里的人开会，让人给他分析整个案子的前后。我心里对他越来越不满，开会啥的只好一边开小猜，报告会也是心不在焉。会议结束之后，我终究忍不住跑到队长办公室找陆酷。
“给我一个星期，我抓不到凶手这大队我就不待了。”我这是豁出去了，不逼自己一把我真的没有出路了。陆酷愣愣地看着我，也许是我毅然决然的样子太好笑，他笑得刚刚喝到嘴巴里面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叶未央，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这个案子不需要你插手了。”
“为什么？”
“我决定给你放个大假，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为什么？你这是滥用职权。”
“滥用职权吗？说说你吧！从于航柳被害开始到现在，死了那么多人，案子有一丁点的进展吗？你是主要负责人，没有把你革职已经算不错了。好了，你回家休息吧！这些天也不知道你都干嘛去了，案子的事已经转由我负责，而且我已经得到第一线索，你说你这些天都查谁去了，袁潇这个人你没有注意过吗？”陆酷风风火火地把我骂得无地自容。
这些天我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更令人指指点点的是小熊死了，傅洋傻了，这些事我确实难推其咎，可是我并不是没有认认真真查案子，陆酷这一点有些冤枉我了。
“可以不放假吗？”我想了想，问了一句。
“你说呢？”陆酷瞪着我。
“我们打个赌吧！怎么样？一个星期，咱们赌一把，看谁先找出凶手。”我还是那句话。“破案是儿戏吗？赌什么赌？你以为我真的怕输给你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破的案子难道还比不上你这个菜鸟吗？给我滚一边去，就算是你老爸我也不放在眼里。我说你别来凑热闹了，你在的日子，案子毫无破绽，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知道我查到什么了吗？”
“什么？”
“袁潇这小子的行踪。”
“好了，那我不说了，你或许不会答应我，但是我会答应我自己，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要比你先找出凶手。”我说完之后转身离开陆酷的办公室。
“一个星期吗？哼，我三天就把凶手抽出来，你算什么狗屁东西呢！少在我眼前晃悠。一个星期查出凶手，笑死了，好好回去享受你的假期吧！要是被我看到你来捣乱，我立马写报告革掉你。”陆酷还在骂着我，我走出办公室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来信誓旦旦地要把凶手抓出来，谁知道陆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我作对，这段时间我知道自己表现很不好，可是也不至于放我大假。
离开公安局之后，我跑到了徐晨光的夜醉美酒吧，现在是大白天，酒吧里面没什么人，徐晨光本来还在呼呼睡大觉，我来了之后陪我喝了几杯，我告诉他我的境遇后，他笑得牙齿都快掉光了，说我是史上最倒霉的侦探，一个杀人无数的案子，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彻底查清楚，得到的不是鼓励，也是一句又一句劝说。还好我叶未央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哪怕陆酷不给我机会我也要创造机会，凶手潜逃不了多久，我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挖出来，不然真不解气。
“你也别老放心上，你只是一个新兵蛋子，你怎么能斗得过陆酷这条老狐狸呢？作为新人，被打压是很正常的事，这种连环杀人案最轰动了，一起案子完全就是双赢。”徐晨光安慰着我。
“什么双赢？”
“抓人的人和被抓的人啊！凶手可以扬名立万，破案的人也会扬名立万，你想想吧！陆酷这种人平时半的都是小案子，好不容易来一个大案子，你说他会放过吗？你小子当年就气死他了，他这会儿肯定要好好整整你，再说了，他也害怕你比他先破案嘛！老到的陆大队长输给新来的刑侦菜鸟，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你消消气，放假还不错，总比让你去巡逻抓小偷逮扒手强。”徐晨光的话还不无道理，听在耳朵里面，我心里也平静许多。
可是一想起陆酷飞扬跋扈的样子，心中的怨气怒气就死活消不掉。喝了几杯酒之后，时间也差不多，我赶回家，唐慈儿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跟我说有人送了一份大礼给我。大礼吗？这话说得不假，陆酷这一回算是送了一份大礼给我，在家陪老婆，这种事别的同事只怕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我问唐慈儿有啥大礼，唐慈儿拿着一个快递的盒子跑过来给我。盒子不大，跟小朋友上学用的文具盒差不多。
唐慈儿居然没有抢在我的面前打开它，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这不是快递员送来的，我回家的时候看到放在门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怀疑是炸弹，所以没有打开。”唐慈儿解释着，“你干刑侦的，你说说吧！这是不是危险物品？你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人呢！快打开来瞧瞧。”
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把盒子撕开，里面掉出一块骨雕，骨雕跟我之前得到的那一枚差不多大小，雕刻的对象同样是一个美人儿，线条刻画得极为优美，我不理解的是，这枚骨雕跟之前的一样脑袋上的五官都没有好好刻画清楚，而且还被掰断了。看到一粒骨头从盒子里面掉出来，唐慈儿吓得傻傻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保证这不是我海外的朋友送来的。你可不要怪我整蛊你，对了，你说这世界怎么了？这些骨雕作品怎么老上我们家。叶未央，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很危险？”
我安慰唐慈儿几句，说清楚骨雕没有任何的害处之后，她才安安静静的。我盯着骨雕美人看了几眼，谁在给我送这些东西呢？这么一小截的骨雕艺术品从哪而来呢？意味着什么呢？我感到有些纳闷，这似乎在给我警告，可是为什么要利用一粒骨雕美人呢？去找沙婆的时候，尹沐兮没有提前告诉我，不然我把之前那一粒骨雕美人带过去给沙婆瞧瞧。
说起骨雕秘术，跟眼前这一粒骨雕美人有关系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从卧室里面把之前得到那一粒骨雕美人拿出来，两粒放在一起，异曲同工，这是凶手送来的吗？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看了许久我才把它们抱起来放好。
唐慈儿来跟我说：“叶未央，听说陆酷给你放大假了，对吗？”唐慈儿怎么这么快知道这事呢？我有些疑问，唐慈儿却说：“要不咱们去旅游吧！”
“旅游吗？去哪儿呢？我可没有心情。”
“陆酷叫我好好看着你呢！我想了想，怎么样才能把你看住，看来只有把你带走了。”
“陆酷真多事，唐慈儿，我说了，我不想到处走，没有心情跟你去玩，这一次放过我吧！”
“这么不给面子吗？”
“你不支持我的事业吗？难道你想我一辈子做缩头乌龟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一次的案子非同寻常，小沐都说了，你不能查这个案子。”
“你信神婆的话，我服了你。真是的，你别乱想好不好？下次再跟你去旅游吧！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在查，我不能放弃。”
“说不过你，可是我太担心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伤害你呢！”
“放心吧！好老婆，我很快就会没事的，因为我已经知道凶手的目的了。”我拿出手机给尹沐兮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出来喝杯咖啡，尹沐兮没说几句就答应了。
听说我要和尹沐兮一起喝咖啡，唐慈儿居然答应了，她倒是毫无防范之心，看来她对尹沐兮始终是信得过。回想起在沙婆家的事情，尹沐兮这个人确实让我有些不安，唐慈儿要是知道当时的事情，她非得闹着跟我分了不可。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和尹沐兮走得太近。可惜手里的案子确实需要她的帮忙。拿着两截骨雕美人来到咖啡馆的时候，尹沐兮已经等着我，打了招呼之后，我叫了一杯咖啡，然后直接进入主题把两截骨雕美人摆在尹沐兮面前。尹沐兮楞了一下问：“手法蛮精致的，你又收到了吗？”
我点点头，问：“能看得出来是谁的手笔吗？我想这城市玩骨雕的人并不多。”
“我怎么看得出来呢？沙婆也许看得出来。”尹沐兮无奈地说。
“可是我总不能去找沙婆，不瞒你说，我自己也清楚凶手就是一个骨雕师，至于是不是于航柳的弟子袁潇还待陆酷去证明。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袁潇并非真凶。”
“你还操劳着呢？你不是放假了吗？”
“谁说的？”
“唐慈儿啊！她都跟我说了，你和陆酷闹矛盾，陆酷把你给撤了，你心情肯定很不好，唐慈儿还招呼我没事多陪陪你，她说她工作太忙了。”
“这算什么事呢？陆酷虽然不想我介入，可是我想亲自找到答案，你也看到了，凶手根本就是冲着我而来的，要不然这些骨雕美人为何送来给我不给陆酷呢？虽然不知道凶手玩什么花招，我真的想你帮帮我。”
“这些是死骨，你别费劲了，凶手再向你炫耀而已。”尹沐兮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想了一会儿，总算是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听到“死骨”这个词，我心花怒放，这肯定是一条重大的线索。至于“死骨”是什么东西，尹沐兮接下来说：“死骨俗称坏料子，这是骨雕师工作时候做坏了的骨雕，这些骨雕残缺不全没有任何的意义，无非是某些新入行的骨雕师练手用的罢了。”
“练手吗？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凶手杀害那么多人，锯走死者的第七根肋骨，他的目的我总算明白了，他这是在找人练手，看来幕后凶手根本不是袁潇，那么，这人是谁呢？”我分析着，“死骨”是练手用的，凶手杀那么多人其实就是为了练手，把这事跟尹沐兮说的“活体骨材”联系到一块，一切都明白了，凶手正在试验“骨雕秘术”，他杀害那么多人挖走死者的肋骨然后在小截的肋骨上面雕刻，只是他为何雕刻一美人儿呢？美人儿又会是谁呢？所谓的“活骨”又意味着什么呢？凶手会继续杀人吗？我手里已经拿到两根骨雕美人，那么应该还有第三根和第四根，如果第四根骨雕美人还没有完成的话，凶手会继续猎杀吗？我突然感到有些愤怒，就因为一种秘术而接二连三害人，这种人到底想什么呢？
尹沐兮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我说：“有急事吗？”
尹沐兮哈了一口气说：“叶未央，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以为不要再来问我关于骨雕的问题了。”说完之后，尹沐兮离开了。
一直对我很热心的尹沐兮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我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回头想想，她一直都没有太主动帮我寻找真凶，似乎也不想我一直这么查下去。也许吧！我有些为难她了，关于“活体骨材”和“死骨”搞不好她一早就知道了，现在才告诉我，我想她肯定有什么苦衷吧！但是，我也得谢谢她，“死骨”是一条相当主要的线索，至少我知道凶手的杀人目的了。也许不会再麻烦尹沐兮，但是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这个案子。
喝完咖啡之后，我回到了局里，李浩柏看到我之后已然忍不住揶揄我：“哟，叶大侦探，你不是休假吗？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呢？”为了不让陆酷看到我，我把李浩柏拉到一边，问：“陆酷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看来你还是放心不下案子，也不知道陆队吃错了什么药，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他倒嫌你麻烦了。我说叶未央，你好好在家里陪老婆就对了，这种案子不关你事了，你还不开心啊！来打探什么军情呢！”李浩柏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怎么？不可以吗？不想说算了。”我一副想离开的样子。李浩柏最终还是忍不住告诉我一些陆酷的事情，陆酷从医院回来接管案子之后，他根本没有努力查案而是整天待在办公室里面睡大觉，不止他一个人懈怠，他还带着整个大队的人懈怠，不许任何人跟他提起案子的任何事情。这算什么呢？不是说已经找到袁潇的行踪了吗？陆酷为何迟迟不动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口口声声将我放大假，自己却一直不闻不问，他到底想干嘛？这还是声名显赫的陆大队长吗？我问李浩柏：“你没有骗我吧！按道理来说，陆队见到案子就发狂，这一次他怎么回事呢？”
“问我我也不清楚，反正陆队已经变了一个人，我琢磨着应该是上头给了压力，之前我也跟你提起过，上面总会开会将案子隐藏起来，这就跟当年你老爸那件案子一样，那个案子至今还是悬案。这种杀人手段根本不是人为，上面的人已经认命了，案子迟早会被封藏起来，陆队这么做也许没有做错。”李浩柏说着，我感到很无语，局里的领导居然信邪，也许李浩柏说的没有错，陆酷已然被上层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以陆酷的性格，会服气吗？难不成他也信邪了。我不由得想到“人头咒”，陆酷属于受害者之一，昏迷了那么多天，估计也想了不少事情，想通了吗？我跟李浩柏说：“陆队在办公室吗？”
“怎么？你想去找骂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