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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情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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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直随着五人来得一个红墙碧瓦的大宅子前;方才停下。
  下得马车来;抬头看见宅子的正门牌额上书写着〃国宾馆〃。怪不得在宅子外也有甲胄一身的兵士。
  国宾?谁?傅青云?哪一国?我知道目前四分天下;可除了知道我目前站的地盘是北齐;其他的我还不知道呢。
  这时宅子内抢出一人;捏着嗓子说到:〃王爷总算到了;皇上已等候西王爷多时;正着急呢。〃  那看做派;装束;十之八九是个太监。
  〃请公公回复皇上;外臣即刻晋见。〃傅青云如此说。
  〃阿七姑娘不如暂住在此。〃不容我拒绝;即有人将我的行李提进宅子。
  在梳洗过后;自有人将晚餐送进房间。
  傅青云和四名侍从一直到我睡下时都没回来。
  而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他们已经出去了;于是吃了早餐后我决定出门去看看。国宾馆的仆役和侍卫并不知道我究竟是何许人;自然无人拦我。
  一路行来;车马骈阗;人烟鲫集;市肆如林;十分的繁华。茶肆里人声鼎沸;茗雾缭绕;一桌桌闲极无聊的茶客。同我先前到过的地方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一路走;一路看;停停走走;路过一荷花池;只见波光粼粼;河池上青雾淡淡;时值仲春;池边已有些柳树开始抽条。而池边围绕着的街市店铺毗连;熙熙攘攘;一路看来俱是兴盛气象。
  走着走着;不觉到了一处;很是突兀。周边店铺都是人头潺动;只有中间一个店铺却是门可罗雀。柜台后的一三十余许的壮年汉子也是面带愁容。不觉移步近前。
  〃客官;要吃些什么。〃原来这是一家面馆。
  既然进来了;那就吃碗面吧;顺便歇脚。不吃不知道;差点把命掉;好端端的面;大师傅竟将其煮的生熟二重天。卡在我喉咙里;害的我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不觉苦笑:〃老板;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面只怕是吃一个死一个。哪还会有人上门。〃  〃是啊;我也知道不好吃;其实我店的掌厨已另谋高就;这徒弟手艺尚没出师。唉!〃说完长叹。
  原来人家有难言之隐;我正欲离去。外间却进来二人;开口即道:〃黄老四;你欠下的银子还是不还;大家都是熟人;伤了脸面却是不好看。〃  那掌柜的上前作揖;直说〃请再宽限几日。这几日生意实在不好。〃  〃嗨;我看你这半年来压根就没得生意;借钱时倒是痛快;怎么这还钱时就如此不利落。倒让我们不好做人。〃那二人却不管掌柜的怎么说;直是不肯松口。可能也是跑腿的;拿不得大主意。
  最后好说歹说;黄掌柜许诺再过几日如还无钱就将铺子卖了还钱;二人才悻悻离去。
  黄掌柜又缩回柜台里长嘘短叹。
  我离了面铺;又往前行;却是迷了路;正无可奈何间;竟在前面一幢酒楼二楼靠窗的地方发现熟人;这是一幢装饰得极是精致豪华的酒楼;幌子上书〃醉天阁〃。那几位熟人正是杜兰衣和冯紫衣;还有一位女子。
  我便在下面对上喊:〃杜大哥;冯大哥。〃三人皆低头下望;我这才发现那女子可不正是董橙衣。
  只是她脱却男装;鬓挽乌云;眉弯新月;两腮如桃花般鲜丽;雅淡梳妆;丰韵自绕;尤胜胭脂三分;一对眼睛闪熠出逼人的冷气。
  我又唤了声:〃董姐姐。〃
  冯紫衣笑着应道:〃阿七;上来吧。〃
  我乐颠颠的跑上去;一屁股坐在董橙衣的身边。〃你们这么快就回京了。〃我白痴般的开口。最近憋得慌;虽然他们并不是很亲近的人;但他乡遇故人;总还是有得话说的。
  〃阿七;不知目前居住何处?〃冯紫衣总是一脸笑意。
  〃我呀;昨日才到的;住在国宾馆。〃我历来是事无不可对人言。
  他们不理解。
  我只好解释:〃我和一位姓傅的什么西王爷一起进京的。〃  〃南越西王傅青云!你怎会认得?〃杜兰衣震撼不小。
  我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傅青云是什么南越的王爷。可为什么他会跑到北齐来呢?
  他们并不在追问;只是喝酒;而董橙衣同我说:〃那日里去找你不在;第二日你竟已离了阜城。〃  〃那儿本不是我该在的地方。〃我其实心中想的是我本来是一个莫名闯错空间的人。
  虽然认得;其实并没有多少话可说。寒暄过后就鸦雀无声了。
  坐得无聊;就起身告辞了。
  下的楼来;打发了一个叫化五文钱;让他领我回了住地。
  进得门来;只见傅青云脸色铁青;一脸的怒容。
  〃如果姑娘要出去;好歹也留个去向;不然倒叫我们着急。〃邓侍卫于是说。
  〃我只是外面四处看看;想找个住地。倒让王爷和各位大哥担心了。〃无论什么原因;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上前对诸人施了个万福;赔了个不是。这种施礼方法是我同青月山庄里的使女学了好久才学来的。
  〃其实我想早些搬出去;以免在此打扰各位。〃我可不想终日对着一个看见我就皱眉的人。我有自知之明;对于没有希望的事早些放手才好。我可不会死皮赖脸;自讨没趣。难道等人家往外赶?
  依旧在房间吃饭;本来想趁天不太黑就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日再走。
  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在这没有什么依靠点;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我会的在这基本上都用不上。难道我真的要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混吃等死吗?
  想得我头都痛了。忽然一个念头;今日里那面铺里的情形不是一个契机吗?
  我会烹饪;手艺绝对没问题;只要将面馆改造一下;未必不能使我在此生存。
  对;就这么办。
  一天亮;梳洗过后;我就兴冲冲直奔那面铺。
  今日里面铺却并没有开门;莫不是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也不管其它;上前去叩门环。好一会儿;有一个妙龄女子前来应门;只看她梳了个松松的缠髻儿;穿一件叩身的胭脂红衫子;腰间束一条黑丝绦;玄色长裙下露出一对葱绿绣鞋;一副精灵机警的模样;却有着一脸的愁容。
  不待她出声;我便挤进门里。
  门里的还有昨日的那黄掌柜;我也不同他寒暄;就直奔主题。
  原来这黄记面铺本也算是个老店;只可惜去年十月份城中也开了一家面铺;却以重金将店中的掌厨诱走。老东家一气之下再没能爬起床;而这黄掌柜却没有这方面的本事。后来店中伙计一个一个辞工;黄掌柜为了周转;又借了钱庄二百两纹银;可如今利滚利;息滚息;需还四百余两。法子也再没得想;正在欲卖店铺;可是想买的人却借机压价。
  我将我的来意表明;我愿出钱让他们了结债务;条件是他让我得到铺子的经营权。我也不占他们便宜;店铺的产权仍属于他;我投入银子;但我要对铺子的经营全盘掌握;但对外仍是他黄掌柜。如有赢余;我们七三分帐;亏了;算我的。如果他同意我们签下协议;请里正和街坊上的德高老者为协议做中。
  这是我想了一晚的方法;我并没有做过生意;但我知道凡事均有风险。我为什么没有干脆将店铺买下了;因为房产过户在古代也要到衙门备案;我没有身份啊。
  可想而知;条件这么优惠;傻瓜都会同意的。事不疑迟;当即便请了里正和街上的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写下协议书;双方签字画押。
  做完这样一件大事;其实我并不轻松;因为万事开头难。还有经营方式、品种等等。
  我决定先关门装修筹备;期间按我的想法去定制一些用具。
  我并不想单纯卖面;我还想卖粉。我是南方人;并不爱吃面;对于米粉却是情有独钟。一样米做出来的圆粉、扁粉;味道却不尽相同。我再增加码子的品种;相信有得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我的店吃东西。而且京城里南来北往的人多;肯定有人感兴趣。等生意稳定下来后;再想其他的扩张方法。
  做面不难;做米粉也不难。只需要磨、大缸、蒸屉;粉盘;我从小就看过怎么做粉;还曾经亲自动手做过;而且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简单易学。
  只有做码子起先就得自己做了;这倒难不倒我;好歹我也是高级烹饪师(我叔叔)带出来的徒弟。
  在我和黄掌柜谈定后就从国宾馆里搬了出来;我目前就住在黄掌柜的家里;那日所见的正是他妹子;他的媳妇在三年前因难产过世。我在之前在街上已打听得着掌柜黄可是一个生来老实巴交的人;才决定住进来。他妹子今年十九;早已许了人家;只是因为父丧耽搁了出嫁。
  因为都是女子;相见之下便有话说。一谈之下;我发现其实素玉比黄可有生意头脑;只可惜父兄并没能发现。
  因为搞装修;我就在家中做米粉;素玉也来帮忙。终于做出了满意的米粉后;我便改为做码子。黄可和素玉是现成的小白鼠;有时实验品太多了;素玉就端出去请街坊邻居品尝;如果吃了说好的;便请其为我们宣传。
  终于一切准备停当;我的面粉馆要开张了。馆子并没有取什么新名;就叫〃黄记面粉馆〃。
  店子前后装修了十几天;时值暮春三月;霪雨绵绵;一连十几天不见天晴。路边的桃花、杏花纷纷被风吹落;狼籍一片。
  待得雨收云卷;装修也完了。店面重新粉刷一新;连桌椅板凳也重新刷上了新漆。
  看过了黄历;开张的日子就选在三月十八。
  三月十八那日是一个大好的晴天;我想这意味着一个好兆头。
  一般的粉面各色码子一碗是四文钱;若是阳春则是二文。但今日是开业第一天;我便将今日的粉面的价格定在每碗只收一文钱;但只卖二百碗。在昨日已偏请了街坊;今日街坊来贺喜的吃粉面均不收分文;主要是请他们来撑个门面;万一今儿个真没有人上门怎办。
  一文钱的粉面自是大有人来吃;一时间倒把个店堂挤了个水泄不通;尤其我将下粉面的炉灶摆在外间;各色码子也用大砂锅装着摆放在外;香气诱人;不怕你不进门来。
  幸亏我这些日子将以前的伙计强化训练了一番;告诉他怎样将面下得合意;粉倒是容易下的;烫熟就行了。
  未时交初;二百份粉面便已卖完了。于是关门;门上贴一条:〃明日请早;二文一碗。〃  第二日虽然要二文钱;却也在未时交尾时我们得已关门。
  第三天三文钱一碗;依旧门厅若市。而且这几日看见吃完粉面的人神色多有回味;既这样;我便不怕明日原价卖;没人上门。
  果然待到第四日早餐时段还是人来如鲫。我给每位吃粉面的顾客再奉送一小碟酱菜;有些小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可也是笼络顾客的一种手段。
  我的面粉馆就这样上了正轨。到了月底一算;十几天下来出入持平。如果这样下去;我想赚钱应该没问题。
  柜上坐镇的是黄可和素玉;我只管四处监管;其实用人不疑嘛。
  我后来增加了炒码;自己在忙碌时也去帮忙;只可惜古代受季节的影响只有时令蔬菜;束缚了我的厨艺。
  一日正在忙;一抬头;外间经过几人;不由自主跑了出去。
  〃邓大哥;要不要进来吃碗粉;你们是南方人;定是爱吃的。〃傅青云和他的侍从最容易让人亲近的就是邓开阳了。此刻他们五人象是没有什么事情似的。傅青云永远是一身白;他的侍从却则着蓝;走到哪都能一眼认得;尤其是傅青云绝世容貌;想让人忽略过去还真不容易。
  虽说傅青云那冷冰冰的神色有时挺伤人脸面;不过看见他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我并没有去仔细打量五人神情;便径直把他们扯进店子。
  我亲自去下了五碗粉;又拿足本事做了码子;端到他们面前。脸上堆着笑说:〃快吃;吃完提点意见;你们是南边来的;对于这米做的东西可是最有发言权。〃  美男吃东西的一举一动也是优雅无比。待到一晚粉见了底;薄薄的嘴唇里出来两个字:〃不错。〃  〃这真是米做的吗?〃钱姓侍卫问道。
  〃是啊;将米磨成浆;用圆盘装上薄薄一层;蒸熟了就成了。〃难道这时古代还没有米粉的制作方法?
  众人一副明白状。
  我趁热打铁;〃若是觉得还过得去;不妨多来;我请客。〃那就可以经常欣赏美色了。
  就在当日下午;又遇见了冯杜二人;又如法炮制。不过我请他们吃的是面。并且请他们下次来吃粉。
  因为逐渐顾客增多;先时请的人忙不过来;又请了五人来做事;现下店中已有十人在做事。又将楼上辟做雅间;让爱清静的人上楼去吃;只不过要加收一文钱;不过店堂还是拥挤。
  傅青云他们来得很少;邓开阳独自来过几回。
  倒是冯紫衣他们经常来;有时还带有我不认得的人。我便将楼上一个雅间留做自用;以便他们来时随时有空座。其实是有私心的;因为帅哥美女人人爱看嘛。
  后来从来人言谈中我隐约知道冯紫衣已是刑部员外郎;是一个刑名高手。而杜兰衣目前已是升任京师十六卫右果毅都尉;专擅京师靖安。董橙衣只来过三两回;她现在是王府禁卫都押牙;许是责任重大吧。其他人并无有见;我也没问。
  我后来天气渐热;我便又增加了一些凉碟。素的一文钱;荤的三文;也有人吃;而且有时早早的就卖光了。
  五月初的一天;店子里来了一位非常人。一位身着玄色轻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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