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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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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库扯着嗓子更加大了声:“我是村……村派出所的!你们都给我站住!”

尽管梁库急中生智的这一喊有点漏洞百出,但很明显对这一胖一瘦却很有效,蹒跚飞步逃的更快了,转眼就消失不见。

朝歌等人因为刚才被身后一男一女所惊,手中忘了推局,现在再想起来引发术力阻止胖瘦二人逃脱,恐怕已来不及了。

梁库狠狠的把脚一跺,大有痛失宝物的惜恨之情。

老赌头却一脸风凉的装作认真状:“哦?村有派出所吗?还真头一回听说,我得报报案。”

梁库正有气没地方放,瞪着老赌头,愤愤中喷出一腔口水:“你少废话!不帮忙去追,还在这跟我装蒜!”

老赌头把眼一翻:“身强体壮的,你怎么不去追呀?那两位可是亡命之徒,让我去追,你想谋杀呀?!哎!现在的年轻人……”

两人斗嘴间,朝歌已经站起来,转过身再次看向了那娇艳少妇。

女子此时已完全没了刚才的好奇状,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恐,凝目坑地方向,嘴里不断的默念着:“好恐怖!好恐怖……”

身后那中年男人急步走过来,一只大手搂在了女子肩头。女子顺势把头依在男人怀里,柔声颤抖:“平哥,你没看到,刚才那两人,好恐怖哦……”

被称为平哥的中年男子,把女人搂的更紧了,不住柔声安慰着:“别怕别怕。”

两人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但从年龄上看,男子几乎要大出女子近二十岁,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可真是一对标准的老夫少妻了。

他们是谁?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与坑底突然出现的一胖一瘦会有什么关联吗?

看着众人的一致疑惑目光,中年男人微微一歉,说了话:“对不起!柔妹没打扰你们吧?”

想来一定是两人平日的习惯了互称哥妹,与外人说话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以至于在众人听来实在是有点不太适应的感觉,再加上刚才的诸多疑惑,众人表情看起来就更加的不好形容了。

被称为平哥的中年男人会过意来,不过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只又是补充道:“哦,我们是回乡寻亲探祖的,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在这……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呵呵,所以就过来了。”

朝歌一听到寻亲探祖四个字,心中不禁一动,从另一个角度看,恐怕在场的除了有些不太确定的老赌头外,几乎都可以算的上是来探根寻祖的。

这位突然而至的中年人,到底是语带双关,还是自己多疑了呢?

此刻众人也几乎都如朝歌一个想法,神色不惊心里却齐齐一动。

少妇却好像对众人的古怪神色视若无睹,眼波流动,在朝歌等人的衣着上一一划过,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扫刚才的恐惧状,面带喜色嗲声道:“呀!你们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

说着话,少妇的头依旧还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则一听到少妇的嗲声嗲气,便很舒服的微笑着。分明是一副爱女人爱到骨子里的神态。

婉姨微微一笑,接了话:“是呀,我们都差不多,也都是来寻根探祖的。”

婉姨说这话的时候,朝歌这边的人,几乎个个都在注意着这对夫妇的每个细小变化。

少妇仍是一脸天真的样子,头从男人的怀里抬起来,惊喜道:“呀!那太好了!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

这两句普普通通的对话,在众人看来,实在是虚虚实实中,充满了你来我往的相互刺探。这女人虽然是一天真懵懂的样子,言语上却处处给人以进为退的感觉。

婉姨索性顺势一迎:“是吗?要真是那样可真是难得。不知道妹妹的祖姓怎么尊称?”

眼见两人话锋越对越激,少妇刚要再说,男人却轻轻搂了搂女人,接了话:“呵呵,要真是那样当然好!只是我们祖上都是穷人,早断了家谱上的传承,能不能确定在这附近还很渺茫。

“这次出来虽说是寻祖,但实在也是没抱太大希望……”

说到最后一句,中年男人神色稍稍一暗,像是被什么触到了心事。

刚还撒娇着的少妇一听到男人这句话,脸上神色也不被察觉的一淡,幽幽叹了口气:“平哥,你就是想什么都太悲观了。只要我们努力,肯定会有希望的!”

男人转而一笑,低声对少妇道:“嗯,柔妹说的对。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相依相偎着转身离去,说也奇怪,明明是寻祖失落的淡淡情绪中,却给朝歌众人一种生离死别的绝望之情。

没走几步,少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边回头望了望众人和坑底,边柔声对男人疑问着什么,更停住脚像是要走回来的样子,却被男人柔声劝阻了。

女人娇了几声,最后还是依了男人一同远去。





正文 第三集 破局之战 第九章 尸迹(中)

一直看着他们消失村野间,朝歌众人才渐渐收回目光,却都没出声,仍沉默着各自想着刚才的事。

梁库最怕这种死气沉沉的静默了,他对这对老夫少妻并没多大兴趣,一直所牵肠挂肚的,倒是刚才那一胖一瘦到底为了什么宝物争得你死我活,于是急急伙同老赌头,一起跑下坑,向刚才两人拼斗的地方奔去。

看来,梁库是认定有宝物了。

坑边众人仍沉默思索着,努力猜测着这对夫妇来历的各种可能。

婉姨忽然眉头一展,道:“刚才这对夫妇,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众人在沉思中,一同抬起头,看向正微笑着的婉姨。

婉姨眼神划过阿光和姐妹花,最后落在朝歌身上:“你们看,他们的出现,是不是很像当初我和小轻、小灵刚刚进到牧家村时候的样子?”

当初因为大家都各自隐藏着身分,所以都尽力找出各自的藉口,和扮出一副表面悠然的样子。对照一下刚才这对夫妇,确实有七分相像。

小灵呀的一声:“呀!我和婉姨想的一样呢!他们很可能也是跟我们一样散落各地的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后裔。看他们刚才说来这探亲寻祖的,不管是什么意图,都一定与坟局有关。

“你想呀,如果他们是无意说出的,那自然证明他们的确是跟我们一样来的。如果他们为了试探我们而有意这样说的,那就更证明他们是两个家族的后裔了!你们说是不是?”

小灵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对。

小轻也柔声补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相信大家都留意到了刚才的一个细节。虽说我们在全神注意着坑底那两人的拼斗,但对于周遭风水地势的相互受力,却是时刻敏感的,就是一只飞鸟落下来,也都会因外力的加入,而对原有的状态产生干扰。但两个成人的如此接近,却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这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身怀术力。”朝歌终于接话了:“因为只有身怀术力的人,才懂得如何减轻这种干扰,或是催出另一种干扰,来麻痹正在全神注意着坑底的我们。”

朝歌所说似乎更印证了姐妹花和婉姨的推断,但刚说完却眉心一紧,话峰忽转:“但也正是因为这点,让我更不好判定他们的来历。”

朝歌并未去看众人的疑惑神情,而是凝视着那对夫妇消失的方向,缓缓接道:“因为五行族和六甲旬所习练的阵衍导引各异,从而导致了不同体貌性格特征。但从这对夫妇身上表现的,却并不明显。”

五行族偏旺命局,再加上过煞阵衍导引,常常寿短性暴。肤色与体貌都偏向各自五行所属的特征,就像土守形的灰黄枯干,金性婉姨的冷削惨白。而六甲旬因为命局导引刑伤过偏,所以不是身残就是身患奇病。

虽然随着导引的工夫逐渐加深,两族人的高手可以相应压制些过激脾性,但体貌特征上却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性格各异的土守形和婉姨。未习导引的土行族火爆少年雷子,却是个典型的代表例子了。

众人对此点感触最深的,恐怕就属身患奇病的阿光了。虽然他是个特殊事例,因为放弃了本族导引,从而导致了意想不到的恶变,但也正是因为这,才让阿光的整个家族,对阵衍导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此时阿光接道:“说的对!按理说,既然身怀术力,那就一定会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出各自所属五行的体貌特征来。但看这对夫妇既不像五行族的,也不像六甲旬。就算身患像我一样的奇病,但看那已经四十有过的中年男人,又完全没有一点绝症奇病的迹象。这又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两族的阵衍导引之中,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奇变?”

刚刚还有点兴奋的姐妹花此刻静了下去,婉姨也重新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从来少言寡语的土守形说话了:“能练出术力的人很多,应该不止我们两族人。”

土守形的话从来就不多,但也从来都有分量。立时把僵住的众人,带入到另一个全新思路中。

婉姨点头道:“土师傅说的不错,我们大都局限在两族范围内想事情了,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的存在,我们回头想一想两族人曾经遭受的那次灾难性变故,如果那真的存在的话,除了两族人外,完全有可能存在一个另外的势力。”

其实这种思路并不是大家没有想过,从第一眼看到人坑中被术力几乎同一时间杀光的百骨的那一刹,几乎所有人都曾猜测过这种可能。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对五行村的关注,再加上那个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隐身人,始终藏在身边的两族人中,所以众人又渐渐的把思路拉回到了两族人的范围内。

这又再次证明了那句“当局者迷”的名言。

虽然土守形和婉姨的话,把众人的思路打开了,但到底是不是当局者迷,判断还为之尚早,而且更引发了一个直接麻烦:本来就迷乱如麻的两族坟局,现在更加复杂了。

七猜八测、乱无头绪之余,众人又想到了坑底的那一胖一瘦。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刚才发生殊死械斗的地方。地上的一滩黑血虽已凝固,但散发出的血腥味,却仍阴魂不散的刺鼻着,再看到那半块粘满了人血头皮的碎砖石,不免让人又回起刚才两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要说起这两人就更加的难以捉摸了,如何判断他们的来历呢?果真是趁人不备的盗墓者吗?从穿着上看又有点不像,且职业盗墓者又大多是夜间作案,那大白天的潜入,是否认为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的呢?

如果从他们的体貌性格上看,倒有趣的发现,他们竟然很像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

一个是独眼碎嘴婆娘般的肥胖,一个是心机阴重的瘦小。但如果他们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又如何不用术力,而是以市井小民的死拼方式来打斗呢?

再有一样,他们又为了什么如此殊死相搏呢?

从盗墓者的角度看,他们的殊死相搏只能是为了独占宝物。但从现场遗留和两人空身逃走上看,并无宝物痕迹可言。

那又用什么可以解释得清,两个性格体征怪异的城里中年人,如何在一个夏天的中午,跑到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土坑中,以市井小民的方式进行殊死相搏呢?

再加上那对表面正常、却充满玄机的老夫少妻,实在让本来就已经够扑朔迷离的全局,更加迷离了。

不管局势如何复杂,古村遗址的挖掘却仍在顺利进行着。

此时的季节已经是晚夏入秋,雨水渐少、天高云淡,从而可以让挖掘工作连续进行。再有从各地被土守形招回来逐渐加入的土行族人,挖掘的进展就更加快了。

被招回来的土家人仍以中年人居多,而且也个个跟土守形似的,灰黄着脸皮只顾干活,不擅言笑。其中只有一个叫土守仁的,三十多岁年纪,虽然体貌特征也是与大家相似,但性格却爽朗喜笑,和梁库茶余饭后天南地北地聊得很是气味投机。

这不免让梁库每每遇到闷闷抽烟的土守形,总要批斗似的大加对比一番:“你瞧瞧人家守仁,也同样是姓土的,怎么区别这样大?人活着图个什么?不就是一乐子吗?老土,从今天起你得学会笑!来,像我这样,笑一个……”

随着挖掘进展,四处赶回的土家人还在陆续的加入着。对于两族人中惟独土家人还保持着如此规模的完整,颇让众人惊奇不解。虽然心中有奇,嘴上却不说。众人不问,土守形也就闷闷的不做任何解释。

反倒是在一次饭后休息闲聊时,梁库偶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在问过土守仁后才得到了解释。

土守仁虽然颇为年轻,但因为和土守形大概同属守字辈,所以知道很多家族内情。

据他说,其实土家族在清代中期,也曾受过一次致命的变故,导致族人散落各地,但因为土行族担负把有关坟局重要作用的七盘棋完好转交给牧氏后人的重大使命,所以在民国初期,又根据残缺记忆零星返回故居,一直到现在。

虽然随着时代变迁,不断有族人迁徙各地,但却始终相互联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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