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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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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妇们早忘了拜见中宫,却不敢不去拜会卞夫人。
  这样的“朝见”就算是正式的中宫也不会徒留很长时间,更兼卞夫人还要掐出时间见一见娘家人,曹植媳妇也是她喜爱的。丈夫位高权重的命妇,她还不能不卖人家面子。
  如杨修之母,便是袁术之女,娘家是四世三公,夫家是名门,丈夫是汉末三公,这一位袁氏就相当不买卞夫人的帐。人家是身份高贵的名门之后,却要来给暴发户、娼妓出生的女子见礼,勿论说心里有多恶心了。
  
  对春华来说,她就是出个席表示家里很捧曹家的场,然后布景板一样的散去。
  这样的接见不可能放在正中大殿,至少不可能在邺城宫正中的铜雀台上。好歹是在三台的景致处,春华也还没有胆子把曹家的内院当了自家的花园逛,却也颇结识了一个人。
  这女子三十多岁,穿着灰黑素色,发式也简,不起高鬓,原本邺城贵妇多是得了好的物质供养,她却比自己的年龄更显老些,与美轮美奂的铜雀三台分外的格格不入。
  
  也是春华自己好奇,问了杨琬一声,“那位是谁家夫人?”
  杨琬也不认识,倒是蒋济妻张绶认得,“看着是贞侯夫人。”
  “哪位贞侯夫人呢?”
  “洧阳亭贞侯,”怕她还想不起来,张绶凑近小声提点,“丞相昔日军师祭酒的那位贞侯。”
  还能是谁?
  对军师祭酒的印象春华是格外深刻,能让曹操独僻了个官职给他的,除了郭嘉还能有谁?


  这一位着素色的,正是郭嘉的遗孀。
  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这位陆氏首先转过了头,正对着直愣愣对着人家看的春华。
  知道盯着人家寡妇这么看,有些不尊重,这会儿要再掉过头离开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也只好上前自我介绍,“尊夫人好,刚和几位结识的夫人们说平日似乎不常见着您,还正想找人引见。”
  想不到遗孀陆氏还知道她,“您是司马主簿家的夫人吧?妾亡夫洧阳亭侯,未亡人身上忌讳,也不好常在外走动。”
  神态中总透着无言的哀婉,不知为何就令人心酸。
  
  照理说鬼才郭嘉的妻子,是女人都会嫉妒的,然而对着陆氏这样一张未老先衰的脸庞,实在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十年孀居,曹操虽然收留了郭嘉的家人,答应抚育后人,但物质无忧,十年的心酸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乱世高死亡率的年头,无论是三国哪一政府(或流亡政府)都提倡寡妇再嫁,促进人口增长。
  这样的措施下,除了对未嫁剩女的高征税,还有的就是对寡妇在社会地位的种种限制。光是服色,一辈子不能再着亮色,对女子来说也是够煎熬了。这不是爱美的问题,而是服色区分异类,她永远是被排除在正常社会外的。
  老妇人倒也算了,有儿有孙,如晚年夫婿先死的山氏倒也罢了。年轻女子穿着寡妇服色的,不定是要受多少白眼了。
  
  想来也挺可怜,只是两人本无深交的,人家又是个寡妇,春华也不好贸然去帮衬人家。
  只是再到卞夫人处出来,见着这位被曹家照顾的遗孀也不由多留一步,哪怕不能做些什么,寒暄两句也总让她心里好受些。
  陆氏也知趣,当然她这样寡妇身份的本身也是接触过更多的社会不公,接受了别人施放的善意,又一次忽然便说道了,“亡夫走时,我儿只刚满周岁,当时妾想着,这辈子便守着这孩子长大成家、娶妻,也就圆满了。”
  “郭夫人。”
  陆氏轻轻的低头,早衰的脸上已有了细纹,“您是个全福之人,大概是想不到的。亡夫那样的人,外间多留下的风言风语很多……只留下了奕儿一个孩子,我总要顾着他的血脉。”
  
  郭嘉,人多道他是浪子,行为放荡不羁,可是现在再细想起来他的浪名,却真想不起来有个确切的事迹。
  春华是个惯会联想的,涉及当世她更是心冷。
  孙郎、周郎都是人人爱戴的帅小伙,可大乔、小乔都是妾;创楷书的那个钟繇倒既是高官,又是名士了,可他为了个襁褓中的妾子钟会宠妾灭妻!
  这些人都是没“浪名”的,钟繇还要算本朝正人君子,纨绔子弟如何晏之流,就连刘勋,出了糟糠之妻的王八蛋都没个“浪名”。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由让深思的人齿寒。
  
  对着人家的遗孀,春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慰,“郭夫人也不用太担心,令郎必是个有出息的。”
  说到儿子,陆氏也微笑起来,深刻的法令纹划过她的脸,“这孩子和他父亲一样的性子,司马夫人,不怕您笑话我自夸孩子,奕儿从没让**过心。”
  顿了顿,笑嘲自己,“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忧人忧己的还要让儿子来宽慰。”
  春华更是不忍,“您是个有福的,等往后孩子大了,您也就熬出头了。”
  “是这个理了。”
  
  *
  走出冰井台,直到离远了,才坐上马车回家。
  阿兰看她有心事,给支了个靠枕让她斜眯一会儿,在一边伺候着。
  知道主子素来不喜欢下人多闲话,她也小心着说,“夫人何必和贞侯夫人走得近呢?那位是寡妇,总有些忌讳。”
  封建时代,寡妇歧视也是一项。便是到了现代,印度的寡妇还要单被隔离了当牲畜般对待。
  
  春华有些累了,“你老夫人可也是新寡了一年,避讳寡妇,我难不成还不上娘家回门了?”
  阿兰哽住了,有些不好意识,“哎,夫人您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春华倒笑了。
  见主子笑了,阿兰才算松了口气,“不是照您往常想法,她家是独苗,还是父死剩下的独苗,找姑爷不找这样的人家吗?”
  春华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都计较上了。阿督还小,难不成我和人说话都是看上了人家的儿子了?别弄得早木皆兵似的。”
  “夫人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
  陆氏儿子比她家阿督也只大一岁,怨不得这一阵被人多想。特别令人烦恼的甄氏暗示结姻的那件事业没过多久。
  
  年轻的母亲是一点儿也不头疼,左右这是父权社会,说是父母之命,一切找她暗示婚姻的,她都可以装傻。装不了傻了,她也可以把祸头全推给孩子她爹。
  她向来是放心自家那二郎,夫妇俩成亲十年,基本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是一致的。
  
  因而这样的放心,让她总比同阶级的闺蜜们更透着舒坦,丈夫这儿说得上话,行事腰杆硬了,在外见人底气也就更足。
  直到张鲁投降,曹操带着讨伐张鲁的军队回来了,春华也总算接到了这时代妇女们共同膈应的礼物一枚。
  
  父母处回来,到了自己的小院里,夫妇俩做在上方等几个孩子见过礼,让他们回去。
  到了内室,散退了下人,按着往常出征回来的样子,春华给上前解下佩剑,戎装,支着个笑骂道,“你可算回来了,等你今儿歇好了,咱们还要把这些月的事撕虏一下。”
  妻子还是那个妻子,年轻、生动,嬉笑怒骂间风趣鲜活的美人。
  便是这样,司马懿便更有些不好意识,答得也漫不经心,“邺城也总是这样,有你看着我也放心。”
  
  但早交代晚交代都逃不过,心底里仲达也不想把这种事避着妻子。
  所以即便犹豫着也是说了,“我这次带回一个人,是回程上王都尉送的,你也别太当她回事儿。”
  说着,让人上来给春华磕头。
  少女不过二八,生如娇杏般艳丽,声音也如黄鹂,“请夫人安。”
  
  跪在地上的这少女盈盈袅袅,春华从不觉得二十六岁的自己是老了,然而对着温柔可人的妙龄少女,忽然她觉得自己被哽得像个老菜皮。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 曹家三祖 曹操、曹丕、曹睿,原配都没为皇后

83、一叶知秋(三)

  成亲自今;两人都是相当满意这一段婚姻生活的。
  然而明显同样的满意;夫妇俩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大概是惊讶来得太过意外;婚姻十年没动过宅斗魂的春华;不由脸上就有些僵硬。
  院廊下的这个少女不由就多跪了会儿,拜伏地上瞧着阶边青苔;知道这是主妇能摆的款;只是心里没什么好感。
  
  “起来吧。”春华也回过神来了,吩咐下人,“吴妈,领她下去收拾东西。”
  她不是个会把心情写脸上的人;无论是做主妇还是做官妇的经验都告诉她,把心事写脸上的人向来都是死得最快的。
  实在是顺风顺水了那么多年;打击来得有点大。
  除了新婚那阵;她都已经忘记了古代合法婚姻中还有小妾这个戏码。
  
  到底她刚一瞬间的僵硬还是让司马懿有点介意,同样让两人满意的婚姻生活,在他的理解里,和自己人生观一致的妻子是应该根本不在意这事的。
  还好僵硬只是一会儿的,很快她就恢复寻常了,两人回了屋里。
  司马懿心想,到底她还是有些介意的,为免了尴尬,就拿此战中能和家人说的来转移话题,“魏公此战后,大抵是打着以战功封王的主意了,许都的旨意也快了。”
  换了平时,曹操封王的事对春华来说绝对是大新闻,夫妇俩不免还要合计一番,顺带浑水摸鱼,自家该是个什么态度云云。
  然而今天,她也随口敷衍了两句,“闹了几年了,也就是这样了。”曹操的预防针早打了几次了,再要封王,不会像前几年那样有愣头青去触霉头了。
  
  等着他说那女子的事,司马懿是想照顾妻子情绪,把此事冷处理了,等妻子能接受得了,再缓着说。
  但看在春华眼里,他要不说,岂不是显得自己刻薄,不能容人了吗?
  只好自己挑破了说,“刚才那姑娘看着是俊呢,我都觉得俏生生的。”
  打量着妻子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反倒是好奇更多着些,司马懿还是留了个心眼,“又不是什么矜贵的人,你问她作什么?”
  “咳,你还真当我会为了这个气上了?”此刻,春华笑得很标准,绝对标准的大度相,“咱们夫妇十多年,连孩子都生了仨了,我还会和你计较这个吗?”
  的确,于情于理,她正室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这话司马懿相信,便是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家中如果没春华在会是什么样。
  
  刚说了合情合理的话,春华话音一转,“虽然不计较,今日本是迎你归家,前儿还带着喜庆呢。突然之间你给我放了那么一大活人在眼前……喜大概是没了,惊倒是有的。”
  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委屈,“我到底也是女人,能够容人,还不兴我醋上一回么?你换个法子,早些和我说了,见过人我也不会放心里去。”
  小醋易情,这样的委屈反增添了几分闺房情趣。
  见她不是真的生气,犯醋的样子也是新鲜得很,司马懿倒也不介意了,“是在外面人家送的,这不我一回来就带你眼前了吗?”
  
  毕竟男人的劣根性占了上乘,在男人思想里,妻妾要像姐妹一样和乐,偶尔为他犯犯小醋也很可爱——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解了双方的芥蒂,在春华诚恳鼓舞的眼神下,司马懿很快就把心爱的小三的身世全出卖了。
  “是在回程上,魏公宴饮作乐,沿途总有府事要尽地主之谊的,阿伏就是王都尉家送的。”
  简而言之,这是一名家伎。
  古代权贵蓄养家伎是很正常的传统,有人做客,或是公务什么的,席间便就有这样的家伎来表演歌舞曲艺,或是陪酒什么的。
  这也就是曹丕先前让甄姬给士人置酒,使得曹操激怒的原因。把正室当作了家伎,不带这样败坏家风的。
  
  蓄养家伎的传统,一直要到宋朝。白乐天就是爱好此道,别看白居易同学写的都是同情劳苦大众的文字,比如《卖炭翁》。实则为官时带了不下十个的家伎,教坊官妓,辗转作乐。
  本来也很正常,权贵间应酬,多是要叫上家伎作陪的。司马家也有蓄家伎的。不但要表演技艺,如果客人过夜,她们也有陪寝的,事后也有送人的。


  都城里,权贵交换美婢,或者打赌当成彩头也是常有的风流事。
  
  可想而知,曹操打了胜仗,沿途官员就要奉承,酒宴上总有家伎来陪酒、歌舞,等大老爷们都醉醺醺地被扶回了客房后,主人也多是让家伎陪夜,事后当礼物相赠的。
  司马懿本人是没有特别想纳妾的意思,帝都、邺城关系错综,里面的水有多深不用说,哪怕是应酬他也心中有数,弄回家一个说不清的家伎,不定是个眼线。
  在都城里他可以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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