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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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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枚铁弹因为这个甲兵的英勇行为而没有造成太多的伤害,舒慕达恢复了狰狞,他对着身边的人大喝一声:“鼓点敲起来,告诉勇士们,今日不杀光汉狗,咱们就被汉狗杀光!不想死的就给我冲!”
密集的鼓点敲了起来,右翼的弓甲兵开始一边奔跑一面抽出背后的步弓,逼近五十步。他们就会给明军大阵第一波打击。
钟汉明握着长矛柄蹲在阵前,由于不时升腾起大团的硝烟,他们这些排列在阵前的士兵都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不过耳边倒是清晰传过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显然炮队给鞑奴的打击是巨大的。钟汉明身后的臼炮还在不停的发射,他甚至能感觉到一团团火光越过他的头顶,呼啸着扎进鞑奴的阵里,钟汉明抽空看了看左右,他的几名老乡都是面色惨白,闭着眼举着长枪在战抖。
“哎,我说老乡,咱们炮队在杀鞑子,你们紧张个啥?”钟汉明喜欢说话的毛病也改不了,越是紧张,他越是话多。
“天崩地裂,天崩地裂!”右手一个老乡微微张开眼,又赶紧闭上,整个身子都不停的抖动,他们这些登州兵是才招募不久的,后来李惟鸾大人又把他们带到旅顺,与旅顺的几个营一起训练月余,不过上阵面对鞑奴还是第一次。
“老乡,接下来怎么搞?是不是轮到咱们上阵杀敌了?”左边一个新兵也抖索着问道。
“咳!”
钟汉明回头打量了一下督战队,这才回头说道:“别急,这炮队还要打好一阵,鞑子不冲到五十步内炮队都不会停,现在鞑子跑哪里了啊?”
“不知道多远”一个老乡透过重重硝烟,只能看到远处模糊的鞑奴身影。
“最少还有八十步”听到前排这些新兵胡乱猜测,身后的一个老兵懒洋洋的回答,他的声音让惊慌的众人稍微安定了一点。
“八十步?那鞑子跑得太慢了,炮队最少还能打三轮”
钟汉良看清不远处的情景,对着他那些紧张的老乡说道:“一般汉旗军到这个时候差不多久崩溃了,不用怀疑,老子跟大人打了这么多仗,绝对不骗你们,不过这个鞑子嘛,可能还会继续冲阵。”
“那个时候就是咱们上了?”一个老乡忍不住把头凑了过去。
“还早,等鞑子冲到五十步,那就轮到咱们挨打了,鞑子马甲在这个距离要射箭了,鞑子射箭那个准啊,说射你右眼,不会射到左眼。咱们一面顶着箭雨,一面和那些冲过来的鞑子拼命。”钟汉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几个老兵听到钟汉明的话,全笑了起来,那些新兵听到哄笑,越发的惊慌失措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海风吹过,整个阵地上上的硝烟全部被吹散,阵前的明军这才看清楚山坡上鞑子的情形,横七竖八一地的尸体!
“我哩个乖乖!”新兵们抽气声此起彼伏。
老兵们却是脸色沉重,他们目光盯在那些挥舞着兵刃急促奔跑的鞑子身上,整个山坡上,一条反射着各种盔甲颜色的散兵线就像大海的浪花。朝他们涌过来……
身后响起斥骂声,新兵们回头看到一群旅顺战兵挤了进来,他们四人一组,拿着短铳背着燧发枪挤到了阵前,这些战兵不顾新兵的抱怨。硬是撅着屁股挤出了一块空地。
看到他们到来,新兵们心里有些期待,这些人刚才阵前狙击鞑子哨骑的风采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他们那魁梧的身材,新兵们又感觉到很安心。
“他们是大人手下的精兵,一百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来。特,特种兵营的”钟汉明看到周围疑惑的眼神,得意洋洋的解释道。
“老乡你都比不上他们?”一个新兵对钟汉明的镇静和吹嘘已经无比钦佩了。
几个老兵哈哈笑了起来,连一个蹲在地上瞄准的战兵都抽空朝这里笑了笑,钟汉明顿时大怒,接着又泄气道:“老子也报名试过。操他奶奶滴,就好比这座山,要来回跑十遍还不准喘气,那不是折磨人吗?”
明军阵前一阵骚动,特种兵营的一个连全部穿过阵线,对面六十步外,鞑奴的跑在最前面的轻甲弓兵散兵线已经快接近了。还有许多弓兵一边奔跑一边抽出箭矢,开始准备给明军第一波打击。
特种兵营或四人一组,或两人一组,在阵前组成了三十多个小团队,由于燧发枪不够用,除了两人一组的用燧发枪外,其他都是用短铳,在阵前明军的关注下,这些人突然一起开火,随着硝烟腾空而起。远处奔跑的鞑子倒下了十多个,这些战兵把短铳交给身后的人,没有理会身后的欢呼声,顺手接过填装好的短铳继续瞄准击发,随着此起彼伏的开火声。远处鞑子散兵线里不断有人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或者是倒在地上辗转反侧,惨叫呼号。
就在这时,中军传来清脆的响锣声,钟汉明脸色一变,大叫道:“快点,竖盾!”
这时,身后主官的命令也到了,几个传令兵在各自阵中奔跑传令:“竖盾!竖盾!”
钟汉明放下手里的长枪,把背上的重盾竖在面前,右手又抓起了长枪对着前方,几个新兵跟着他的动作,学得飞快,身后几排明军则是把重盾竖在了头顶,摆出一个龟型大阵来。
崩崩
对面的鞑子陆续奔到了五十步开外,他们手一松,重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明军的阵地呼啸而来,半空中,黑压压的箭羽越来越多,最后汇聚成了一片乌云。
督战队的鸣锣声大起,几个扔下兵器的明军才刚起身,没跑两步便被一一斩杀在阵前,各营主官也在大声咆哮着:“稳住,稳住!”
很多新兵绝望的闭上眼睛,把身子极力缩在重盾下方,很快,重箭划过一道道弧线就像下雨一般落在阵前,那些竖起来的盾牌上叮叮当当乱响,落满了箭支。
阵线上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了下去,除了辽东营其他新兵都没有重甲,皮甲挡不住重箭的射击,虽然身体大部分被盾牌遮挡,但有些暴露在外面的部分中箭后还是造成不小的损失,几队辅兵飞快上前,把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拖了进去。
那些轻甲弓兵射过一轮便快速飞奔,跑到三十步开外后再次停步,又抽出箭羽开始张弓搭箭,在他们的掩护下,身后的重甲兵也突进了不少。
砰砰
明军阵前又冒出了一阵烟雾,特种兵营的战兵发射一轮后,接过填装好的短铳又击发一轮,然后才继续竖盾躲避,身后的人则是护盾的保护下紧张填装中,弓甲兵原本是这个距离上的王者,没想到短短三十步便遭受了几轮火枪的打击,由于距离太近,不断有人被打得喷血飞了出去,还有些则是一声不吭,丢掉手里的弓弩扑倒在地上。
当头一个小分拨一挥刀,弓甲兵一声唿哨朝明军相对脆弱的左翼移动起来,露出了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冲阵重甲兵,而在这个时候,明军中军升腾起一团团硝烟,十几颗铁壳弹呼啸着扎了过去……
阵前那些手持短铳的战兵已经跟随鞑子的弓甲兵转移到了左翼,他们会在左翼相距三十步的距离上继续缠斗。一个战兵孤零零的倒在阵前,他的大腿被一支弩箭射穿了,不过他脸上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粒,挣扎着朝阵后爬行,却是一声不吭。
一个新兵看不下去。突然扔掉手里的武器跑了过去,跑到那个战兵面前蹲下身子,示意战兵伏在自己的背上,一个督战队的军士挥舞着雪亮的鬼头刀奔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愣了一下,帮他一起搀扶着伤兵回到阵内。几个辅兵接过伤兵朝中军跑去。
“战场上,不许用任何救助伤者的名义脱离队伍,哪怕他死在你面前,这次念在你不懂军规就算了,下次就是杀头的罪名了!记住没有?”督战队的那个军士恶狠狠的警告那个新兵道。
等督战队军士走远了,那个新兵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然而那些老兵对他的英勇行为却是满眼的不屑,没有任何的感激。
“起来!”钟汉明一脚踢开一个老乡的盾牌站了起来,周围几个新兵抖索着站起来,他们学着钟汉明扔掉盾牌,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
“老乡,要,要咱们上了?”一个新兵壮起胆子问道。
然而他发现这个口水多过茶的老乡满脸凝重。端着长枪,微微弓着身子,却没有回答他。
“前排竖枪,前排竖枪!准备接敌!”前阵到处是呼喊声,在小队长的命令下,前排士兵站了起来,手里的长枪斜指着前方,重新组成了长枪森林。
舒慕达满脸的硝烟,瞪着血红的眼睛,他身边曾落了几枚铁壳弹。但他运气好得惊人,除了几个护卫死伤惨重外,他本人倒是毫发无伤,他万万没想到对面这股明军的火器如此的凶猛,千二士兵还没冲到阵前就损失大半。刚才汉旗军都司陈德荣来报,说是后军汉旗军跑散了二百多人,加上阵前损失的百多重甲和轻甲兵,还没开战就损失了四百多士兵,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冲到了阵前,明军阵地上的火炮也彻底停息了下来,舒慕达依然信心百倍,只要借助地利冲垮前阵,明军人数再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会散成一股股了被剿杀,想到这里,舒慕达对一个分得拨说道:“你去替陈德荣指挥汉旗军,若是他不肯,你就杀了他,让汉旗军跟上,汉狗们跑得太慢了”
分得拨点头转身朝后面奔去,舒慕达一挥刀,中军响起激烈的鼓声,血战将要开始了!
左翼的鏖战依然还在继续,近两百多名轻甲弓兵立在三十步开外,对着明军阵地张弓搭箭,然而他们的散兵线上,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对面阵地前一些人手里喷出一股股白雾,每喷出一股白烟,自己这边就有人血肉模糊的倒,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鸣镝响起,崩崩,听到命令的弓兵终于把箭弩射了出去!
箭弩还在飞行中,对面阵地上颜色一边,一块块的盾牌竖了起来,把自己遮挡得密不透风,然而等这波箭雨落下,惨叫声顿时大起。
明军的左翼被箭雨覆盖,飞舞的箭支瞬间插满了周围的地面,有些明军裸露在外面的部位被射中,他们无法忍受疼痛慌乱的跳了起来,却被更多的箭羽射成了刺猬一般倒在地上,他们的混乱造成了更多人的伤亡,整个左翼阵地前,就像瞬间长满了密集的野草一般。
那些特种兵营的战兵反击速度慢了下来,他们不但要躲避箭弩,还要在鞑子的注视下填装,加上刻了膛线的短铳填装很慢,轻甲弓兵发射七八轮弩箭他们只能反击一轮,阵前对射他们立刻就落了下风,左翼阵地摇摇欲坠,开始松动起来……
就在这时,明军的中军突然传出三次尖锐的天鹅音,前锋辽东营的长枪兵猛然用脚跺地,手里的长枪全部平放指着前方,嘴里发出整齐的:“嘿!”
“接敌!”胡麻子挥舞着长枪朝前方猛的一指,顿时辽东营呐喊声四起,无数披着重甲的士兵开始迎着崎岖的山路缓步上前,在他们对面不到三十步的距离,那些挥舞着重兵刃的鞑奴白摆牙喇也呼啸而来,短短几十步距离眨眼即到,两股铁流猛的撞击到了一起。剧烈的震动声,惨叫声,杀喊声,兵器相交声顿时响彻大地……
在中军观战指挥的铁牛有些困惑,哥哥常说。鞑奴精锐旗丁如果损失超过三成的话很容易就崩溃了,可是这股驻岛鞑奴损失早就超过了三成,目前依然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他们爆发出激烈的呐喊声,插着背旗的各级分拨大声鼓噪着与辽东营冲撞到了一起。
舒慕达也有些奇怪,面前这股明军没有任何崩溃的征兆。甚至重甲白摆牙喇已经开始冲阵了,他们居然还敢主动迎上来,这个现象让他焦虑不已,按照他们原来的习惯,光是那些轻甲弓兵就能打乱明军的阵脚,然后重甲兵冲击到三十步开外。明军的阵型应该完全混乱不堪,最后轻甲弓兵几波箭羽覆盖下,明军就开始争先恐后的逃命,稍微坚定的明军也会受到感染而惊恐,最后被突进阵内的白摆牙喇们轻松收割首级,可以说,冲击明军阵型应该比上山围猎大型猛兽还要轻松才对。可是这股明军的左翼的确是开始松动了,可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是不跨,现在前军已经开始混战了,左翼反而稳定了下来!
舒慕达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也快要冲到阵前了……
随着冲锋而来的白摆牙喇们手一扬,无数飞斧、铁骨朵、标枪电射而来,辽东营前排的明军中闷哼四起,十几个士兵仆倒在地上,钟汉明猛的一矮身,一柄盘旋着的飞斧划过他头顶明盔上的红缨。重重砍在身后一个老兵的护心镜上,打得那个老兵喷血飞了出去。
排成密集队形的辽东营和冲阵的白摆牙喇交错而过,双方同时倒毙了十几个士兵,排在阵中的士兵面对对方密集的刀枪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生或死。全看各自的运气,辽东营第一排士兵承受住第一波白摆牙喇的打击后,第二波的打击接踵而至,两股铁流再次撞击到一起,白摆牙喇们借助陡峭的地形冲杀而至,锋利的长柄虎牙刃交错而过,不时有伤亡士兵大股的血流喷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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