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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竹香-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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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成想,那些跟着的人还没动哩,就又给喝停了来。
    至于为什么,躲着观望的村民不知道。
    反正大家看到的是,不知道那于家地的跟那官老爷说了啥,令那官老爷脸色变了几变后,就赶紧挥手叫停了那搬东西的衙役们。
    官老爷最后是一人进的那院,后面所有衙役皆在外站着,晒着大太阳等着。
    这让一辈子都没见过多大官的村民看了,皆不由得连连吁叹。
    “你们说,赵家三郎家究竟住着什么人?那于家地连官老爷都要恭敬着,还有那衙差,我还是头回见这么没脾气的顶着太阳暴晒着哩。”
    “谁说不是哩!”有人亦是跟着惊叹,“自赵家老三回来,你们发现没,那赵老三家地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两个来月,那又是桃林又是冰铺的。听说那冰得一二两白银一块哩,咱们上她家去时,那冰盆哪回不是三四个的装着散凉。你们说,这是不是发大财的节奏?”
    “这些都不是关建,你们没发现那段日子来村里在骡车么?那里面我猜着怕是运的冰哩。”又一人接了嘴儿道“那房才新修的,俺当家地当初有跟着掺合去修,说那冰窖也不是很大哩,你们说那冰是咋来的?”
    “谁知道哩!”众人皆觉奇怪不已,可再是奇怪,如今那官老爷都亲自上门来了,他们也断不敢再随意的乱议了去。
    一些家中有儿女得了好,正在镇上冰铺做活的人家听了,就赶紧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没准是这赵老三带回的那老爷子的本事儿哩。我猜着,怕是他们巴上那权贵之家了。”
    这一提醒,立时就引得一些人豁然开朗了来。
    还有什么能比权贵更能让人生了畏的?
    能让官老爷都亲自哈腰来的权贵,想必那官身怕得老大了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
    众人瞪眼,那赵老三家地,以后怕是富贵高得都不敢想哩。
    外面的这一猜测很快不径而走,都说赵家老三攀附上了不得了的权贵,连着那官老爷都点头哈腰的过来拜访了,还说怕是那跟赵君逸回来的老爷子,身份比那官老爷还要高哩。
    有些没看到的村人要敢说了不信,立时就有人大呼着让他前去赵君逸家的门口看去,说是那衙役如今还站在那大门口不让进的,在那暴晒着太阳,可是吭都不敢吭一声儿哩。
    待一些疑惑的人真去看了后,回来那脸色皆大变了起来。
    更有甚者,还有人跑去通知了赵家另两房的人来。
    郑氏听后一如既往的大骂着老天瞎了眼,骂着李空竹就是个贱皮子,下贱人。骂着骂着,见不解了恨,又开始捉了自家的娃子来打。
    外面娃子哇哇哭声震天,那边厢的赵银生两口子听后,都没有多大反应。
    特别是赵银生,张氏几次看他,见他眼中虽有着不愤,却又有着害怕。
    想着那次赵银生跟赵金生在赵君逸回来的几天后,特意的登门想着叙下兄弟情。
    谁知一进去,看到大变了样的赵君逸时,还是狠狠的震惊了把。
    彼时赵家两兄弟笑得还算讨好,问着他的一些身体状况。
    谁知赵君逸一直神色淡淡的不作相理。
    弄到最后,暴脾气的赵银生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一个跳起的指着他的鼻子斥道“老三,不论咱们以前有多少过节,可那些过节你扪心自问一把,哪一次不是你们,不把了我们作哥嫂的放眼里引起的?!这都是一家人,你那婆娘宁愿帮着外人也要撇了亲近之人的,如今更是连着跟我们招呼都不打的僵了下来。同是吃一锅饭长大的兄弟,你虽说不是了赵家人,凭着良心讲,俺们赵家人对你还算不错吧!”
    他霹雳扒拉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说了赵君逸望恩负义。有了好,就舍了当初一饭之恩的恩人家。
    彼时的赵君逸听了,只淡淡的勾了下嘴角。
    赵金生见他这样,亦是跟着补了一句,“老三,你大嫂都被我休了哩,死婆娘虽说一直霸占着家里不走,可实实在在不在是赵家人了,死后也是不能跟着进祖坟的,当初所做的那些事儿,你大嫂是个没脑子的,如今我也给了公平。咱们都是兄弟一家人的,能不闹僵还是不闹僵的好,要知道,到啥时侯,还是得有亲人才行啊!”
    “呵!”赵君逸冷呵,靠在箱笼的头不经意的轻转了下。
    一双极沉的凤眼就那样不咸不淡的看着两人,直看得两人都不自觉移了眼,寒毛倒竖后,这才冷淡的开口道“你以为当初她那唇是如何破的?”
    没有指名道姓,却很快令赵金生恍过了神来。回想起去岁冬天发生的那诡异的一幕,他那倒竖的寒毛,甚至开始紧张的将毛孔都张大了来。
    赵金生白了脸,一旁的赵银生却很是不满的哼道“你这是一点都不念了赵家恩是吧,吃了赵家这么多年的米粮,同在一个屋檐下过了这么久,当真要一杆子把我们都拍死不成?老三,做人不能这么不记恩的,要知道,就你当初那样,要不是俺爹救了你,要不是俺们帮着你上了赵家族谱,你以为凭着你一个没身份的人,能在这个世道活多久?你如今可是顶着赵姓过日子的,别得了好,又不想认了恩!”
    “赵家族谱?赵姓?”赵君逸挑眉看他,见他在那气怒着一张脸的,就不由得冷哼了声,“呵,有空我还真得找那老头儿掰扯掰扯了,我是应了入族谱,可却没应要受些不入流之人的一二再再二三的挑衅!”
    “你,你这话是何意?”赵银生听得有些个变了脸,心头儿有不好的预感窜上来。
    可下一秒又被他给不想认的甩了下去,色厉内荏的冲着他喝道“老三,你说谁不入流了?你吃赵家米粮十来载,既这般的忘恩负义么?”
    “忘恩负义?”赵君逸哼笑,“凭着一块玉佩,老赵头儿可是得了族里近十两的银子作抚养。你来跟我说忘恩负义?”
    见他听得已眼神闪躲,却还在那不停的叫,“我不知了你说的什么十两银,你也少在这打了马虎眼……”就“咻!”的一声,将一枚银钉擦着他那气怒的脸飞了过去,截了他继续的高喝的嘴。
    赵银生被唬了一大跳,一边的赵金生则直接吓得抱住了脑袋。
    赵君逸冷着一张脸的看着两人,懒得再多说的直接哼道“我惜赵家老两口为人良善,亦是怜其为着我的亲事奔波丧命,这才纵容你们可以一二再再二三的上门闹事儿。可凡事都应有个度,别觉着我好说话了,就近一步的抢夺不够,如今凭着我的本事,你们觉着,跟我斗,你们还能在这赵家村呆多久?”
    赵银生跟赵金生听得心下骇然,惊恐的瞪着双眼,既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都没想到,往昔里那个冷淡毁容之人,既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会武啊,想刚那擦着脸旁飞过的银光,至今都还让赵银生那心跳没恢复正常过来。
    那咚咚毫无章法似要出腔的乱跳,已经令他呼吸加快的难以自抑持了来。
    赵金生见他快站不稳了,赶紧伸手去扶着他。再转头看赵君逸时,见他根本不再看了两人,而是继续转回脸闭眼的靠在了那箱柜之上。
    赵金生张了张嘴儿,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抖了声儿道“不管咋说,你还是赵家人吧。你这样,你你……”
    他你了半天,再赵君逸再次睁眼看来时,既是给吓得憋回去的再不敢吭了声儿。
    “滚出去!别再惹了事儿,否则下回,我不能再保证,将是谁被割舌或是跺手了!”
    “你!呼~~”赵银生气得捂着胸口大呼,“难道你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成?还有你会武一事,就不怕揭露了去?”
    “以前或许会。”赵君逸回头,给了个极残忍的冷笑,“现下,随了你们!”
    两兄弟被这一震慑之笑,皆笑得软了腿。两人满眼惊骇的对视一眼后,终是相互的扶持着,转了身。
    正抬脚跨屋栏时,又听得赵君逸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了,别再拿了族里族谱说事儿,若我愿意,时刻都能脱了这赵姓之皮,不过那于你们来说,怕得挨极残酷之罚。”
    当初的那枚墨玉佩,是君家家族男儿所佩的极为尊贵之物,虽没有任何花纹辩别其身份。可还是这让赵姓族老猜到了他可能是极雍贵之人,亦想到了他可能会不甘心的想报仇血恨。这才百般的想将他拉进赵姓族谱,表面是任慈为他打掩护,目地不过是为着壮兴赵姓一族罢了。
    当初若不是自已心灰意冷,想就此寻一安地了却残生,何置于应了那事儿?
    各人都打着算盘,族长老头儿更是精中之精,若他们再闹事,自已非得强硬了态度出族的话,介时,怕他们会是头一个被驱逐出族之人。
    赵君逸看着两人白了的脸,再次好心提醒,“安分守已,方能一世安隅!”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两兄弟极为不甘的同时,又极为的害怕。以致于两人再回家后,还因此而颓废了好些天不能提了神。
    张氏亦是在那时百般相问,才问出了当日之事。听完后,亦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回忆里回了神,张氏拍了赵银生一把,“别去想了,如今的苞米都出芽了,得除草,还得掰了丫子,得有活干了哩。发个什么呆!”
    赵银生横了她一眼,盯着窗户的某一处,嘴里喃喃着,“不能就此算了!绝不能就此算了!”
    张氏蹙了眉。如今可是连着官老爷都拜来了,他还想咋办了?
    “别再寻思瞎想了,这事儿,它不好碰!”
    赵银生听得瞪眼向她横来,张氏惊了一跳。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就赶紧转过了身,开门躲了出去。
    “咚!”屋里的赵银生,狠狠的将炕桌一把给扔在了门窗上。
    巨大的声音儿,惊得在正屋檐下玩着的赵苗儿,吓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
    那边的赵金生正好自后院鸡舍过来,听着这响,眼神就闪了闪,看了那边西厢一眼后,便不再着声儿的去到仓房拿了割草用的刀,唤着自家豁了嘴儿的婆娘,准备下地除草去了。
    李空竹家这边,怎么也没想到那府城的府伊大人会来。
    且还一副恭敬奴才嘴脸的对着华老恭维个不停。
    彼时的李空竹将做好的蛋糕跟冰碗,让了于家地的将之端去了正堂给那府伊尝尝。
    不想那白面府伊一尝,既是连连夸赞不已的又是一通马屁给拍了出来。
    李空竹偶尔会晃一趟从院子走过,看着那华老一脸不爽跟吃瘪的样子,那心头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容易挨到了中饭,李空竹派于家地去问可要准备啥酒菜。
    华老头儿极为不情愿,不过看赵君逸拿眼别他,就强压怒火,很是不客气的大点了一通,留了那府伊在这喝酒吃中饭时,直把个府伊感激得差点没将祖宗给喊出来。
    李空竹跟于家地给正屋做好了饭菜,为怕外面站着的衙役门中暑,又着于家地将人给领去先头买下的王氏家的旧房,又着了于小铃给每人端了碗冰碗解渴,后又让于家地给上了饭菜填肚。
    府伊得知后,自是又夸了一翻。席间几次有意无意的试探华老,想从其嘴里问出他与了赵君逸的关系来。
    不想华老彼时听得直将眼睛一瞪的哼道“别的不管了你如何作威作福,只一条,此人动不得。”
    “下官不敢!”府伊埋头直抹着汗的在那一个劲的给其添酒道,“下官为官多年,虽说政绩常年考核不优,但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良心之事儿。此事儿,华老既管放心,下官定当好好关照着,绝不会另了那不开眼的前来惹了事非!”
    华为哼唧着与其碰了下杯,“既是好官,只管正常行政便是,有那心,还怕升不了绩?”
    府伊彼时听得手抖了一下,下一刻既怀满感激的说道“多谢华老肯为下官指点,从今后,下官定当好好当政!”
    华老听得简直想一巴掌呼上他那张白胖的脸,他不过一句正常之话,在这厮的嘴里,既成了提拔之语?
    且不说他不问政事儿多年,就算还管着,也断不会升了此等好拍马屁之人。
    想到这,他不由得皱眉埋怨的看向赵君逸,若不是他故意透露了他的行踪,自已又怎会被这无脑之人相缠?
    赵君逸淡定的吃着菜,只当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边的府伊一翻感激之语过后,又说起这府城的各处风光,“下官在府城还有坐宅院,华老若有空的话,不防前去歇上几日,府城虽比不上京城,但也有其独有的风光。若华老肯赏脸,下官愿舍脸相陪!”
    说着,又双手举杯前来敬酒。
    华老不咸不淡的别他一眼,“此次前来,本是隐着身份而来,亦是有要事在身,不可暴露了身份,能格外见尔一面,已属违背了旨意。尔这般大张旗鼓,可有想好回去跟其部下解释?”
    “下官明白!”府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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