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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出人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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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小姐的声音婉转,飘飘渺渺,直入人心中。

刘宾白上小学中学的时候,书背得还不错,特别是课本上的宋词,还真记了几道。刘宾白听得这首,知道这是宋朝名家柳永的词。是曲蝶恋花。

刘宾白能记住柳永的这首词,也是因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名句,千古流传的名句。

大宋的勾栏院,刘宾白来的地方的歌厅又不一样。刘宾白来的那个地方,歌手在台上唱歌,台下的人依旧是吆五喝六,全不听台上在唱些什么。可是,大宋的勾栏却不似这般。小姐唱曲的时候,大家都在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来勾栏院的人都讲下风度,都弄出些儒雅,全无有刘宾白来的地方那些人的粗俗。

见刘宾白一脸欣喜,一同前来的土兵却说:“此非佳者,丽人在后。”

刘宾白一听,兴致更高了。

这时,台上的小姐一拨琴弦。

众人明白,小姐这是又要唱了,于是,再次禁声,仔细聆听。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这如此多情,这又是谁的填下的词?刘宾白这回是不知道了。

小姐一曲弹罢,静了一会儿,抬起头,用多情的双眼,向台下扫视了一遍,然后拿起琴走了。

刘宾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便拿眼睛看着同来的土兵。

“她下去了,要换人了。”土兵对刘宾白说。

“我如何去找她?”刘宾白试着问。

“着这里的人送银子进她屋,收了便可。都头不急,还有好的。”土兵心里有谱,便对刘宾白说。

刘宾白看了一眼土兵,没动。

这时候,台上又坐上来一个小姐,还是抱着琵琶。

不错,真不错,这个小姐是比前边那个养眼,看来这小子说得还真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唱得如何。

台上的小姐略坐了坐,然后也是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个对味口。刘宾白听罢,在心里说。

这个小姐唱得别有一番风味,听她的唱曲,不似前边那个是听音,而是感受歌里的情!

“雅,真雅。”刘宾白不禁赞叹道。

“都头读过书?”听到刘宾白这样赞,土兵奇怪得很。于是,他试着小声问。

刘宾白看了土兵一眼,想了一下说:“书读得不多,字也识得不多,曲子听了不少。”

“想都头侠士,定人走南闯北。”土兵一听,又恭维着说。

“又不曾。京城尝未去过。只是曾去过柴大官人府上,在那里听得。”刘宾白敷衍着说。

“柴大官人?都头跟他相交有厚?”土兵又好奇地问。

柴大官人柴进,真是名人,世人皆有耳闻。

看土兵提起柴进,刘宾白便问:“你也识得?”

“不曾。只是闻名。”土兵如实说。

是这样。刘宾白明白了,点了点头。

这时,台上的小姐又是一拨手中的琵琶。

听到小姐要唱,众人又都禁了声。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小姐依旧是轻声唱道。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小姐的歌声里,怎么有着几番悲凉?是叹无知音?刘宾白在心里纳起闷来。

061 见美人,宾白小弄巧

刘宾白这边听得正入港,不想却被出来巡视的老鸨子看见了。

老鸨子一见武松来了,这叫一个开心,他连忙走上前来,拉起武松就走。

土兵一见,很是开心。他知道这回可是省了他的事儿了。

大宋的勾栏院可不像刘宾白来的地方,客人找到鸡妈妈,随着性的点。此时的大宋,由于当朝的皇帝很喜欢文化,有着文人的风流。皇帝讲文化、喜欢风流,带着社会风气都是讲究文化,喜欢风流。这勾栏院,本就是风流之所,而这风流之地的主人,接客的小姐们,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身价倍增,一下便真成了主人。

此时的小姐,是要挑客人的,他们并不会接待所有的来访者。此时的小姐,是占主动地位的。因为客人们要讲风流,而是不讲野蛮和粗鲁,所以,他们都会尊重小姐,尊重小姐的选择。

客人的尊重,和文化之风的熏陶,让每个小姐也都有了自己的品味。小姐在接客时,就会按自己的品味接待自己欣赏的客人。当然,最受欢迎的人,是那种风流潇洒的文士。

此时的大宋,是文人的天下,武都头一介武夫,是很难受到小姐、特别是那些小姐中的名星的赏识的。所以,与武松同来的土兵,并没有把握今天会有小姐把武松带入自己的闺房。常言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土兵收了情男们的钱,就得把事情办好。可是,这事儿他来的时候也真没底。

现在好了,有老鸨子出面,这事儿就成了。因为老鸨子一定会把武松安排进一个姑娘的房间里。这会可好了,任务完成了。

此时,阳谷县的情男们,也有一些人在场,他们看到武松被老鸨子接走,也是很开心。因为,他们一是怕武松不来,二是怕武松来了没有姑娘待见武松。毕竟武松是个粗人,是个练武的,让他上了姑娘的床,不太容易。

老鸨子想了一下,带着武松径直地去了后院。

“翠儿,恩人来啦。”到了门口,还没进门,老鸨子就喊上了。

听到恩客来了,翠儿开心地在脸上弄出了娇艳如花的表情。

老鸨子把武松带进屋里,向武松介绍着说:“姑娘叫翠儿。琴棋书画样样来得。都头,可喜欢?”

嗯,这翠儿真有古典之美,雅致,秀气。刘宾白看到,很是满意。

武松,怎么看,他也是一个粗人,全无文人的风流倜傥。妈妈怎么弄这么个人进来,翠儿一见,小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老鸨子见到武松脸上尽是满意之色,便放心了。老鸨子又转脸去看小翠。一见小翠黑着脸,老鸨子赶紧上前,附在小翠耳边说:“这是本县都头,得罪不得。”

小翠是老鸨子的贴心人,听老鸨子这样说,明白自己想招呼得招呼,不想招呼也得招呼。没办法,小翠只能嘟着嘴走上来,行了礼,然后说:“都头来看妾身,妾身有礼了。”

妾身,这小丫头还真给面子。虽然小翠没给好脸,可刘宾白一点也不生气。

刘宾白不生气,并不是他喜欢受虐,而是嘟着嘴沉着脸的小翠,别有一番风韵。

小翠的脸上的风韵是,怨怒的娇痴。

美人动容一笑,故然倾国倾城,可是美人的怨怒,更是别有韵味。

在来刘宾白来的地方,由于女人都日趋雄性化,女人愈发不像女人,来不来大喊大叫不说,还喜欢伸个手,动下个粗鲁。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女人味?

什么都怕对比,和来的地方的女人一对比,大宋的女人就看出好来了。大宋的女人才是女人,女人的温柔,女人的娇媚,全有了。这才是纯女人。

北方人喜欢管男人有女人相叫二尾子,其实,女人有男人相也应该叫二尾子。在来的地方,刘宾白看到了,尽是些二尾子,满眼都是二尾子。现在好了,总算是见到真女人了。刘宾白这叫一个舒服。

老鸨子见小翠总是不给个好脸,有些尴尬。可是,老鸨子也知道,向武松这样的人,在勾栏院里是真不招人待见。所以,老鸨子也很是无奈。

刘宾白看到老鸨子一脸无奈,便向她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老鸨子一见,可是解脱了,于是客套了一句,赶紧就出去了。

老鸨子出去了,小翠一扭身,弄着小样,坐到了床头。

小翠真是不对,这时候他应该坐到屋里的桌边。坐床头,那可是一种暗示。小翠真是不高兴,有些糊涂了。刘宾白这边还没怎么着,武松却猴急猴急的了。看来,武松对小翠也是上心了。

武松几个大步上前,就奔了小翠。

武松一过来,小翠立即明白自己犯下错误了,她惊恐地站了起来。

看到小翠一脸惊恐,刘宾白立即控制住武松,让他站住了。

古典美人真是美,一脸惊恐还是这样动人。刘宾白又借武松的眼,细细地看了看小翠,然后赞着。

看到武松细细地打量自己,小翠更慌了。

武松有脸可是不小翠看惯了的文人的脸,武松的脸上有种很自然的凶悍。一见这脸,在见到直勾勾的眼神,小翠的腿直软,她要跪下了。

看到小翠真是怕武松,刘宾白不再让武松正视小翠了,驱着武松在小翠的屋里参观起来。

武松一走,小翠才站住了。武松要是晚走一会儿,小翠真的就跪下了。

见武松离开,小翠也借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悄悄地凑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

小翠的闺房不大,摆下床,离床有个两米的距离,有张桌子,然后就没什么了。到是屋里的墙上,挂满了字画。刘宾白驱着武松走到字画前,一幅一幅的欣赏起来。

小翠有心人,也有相好的。今天真是凑巧,他们都没来。小翠原想着他们会有一个能来,可没想到,不但他们没来,反到来了一个粗鲁的汉子。小翠这叫一个心烦。

小翠的画一般,画都是用工笔画的美人。画上的落款不错,都是好字。看过画后,刘宾白又站到了小翠的字前。

当朝皇帝发明了一种独特的字体,叫做瘦金体。小翠的字,也是模仿瘦人金体。刘宾白看着,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小翠姑娘,下在以为,以姑娘的气质,还是写隶书为好。”刘宾白看着小翠的字,没有看小翠,琢磨着说道。

听到武松这样说,小翠惊奇地看着武松,没说话。

“皇帝是雅人,仿出其字的风雅不易。且性情不附,难展姑娘风情。下在是粗鲁人,说话粗鲁,姑娘别介意。”刘宾白边说边回过头,看着小翠笑着说。

这回改小翠晕菜了。小翠大睁着眼睛,看着武松。

怨不得小翠惊讶,刘宾白说出的话,实在是和武松的身躯、表情合不上。

刘宾白说完,走到桌边,在小翠的另一侧坐下。

见刘宾白坐下来,小翠站起身,拿起茶壶,给武松倒茶。

刘宾白一见,这叫一个开心。

小翠肯招待,这就说明她接受我了。刘宾白在心里说。

“姑娘坐。”小翠倒完茶,并没有坐下,还是站着,刘宾白便说。

小翠听到,又福了一福,然后坐下。

等小翠坐下,刘宾白借着武松的眼睛,仍是细细打量着小翠。

小翠见武松头又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羞答答地低下头,拿出条帕子,在手中扯着。

真有味道,真有味道。要不怎么人说,秀色可餐呢。刘宾白看着小翠,开心地想。

这个武松头,真是的,怎么总这样看人家。小翠真的受不了了,更羞了。

这丫头,怎么跟良家妇女似的,还怕人看?刘宾白看着小翠,看着小羞越发羞红的脸,刘宾白开心地想。

“姑娘以为在下的见解如何?”这不能总这样尴尬着,刘宾白便没话找话地说。

小翠一时间没有反应来,茫然地看着武松。

062 取悦情,宾白恨自己

“在下是说字,小姐的字。”刘宾白又补了一句,然后用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字。

小翠想了想,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

“在下以为隶书,最能展示女性之美。隶书本身就极尽温柔。”刘宾白得意地说。

小翠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姑娘因何发笑?”刘宾白不解地问。

“妾身不敢笑大人。妾身只是觉得大人说的极尽温柔……”小翠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笑。

“是的。在下确有此感。一见隶书,在下就想到姑娘,曼妙温柔。”刘宾白凑近小翠,轻声说。

太银荡了,太银荡了!刘宾白真像是一个情场老手,语气和表情极其。

可是,刘宾白真不是情场老手,他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是肺腑之言。

“大人说的是。隶书确是适合小翠这样的人。”小翠想了想回答说。

小翠没往歪里想,刘宾白有些失望。

刘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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