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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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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很会就坡下驴,听到此处,误将这个风度翩翩的斛律京当成了小侯爷沈七城,连老头儿卢兆凌也不顾了,满面是笑地站起来:“哎呀,这位就是姑老爷吧?哎呦,姑老爷真是了不起的人物,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我和你叔叔两个,走了两天……”
  不露声色地笑着,斛律京看上去和颜悦色,彬彬有礼:“卢夫人,咱们先下去用饭吧,一路上车马劳顿,先吃些东西,喝杯水酒解解困乏再说。”
  躺在地上的卢兆凌也翻身起来,眯起眼睛:“就水酒啊?”
  斛律京呵呵一笑:“老爷子喜欢酒,那就上好酒,如何?”
  在旁边暗自运气的豆卢汀怒道:“就是有好酒,我宁可喂狗也不给他们喝!”
  斛律京并不理会盛怒的豆卢汀,依旧笑呵呵地,将卢兆凌和王氏一干人带了出去,豆卢汀还是觉得不解气,手里又握着一只茶杯,转眼看到在一旁冷眼相觑的杜十七了,不觉迁怒于人:“你还看不够吗?人都散了,还不快滚!”
  杜十七嘿嘿冷笑了两声:“呜呼,哎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哉!此乃沈家,非卢家也,非豆家也,非豆卢家也,姐姐我喜来则来,喜去则去,要你管乎!”
  身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将伤处腌渍得火烧火燎地痛,豆卢汀脸也白了,唇也青了,手也发抖:“你,你,你给我滚!我是沈家的大少奶奶!”
  一摊手,一耸肩,杜十七笑道:“我,我,我就是不走,我是沈家的大姨奶奶!豆腐丁,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在沈七城还没有偷香窃玉之前,姐姐我可是稳折桂冠!”
  本来已经升起几分同情之心,可惜这份同情心还没有表示出来,杜十七就被豆卢汀这副气急败坏、故意撒泼的样子惹火了,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两个人四目相对,均是气势汹汹。
  对峙之时,沈七城有些神色匆匆地进来,一看屋子二人里边的情形,先自叹了口气。
  听到沈七城的声音,豆卢汀立时悲自心生,感觉到了委屈,眼圈儿立时红了:“沈七城,我是答应了一年之约,可是你们家也太过分了,就是我卖给了你们家,不带这样欺负人!”
  微微一笑,安慰般地过去拍拍豆卢汀的肩头,沈七城道:“好了,知道你委屈,可是为了你弟弟,比这个更大的苦,你也吃过,可抱怨什么?”
  抬起手背擦了一把眼泪,豆卢汀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怎么样,泓儿不会有事儿
  吧!”
  沈七城道:“当然没事儿了,我沈七城的内弟,谁不给几分薄面?就是那个汝陵王爷,也不好意思卷回昌安侯府的颜面。泓儿没事儿,只是这几天受了点儿惊吓,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地儿,我把他带回家里来……”
  本来听得连连点头,格外欣喜,可是最后听到弟弟豆卢泓被沈七城带回沈府,豆卢汀立时变了脸,怒气盈腮:“那个惹是生非的小畜生在哪儿?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几年光景,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老子!”
  说怒就怒,豆卢汀已经站了起来,就想往外冲,被沈七城一把给拦住:“你呀,泓儿出事儿的时候,你急得那样,连我娘亲的责难你都受下来,就是为了能动用沈府的关系,去找汝陵王交涉。现在泓儿没事儿了,汝陵王也没有为难他,你反而要打要杀,知道这样,我才不管呢,让汝陵王收拾他好了。”
  丫鬟红豆死死抱住了豆卢汀,豆卢汀挣扎不得,气得泪水连连:“我不是要杀他,我是要管教他!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兹州的时候,他给我轧窑姐儿,还偷偷摸摸地,害得我钻遍了兹州的妓院去找他,惹得人说三道四,好像我成了窑姐儿似地。刚刚到了平城才多久,就是上次我们在枫露寺谈事儿那次以后,这个小混蛋就没影儿了,结果他去干什么?他又去喝汝陵王抢小倌儿!他抢完女的抢男的,这是摆明了作死啊他……”
  明知道这个时候笑不但不厚道,而且不礼貌,可是杜十七忍了又忍之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心说什么人玩什么鸟,有什么姐姐就有什么弟弟,豆腐丁的弟弟,应该是豆腐乳,不晓得那个豆腐乳是青的还是红的,居然男女通吃,难道他是个双卡?
  她一笑,被沈七城看到,眉头皱了一下:“癫痫,你出去一下,我有点儿事情和小汀说。”
  哼哼了一声,杜十七磨磨蹭蹭地往外走,经过沈七城的身边时,忽然出手,一把揪住沈七城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白痴沈七城你给我长点儿记性,姐姐我以后就叫杜十七!”
  蓦地一声喊,犹如炸雷在耳,沈七城吓了一跳,一时间耳朵里边嗡嗡直响:“杜癫……杜十七,
  你疯了?”
  瞪了沈七城一眼,杜十七恨恨地:“是啊,我让老妖咬了一口,现在特别想咬你!”
  听出来这话中暗含的醋意,沈七城一笑,拉着杜十七的手,走到一旁,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去盯着狐狸精,小心他杀人灭口,把那几个人给宰了。”
  心中一动,又生狐疑,这里是沈府,斛律京就是心狠手辣,也不会蠢到在侯府里边动手吧?不过她还是点头,转身出去,问了门口侍立的丫鬟,沿着路寻了下来。
  走了一段路,正好是通向寒惜裳所居之处的那丛竹林,听得里边有竹枝欲折的咯吱咯吱之声,随着风声,时远时近,然后听到一个男子暧昧地笑道:“你呀,青天白日,可怕什么?左近也无人,做了就做了。”
  啊?
  人生处处皆j q啊。
  杜十七不觉有点儿腻歪,自己冲了什么煞,怎么总是遇见别人的奸 夫?
  正想着快点儿闪开时,却听到一个女子吃吃地笑声:“你不怕,就今天晚上三更初刻到花园里边等我。”
  阴姒!
  这个笑得格外阴荡的人,居然是阴姒!
  按坑栽萝卜,媳妇随婆婆!
  豆卢汀偷人偷到了家,这个阴姒一把年纪,也不着四六地和人幽会!
  杜十七忽然觉得好像谁谁谁地说过,人生啊,还真tmd不是一般的悲摧!
  极品
  犹豫了又犹豫了之后,杜十七还是决定把自己听到的一切告诉沈七城。
  可是怎么说啊,总不能一见面就告诉沈七城,你老妈准备今天晚上夜半三更去偷人吧?
  哎,阴阿姨,你给杜姐姐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哦。
  对着零花镜子,摊了摊手,杜十七感觉这样的问题太虐脑子了。
  夕阳西下,眼看着都要摆晚饭了,杜十七终于迈出步子,去书房找沈七城,船到桥头自然直,到
  时候见机行事吧。
  仿佛是让这些悲摧的意外弄怕了,一路上,杜十七都神经兮兮,感觉自己的嗅觉比狗还机警,听觉比兔子还敏感,真的有几分草木皆兵,好在,一路顺风,书房的门,近在咫尺了。
  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颗心,刚刚放下了一半儿,就听到书房里边砰地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倒地上,然后听到沈七城怒不可遏的声音:“素和颡,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和尚?还是素和尚?
  他来做什么?
  杜十七停住了脚步,心里疑惑,可是素和颡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含含糊糊,隐隐约约地好听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名字。
  又嘛事儿啊!
  屏住呼吸,杜十七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身子蹲在窗子下边,将耳朵贴到窗纱上,里边素和颡的声音还是很低,杜十七感觉像是一只蚊子飞进自己的耳朵,嗡嗡地响着,捉不住,又躲不开,特别恼人。
  只得将耳朵又凑了凑,提起丹田一口真气,运用起气功来。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杜十七记得可以屏气凝神,用内力倾听别人极为隐秘的谈话,尽管写得神乎其神,不过总觉得胡扯的成分更多些,当初为了医治自己时而癫狂燥郁的顽疾,杜十七练过很长一段气功,还有太极。
  深思凝住,不做他想后,没了杂念,耳力仿佛真的好了很多,听得素和颡似笑非笑地:“小侯爷生的什么气,凡事有果必有因,我们也不是有意为难您,上次我们围堵那小子的时候,您不是也陪着杜姨奶奶吗?那小子口口声声叫杜姨奶奶为娘亲,小侯爷也是亲耳所闻,素和虽然不敢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伟岸丈夫,但是攀诬构陷之事,从来不屑而为……”
  叫娘的小子……苏望天?!
  若不是素和颡提起,杜十七差点儿把那个小孩子给忘了,听这话茬儿,好像苏望天出了什么事儿,然后连累到了自己。
  不,不会如此之巧吧?
  心念未转时,沈七城已经打断了素和颡的话:“素和将军误会了,沈某岂会轻蔑素和将军?想来素和将军对杜氏有点儿误会,当日不过一时戏言,沈某可用身家性命保证,杜氏与苏望天毫无关系。”
  我和苏望天能有关系?
  什么关系!?
  这个素和尚不会以为我和那小子是男女关系吧?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杜十七连忙安慰自己,都说天妒英才,红颜薄命,我又不是了不得的风云人物,如此悲摧无奈的事情,绝对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杜十七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干咳了两声,素和颡道:“小侯爷也不必发誓,如果素和不相信您,绝对不会冒然登府拜访。素和此番过来,只是告诉您这件事情而已,现在苏望天暂时羁押在牢中,他说您府上的杜姨娘是他娘亲,要我们托给话过来,如果三日后不带着银子将苏望天赎回的话,我们就按照律法,将其发配到边境去了。”
  沈七城淡淡地:“那是你们司卫监的事情,沈某无权过问。”
  素和颡打着哈哈:“苏望天还只是个小孩子,如果他的家人能够拿出一千钱赎他出去,不过是禁入府中严加管教。如果没有家人肯出钱,哎,可怜这个孩子,只怕还没有被押解到徒刑之地,就抵不过无法预料的变故,毕竟失手杀人也是大罪,而且被杀的卢兆凌夫妇在范阳还有很多亲朋,苦主的亲朋痛失家人,说不得会做出一些失智之事。”说到这儿,那个素和颡故意停顿一下。
  里边的沈七城没有什么表示,外边的杜十七微微一惊,那老夫妇固然讨人嫌,可是人命关天,才多久的功夫儿,两个人竟然横死异乡,听素和颡的意思,两人之死和苏望天有关,杜十七又感慨又疑惑。
  素和颡继续叹了口气:“就算苏望天倒霉吧,时也命也运也。小侯爷惯了锦衣玉食,哪里知道哪些官差的龃龉勾当,尤其是押解流刑的官差,没有人愿意领这个跋山涉水的苦差,又没有犯人家属花好钱孝敬,老婆不能带在身边,逛烟花找姐儿寻乐子吧,又不肯花钱。没法子,只好找囚犯的晦气,暂借个地方泄泄火……”
  冷哼了一声,沈七城不为所动:“既然是借,总有还的时候,素和将军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难得素和将军来敝府一趟,沈某自觉蓬荜生辉,就自不量力,略备粗茶淡饭,不知道素和将军是否赏脸?”
  素和颡的声音变得干巴巴地,好像特别失望:“小侯爷客气了,素和不过一介武夫,既然承小侯爷盛情,素和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之处,请小侯爷担待。”
  里边沉闷下来,哼哼哈哈,打得都是官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听了个囫囵,杜十七眉头微皱,仔细思想着和苏望天有关的事情,从最开始的遇见,到现在莫名其妙地牵涉其中,一起都很荒唐无稽,很凑巧。
  又听沈七城吩咐小厮苇哥儿去厨下预备饭菜,苇哥儿应声出来,杜十七也跟着出来,一直跟到厨房的院门口,杜十七从后边拍了下苇哥儿:“少爷让你去大奶奶哪儿看看,我去厨房吩咐一声就行了。”
  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苇哥儿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她,连忙堆下笑来:“大姨奶奶,是您啊,少爷
  不是要晚上过去看望小舅爷吗?”
  居然歪打正着!
  心中暗笑,方才只是信口胡编,杜十七感觉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厮儿,好像喜欢豆腐丁身边的丫鬟红豆,故而支使他去豆卢汀哪儿,苇哥儿一定不舍得拒绝,也无暇去辨真假,好给她腾出时间去厨房。
  没想到天助我也,沈七城还真的说过要去豆腐丁哪儿,小舅爷,多半儿就是豆腐丁的弟弟豆卢泓了,就是刚被沈七城从汝陵王拓跋熙筠哪儿捞出来的那个。
  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杜十七显得很不耐烦:“少爷是晚上去,现在让你先去看看,也好让大少奶奶准备一下。”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苇哥儿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多谢大姨奶奶,小的糊涂,小的这就过去,厨下那里就烦劳大姨奶奶了。”
  挥挥手,示意苇哥儿快点儿,苇哥儿施了礼,乐颠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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