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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嫡非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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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长辈们口中,却把阿团夸上了天。
这孩子实在太聪明,认字时几乎过目不忘,描红背书半点不用愁,琴艺、画技也进步得飞快。性格更是好,从来不掺和、不搅事,若小姐妹们闹得凶了,不必年长的姐姐或先生调解,她就主动去了。
知道她底细的云氏听了,只有俩字:呵呵。
原本阿团和云二月加上秦家的二小姐是一拨的,年岁差得不大,脾气也还算对路,只是这回秦二小姐没来,便只剩了云二月和阿团两个。
眼见年纪大点的都奔着后院去了,云二月也忙招呼丫鬟带上干布和换洗衣裳跟她过去,阿团兴致缺缺:“池子又不大,这么多人下饺子似的呼啦啦涌进去,肩碰肩,脚对脚的,有什么意思。”
可云二月只去年过年时来过一次,眼馋了好久,不舍地巴望着假山那边,力劝阿团:“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人多……热闹嘛,大家还能一起说说话。”
“她们又不跟我们说话。”阿团两手一摊,堵得云二月没话说。
见她坚决,云二月也不劝了,最后问了一遍:“你真不去?”
“不去。”阿团斩钉截铁地往后退了一步,目送云二月带着她的丫鬟走了。
银烛有些担心地问阿团:“姑娘,您真不去啊?要是表小姐恼了您可怎么好?”
“不去不去就不去!”阿团反常地任性,推开她,一跺脚跑了。
薛家的温泉庄子虽不大,西山却大得很。阿团不去泡温泉,便想在山里转一转。
也不知人都去哪儿了,整个前院空荡荡的,连问路都找不到人,只有后院姑娘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偶尔传来,声音渐小,听不真切。阿团绕来绕去,不知怎的找到一扇半阖的桐油木门,许是久未修葺,门板间露着缝,靠近门槛的下半扇已经生了青霉。
这种一瞧就不是常走的路,后面也许是一处废弃的院落,又也许连着西山哪里的断桥。阿团随意瞥了一眼,就掉头打算去找别的门。
猝不及防的,脑后风声一紧,阿团下意识地回头,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来势很快,直冲面门飞来。
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阿团头一偏,那东西擦着她的耳廓飞过去,整个耳骨火辣辣地疼。没来得及回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先一个懒驴打滚躲到道旁榕树后,眼睁睁瞧着那边墙上有一只素白的手缓缓收回。
阿团扣着树皮,手心都是汗,心砰砰直跳。
那边再无动静,身后草丛中却传来滋啦啦的声音,阿团在树根底下捡了一根粗树枝,谨慎地拨开草叶。
草丛中躺着一只圆得不是很均匀的黑球,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引线,一星火点顺着引线飞快地往上窜。
卧槽,这特么不会是手榴弹吧?
第五十章·所谓认祖归宗
眼看引线即将烧尽,阿团扔下树枝,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拼命往远处跑。
跑出去足有近半里远,也没听到爆炸声。阿团慢慢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顺着来路往回挪,挪了几步突然顿住,心想我犯得着以身犯险吗?回去问问那扇门是怎么回事不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四周隐隐约约有股臭味,又不是硫磺的那种臭。
还没走回客院,就见打理庄子的几个老仆聚在路边,正火冒三丈地叉着腰骂街,也不知在骂谁,手里的大扫帚拄在地上,还有人提了木桶回来泼地,一桶桶井水染成灰黑的脏水,汇成细细几股,顺着小路淌得到处都是。
阿团提着裙角跳开,避过地上的脏污,掩着鼻子问那几个老仆:“地上是什么啊?好臭。”
阿团不过是客人,他们常年待在庄子上,并不认得,因此也并不如何拘束恭敬,倒是气愤居多,当下七嘴八舌地说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熊孩子,扔了牛粪进来,可熏死人了。
——里头包着炮仗,炸的到处都是。
——不光这边,别处好像也有。
牛粪?
阿团脸黑了,幸好刚才没用手接,否则不是恶心死了。
看庄子的仆人叫上几个好手,拿着扁担、棍棒出去转了一圈,连只野猫也没逮着。泡完温泉回来的姑娘们不干了,臭成这样,还怎么住呢?
娇气一点的立刻就想打道回府,可这会儿天色虽还早,西山离城中却远,未必能赶在关城门前回去。
难得请小姐妹们来做客,却被牛粪坏了兴致,薛亘脸色十分不好看。但她到底是薛家嫡长女,明白比起追究到底是谁做的,解决当下的难题才更要紧。
未免孩子们拘束,这回出来,长辈们一概没跟着,只有教琴艺和刺绣的两位女先生一道来了。
薛亘左右看看,拿出主家的派头来,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大佛光寺问问主持,今晚方不方便留我们一晚。”想到春日游人甚多,常在外云游的主持近来又回了寺中,怕客房客满,又补充道:“不用多少房间,我们挤一挤也使得;若有相熟的夫人,也可问问能否匀出几间来给我们暂住一晚。”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派去询问的丫鬟才回来,称寺中客房果然全住满了,好说歹说,才有位齐国来的贵客肯匀出五间,但也说了,只许今晚住一夜。
齐国……不是正在打仗吗?贵客,又是什么人物?
阿团忽然想起矮墙后扬起的那只手,修长、白皙,什么熊孩子,那分明是成年女子的手。
“不能去。”阿团拉住薛亘等人,一脸正色:“寺里那位还不晓得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贸然住进去?”
但没人听她的,所有人都当她是小孩子。其他姑娘立刻着人收拾东西,连两位先生都取笑她,年纪不大,心思倒多。
薛亘拂开她的手,不在意地笑道:“有慧真大师在,管什么邪魔外道,也翻不出浪花来。”
阿团不知道慧真大师是个什么人物,也不知道薛亘为何对他如此推崇,但那只手却是明明白白的疑点,不依不饶地跟在薛亘身后,试图劝她改变主意。
臭就臭呗,总比送命好吧?
可薛亘正忙着叫人把庄子上自酿的果酒装车,原想着今晚借着月色对饮,眼下看来,只好带回府里去了。
心中惋惜,更顾不上理会阿团,随意敷衍道:“兴许是你看错了吧。”
看错了眼珠子挖给你!
阿团烦了,干脆不管她们,只找云二月一个。云二月有些犹豫:“我自然是信你的。可咱们这趟带的人本就不多,姐姐们是一定要去大佛光寺的,若只有咱们两个留在这里,恐怕不会给我们留下多少人手,万一来了什么蟊贼宵小,不是更危险吗?”
阿团不屑地撇了撇嘴,正想说阎冲和陈彪都跟着她来了,哪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云二月又说:“再有,慧真大师在,确实不用担心很多的。”
“慧真大师……功夫很厉害?”阿团不解,云二月笑了笑:“大师不会工夫,不过啊,大师有一面宝镜,能辨人善恶。如果有怀了邪念的人踏进大佛光寺,宝镜便会射出万丈光华,让恶人无处遁形,所以才叫大佛光寺嘛。”
这么玄乎?
阿团哼哼唧唧地应了:“好吧好吧,就当去见识见识那面镜子。”
云二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当想见就能见啊?”
“不然咧?难道封在库房里?那谁还瞧得见它发不发光啊?”在她旁边绕来绕去,云二月摆弄着惟帽,道:“听说,宝镜是由慧真大师随身带着的,云游时带着,打坐参禅也带着。”
“所以说,大佛光寺不安全,慧真大师身边才安全,对吧?”阿团托着下巴,好奇心更浓烈了。
对外交涉、致谢这些事都轮不到阿团这样的小孩子,她和云二月睡一间,早早熄了灯上床,阎冲和陈彪就守在门外。
翌日干脆在大佛光寺用的素斋,青花瓷碗盛的素什锦面,绵软的面条泡在酱油汤里,黄花菜、木耳、香菇和豆芽的浇头,最顶上摆了几片红的胡萝卜和白的春笋。
面里的油有一种古怪的香味,像檀香,阿团吃不惯,挑了两口面条就放下了。
用过朝食,又去佛前磕了头、上了香,一人提议道:“来都来了,不如去后山转一转吧,午时再走也来得及。”
阿团百无聊赖地跟着起身,两手抱在脑后,想着有机会见见那面镜子就好了。
昨日来时已近黄昏,没能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走去后山的路上才发觉,黄色的墙壁、朱红的拱门、飞檐翘角的殿堂、青翠的草木,色彩明丽,又处处透着古朴恢弘的感觉。
姑娘们三三两两相携而去,阿团今日起得早,又没吃饱,这会儿便有些犯懒。
云二月跟着薛亘几人去扑蝶,她便走远了些,找了块平整的草地躺下补眠。阳光暖洋洋的,并不刺眼,软软的草叶拂在耳边,痒痒的。
半梦半醒间,忽然嗅到一阵带龙涎香的风,一只粗粝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第五十一章·终
阿团一惊,猛地从草地上弹起来。
旁边坐着个没见过的美大叔,手还悬在半空中,一脸愕然,半响,讷讷地开口:“对不住,吓到你了吧?”
“你谁啊?”阿团皱起眉毛四下张望,好奇怪,阎冲和陈彪去哪儿了?居然会任由陌生人接近自己。
“别怕,我没有恶意的。”男子大概眼睛不太好,在阳光下一直眯着,掏出一把糖果冲阿团招手:“来,坐近些,孩子,让我看看你。”
神经病!阿团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那人攥住,他眯眼望着阿团,另一只手还试图摸她的脸,声音近乎呢喃:“你……叫阿团,是吧?你过得好吗?”
被人抓住手腕时该如何挣脱,任九教过她三、四种方法,但有一条: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慎用。
对方不仅是个成年男人,单看手心的老茧和宽阔厚实的腰背,也知道不是常人。
阿团思考了一下,决心求援:“救命啊!杀人啦!放火啦!拐孩子了!”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外挣。
不知挣了多久,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松开对阿团的钳制的一瞬间,风声大作,阿团蒙住眼睛,再睁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原地愣了一会儿,陈彪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阿团没好气,后怕地拍着胸脯倒气:“你去哪儿了啊,我差点就被人拐进山里卖了!”
“被人缠住了。”陈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拧眉往来路望了一眼:“那个阎冲是什么来路?”
阎冲有问题?阿团呼吸一屏。
说到底,阎冲是郑叔茂那边的人,陈彪是任九的徒弟,也就是郑老侯爷那边的人,在此之前,她一直是全身心信任这两个人的。
阿团从没考虑过郑叔茂会和郑老侯爷杠上的问题,也没考虑过陈彪或阎冲会帮护外人的问题。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拉着阎冲疾步往山下走:“快走快走,赶紧回家。”
阎冲不知去了哪里,并没有跟上来。
车轮辚辚,赶在日落前进了城。阿团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云二月同她说话,她也“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了。
事后回想,无数次懊悔,若能提早预料到今后,至少也该同云二月认真告个别的。
后面的事情,隔了许多年,再想起来都模糊了。
只记得郑老侯爷言笑晏晏,像递一件礼物似的将穿戴一新的阿团送进变态怪叔叔怀里。
阿团先是发愣,而后不顾一切地哭闹挣扎,最后一口唾在郑老侯爷脸上:
——我不走,他是谁?我不认得他!
——我阿爹呢?阿娘呢?
——你宠着我,纵着我,就为了今天卖个好价钱吗?
她有那样多的疑惑,那样多的不满,通通淹没在一句话里:你不姓郑,承平侯府也不是你家。
她还记得自己不肯上车,死死抱住承平侯府门前的柱子,歇斯底里,哭得嗓子都哑了。
老侯爷亲手将她从柱子上摘下来,话是对着旁人说的:“孩子还小,认生,过一阵子就好了。”
隔着眼前朦胧的水雾,阿团看见郑晏疯了似的从后院飞奔而来,却瞬间被三五个家丁死死按趴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呢?
前几天不是才搬了新家,说往后要好好松快松快,常常去京郊踏青吗?
也许是认祖归宗,也许是去国离乡。
阿团只知道,蜜罐里潲进了咸涩的泪。此后十年,再也没有见过她心中真正的亲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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