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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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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生魂,我的介入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有一点,我仍是想知道的。我抬起头来,我试图让他清晰地看见我的眼同我的脸。我听见自己带了些沙哑的声音在问:“离槡哥哥,找到你的妻子,你一定会同她在一起的,对吧。”
离槡深深看着我,那紫眸中闪烁的东西几乎要将我溺毙。
我强迫自己别开眼去,若真将我溺毙了,我可真就没活路了。
半响,我听见他肯定地“嗯”了一声,同时,别过眼去。
那么,我便没有疑问了。
他目中现出不解,仿佛在问我:“你只想知道这个?”
知道这个还不够吗?
离槡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好到令我已然对他上了瘾。可他已经有了妻子,我不该对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上瘾。之前我没能觉出这一点,如今觉出了,希望还不算太晚。
可我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觉出,我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只不懂情爱的生魂。
第二日天刚亮,我便抱着大白离开了。
走在清冷的长街上,我禁不住回头望去。我一眼便找见了离槡的房间,那房内漆黑一片。可透过那大开的窗户,我好似就看见了离槡的影。我看见他站在窗边,视线落到我身上。他看着我,目光悠远而深沉。风吹起他的长袍,他在送别我吗?他会对我,有不舍吗?
手中是那送葬婆给我的衣物,脚下是乖乖趴着的大白。混了半天我就混出了这两样东西。一时间,我颇有些挫败又无奈。不过,对比我初醒时候的样子,现在仿佛……已经好太多了。
我脑中突然地就闪过一句话来:好的老师带你上天堂,坏的老师带你住漏房。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离槡既没带我上天堂,也没带我入漏房,他不好亦不坏,是个没法定义的存在。
我拍拍大白的老虎脑袋:“大白,以后就剩我们俩了,你会保护我帮我咬坏人的对吗?”
大白的老虎眼睛倏地就亮了,它亲昵地咬我的裙角,蹦蹦又跳跳,是极兴奋的模样。
很快我便欲哭无泪,因为兴奋非常的大白把我的裙子给咬出了一个洞。
都宁城是个繁华又热闹的地方。我走在长街上,男男女女与我擦肩而过。他们或美,或丑;或老,或幼。我看着他们,他们看不见我。
大白被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吸引了视线。自从跟了我,大白也不得不在常人面前隐了身形,初初它是被我胁迫,到了如今已然习惯自然。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不能买糖葫芦给大白吃,因为我没银子。
走着走着,我走来了渡口边。
'2013…03…18 巫蛊怨(24)'
走着走着,我走来了渡口边。
江河宽广,渡口处清冷。我听见两个老艄公侃天侃地打发时间,他们兴奋谈论着都宁城的大小八卦,可这些八卦一点也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有个艄公灭了旱烟站起身,他虽年迈,精神却是矍铄的。老艄公眯眼望向来路。
远远地,有一个年轻公子渐行渐近。公子一袭白衣,头上戴了竹笠。老艄公笑眯眯地就迎了上去,比划着手脚,罢了罢了同那公子说着什么。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看向河边的渡船。
渡船停靠在渡口,无怨无悔地静静等待。
我明白了,原来那公子是要渡河。
河的那一头是怎样的光景呢?
真希望渡过这条河便能渡去所有的烦恼。
我决定了,我也要去做一把渡船。
我一手抱了衣裳,另一手抱了大白,摇摇摆摆上了渡船。
渡船上头有两人,一个是划船的艄公,另个则是年轻的公子。听了一耳朵两人的对话,坐一趟渡船似乎不便宜。左右他们也看不见我,我决定坐霸王船。
坐着摇摇摆摆的渡船,吹着凉爽无比的风,顺带还能欣赏两岸风光,这该是件惬意的事,可我忽略了一点,我……我晕船呐!更可怕的是,晕船的不止我,大白比我更晕。晕船的大白已无力掩起自己的身形,它就那般突然出现在艄公同年轻公子的视线中。
于是,若有人这个时候站在渡口边,便能看见这样一副景:小小渡船上凭空出现了一头小白老虎。老虎虽小,可破坏力极强,左冲右突差点没将渡船给掀翻了去。最后,老虎“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老艄公:“那是公子家的大白狗?”
公子:“不是……”
我以为自己隐匿得很好,却不想早已暴露了行迹。在大白落水的刹那,我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小婴,原来你这般冒失。”
会肉麻兮兮叫我小婴的只有……
“穆长岳?!你没死?太好了!”我激动之下跳了又跳,差点又将小小渡船给掀翻了去。只苦了那远远站在船头的艄公。
“今朝真是稀奇,这无风无浪的,怎就划不稳船?”
听着艄公闷闷的自言自语,我笑了。同我笑在一起的还有那戴竹笠的年轻公子。竹笠被他掀开,现出底下那张略显陌生的脸。
“啊?你不是穆长岳?”
“你个没良心的,不是我是谁?”
“可你的眉毛……”
“闭嘴!”
原来,穆长岳没被倒下的房子压死,却被掉下来的烛火烧掉了半边眉毛。
我说:“男人要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你老婆不嫌弃你就好了呗。”
他:“……”
我想,我可能忽略了一点,穆长岳其实是个极自恋于自己容貌的男人。其实,说到容貌,我觉得还是离槡更胜一筹,且离槡从不自恋……
哎哎,不是说好不想他了吗?
好,不想他!
因了渡船屡屡莫名抽风抖动,迷信的老艄公便将责任尽数推给了船上的另一个人。出于安全考量,艄公毅然在半道将衣冠楚楚白衣飘飘的穆长岳赶下了船。
这委实是件不道德的事,无奈主事之人是个老人家,穆长岳兄弟便只能将泪水往肚里咽了。
我本是要继续赖着的,无奈抵不过穆长岳杀人的视线。不过,比起这悲催的人来,我着实要幸运的多,因为我有大白可以骑呀。
我骑在大白身上,慢慢往河岸上移动。我的脚底将将触及到水面,一荡一漾,委实惬意。
我抬了头,闲闲欣赏两岸风光。
突地,我感觉左脚一紧,就有一股大力狠狠将我往水下扯!
我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去抓大白背上的毛,可又哪里抵得过脚上那不管不顾疯狂的力道。
大白狂乱了,可它似乎顾及到我,怕将我掀翻在了水中,便不敢有大的动作,只在喉间嘶鸣怒吼着。
哦,我的大白,不该你斯文的时候你咋就这般斯文不上道呢?
眼看我就要兜头兜脑同那清澈湖水来个亲密接触,突地,我看清了水底的东西。
水底有东西浮上来,是一团人的形状。那东西有一双阴冷的眼,它尖利的爪子狠狠抓着我。
我想,我是撞到水鬼了。
在入水的刹那,我脑中诸多景象纷至沓来:有我所熟悉的连日来的种种,亦有被我遗忘了的、深埋在我意识深处的记忆。那些陌生的记忆太过庞杂与沉重,瞬间便掩盖了那些新的。
我看见了成片成片的森林,广袤的土地,和大片大片深蓝的湖水;我感觉自己沉入了幽深水底,透过那晶莹清澈的湖水,我看见了水面上的一张脸。那张脸明明是模糊的,可却让我的心深深悸动。
脸的主人跳入水中,激起水花飞溅。我的心想向他靠近,我的身体却本能地要逃离。可是,又哪里逃得开。他就那般轻而易举抓住了我的手腕,抱住了我的身体,强悍地入侵到我的心田。
湖水如清风般拂过我的脸颊,有小鱼儿亲吻我的脸蛋。在水底,所有的感官通通被放大了数倍。当他亲吻我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2013…03…18 巫蛊怨(25)'
“醒醒!你在做什么?婴如!小婴!”
我是被吵醒的。
脸上温温热热,是大白在舔*我的脸颊;穆长岳立在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虑神色。
“我怎么了?”我茫然。没有亲吻,没有湖水,更没有那个让我窒息的男人。
“你……”穆长岳张口便要冲到我面前来,无奈大白拦在我身前,张牙舞爪不让他靠近。“觉得如何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你差点就……”
“差点就被水鬼上身了?”神智回归到现实,我站起身,身上湿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穆长岳心有余悸:“哎,也都怪我,是我没护好你,幸好最后关头你有神力护身。”
我正拿大白的白毛擦湿漉漉的手心呢,闻言一愣,“什么神力?”
穆长岳显得钦佩又激动,“你不记得了?方才你一举右臂,右臂就有红光射出,射得那水鬼惨叫连连。哎,可惜发完光你就晕过去,让那水鬼给跑了。”
我更加莫名,什么右臂?什么红光?什么神力?我明明是废柴一根好伐!
等等,右臂?
我不由伸出右手来,湿透了的衣料贴在皮肤上,右腕上的触感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呼出一口气,果然是因为它。
我的右腕上,那莲花的印记,此刻,正红得妖异。
一接触到阳光,莲花似乎更红了。就有一种灼热的感觉弥漫开来,迅速扩展到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衣服,干了。
“小婴啊,你果然神力非凡,还骗我说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瞥一眼穆长岳,对于他的控诉,我的反应是——翻了个白眼。
衣裳虽然被非自然力烘干,但皱巴巴穿在身上也不舒服了。包袱里的衣裳自然湿了个干净,正苦于没衣裳可穿,穆长岳就对我发出了邀请。他邀请我去他的别院小住一晚,衣裳吃食什么的就包在他身上了。
我研判地看着他,“你家房子不是倒了吗?”
他大手一挥,折扇一摆,“老子有的是银子,倒了再置便是。”
我默默想了想,左右我也没地方去,去住一晚便住一晚吧,顺带想想今后的路我该怎么走。
穆长岳的新别院置在城中繁华处。
在房内,紧闭了门扉,依旧隐隐有说笑的声音传进来。
“什么声音?我怎的什么也没听见?”
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怜悯,这家伙该不会烧掉了眉毛,连耳朵也给砸坏了吧?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那些声音出自百鬼的夜行,作为凡人的他自然是听不见的。我倒忘了,今夜是鬼门开启的日子。
穆长岳凝眉深思,说出口的话前所未有的正经,“你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也要同它们一道去夜游吧?这可不行,没人陪在你身边,你会受欺负的。”
我白了他一眼,关窗睡觉。
临把他赶出门前,我随口问了一句话:“隔壁那户人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条街叫什么来着?”
穆长岳便支支吾吾道:“眼熟?怎么会眼熟?小婴啊,定是你眼花。”
“再叫我小婴试试!”
虽然我觉出穆长岳的样子有古怪,可也没多问。在我看来,这世上只有三件事:我的事,他的事,老天的事。只管自己的事,不去管他人的事和老天的事,活在世间,便会轻松许多。
却没想,万般无奈的是——我不去管他的事,他的事却要找上我。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唤醒的。之所以用“唤”这个词,是因为这敲门的声音极温和,连扣三下,停顿;再扣三下,又停……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不把我唤醒便不罢休了。爱,若不是恰好大白打了个威猛的哈欠,纵使敲上一整夜,也是不能把我敲醒的。
如此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必然不是出自穆长岳。
今夜圆月高悬,透过轻轻浅浅的月光,我看见门外有个人影。高高的个子,是个年轻端正的身形。
我抱着大白靠近门边,越看越觉得那是个英俊公子的形象。
一个年轻的英俊公子半夜敲响小姐的闺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因公子和小姐都不是人。
“是谁?”我壮着胆子问了声。
叩门声便停了,响起个了翩翩公子温柔的美音:“姑娘,小生受人之托,来给姑娘传个话。”
我觉察出他气息温润,便开了门。我承认,这么快开门是因为我猜测对方必是个温润美男。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美男竟是个没脸的。
“对不住,小生的样子吓到姑娘了。”这无脸公子说着,便朝我深深一辑,端的是好礼数。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害怕,比你渗人千百倍的我见了照样不眨眼呢!我问他:“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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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喔也不明白为么有那么多妹纸觉得喔会弃坑……
'2013…03…19 巫蛊怨(26)'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害怕,比你渗人千百倍的我见了照样不眨眼呢!我问他:“找我什么事?”
无脸公子便抖了抖衣袖,现出愈发端正的形貌来。此无脸男着了一袭宽大蓝袍,今晚风大,吹得他广袖飘荡,发丝轻扬。若要维持好形貌,这时不时理下衣着就是必要的了。
“小生姓张,不久前逝于隔壁院中。如今,小生就要赶去投胎。临行前,那宅院中的大姐托小生带一句话给姑娘,”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在琢磨着如何措辞,“请姑娘前去相救。”
“啊?”
“那大姐托小生带的话便是——请她来救我。”若此男有眼睛的话,我想,他此刻定是睁着一双无辜而硕大的眸子,如大白一把巴巴看我。
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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