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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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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没有人说过我任性。

    萧颂讲得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冉颜听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桑辰不过十五六岁,想想一个少年对四十余岁的人说出“别任性”那是什么样的场面?而且对方还是坐拥天下的一代圣主。

    其实那次若非房玄龄在中周旋,桑辰恐怕就身首异处了。

    太宗与房玄龄诉撒火的时候,气急败坏地道:玄龄,你去把他给朕拉出去砍了。

    房玄龄淡定地问:陛下要定个什么罪名?他弈棋全胜?陛下的事情传出去有损陛下威名,说陛下“任性”的事情就更得捂着,触怒圣颜……桑随远少年天才,惊才绝艳,这事情一传出去,虞世南那些大儒肯定会千方百计求情,到时候陛下也不好真杀了他,不如就给他安个通敌叛国?

    太宗偶尔会迁怒,却不是个昏君,听了这番话才稍微冷静点:罢了,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房玄龄连忙捧高帽子:陛下胸襟宽广,臣下望尘莫及……

    一番赞美下来,免了一场灾祸,但自此太宗再也不与桑辰弈棋。

    “你呢?”冉颜几乎忘记萧颂还在弈棋。

    萧颂看似随意地落下一子,继续道:“桑随远赢得容易,我却输得艰难。陛下棋艺甚佳,想输得不露痕迹,得费不少神。朝中官员或为名利,或为肩上的重担,没有一个人能像桑辰那样傻乎乎地向前冲,我是他们中并不出挑的一人。”

    这话冉颜倒是相信,大唐有太多的名臣,萧颂纵然出色,在其中却并不是最耀眼的一个。

    冉颜能看出,其实萧颂在讲述桑辰的时候,也偶尔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为何?”冉颜想知道既然他向往洒脱不羁,又为何选择困住自己。

    萧颂看着棋局上的局面,一边等待桑辰落子,一边道:“如果桑随远家中未生变故,他一直是崔氏六房嫡子的话,现在的他也会与我一样。”

    一个家族的荣耀,是多少白骨堆积而成,世人皆知萧氏一门在南朝时期曾出过三十位宰相,但他们分别是谁,恐怕也只有族谱上才记得最清楚。

    其实桑辰自幼丧父丧母,对于他的处境来说,是不幸也是幸事。

    约莫到了未时末,萧颂才放下棋,叹道:“我输了。”

    桑辰赢的并不开心,“你未尽全力。”

    “我已经尽力了。”萧颂修长的手指敲着棋盘,道:“其实我也不算惨败,我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会输,你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赢。”

    他话音方落,院门口便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萧侍郎。”

    冉颜心里微微吃惊,算计到这种程度,太变态了吧!或者只是巧合?她未及多想,便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内门道那里站了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生得膀大腰圆,若非是那身绿色圆领官服,看起来倒像做杀猪营生的人。那人眉毛浓黑,比下面的眼睛宽出好几倍,远远一看只见眉毛不见眼,嘴唇亦比常人丰厚,一张脸上只有那鼻子长得挺拔,挽回了几分颜色。

    “下官性不辱使命……”那人看清了廊上的情形,目光在萧颂和桑辰之间徘徊两息,最终冲着萧颂拱手道:“萧侍郎,您命下官查的事情查到了。”

    冉颜若是没猜错,萧颂之前可能只是让下属把事情吩咐下去,根本没有接见过此人,桑辰和萧颂都是出类拔萃的模样,他却两个喘息便认出了正主,倒也是好眼力。

    “冯县令无需多礼,请坐。”萧颂直身坐起,瞬间不复之前的慵懒模样,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

    冯县令连忙垂头,在廊下脱了屐鞋,登上走廊,在不远处跽坐下来。

    歌蓝和晚绿退下去煮茶,桑辰并未离开,萧颂却也不在意,对冯县令道:“说说吧。”

    “是,下官查明,当年与张铉、冯兆二人一并脱离贱业的还有五个人,据说是一起做生意发了财,便转行了。月前已经死了一个,叫于传德,此人好赌,欠了赌坊一大笔债,怕被抓去做劳役,便服毒自杀了。”冯县令有些心惊于萧颂的沉稳和气势,他来之前也听说了萧颂一些事情,但心里总觉得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恐怕是传言有虚。

    但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冯县令几乎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被那双锐利的眼睛能窥破人心。

    “继续说。”萧颂接过歌蓝送来的茶水,瞥了瞥上面的沫子,微微皱眉,未曾喝便放了下去。

    冉颜叫过歌蓝,对她耳语了两句。

    冯县令连忙道:“是,八日前,张铉死在了悦来客栈的大堂里,经过刘医生验尸……这是验状……”

    冯县令从袖带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了过来,继续道:“另一个叫冯兆,六日前的晚上被人砍死在城西树林……另外几个分别是于执、王四、刘防、泽平治,这几个人中,只有泽平治留在本县,其余三人如今都定居洛阳。”

    歌蓝又端了一杯茶放在萧颂面前,他垂眸看了茶水一眼,不禁微怔,旋即看向冉颜,黑眸中若隐若现一丝温柔。

    萧颂不喜欢喝加了香料的茶水,冉颜便令歌蓝去换了一杯。

    这本是极小的一件事,萧颂心里却幸福得快要溢出来,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连带着气场都温和了几分,“先仔细说说这个泽平治。”

    “泽平治,人称泽三,正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冯县令道。

    萧颂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不曾继续追问,只交代道:“你把查出的资料都详细写下来送给我。还有,那个乞丐刘汶的身世遭遇和当年关在牢中的匪头庄尹的案宗,也都一并送来。”

    “是!下官这就去办。”冯县令连一口茶都不敢吃,便匆匆离开。

    “泽三……”萧颂沉吟一句,旋即开始细细品茶。

    桑辰听完冯县令的叙述,又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兀自起身,幽魂一般地飘回自己的房间。

    “娘子可要进屋?”萧颂转头笑问道。

    冉颜心头一颤,往常她听“娘子”两个字都听得麻木了,不知怎的,萧颂磁性的声音这般唤,却令她不禁想起了不知哪个朝代夫妻之间的称呼。

    许是他天生有些魅惑的声音太容易令人想偏?冉颜这么想到。

    她胡思乱想一通,却发现萧颂还看着她,面颊一热,垂眸道:“进去……”旋即想到要让他抱进去,立刻又道:“不进去。”

    萧颂哑然失笑,吩咐晚绿道:“去给你们家娘子拿披风来。”

    “你不是要破案么?”冉颜委婉地下逐客令。

    萧颂看出了她的窘迫,心中微喜,便依了她的意思,“嗯,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冉十郎去洛阳抓药了,约莫再过两刻就能到。”

    冉颜看着他挺拔背影,忽而扬声道:“谢谢你。”

    萧颂止步回过头来,唇畔带着一丝浅笑,温声道:“无聊的话,几上有案宗。”

    冉颜怔了怔,隐隐明白,今日萧颂所做的这些事怕是为了帮她消遣时间,如果他私下去处理案件的话,恐怕会更迅速。想到这里,冉颜不禁笑了起来,人家都是做好事不留名,他倒好,还怕人太迟钝发现不了,特地提醒一下。

 第171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冉颜和晚绿在廊下闲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个院子是刘青松寻着给他们暂时落脚用的,就在县衙附近。提到刘青松,冉颜忍不住磨牙,他最好别再出现在她眼前。

    天色渐晚。

    萧颂猜测冉云生两刻之后会回来,可是这次显然失算了,冉云生到了傍晚才返回。

    冉颜早已经在歌蓝和晚绿的搀扶下进了屋,腿部的伤口有点崩裂,比受伤时还要疼几倍。

    刚刚处理好伤口,冉云生便拎着一大包药过来。

    “阿颜醒了!”冉云生显得很高兴,笑容濯濯,可是面色略泛苍白,眉宇之间亦有忧色。

    “让十哥担心了。”冉颜愧疚道。

    冉云生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晚绿,跽坐在榻前,“你没事就好。”

    冉颜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定,“十哥有心事?”

    “不是什么大事。”冉云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冉颜沉静的目光,起身道:“一路颠簸,我有些累了,阿颜也早点休息。”

    冉云生说罢未等冉颜回话,便疾步离开。

    冉颜皱眉,冉云生不是个掩不住心思的人,一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扰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她现在行动不便,不能主动去找冉云生了解情况,况且他现在不愿意说,问了也不一定会说。

    “晚绿,你去问问十哥的小厮,今日去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冉颜道。

    晚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歌蓝帮冉颜洗漱完之后,出去倒水,冉颜听见有人进来脚步声,以为是晚绿回来了,“问到了?”

    “想问什么?”一个带着笑意的男音。

    冉颜躺在榻上,艰难地扭回头,看见竹帘之后,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隐约能看清萧颂一袭深紫圆领常服,墨发纶起,虽比前段时间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却又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已不见清晨的慵懒和疲惫。

    “进来吧。”冉颜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在她潜意识里不觉得跟一个男子单独共处有什么不妥,但这是大唐,她说这话会不会让萧颂误会什么?

    萧颂挑开竹帘,走了进来,站在床榻边看她形容不整的模样,皱眉道:“说是伤口又裂开了?”

    “嗯,只是个小伤口,不碍事。”冉颜淡淡道:“请坐。”

    萧颂也不拆穿她,躺了六日,那些小伤怕也都愈合得差不多了,现在还能裂开的,又怎么会是小伤?

    “又死了一个,叫于执的。”萧颂忽然道。

    冉颜愣住,半晌才道:“你到聚水县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吧!凶手居然还敢顶风作案,为什么?自信?还是疯狂……”

    冉颜心里更偏向后一种,如果在刑部侍郎手里还敢自信到如此程度的人,恐怕也已经接近疯了。

    萧颂在塌沿坐下来,道:“十年前正是在庄尹死后不久,那几名狱卒才脱离贱业。而庄尹虽然被判了问斩,却在问斩之前就撞墙自尽了,由于时间太久远,县令也已经换了几任,当时的情形已经不可查证,但有理由怀疑,可能是这七名狱卒被庄尹收买,做了一出瞒天过海的把戏。”

    “有疑凶了吗?”冉颜问道。

    “目前只有两人,庄尹和泽平治。”萧颂道。

    庄尹是土匪头目,以他的行事作风来看,自信嚣张,不过冉颜也不能单单凭这一件事情盲目地确定一个人的性格。

    “那个泽平治……”冉颜想了半晌,对此人的印象除了普通还是普通,长相端正没有特色,皮肤既不黝黑也不白皙,气质也十分平庸,是那种放在人群中,绝对不会被人注意第二眼的普通中年男人。

    “他是悦来客栈的老板,相对于庄尹,他更有嫌疑。”萧颂其实心里觉得,只是相对来说而已,如果仔细想想,还有很多线索难以贯通。

    冉颜问道:“杀人动机呢?”

    “也许有什么原因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制衡关系?”萧颂猜测,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冉颜喃喃道:“乞丐刘汶是无意间得知此事,然后遭了池鱼之殃?”

    萧颂见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心底某块地方柔软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柔和起来,“行了,有什么疑点明日再想,你好好休息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伸手帮冉颜把被子理好,便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冉颜叫住他。

    萧颂在竹帘前顿住脚步,转头问道:“有事?”

    “嗯。”冉颜听见他又走了回来,用包裹着厚厚素布的手,把枕头旁边的锦盒推到榻沿,“这两支云簪还给你。我虽早已猜到是你所赠,却是最近才知道它的含义,抱歉,我不能接受这样重要的东西。”

    萧颂弯腰拿过锦盒,打开盒盖,两支并不耀眼夺目的羊脂玉簪,带着温润如水的光泽静静躺在红色的锦缎上。

    冉颜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颜,莫名的竟有些担心,至于担心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萧颂将两支云簪取出来,塞进袖袋里,又从怀中掏出一支木簪放进锦盒,“这是我自己刻的桃木簪,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因为不值钱,没有特别的标志意义,所以可以不重要,因为是一片心意,接受者也可以将它看得重要。一贯是萧颂的说话风格,听着含蓄,细想之下却发现直指重心。

    且冉颜经常接触尸体,传说桃木可以避邪,萧颂虽然不怎么相信鬼神,但重在心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才是他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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