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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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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了默,刘青松道:“第一第二第三都是我的,我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谁规定必须得给人挤下来,哥就是这么潇洒。”

    刘青松的话引得娘子们一片娇笑。

    “既然是宦官,回去一查便知道是哪个了。说来也奇怪,宦官穿着女衣被杀,而且按照轻松哥儿的说法,那宦官死了有半月了,宫里竟然没有发现吗?”独孤凭疑惑道。

    李德謇轻笑一声,“宫里少个把宦官有什么奇怪?哪年不得少十个八个的?”他顿了一下道:“不过最奇怪的是,尸体竟然出现在曲江,怎么弄出来的?最近也没听说哪位娘娘出来游玩啊?九郎,别不说话啊。”

    萧颂抿了口茶,笑道:“不过是死个宦官而已,有什么好说的?你有空啊,还是想想眼前事吧。我去看看夫人。”

    那屋子很小,萧颂和冉颜在屋里,歌蓝和晚绿就只能在门外伺候。李德謇眼睛一亮,知道这是萧颂给他制造机会,立刻来了精神。

    萧颂出来,见晚绿在门外,轻声问道:“夫人睡了?”

    “眯了一会儿,没睡沉。”晚绿小声道。

    萧颂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屋子的隔音不是很好,冉颜早就听到萧颂说要过来,听见声音,眼睛也未曾睁开,道:“你倒是很讲义气。”

    萧颂在榻沿坐下,声音里带着笑意,“怪我了?”

    冉颜微微睁开眼,“倒也不是,倘若不是如此,歌蓝可能永远不会给他机会。”

    歌蓝一向是个很能看清现实的人,她从来也未曾想过攀高枝,也绝不想做旁人的妾,哪怕是侧妻,也不过是顶了妻名的妾而已,她不会稀罕。

    “李德謇的未婚妻是哪家娘子?”冉颜问道。

    “杜氏。”萧颂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妻子的想法,“乃是杜相,杜如晦的幼女,今年已经及笄,想来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

    房谋杜断,房玄龄善谋,应对事情能相处许多对策,而杜如晦善断,能知道用哪一策最佳。虽然杜如晦已经去世许多年了,但其声望仍然不减。可以说,以李德謇的才学品德,能娶到杜家娘子全然因为其父李靖的关系。

    按道理来说,应该才貌不比歌蓝差啊!冉颜奇怪道:“杜家娘子性情如何?”

    提到这个,萧颂便忍不住笑道:“夫人还是太少关注长安这些传闻,杜家娘子随了其母,乃是文武双全的女中豪杰,但也如其母一般,好动手,泼辣的很。”

    “杜相莫非也如房相一般……惧内?”冉颜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不算吧,至少未曾听说杜相被夫人揍过。”萧颂道。

    相对与往后的朝代,大唐的女人活得当真肆意。但很可惜,仵作这个行业低贱,又十分特殊,冉颜不能尽情发挥所能,冉颜并非想要扬名,只是想让自己的验尸手段在大唐生根。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幸而,有刘青松在,这条路显得并不那么坎坷了。虽然他不靠谱,但总算是个医生,半个验尸官,想要做什么事情也可以把他推到前面。

    萧颂陪着她躺了一会儿。

    待暮色将至,船靠着曲江对岸停下,马车早已经赶过来等候。从这边入城,至少要省去两刻的路程,这也是萧颂为何答应此事的原因。

    回到府内,冉颜草草地擦了身子,便躺到榻上去。车马渡船虽很舒服,总不羁平时睡的榻。

    “夫君,你每天要多与孩子说话,这样他一出生便会认得你的声音。”冉颜想起来应该开始胎教了。

    “当真?”萧颂趴到她的腹部,听了一会儿,然后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孩子,我是你阿耶。”

    看他那架势,冉颜差点觉得他会说: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给他说个故事吧。”冉颜觉得萧颂的声音特别好听,用来胎教应该不错。

    “故事……”萧颂想了想,轻咳一声,开始讲道:“汉时有一张姓商人,常年在外奔波,有一日忽闻家中有信传来,说其夫人被人谋杀。商人星夜兼程赶回家中,看见棺材内确实躺一具女尸,头颅和四肢被斩,皮肉皆损。官府调查半月无果。此时城东有另有一家赵姓商人奶姆去世,出殡那日,官府有一吏发觉棺材内轻似无物,遂要求开馆验尸。撬开棺材,果见里面是一老妇头颅和四肢。”

    “后来经过搜查,原来是其妻与赵姓商人通奸,赵姓商人想了一计,将奶姆勒死,砍掉头颅和手脚,毁其皮肉,以掩年龄,而后再操办丧事,把头颅和四肢入葬,乃将其妻藏于室。”

    冉颜皱眉道:“这个太血腥了。”

    “那我也不知别的故事啊……”萧颂为难道。

    冉颜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待在生物解剖室,从来也没有听过什么故事,后来工作之后接触的都是尸体,她自然也没有不血腥的故事,只能指望萧颂了,“你不是处理过很多案件?讲一讲盗窃、抢劫案之类的。”

    萧颂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第390章 长安,愿长安

    自那日后,萧颂每晚睡觉前便讲一个故事。偶尔冉颜也会与胎儿“沟通”,但她想来想去,除了验尸之外,她也就懂些心理学,还好这个不算血腥,所以冉颜便从基础心理学开始讲。

    直到某日,刘青松看见她在走廊上喃喃自语,便悄悄凑近听了一会儿。

    “冉颜,你就给你宝宝讲这些!”刘青松实在忍不住了。

    冉颜皱眉道:“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我说你……就没点常识?”刘青松实在无比同情正在发育的胎儿,还没出生就要被迫听这些枯燥的东西。

    “常识就是,宝宝现在根本听不懂我讲什么。”冉颜轻轻抚摸着腹部。

    胎儿对外界的感知最大的是音律,因此胎教用的隐约要舒缓轻松,频率、节奏、力度和分贝都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说话的时候也尽量用柔和轻松的语气。

    “那你自己也要想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吧?”刘青松实纠结地看着她,“孕妇每天的精神状态和思想对胎儿都是有一定影响的。”

    冉颜觉得颇有道理,点头道:“有想,萧钺之每天都给孩子讲破案缉凶,不积极向上吗?”

    刘青松呆了一呆,半晌才道:“你就没想过讲讲小鸭子的故事?蝴蝶和花朵的故事?猫妈妈和小猫咪的故事?”

    冉颜很感兴趣地坐直身子,“一般都讲这些?可我都没有听过。”

    “冉女士,幼儿园你总上过吧?那时候听的故事想起来一两个也好。”刘青松无奈道。

    “我没上过幼儿园,小学也是直接从二年级开始上的。”冉颜的早期教学是在大学里完成的,爷爷是医学专家,退休以后被一所大学聘请做教授,她每天就跟进跟出,因她特别聪明,爷爷很喜欢,所以由他亲自启蒙。

    冉颜想了半晌,道:“我听的第一个故事,是关于小青蛙的。”

    “对对,就是这个,这个多可爱。”刘青松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正常点的了。

    冉颜紧接着道:“爷爷讲的是青蛙离体心脏试验,原来小孩子都是喜欢听这种的吗?”

    刘青松痛心疾首地道:“得了。我实在不忍心你们俩这么糟蹋人。别给孩子讲了,今晚我就回去写十个故事,你照着念总行吧,不,让九郎念,你这个声音太没有什么情绪了,要声情并茂。活泼点。”

    “谢谢。”冉颜有些羞愧,她虽然不怎么了解胎教,但常识总是有的,经常看见准妈妈们洋溢着一脸的幸福,用特别柔又活泼的声音讲故事。

    “我不习惯别人这么正经。”刘青松摆摆手道:“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有事。圣上允你在家中安胎,也是一片仁心,但小公主最近情况不太好,你看你是否也能抽空去看看。”

    中医方面,其实还是刘青松更擅长一些,不过冉颜为桑辰的一场手术名声大盛,连李世民都以为还是她医术更高超一些,她也不能一直对晋阳公主不闻不问,去走走过场,也不至于给人落下话柄。

    “好,今日便去吧。等我去换身衣裳。”冉颜说着让晚绿搀扶她起身。

    刘青松在太医署中也能感受到近来暗流湍急,这一场欲雨的风云,恐怕朝中有些权势的官员都难以作壁上观。

    冉颜换了翟衣,在内门道上了马车,刘青松也与她同辆。

    刘青松思来想去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东宫少了一名内侍,正是太子的贴身内侍,叫做安心,等级和安瑾一样,经过辨认,那日在曲江发现的女衣浮尸,正是安心。此事正在秘密调查中,暂且不提。昨日又有人拿了一份魏王谋反密信,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呈送到了圣上的御案上……此两件事不搭边,可我总是隐隐觉得……”

    冉颜斟酌道:“你是想说,与东阳夫人有关?”

    “嗯,此事倘若真查起来,怕是牵连甚广。”刘青松意有所指。

    冉颜从来没有参与任何谋划,可是东阳夫人临了的时候,却死活把她给扯下水了,是有心还是无意?倘若此事真的查办起来,冉颜少不了要受到牵连。

    此事可大可小,掌权者高兴放过你就没有大事,不高兴要为难你也是白吃亏,所以刘青松才急着让冉颜去看晋阳公主,一来让李世民觉得她很重视公主病情,二来可以和晋阳公主走走关系。

    刘青松经过这些天对晋阳公主的了解,心觉得她的确有异于同龄孩子,于是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她,是否也是穿越人士,但结果大失所望,晋阳公主的确只是心智成熟较早而已,内里还是个幼稚的小娃娃。

    马车一路缓缓行到宫门,刘青松跳下车,与守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进去,那侍卫却拉住他,小声道:“刘医生倘若是去看晋阳公主,最好还是另择时日,听说圣上收到十余本弹劾太子的折子。”

    刘青松一贯的不靠谱,但待人处世十分圆滑老练,在太医署待着这么长时间,上上下下与他关系都不错,尤其是侍卫们,平时受到他的照顾,关键时刻还是起到作用了。

    “多谢。”刘青松又与他说了几句话,才返回马车。

    “发生何事?”冉颜看刘青松面色是少有的严肃,不禁问道。

    “今日来的不巧。”刘青松叹了一声,转而一笑道:“真是太心急了,刚有人呈上魏王的谋反信函,立刻便有十余个弹劾太子的奏折,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暂时就不进宫掺和了吧。”

    冉颜沉默两息,道:“好。”

    他们入宫也不过是为了走走过场,这件事情目前还不明朗,究竟是否与东阳夫人有关还很难说,既然来的不巧,这么浑的水还是不蹚为妙。

    “你可知道曲江那个案件进展如何?”冉颜问道。

    刘青松摇摇头,“这事儿恐怕连九郎也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此事在秘密调查中,但是活儿究竟交在了谁的手里,没有人知道。大理寺没有人受理,刑部也没有,御史台更没有。”

    马车刚刚调转,冉颜抬手挑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却见宫门出一袭绿袍匆匆进入,那身影很是熟悉,但只有一个背影,冉颜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我听说突厥人谋反,此事查得如何?”冉颜放下帘子问道。

    刘青松道:“这段事你没听说过?说是突利可汗之弟一向行为不端,入长安以来屡屡滋事,因此圣上待他甚薄,因此他怀恨在心,结社报复。纯属私人恩怨,不过此事令朝野开始质疑突厥留在中原是否妥当。今早上朝时还吵得一塌糊涂。”

    这是历史上有记载的事情,但冉颜又非历史专业,岂能事无巨细都知道。

    回府之后,等萧颂视事回来,冉颜便将刘青松的忧虑同他说了。

    萧颂听罢,道:“他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换储之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须得挑一个恰当时机,而现在显然时机不佳。就如上次有人陷害你杀窦四娘,那个人身份敏感,即便查出结果,最后还不是被轻轻打发了?闹不起来的!就算闹起来你也无需忧心,不是还有我吗。”

    “你只需安心养胎,偶尔去看看晋阳公主即可。”萧颂上了榻,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腹部,“我来给我儿讲故事。”

    冉颜忙道:“今天不讲了,咱们说的故事他又听不懂,刘青松去写故事了,你看过之后再将给他听。”

    “好。他写故事倒是不错,记得我们少年时,常常看他写的话本子。”萧颂笑道。写故事,是刘青松人生当中唯一仅有的比较靠谱的事情。

    萧颂垂头在她肚子亲了一下,恰巧碰上胎动,他满脸惊喜道:“哈,他竟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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