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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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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城搜索的话,行动任务很有可能就会被迫取消。只能在今早干,速战速决!

    由于路家兴的公开身份是一名伪警察,难免会碰到几张熟面孔,所以秦铮没有安排他直接参加到行动中来。路家兴的任务是跟踪和警戒。

    刚刚六点钟,侦缉处的大门就打开了。一辆封闭式的囚车从里面缓缓开出来。待它驶出去一段距离,路家兴才发动车子跟了上去。七点半钟,囚车驶入了驻上海的日军宪兵司令部。

    在每一个中国人眼里,鬼子的宪兵司令部看上去完全是一座监狱。高高的围墙上架着电网,大门上方岗楼里永远都有一个机枪手趴在那里待命。荷枪实弹的巡逻队不定时地出现在围墙的四周。为了不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路家兴把车停在了较远的地方。他不时举起一支小型望远镜观察着大门。

    八点整,大门洞开,囚车准时地开了出来。路家兴打消了一切与跟踪无关的念头,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和来时一样,他仍旧远远地跟着。没错,一切都和路线图是吻合的。当行驶到路线的三分之一长度的时候,他感到是时候了!他把油门往下狠狠踩了下去。别克轿车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很快就赶上并超过了笨重的囚车。

    路家兴拐过一个弯道,他知道前方右侧就有一条弄堂。就从容地摁了一快两慢三声喇叭。很快,从弄堂里冲出一辆挎斗摩托车,三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伏在车上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在路家兴前方的道路上。

    别克牌轿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路,在一个岔路口向与押解路线相反的方向拐弯了。路家兴这么做主要是怕引起敌人的戒心。他兜了一圈又掉回头去,眼看着囚车开了过去才再次远远跟上。

    秦铮捏下手刹的时候左脚已经蹬在了地面上,同时车把被他猛地向左一带。这辆97式军用摩托车就干净利落地横在了马路中央。坐在侧车斗里的廖言把两支驳壳枪的机头扳开后藏在了车斗深处才跳下车来。他和何四海一左一右以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了马路两侧。秦铮整理了一下佩戴着军曹军衔的衣领抬头向四周看了看。事实上,昨天下午他们回到城里就先到这里转了一圈。看起来,这里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条街本来就很僻静,因此被摩托车拦住的行人并不多。这些日军统治下的上海市民早已见怪不怪。不用命令,早就把随身携带的证件举到了手上。秦铮故意检查得很慢,每一张证件都看了又看。直到那辆囚车从他的余光里出现,他才把速度加快了些。

    在日本人面的前,那些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汉奸特务还是颇守规矩的。囚车跟在老百姓后面慢慢地接近着这个临时路卡。

    秦铮仿佛根本就无视囚车的存在,直到检查完最后一个行人,他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慢慢走到车门前。他看了一眼车辆牌照。

    “你们是侦缉队的?”秦铮故意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是啊太君,我们是侦缉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驾驶室里有两个特务。他们一边点头哈腰地讨好着,一边把证件从车窗里递出来。

    “车上装的是什么?”看完证件后秦铮问道。

    “报汽太君,车上押的是一个共产党的要犯,就是你们宪兵队昨天抓住的那个女人。”

    “昨天?我怎么不知道……”秦铮用日语嘟囔了几声,“打开车门,让我们看一看。”他接着用汉语大声说。

    “这……恐怕……”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显然是押车的负责人。他刚刚露出为难的意思,廖言快步上前,嘴里用日语咒骂着,拉开车门将那个人从车里揪了出来。

    “别动手,太君别动手!一切照您说的办。”

    秦铮使了一个眼色,何四海就跟在了他身后向车尾走去。

    囚车的门被一把大锁从外面锁死。就在特务取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何四海的右手悄悄地从衣袋里取出了那枚威力巨大的97式手榴弹藏在了身后。同时他的左手食指套进了拉环。车门打开的瞬间,他将拔出拉环,高举着伸进车厢。他不相信有人敢开枪,这些汉奸特务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不惜命的。一旦沈琼从囚车里安全撤到别克轿车上,何四海会毫不犹豫地将手里这个疙疙瘩瘩的铁家伙投进车厢里。

    秦铮此时站在囚车中部。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同时兼顾车头和车尾两个方面。廖言监视着驾驶室,只要何四海那里发出信号,廖言就会立即将司机击毙。剩下那个押车的,秦铮可以很轻松地干掉。虽然还隔着几步,但秦铮已经真切地听到了大锁被钥匙捅开后发出的咔哒声。开始了!他和廖言的手同时伸向了腰间的枪套。

    进入这段“S”型街道后,路家兴把速度降到了很慢。他转过身把那支汤姆逊冲锋枪拿起来,上了膛,轻轻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当远处那辆囚车的后门打开后他稳健地踩下了油门。沈琼可能已经受了刑,他想尽量让她少走一些路。

    “啪啪啪!”突然爆响的枪声中,路家兴看到何四海好像被人猛推了一把,仰面倒在了地上。路家兴操起汤姆逊冲锋枪向前使劲一杵,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就破碎了。这时他看到两个持着驳壳枪的特务刚刚从囚车里跳了出来便一个点射将他们打倒。

    就在何四海中弹的同时,秦铮和廖言的枪也响了。司机的脑袋沉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囚车的喇机长长地鸣叫着。由于打开的车门阻挡,秦铮是卧在地上将子弹送进那个押车头目的腹部的。这么近的距离是不需要瞄准的,秦铮开枪的时候看着何四海。那原本开阔的胸膛此时多了几个血洞,曾经神采飞扬的双眼此时却失去了光泽。

    “楼上有人!”听到廖言的喊声,秦铮一个侧翻滚到了车头。廖言躲在车头的一侧,子弹呼啸着从他头顶飞过。秦铮确信他们中了埋伏,沈琼也根本不在车上!

    虽说路家兴的冲锋枪暂时可以封锁住车厢里的特务,可他和廖言手中只有两支南部十四手枪。近距离尚可应付,远距离就毫无用处。廖言仿佛和他想到了一起,突然一躬身子猛地冲了出去。子弹像雨点一样在他身边穿过,但廖言浑然不觉,他向前一扑,双手终于伸进了摩托车的挎斗里。两只驳壳枪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二层楼上的火力顿时弱了一些。

    “快回来!”秦铮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顶着,你快上车!”廖言头也不回地说。

    “呼!呼!”两颗子弹从一个新的火力点射出来,正中了廖言的前胸。廖言痛苦地弯下了身子,突然,这个看似瘦弱的小伙子爆发出生命最后也是最顽强的力景。他腾空而起,扬起双臂,两只驳壳枪脱手而出向着秦铮飞过来。秦铮越出掩体准确地接过手枪,身子还没有离地,一串子弹就飞向了那个射杀了廖言的火力点。

    越来越多的枪口从越来越多的窗口伸了出来。他们好像就是在等待着秦铮等人的现身。那辆摩托车已经被打成了蜂窝。秦铮不得已就地侧翻了出去。他刚刚离开,就听一声巨响,油箱爆炸,摩托车飞到了半空中。

    路家兴看到这一切不禁心如油煎。他抬起枪口向着对面的二层楼房一通猛扫。藏在车上的武装特务们趁机跳了出来。他们有的向路家兴射击,有的攻击已经苦不堪言的秦铮。

    何四海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而枪声和爆炸声也正在离他远去。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即将睡去。但是他却没有忘记一件事。他把那枚拔去拉环的手榴弹从身子下面抽出来,用尽力气在地面上一磕才松了手。

    “轰!”巨大的爆破力把囚车的尾部掀起来半米。

    23。洒泪而别

    爆炸产生的气浪甚至撼动了已经冲到秦铮身边的别克轿车。

    “上车呀!”路家兴依然单手持枪扫射着楼上的火力点。秦铮打开车门扑倒在后座上。两只驳壳枪已经打光了子弹,好在轿车里准备了大量弹药。秦铮迅速换上了新的弹夹。别克车两侧的挡风玻璃早已被打了个稀巴烂,秦铮直起身子对着外面一通扫射。路家兴趁机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

    路家兴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扳机。不断有从道路两侧冲过来的特务倒在枪下。千疮百孔的别克轿车更像一台坦克。它歪歪扭扭地拐过“S”型街道,撞开了两辆企图拦截的轿车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寺尾谦一走出二层小楼后恨不能拔枪毙掉负责这次围歼行动的特务队队长。可是刚一活动右臂又钻心的疼了起来。不但他的右臂还上着夹板吊在胸前,他的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这都是拜阁楼上那四颗手榴弹所赐。而他的那个精明干练的属下——青木将军的侄子,已经为天皇陛下捐躯了。

    看到机关长铁青的脸色,行动队队长不由得浑身颤抖。

    “报告机关长,我该死,可没想到他们有车还有那么强的火力。”

    “全城搜捕,全城搜捕!一定要找到他们!!”寺尾以少有的暴怒咆哮着。

    佐藤走上来凑到寺尾耳边小声说:“机关长不必动怒。‘A’先生已经考虑到他们漏网的可能性。他留了后招。”

    别克轿车一直开到黄浦江江边的一片人迹罕至的沙滩上才停下来。一路上秦铮都在警戒着左右两侧和后面的情况。

    “冲锋枪不要了,只带上手枪。快!老路,我们撤。”秦铮把手枪插在腰间,把子弹尽可能多地往衣袋里塞。可是他发现坐在前面的路家兴一动不动,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他猛地扑到前座上,这才发现路家兴的前胸早已被鲜血浸透了。到处都是血,急切间秦铮竟然找不到伤口。

    “别管我了,”路家兴推开秦铮的手,“我怕是不能跟你走了,我应该提醒你,那个下手的地点不对劲啊……”

    秦铮攥起拳头用力捶着自己的头泣不成声地说:“怪我,怪我啊。”

    “不能怪你,这是敌人的圈套,防不胜防。”突然他清醒了些,用力地推着秦铮,“敌人马上就会追到这里,你快走!快走!”

    秦铮试图把路家兴抱出汽车。路家兴急了:“你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还想犯第二次吗?!”说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色的鲜血带着气泡从他的嘴角不断地涌出来。秦铮知道那是内脏破裂的症状。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了。

    他下了车站在路家兴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路,到了那边跟弟兄们说一声,我秦铮如果不为你们报这个仇,誓不为人!”说完他擦去了泪水转身离开了。

    在一个荒僻的地方,秦铮甩掉了那身日本军装。好在行动前,他们早就在里面衬了一套便装。所以秦铮看上去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回到诊所,秦铮赶紧把所有有价值的文件收到了一起,一把火点着了。

    “出事了吗?大夫。”秦铮回过头,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秦铮点点头,继续把最后几页纸丢进火盆里。

    “路叔他们呢?”

    “都牺牲了。”

    谷子看着秦铮沉默地处理完文件,又打开衣橱在最底层摸索着什么,最后取出两根金条和一叠纸币。他走到谷子面前把纸币塞到他手里:“离开这里吧。”

    “不!”谷子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抽出手来,“我要跟你在一起。”

    “会没命的。”秦铮平静地说。

    “我不怕死,死也要和你在一起!”谷子坚定无比地说道。原本清澈的双眸喷射出火一般的激情。

    秦铮走到床头,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支托卡列夫手枪。

    “我发给你这支枪,但你要听我的指挥。”

    谷子拼命地点头。

    “知道郊外的那个仓库吗?”

    “知道。”

    “到那里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和谷子分手之后,秦铮不敢耽搁,他出了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并付了双倍的价钱。等到了路家兴的住处,车夫早已跑得大汗淋漓。

    路家兴住在一座破败陈旧的公寓楼的三层。秦铮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梯敲响了房门。

    “秦大夫?”

    “嫂子,出了一点事,你赶快跟我走。”

    路家兴的妻子是一个面貌清秀且沉默寡言的女子。她了解丈夫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也知道丈夫甘于屈居在侵略者的统治之下一定是事出有因,她还知道丈夫和眼前的这位秦大夫正在做着一些大事,但她从来没有问过什么。她唯一能做到就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为深爱着的丈夫祈祷,祈祷他每天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到这个家,也祈祷这动荡不安的岁月快一点结束。现在听到了秦铮的话,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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