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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另一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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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女孩们不愿意把用过的卫生棉丢到垃圾桶里。他们必须为丢弃卫生棉制订特别规定,在一些地方甚至要分发焚化炉。这个方案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教育,结果则是大家所熟悉的:企业做慈善的诉求是提升其品牌的优质形象,因此往往倾向于采用吸引眼球却不一定符合成本效益原则的镀金方案。
提升女孩教育的另一个简单方法也很令人心动,就是为人们提供碘化盐。发展中国家有31%左右的家庭无法从水或食物当中摄取足够的碘。缺碘的人容易得甲状腺肿大,而孕妇如果缺碘,造成胎儿脑部损伤的概率也很高。胎儿在孕早期需要碘来发育出正常的大脑,从对人类和动物的研究结果来看,雌性胎儿尤其如此。厄瓜多尔的一项研究指出,缺碘往往会导致孩子的智商降低10~15分,全世界光是缺碘就导致人类集体智商降低10亿分以上。根据一项估计,贫穷国家需要的碘化盐,仅仅1900美元就能解决。另一项研究发现,这么做所产生的经济效益,是该费用的九倍之多。因此,供给碘化盐虽然是援助方式中最不起眼的,却得到了狂热者的热烈支持。
解决此问题的办法,是每两年给所有可能怀孕的女性分送一颗碘化油胶囊。每颗胶囊的成本只要50美分。哈佛大学埃丽卡·菲尔德(Erica Field)教授的研究重点是在坦桑尼亚,该国某些地区的妇女从1986年开始能分到这种胶囊。菲尔德教授发现,得到胶囊的妇女,其女儿的学业表现明显更为优异,而且留级的可能性相当低。
第三个扩展女孩受教育范围的智慧策略是“贿赂”——没有人愿意用“贿赂”这种字眼,但事实就是如此。使用这一策略的先驱之一是墨西哥。1995年,墨西哥货币暴跌,经济萧条。当时该国的反贫方案以发放食物补助金为主,不仅无效率,而且很大程度上只满足了食品公司的需求。财政部次长圣地亚哥·利维(Santiago Levy)担心这种状况会对穷人造成致命打击,于是默默地筹划了实验性的反贫穷计划。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或招致反对,他把地点放在了远离首都的坎佩切(Campeche)。利维构想的精髓是“贿赂”贫穷家庭,好让其子女持续上学,并且让他们定期作医疗检查。他们小心谨慎地作记录,列表显示执行该计划的村庄及对照组村庄的结果。后来总统柴迪洛(Ernesto Zedillo)看到了该实验的成功,于是果敢地同意逐步淘汰食物补助金,发起全国性的新计划。该计划现在被称为“机遇”计划(Oportunidades)。
“机遇”是全球最令人敬佩的反贫穷计划之一,大约1/4的墨西哥家庭在不同程度上都得到过这项计划的帮助。只要家庭同意让子女继续上学,让子女注射疫苗,带子女体检及参加健康教育讲座,他们就能得到现金补助。补助金少至三年级学生每人每月10美元,多至中学女生每人每月66美元(中学女生得到的补助金最多,因为她们的辍学率是最高的)。补助金直接由中央政府支付,这样一来就降低了地方政府贪污的机会。而且补助金是交给母亲而非父亲,因为研究显示,母亲更可能为了孩子的利益而使用现金。该津贴也因此提升了母亲的家庭地位。
“机遇”计划设置了严谨的评估程序——这是大多数援助计划所缺乏的。他们与外聘专家签订合约执行评估,与对照组村庄作比较(他们随机挑选村庄来作实验或作为对照组),小心翼翼地衡量该方案的成效。外聘评估机构“国际粮食政策研究所”(International Food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对该方案非常认同:“仅仅三年之后,‘机遇’计划成果斐然,墨西哥那些贫穷的乡下儿童的就学率增加了,饮食更为平衡了,得到了更多医疗护理,并且知道自己的未来可以跟过去迥然不同。”世界银行表示,该计划提升了中学生到课率,其中男生提升了10%,女生提升了20%。参与计划的儿童,其身高每年平均比对照组的儿童多长一厘米。“机遇”计划的本质是鼓励贫穷家庭投资在孩子身上,这是富裕家庭已经在做的事情,此举可以打破穷人世代无法翻身的常态。“机遇”计划对于女孩特别有利。一些早期的研究指出,该计划创造了更多的人力资本,为墨西哥注入了经济力量,前期的投入不但能够在未来回本且生生不息。现在该计划在其他发展中国家被广泛复制,甚至纽约市也开始试验用“贿赂法”来增加学生到课率。
“贿赂”也开始在联合国的学校营养午餐计划中发挥作用。营养午餐由世界粮食计划署(WFP)及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执行,长久以来受到前参议员麦戈文(George McGovern)的大力推崇。世界粮食计划署通常会把粮食分送到一所乡间学校,由当地家长帮忙,每天给学生们做餐点。学校的所有学生都能免费享用——假定他们没吃早餐,所以通常是一顿早午餐;此外该计划还定期为学生除虫。到课率良好的女生还能把得到的定量口粮带回家,好说服父母继续让她们接受教育。
“这种方法有助于让女孩持续上学,”阿卜杜·穆罕默德(AbduMuhammad)表示。他是塞比拉索(Sebiraso)的小学校长,这所学校位于非洲东北部厄立特里亚的偏远草原上。他一边看着家长把炖菜舀给排队领餐的学生一边说:“现在学生可以专心学习,跟得上进度了。自从营养午餐计划开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女生辍学,除了那些即将结婚的以外。以前女生往往读到五年级就辍学了。”
学校营养午餐计划的成本,只是每个孩子每天十美分而已。研究人员发现该计划大幅提升了学生的营养、发育速度和到课率,对女孩尤其如此。然而该计划并未能充分实施。世界粮食计划署表示,大约有5000万名学生原本可以从营养午餐中受益,却因资金短缺而无法得到帮助。
刚果一所学校鼓励学生留校。校方正在给孩子提供食品。
(拍摄:尼可拉斯)
以上我们讨论的各种方法,在提升学生到课率方面都已证实有效。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学生一旦上学,如何提升他们的学习质量?一个特别符合成本效益原则的方法,是提供小额奖学金给成绩优异的女孩。哈佛大学经济学家迈克尔·克雷默(Michael Kremer)在肯尼亚主持了一项研究,该研究调查了改善教学质量的六种不同方式,小至免费提供教科书,大至学生赞助计划。其中最能提升学生考试成绩的方式,是规定参加六年级考试的女生只要排名前15%就会得到19美元的奖学金。19美元就能让她们继续读七、八年级,同时,在大会中得到表彰也是莫大的荣誉,女孩们个个受到激励。发放奖学金的学校是随机挑选的,而这些学校女生的学业表现明显比对照学校的女生优异——甚至连能力较差、实际上没什么机会赢得奖学金的女生,也表现得比对照学校的女生优异许多。男孩也表现较好,显然是因为女生带来的压力,或是不想忍受成绩落后的羞辱。
这种援助计划都已被证明有益,但不是所有援助计划都得到了同等对待。过去几年来,增加对外援助的呼吁遭到过集体反对。纽约大学教授、世界银行的资深人士威廉·伊斯特利(William Easterly)就是这样一个怀疑论者。他认为救援物资常遭到浪费,而且有时候造成的伤害大于好处。杰弗里·萨克斯(Jeffrey Sachs)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经济学者,他不屈不挠地热情呼吁,希望有更多援助用于打击疟疾和艾滋病以及帮助一些国家摆脱贫穷,他的著作却受到伊斯特利尖刻的嘲讽。也有其他经济学家指出,一国得到的救援多寡与促进该国的发展程度之间,很难找到任何相关性。如同经济学家拉古拉姆·拉詹(Raghuram Rajan)和阿文德·苏布拉马尼安(Arvind Subramanian)于2008年在《经济及统计报告》(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的一篇文章中所说:一国得到的救援资源多寡与促进该国的经济成长之间是否有正面(或负面)的关系,我们没找到多少有力的证据。我们也没找到证据显示,在较佳的政策或地理环境中,救援工作会效果更好,或是某些形式的救援比其他的来得有效。
我们非常崇拜U221的主唱波诺(Bono),他孜孜不倦地支持非洲的救援活动,也了解其中的细微之处。他谈论扶贫政策很有针对性,就有如他唱歌那么动听。但是2007年,当波诺在坦桑尼亚的一场国际会议中发表演说时,一些非洲人起哄,坚称非洲需要的不是救援,他应该少管闲事。乌干达人安德鲁·姆温达(Andrew Mwenda)也抱怨“国际善意鸡尾酒”的灾难性后果。肯尼亚的詹姆斯·席瓦提(James Shikwati)甚至曾向西方捐助者恳求:“看在上帝的分上,请你们住手吧。”
这些怀疑论者的某些论点是有道理的。任何在非洲旅行的人都看得出来,援助要执行得当,通常比人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2000年,在尼日利亚举行的世界卫生会议设定了一个目标:为预防疾病,在2005年之前,要让60%的非洲小孩用上蚊帐。而现实情况是,到2005年,只有3%的小孩用上了蚊帐。也有人提出比较合理的顾虑,认为救援活动使得非洲国家的汇率上涨,削弱了当地企业的竞争力。
甚至连简单的介入,比如防止艾滋病病毒在分娩时发生母子垂直感染,想要执行得当,也比任何一个坐在扶手椅里的美国人所能想象的还要困难许多。一份四美元剂量的“卫滋”,就能让新生婴儿免于感染,因此这种介入方式被称为“公共卫生的低垂果实”。但是就算孕妇接受艾滋病检测,就算她到医院生产,就算医院备有“卫滋”而且在第一时间帮她注射,就算院方教导她不要以母乳喂养婴儿以免病毒通过母乳传染,就算院方免费送婴儿配方奶粉给这名母亲,并且教导她如何给奶瓶消毒——就算做到以上所有准备,这套预防系统也往往失败。许多妇女出院回家时,就直接把奶粉丢在医院外的树丛中。为什么?因为妇女生活在非洲村庄里,如果用奶瓶喂奶——其他村民会立刻发现她们得了艾滋病,她们就会受到排斥。
虽然赋予女性权利对于克服贫穷至关重要,但这也是救援工作中特别艰难的一个领域,需要一点一滴地改善当地社会的文化、宗教和家庭关系,而我们外人往往不能充分了解这些。我们有位朋友参与了联合国在尼日利亚的一项赋予女性权利计划,他的经验具有切实的警示作用。在尼日利亚的这个地区,妇女种植树薯——这是当地的主食,有多余的她们还能拿到市场出售。妇女有树薯可卖时,口袋里就有钱可支配,于是救援工作者想到一个妙点子:要是给她们更好的树薯品种,她们就有更多收成可以去卖,这样一来就会赚更多钱,花在家庭上。我们那位朋友如此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当地女性原本种植的树薯品种是每公顷出产800公斤,我们引入了另一个品种,结果每公顷出产了三吨,这带来了一场大丰收,但是接着也带来了一个大问题。种植树薯是妇女的工作,男人不会来帮忙。但产量太大了,妇女没时间收,也没能力处理。
于是我们引进了加工设备。不幸的是,虽然我们引进的这种树薯产量很高,但是味道比较苦,毒性也较重。树薯总是会产生一点跟氰化物相关的化合物,但是这个品种所产生的量大于一般品种。因此加工处理后的污水含有更多的氰化物,我们只好引进污水处理系统来避免氰化物污染地下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这点我们也处理了,这个方案终于看起来相当成功了。妇女贩卖树薯赚了很多钱,我们很高兴。但因为妇女赚得太多,于是男人介入,把女人踢出了树薯田。这里的传统是妇女种植粮食作物,男人种植经济作物。男人们合计着,既然树薯这么有利可图,现在就得成为男人的作物。于是男人接管了树薯,然后把收益用来买酒喝,最后妇女的收入甚至比我们启动这个方案时还少。
所以,我们也愿意大方承认,“凡事只要有出错的可能性就一定会出错”的墨菲定律在救援世界中常起作用。不过,虽然对外援助难以执行得当,有时候甚至是浪费资源,但显而易见的是,某些种类的救援的确有效,而最有效的种类包括健康卫生及教育。
1960年,全世界有2000万名儿童在5岁前夭折。到了2006年,数量已降至1000万名以下,这要归功于提供预防疫苗、卫生设备和治疗腹泻口服液的推广活动。想想看:如今每年多了1000万名儿童存活下去,每10年就是1亿人。救援工作的失败例子众多,相较之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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