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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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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王还在外面寻找,留守营中的世子萧衍志和加福一起过来,离得老远就狂呼:“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加福还没有哭呢,萧衍志泪流满面,下得马来,不顾尊卑,一把抢过王爷手中的战报,一面擦泪眼,一面反复看了好几回,当众失声痛哭:“在,他们还在!”
要是不在,怎么会损人城池到人家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梁山王还不看够呢,一把又抢回来,骂道:“是男人的不哭,快滚出营,把你老子你弟弟,把姓葛的找回来,小家伙只怕还陷在敌后,赶紧的商议怎么接他们比哭强!”
萧衍志说声是,真的就此打马,也不管父亲在哪里,也不管这一找也许好几天,他的马上并没有干粮,往营门就去。
跟他的小子分成两班儿,一班儿回去取干粮,一班儿跟上。
梁山王把战报给加福,对长平郡王等转过大脸,眉头上讥诮先出,再就眼睛里嘲笑浓厚,怎么看也是准备大讽刺特讽刺的时候,萧衍志打马又回了来。
把手扬得高高的,萧世子再次痛哭到呜咽:“回来了呜呜……回来了……”
呜咽中别人听不清,但看得到随他马后的一队人。熟悉的盔甲,熟悉的面容,还有一股子不熟悉的猛兽肉的味道——这是没硝制的皮毛上的——扑面而来。
梁山王拔腿就跑,萧战也跑。可惜他的腿虽没动骨头,却让地上尖锐的地方划得皮肉翻开颇深,还没好,一动就痛。战哥跑的皱着眉头又带着笑,苦乐全艰难地出现在一个表情上面。
郡王们虽还有看笑话的心,也想上前看个究竟,也过去。
这队人停下来,下了马,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是我们回来了!”随即哈哈一通大笑。
见到梁山王等人眸光湿润,笑声就更响亮,把牛皮争着吹起。
凌离拍胸脯:“我们逛了一趟,有点儿小收获!”
阮瑛挺胸膛:“奶茶喝多了还行,我爱上它了。”
“还有我还有我,”霍德宝冲上来:“雪崩是我指挥,是我指挥的!”
东一句西一句的让人如坠云里雾里,但梁山王等借这个机会把泪水擦了擦。
执瑜执璞亲切地走向加福:“三妹,你瘦了?过年战哥没给你吃好的吗?”
明知道是担心才瘦,胖兄弟还是把个怒目给萧战。只一瞬就不忍心。战哥也瘦了,眼里有没有下去的疲惫,原因不用问,只能和他们有关。
胖兄弟张开手臂,萧战张开手臂,三个人抱在一起。紧紧的拥抱中,萧战倒抽一口凉气,胖兄弟这才注意到:“战哥,你受伤了?”
萧战把痛色掩盖下去,咧嘴一个战哥似没心没肺的笑:“没事儿,你们谁踩到我。激动什么,回来就回来了,犯得着踩人吗?”
加福却不肯代他隐瞒,加福此时泪涌双眸,为哥哥们,也为战哥这些日子的忧愁。
“大哥二哥,战哥时时去找你们,把风声听成你们的呼救声。总是调转马头,说耳后是你们在。那天雪滑,他没握好缰绳摔下来,本来没事,地上有个冻石尖子,把他扎伤。”
萧战搔头难为情:“啊哈,说这个作什么,真丢人的事儿啊,我从小到大,几曾这样狼狈的摔过?”
他已看到舅哥们安然无事,战哥可以放心,放心的发飚:“为你们才不会摔,那天是我忽然想到,我平白的寻你们,你们兴许在吃烤肉,有没有给我留一块呢?把我气的,我就摔下来了。为了我的烤肉哈哈。”
战哥是谁?梁山老王精心培育的下一代,从小就知道他将到马背上横行的北方为统帅。他会落马,当时心情愁苦焦急不用说也能知道。
听他满嘴里胡扯,胖兄弟们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回萧战得意的大叫:“哎哎,别撞到我的伤!我容易嘛,争烤肉还受伤。”
一长串子眼泪,从加福面上流了下来,在泪水后面,福姐儿终于恢复她平时波澜不惊的柔和微笑。
……
有心灵感应似的,陈留郡王、龙氏兄弟和葛通当晚回来,王爷大帐围坐得密不透风。别的人是开心的,郡王们就只能是沮丧的强打精神。
他们越听越不舒服,原来战书上写的没有错,这些小子们真的去到敌后,还敢搅和一记。
长平郡王有回到当年见到袁训等人出彩的那感觉,汉川渭北郡王也差不到哪里。项城郡王真心的为袁训喜欢。
王爷应该先看带回的公文,但他把这个晚上交给孩子们,听他们说着在外的日常。
葛通再次摸摸儿子的额头,一圈子薄薄的肉都出来。宝倌可得意了:“父亲,哥哥们把好吃的给了我。”
葛通眼前恍惚,闪过袁训连渊等人。
有一个人在说,其余的人让梁山王催促着赶紧写家信。王爷要亲自看着写,他说几时写完就几时发走,半夜也上路,让京里早早的安心。
贵公子们写了改,改了又写。互相再询问几句:“丢了的?多难听。难道咱们是让打跑迷路的?非也非也,咱们是隐私的前往办事,因此不能明说。这是胆大心细,写这个写这个。”
梁山王开怀大笑,附合的低声下气:“是啊,你们个个小英雄,那逃到山里的人不是你们。”
“父帅!”萧战板起脸。
梁山王赶紧改口:“我说的不对,你们当听不见。”
信写好,离半夜确实不远,梁山王言出必行,让加急快马这就回京。袁训等人收到的信,就是改过而标榜到少年们全身闪金光的说词。
……
“知道有这样一张名单在,怎么能不去?但离营太久,没有好理由,军中倘有细作,敌人岂不防备?因此佯败入山中,游玩前往。这一路上异草奇花数不胜数,飞禽美兽吃个过瘾。回来的路上,还吃了豹子,吃了熊掌,美味。”
“哈哈哈…。”轻快的笑声,从袁训嘴里发出。
“哈哈哈…。”轻快的笑声,从阮家发出。
“哈哈哈…。”轻快的笑声,从皇帝口中发出。
独太后不笑,心是松快的,但面上绷的更紧,把袁训叫到面前更加严厉:“你去!就得你去才管用!把他们给我接来!再有说不回来的,给我打回来!”
袁训撩衣跪下来:“请太后先打我吧,我不能去。”
“你敢!”太后怒气上来。
袁训从容回话:“瑜哥璞哥有这胆量,正是他们身为太后孙子的风范。而我身为兵部尚书,儿子遇险我就去接。太后,军中无数失踪、捐躯的士兵们,他们的家人可怎么办?”
把太后堵的无话可说。
太上皇和皇帝知道均是赞赏,都来劝解太后:“是太后的好侄儿,才把国事为重。”但对太后要强行接回执瑜执璞不反对,皇帝父子出主意:“换一个人去接就是。”
任保倒是想去,太后怕他不能颠簸,打发上一回往军中传旨的太监,他身强力壮,让他多带几个人,先去见大同府尹余伯南,让余伯南多带上人,把胖兄弟接走。
这是对梁山王少了一多半儿的信任,梁山老王夫妻知道居然说好。老王收到儿子说走丢的信,也是吓得一个年没有过好,还要对袁训时时陪小心,陪的老王脸发酸。
事情过去,老王一肚皮的埋怨也给了儿子,怪他不小心周护。
袁家当天的家宴上面,大家敞开来说这件事情。
袁夫人对儿子也有怨言:“我看出来你神色凄楚,你不肯说,我也不敢问。”
袁训陪笑敬一杯酒。
安老太太也道:“我往山西去信,只恨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还哄着我,她们离得近,应该是知道的。等我再去信,把她们骂上一顿。”
袁训陪笑敬一杯酒,请老太太不要去骂人的信。
宝珠悠悠然:“总算过去了,不然你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又不肯明说为什么,干猜也难过。”
袁训起身也倒上一杯酒:“我也敬你一杯吧,”刚到这里,外面进来元皓等人。
胖队长气的胖脸儿变了颜色,进来就和舅舅要吵架那姿势,胖腰身叉起:“舅舅坏蛋,大事情怎么能不和元皓说?元皓会劝,元皓还会哄舅舅,还会哄小八。”
韩正经大力点头,好孩子等全跟上。
袁训哈哈大笑,他总算可以放心的大笑一回,把小坏蛋舅舅的鼻子一拧:“去看信吧,表哥们怕我泄密瞒着我,我也瞒着你有什么不对?”
------题外话------
哈,还算快吧,老太太们可以放心了。
第八百二十章,王爷 ,有胆吗()
小坏蛋舅舅捧上信仔仔细细看过,小脾气又给了表哥们:“办这事以前,竟然不和队长说说吗?”
袁训愈发哈哈大笑。
“没有队长,他们能办得完整吗?”
宝珠嫣然。
怪的最多的还是战表哥,胖队长嘴儿嘟起:“好孩子咱们写信,让战表哥领罪名。嗯?不敬表弟是个罪名……”
好孩子偏偏很欢喜,和曾祖母说着:“表哥又出游去,表哥玩的一定好。”
认为不是罪名,好孩子一动不动:“劝你安生吧,你在京里怎么知会?这就叫鞭长莫及,怎么,你念书又不上进了?这一句也忘记。”
翻个小白眼儿:“离得远,你已经不是表哥们的队长了。”
“三从四德,三从四德。跟我写信去。”胖队长又吆喝上来。
不爱大笑的袁夫人也大笑了,好孩子还用那句回他:“咱们家不讲这个,你去写,我可不去。”
……
这一天京里的这些人家都欢乐,因为随信送到京里的公文,让皇帝大吃一惊的重视,没有孩子们一番辛苦,他还蒙在鼓里,皇帝赏赐下来,又夸少年英豪。
阮梁明等人多一层喜悦,觉得“名花”的戏言可以冲淡,增加各自在家吹嘘的兴奋。
阮梁明道:“我的儿子哪有不能的?让梁山王开开眼界。”阮琬羡慕的眼珠子快变红:“大伯大伯,等哥哥回来,就轮到我去了吧?”这是事先说好的,阮梁明答应他,但是要琬倌答应也是只去一年。
方鸿在父母面前吹嘘:“澜哥平时羡慕忠毅侯出游,这一回他玩到了,还有功劳,等他回来,不会再怪我不心爱他。”把独子打发走,每个人都有来自家中的压力。
南城大长公主捧着皇帝的赏赐笑眯双眸:“这是小国进上的东西,只这么一件,皇上这是有多满意,把这个赏给澜哥。”
…。
头一个往袁家送道谢席面的人,是宝倌的亲祖母,名义上应该叫姑祖母的平阳县主。
县主力主儿子争娘家的爵位,把宝倌早早的送去边城,心里也疼。
见到信中写的过程,平阳县主落了泪,对丈夫道:“宝倌是得有几个玩伴陪着才好。他父亲为他在军中寻的不少,但宝倌是京里长大的孩子,想来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幸好袁家的孩子去了,阮家的孩子他们也去了。”
备席面分送各家,理由是小加福一岁的宝倌没有这些异姓兄长的陪伴,办不好信中说的差使。
而由信中知道为首的是执瑜执璞,往袁家送的额外加上,又给太后送去东西。
其余的人家也陆陆续续给袁家送去东西,宝珠按袁训说的,这些全是红花。而就是绿草也重要,也送东西给各家。
信到京中的这一年二月里,阮梁明等人家过得都很欢乐。
……
孩子们回来,梁山王应该一块石头落地,又立下一定的功劳,以他的性子,理当恢复他的嘻嘻哈哈,在军中到处炫耀干儿子厉害。
但没过两天,侍候王爷的亲兵看出来,又有心事。又过几天,心腹将军径直挑明:“有难办的事情吗?末将愿去。”
梁山王摇一摇大脑袋,黑脸儿上闪过姑娘春愁似的忧郁:“你们办得了,我早就吩咐。”
“那能说说吗?总比您一个人闷的好。”将军们尽自己所能的询问道:“是和小王爷又争执?”
“又看着福姑娘与小王爷和气,把您闪到一旁,因此不快活?”
梁山王脸一翻:“老子有那么没出息吗?”
将军们嘻嘻望来,梁山王气馁承认:“好吧,老子就爱和小夫妻们玩笑,但不是我烦恼的缘由。”
“承认了吧,”将军们笑道:“有句话叫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但您不认帐,这句话也劝不好您。”
“啪”,王爷恼火的拍了案几。但将军们还是认为公公和儿媳抢儿子,又去和儿子抢儿媳的矛盾,王爷气怒不过说出实话。
“哼,哼哼!等我说出来羞死你们,我哪能天天和小夫妻们逗乐子,我想的真是正经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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