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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雀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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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说话。
“不过不用担心,”丁垣得意的道:“这村里每家狗我都用泡了酒的棒骨喂了,睡得正香,估计没几个小时醒不过来。那些人要来找,除非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马瘸子也不识路,应该没问题。”
山路被月色照的很亮,托明月的福,不必打电筒也能看得见林间小路。月亮照在溪水里,溪水映了一副月色。山光桥影,星辰酿雪,晚上走起来,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并不觉得荒凉。
丁垣道:“我也只有一件破袄子,没法脱给你,你要是觉得冷,就抱紧我。”话刚说完,他觉得背上的人和自己距离更远了。
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他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燕泽。”
嘶哑混沌的声音难以听清,丁垣道:“燕子?你这名字也像个姑娘啊。”
“我……”
“燕子就燕子吧,”丁垣又道:“我也没笑话你。燕子挺好,你看你今天还穿花衣,挺配的。天真冷啊,这里的燕子都去南方过冬了吧,天气暖和的时候就该回来了。”他絮絮叨叨的东拉西扯,这样好像会暖和一点。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
“燕子,我问你,你在院子里的时候怎么不呼救呢?你叫人来啊,村里的人肯定帮你。要不是我刚好来了,你就完了。”
半晌后,有人道:“没用。”
“怎么会没用……”丁垣顿了顿,问:“你试过?”
对方没有说话。
“唔,”丁垣道:“你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少爷,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其实也很正常,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时候人情冷漠,真不是个事儿。麻将牌还会趋炎附势,还会欺软怕硬呢。人比麻将复杂多了。”他老气横秋的安慰:“我是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估计不太好,可能觉得人心比较可怕,但是计较也没用了,俗话说得好,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圆圆缺缺是啥?是牌局!也是人生。”
“你看你在这么奇怪的时候遇到我,我背着你去镇上找派出所,是不是很有缘。只是我真是奇怪,”丁垣自顾自的念叨:“你都这么大了他们拐你干什么,是不是看长得太漂亮当成姑娘拐了,回头发现拐错了又没法还回去,还成了个烫手山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闲置?”
“……闭嘴。”背上人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我包里还有喜糖,你是不是没吃饭?”郝萌从兜里抓住一大把芝麻糖递给身后人:“吃吧,别饿死了。”
半晌,燕子问他:“你不累吗。”
“不累,我师父专管不平事,以前遇到什么不平事就喜欢拔刀相助,有时候人是相助了,自己也惹了麻烦,必须跑路。我这一年隔三差五就要被人追击,你放心,”丁垣道:“就算救了你,我也不会有事,我这个人吧,最擅长跑路。”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来管不平事,我师父说,做人先做胡,牌品看人品,人品好了,牌品自然就好,我就当是历练了。我看人家电影里都演,我这个行为叫英雄救美,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姑娘,差点都萌动了,结果你居然是男的。男的就男的吧,反正也挺美的,将就一下得了。
背上人隐隐好像在磨牙。
“有点困。”丁垣打了个呵欠:“我来唱个山歌提神吧。”
他小声的唱:“搭子少丢边张,搭子多丢中张。搭子太多拆排序呀,第一二轮打中张。跟牌不过三,进牌留边搭,后局他家打生张,附近都危险哎——”
调子拉的好长好长,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调子,但是应该是跑调了。
“这是哪门子山歌?”背上人忍耐道。
“我们师门的歌诀,每天唱一唱,有助于背诵。”丁垣继续唱:“打闲别打连,单粘粘差边。抠胡最可怕,必是开门难。自庄莫做大,自摸也不差,顶住下家牌,让他放不下。”
“别唱了。”燕子忍无可忍:“你还记得路吗?”
“当然记得!”丁垣道:“我们玩麻雀的,记忆力都要练,这个山路我走一遍就记住了,相信我!”
半个小时后,丁垣:“咦?好像走错了啊。”
“往南走,刚才的小路不用左拐,直接下,看到有槐树的地方,绕过去往东。”背上的少年声音格外冷静。
“你……你记得住?”在一一证实了确实没错之后,丁垣道:“我看你记忆力也不错,不如过来拜我师父吧,当我师弟。”
背上的人没有说话。
丁垣回头一看,对方像是太累了,伏在他的肩膀上睡的香甜,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丁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下来。
时间过去的太久,春夏秋冬有无数个夜晚,没什么不同。
而那个漆黑的、寒冷的夜晚,在丁垣的脑海里已经变得格外模糊。他想不起背着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走在山路上的心情,是少年意气?是一时兴起?只记得月度银墙里潺潺溪水流过,记得波澜壮阔的星河,觉得经典的桥段变成哭笑不得的趣味,惊叹命运的玄妙和缘分的巧合,记得在漫长的山路里,脚步没有一丝踟蹰。
天亮的时候,他背着少年到了镇上。
晨露打湿了衣衫,早上的时候,开始下起小雪。
派出所就在眼前,他说:“快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我们还会再见吧。”那少年皱着眉头看他。溪水洗净了他的脸,他干净、斯文,漂亮的不像是小子。
丁垣穿着脏兮兮的破袄棉裤,咧嘴一笑:“那当然了,你不是燕子嘛,等春天到了,记得飞回来看我。”
“名字。”
丁垣想了想,肃然道:“雀神。”
他看着那个少年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不多时又有人出来。等了一天一夜后,一辆高级小轿车出现在派出所的门口。
他看见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人,抱着少年痛哭。
他看见他们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交集的分明。
丁垣感叹:“还真挺像只燕子。”
车要开走的时候,少年站在车门口迟迟不进,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
丁垣看着自己开了口露出拇指的破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去。
车开走了,偶尔有人经过,诧异的打量他一眼。他笑了笑,伸手接了一朵雪花。
腊月三十,小雪,街上空荡荡的。郝萌遇到了下山来找他的毛一胡。
毛一胡眯起眼睛问:“去哪了?”
他说:“救了一只燕子。”
“燕子呢?”
“飞走啦。”他眉开眼笑:“可能春天还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年下qaq
燕泽27,丁垣26,郝萌20,酱婶儿的。。
以后有时间列个年龄表(⊙v⊙)
21|打听()
雨季特别长。
夜雨冲淡了暑气,早晨的时候,太阳还没起来,空气格外清新。
郝萌叼着煎饼豆浆去俱乐部,上了二楼,一眼就看见大厅里,郑太坐在桌前,正埋头写什么东西,方大海坐他旁边,拿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起这么早?”郝萌有点惊讶,一看郑太写的东西:“哟,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呢。”
郑太正在奋笔疾书,《暑假生活》看样子还有大半没写。
“人家开学还要检查作业,”方大海道:“郑老板让我监督这小子做题,你别打扰人家分心,快走。”
郝萌一点儿也不想看小学生做作业,正要走,郑太停下笔,突然抬头道:“这两个月你不用教我了。”
“嗯?”郝萌的半个煎饼还叼在嘴里。
“燕大仙答应回头有时间给郑太小朋友指导两局,”方大海解释:“说你马上也要比赛了,不要浪费时间。”他感叹:“燕大仙这个人吧,想的还挺周到的。”
郝萌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他看向郑太:“你答应了?”
“不然呢?”郑太回答的理所当然:“他可是雀神,雀神来给我指导两局,比你给我上两个月课益处大的多吧。”他讥讽:“难道我要为了你推掉雀神的指导吗?”
我也是雀神好不好?郝萌的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再看方大海,也是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
他安慰自己,这就是凡人的眼光,又愤愤的灌了一大口豆浆,灌得太狠,差点烫到喉咙。
“哥哥,早上好!”应秀秀从里面走出来,和郝萌打了个招呼,道:“燕哥哥已经到了,在最后一间训练室里面等你。”说罢又很羡慕的道:“要是有什么重要经验,一定要和我们分享啊。”
郝萌突然觉得香喷喷的煎饼也味同嚼蜡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训练室,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想进去。
自从知道了燕泽就是当年他英雄救美拔刀相助的富家少爷后,郝萌就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这是一种怎样的孽缘啊!
挣扎了很久,他还是鼓起勇气推了开了门。
燕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桌上还放着一堆文件和白纸,不知道做什么,看见他进来,很自然的道:“早上好。”他奇怪的问:“你昨晚睡得不好?”
郝萌:……
翻出十五年前的陈年旧事认真回忆细节反复咀嚼,睡得好才怪。
他说:“酒店床不舒服。”
燕泽点了点头:“三楼是私人卧室,燕阳平时也没用过,你要是不嫌可以搬进来住,至少比酒店好一点。”
郝萌:“谢谢,还是不麻烦了。”
燕泽也没有勉强他,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两本书给他,道:“今天开始先看这两本书,熟读到能背出来最好,这两本书吃透以后,再训练下一步。”
郝萌先是一愣,心里想,这难道是什么秘籍口诀一类?燕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他了?还真是大方,可能这就是气度吧……他一边想一边拿起书来看,然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基础麻雀》《竞技麻将比赛规则》?”
燕泽是在搞笑吗?
他说:“燕大哥,燕大仙?你让我看这两本书,不是开玩笑吧?”
燕泽坦然的盯着他,道:“燕阳问过你,你是第一次参加竞技麻将比赛。之前应该没有了解过比赛规则,熟悉比赛规则,有什么不对?”
郝萌语塞,燕泽一脸认真,郝萌心里大骂这人好阴险,差点露陷了,就道:“我当然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熟悉规则没问题,但是没有必要全都背下来吧?我这又不是考试?而且你见过哪个学生考试背《学生手册》的,这和比赛内容有关吗?”
“你是不是觉得背这个很无聊?”
郝萌没有回答,心想废话!
“熟悉规则只是基本,比赛的时候规则的作用是什么?”燕泽问。
“遵守,不被判出局。”郝萌答。
燕泽笑了一下,郝萌觉得他这个笑很玩味,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幼稚似的。
“规则可以用来遵守,也可以用来打破,”燕泽的微笑依旧清爽,这令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感情真挚的小白脸,只是说的话就不怎么真挚了,他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来玩弄。”
“玩弄规则,可以帮助控场,钻规则的漏子,比赛会很容易进行。但从追求胜负结果来看,背一遍《竞技麻将比赛规则》,比练习没用的技巧更实用。”燕泽看向郝萌:“不要小看它。”
郝萌有点说不出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点。
说实话,他从没有好好看过《竞技麻将比赛规则》,当初为了给毛一胡筹手术费,他进了雀坛打比赛,急于求成,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规则,这对他来说,也是浪费时间的无聊举动。那些规则还是蒋桦逼着他囫囵看了一遍,但终究不完全,以至于在之后的比赛里闹了不少笑话,虽然没能影响到结果,但是他那些莽撞的举动,也成为他后来很大一部分黑点。
“你还有什么问题?”燕泽问。
郝萌心里有点不甘心被燕泽这么头头是道的教训,这会让他生出一种错觉,在燕泽面前,他就像个菜鸟。他问:“《比赛规则》就算你说得对,《基础麻将》又是怎么回事?这种初级入门的书,我……我看它有用?有意思吗?”
燕泽打量了郝萌一番,郝萌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只听燕泽道:“你的牌章灵活多变,我想之前大部分的经验累积,都是从实战得来的,理论相对比较少,你是不是从来没看过《基础麻雀》?”
郝萌心想我靠这也能看出来。不过的确也是,郝萌的麻雀本来就是跟叔父开茶馆的时候“看”会的,没有人特意教他牌番和章法。后来跟毛一胡的时候,算是有了基础,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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