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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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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素青色纤纤身影被月光拉长,只见那女子抱着一把琵琶,如仙如幻,踩着似是醉了的步子,走到那还亮着灯的正房门前。
“介晚上还真是没少喝。”那一路跟来,藏在大槐树后的石猴子自个儿咕哝着。
打从她跟到这院儿就纳闷儿了。
介不是那纨绔主儿的院子么?她来干嘛?
“主子晚上酒吃的不少,已经歇下了。”值夜的于得水上前道。
“无妨,仲兰只想一曲琵琶语,助七爷好眠。”
说罢,不管那眼神儿始终往上飘的于得水面有难色,只随意坐在那石凳儿之上。
闭眼,拨弦。
那琴音一出,如泣似幻,那每一次拨弦,空灵而清澈,悠远中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直叫所有听者随之醉了。
当然,这不包括咱完全不懂音律的小猴儿。
这会儿咱小猴儿只纳闷一件事儿,为嘛介丫头半夜跑这儿来扒拉弦儿来了?
小声儿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掌,小猴儿抱着树,腿儿一夹,三窜两窜的灵巧的爬到树上。
待才找一叉子骑上,一阵风吹开那眼前遮荫的树叶,月光透进来。
只见那本该在屋里头睡觉的主儿这会儿正半倚在一树杈上,一只手垫着头,一只手拿着酒壶瞧着自个儿,嘲弄的笑着。
“你这小猴儿还真是个猴儿。”
第卅六回 越黑风高花满楼 树杈子上骑俩猴()
诗曰:月黑风高花满楼,树杈子上骑俩猴。
公猴提酒来买醉,母猴一来全白废。
却说那小猴才一窜上树,竟被那主儿风凉话给呲了。
她翻一白眼儿,顺着话茬儿直接呛回去。
“你不是猴儿你在介嘛呢?”
介天津味儿一出,那满枝杈的槐树叶儿都捂嘴跟着笑,哗啦啦的拂着这琴音满飘的小院儿。
七爷今儿许是乏了,或许是习惯了她说话这虎实劲儿,也没跟她扳杠,只重新垫垫脑子底下那胳膊,抬眼儿瞧瞧天儿。
“你们家屋儿忒小,待着闷的慌,我出来凉快凉快。”
嘿!这话房头儿的大青砖都不乐意了。
呦喂,这话可冤枉,恁说这按您七爷家那宅院标准,这北京城里,除了那紫禁城,哪个不憋啊!
片刻,那望天儿的延珏似的才琢磨点啥,乎得斜眼扫扫眼么前树杈上骑的正当的那人儿。
“诶,我说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嘿,这话终于问正道了。
可咱小猴儿觉不能傻不楞腾的告诉她,她是跟着下边儿那扒拉弦儿的女鬼来的。
挠挠让树叶子刮的刺挠的脸,她只歪嘴儿笑道,“介兴你上树灌猫尿,不兴我上树看风景?”
延珏直勾勾的盯着她,手指头朝下头指指,“这是我院儿。”
小猴儿只觉得被那两条狭长的眼儿盯的心虚,遂压根儿不瞧他,只斜歪脑袋瞧月亮,随口扯着谎。
“我院儿那棵是歪脖柳,骑着咯裤裆。”
嘎,嘎,嘎……
月下,三只乌鸦飞过,阴漫了延珏的脸。
却说那树下石凳上的仲兰,自闭眼拨弦起,便似陷入了那靡靡之中,那石桌上的茶盏已换三次,她却昏然未觉。
那神态,那风韵,如同那九重天下飘落的琼楼仙儿,一尘不染,愣是没有半点人间烟火俗气儿,瞧在于得水眼里,心下不免感叹。
如此仙家方可寻,人间难得闻的女子。
怎偏生拿凉薄到骨缝儿里的自家爷儿比做知己?
若不是那自家主子在那树上,他真想劝她一句,“姑娘,你回去吧,我们爷儿就不是那调风弄月的人。”
一曲已过,再弹新弦。
声渐大,音织密,如珠落玉盘。
且说这新曲儿听的那树上不懂音律的小猴儿是烦乱不堪,直踹跟前儿那主躺着的树杈子。
“喂,你那酒还有没,给我喝两口。”
独饮不如对饮。
延珏也没琢磨,就起身把酒壶递过来,可许是起来急了,又或者是已经喝的有点儿迷糊了,这抽冷子一折,那树杈子一晃悠,差点儿就摔了!
亏得小猴儿手疾眼快的扶住他,这才没成树落儿。
“嘿,我说你介没那硬茬儿就甭玩儿那鹰儿,有杈子你不骑,脑子闷着了!”
才一坐稳,一听这风凉话,延珏气的损了回去,“骑树杈子那他妈是猴儿!”
“得。”石猴子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酒,骑回自个儿的杈儿,“当我没说,继续玩您那鹰儿,掉下去嗝儿屁了我给找人你哭坟。”
少时,那月亮扒房头上听着曲儿,瞧着那院儿里的大槐树上,俩粗壮的枝杈儿上各骑着一个‘猴儿’,面对面骑着,谁也不瞅谁。
“有花生米没?”喝了两口酒,只觉得枯燥的小猴儿问。
那主儿斜眼儿,“还要点儿牛肉不?”
“有也成。”小猴儿连连点头。
延珏伸手指指下头,“脑袋跟这儿砸下去,上地府找你牛大爷要去。”
去!
“没劲。”小猴儿翻个白眼儿,自个儿都没发现自个儿的嘴角撩起来了。
许是今儿一天这主没少替自个儿说话,她到不像往常那么膈应他了,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会儿那模样儿瞧在那对面儿的延珏眼里,那真是,似嗔似娇,憨态撩人。
不知不觉,延珏竟瞧的楞了。
一阵小风儿呲过,只觉得全身刺挠,一股儿道不清的麻痒感从小腹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配合着那树下节奏渐强的曲调,竟好像谁人在他心口窝敲着那鼓一般,越发急促。
而那被盯了许久的石猴子浑然不知,只一心拿着酒壶瞧着下头拨弦之人,心里不知琢磨什么,直到那壶酒见了底儿。
她仰头倒酒,贪婪的伸着小舌头舔舔那壶嘴儿的残液。
殊不知这动作竟让延珏倏的起了反应,差点儿让自个儿给自个儿撑到那树下头。
“她弹的介是嘛?”石猴子突然的一句话,把那延珏自尴尬之中扯了出来。
他极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也不瞅她,只板板脸道,“破阵子。”
“破榛子?”石猴子一脑子雾水,“嘛?”
“是破阵子。”延珏的声音有些哑,“破是破敌的破,阵是对阵的阵,这是两军对战时候用的曲儿。”
小猴儿一听,乐了,“别逗了,介曲儿弹的奏跟那憋尿找不着马桶似的,打仗就用这个?”
噗嗤
一个没板住,延珏骑在那树杈上低笑,笑的树杈直颤悠。
“笑嘛笑?”
延珏笑意难消,“笑你猜的实成。”
小猴撇嘴,“甭欺负我不懂,好像你多明白似的。”
“你还真别说。”延珏扬起脸儿,一脸顽笑,“就这曲儿,爷要说个懂字,没人敢说第二个”
瞧他那牛逼哄哄的样儿,小猴儿轻嗤,“呦喂,接着你要说介曲儿是你写的,是吧?”
咱七爷也不掖着藏着,大方的点点头。
却怎料一丝儿崇拜的眼神儿都没收着,只瞧那小猴儿翻着白眼儿道。
“消停玩儿你的鸟儿吧,吹牛逼掉毛。”
嘿!这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啊!
却说那延珏被噎的一气之下,狠踹了那对面儿的树杈一脚,许是力道过大,那猛的一晃,那原骑的稳当的小猴乎得一摇,竟跌下枝来!
索性那延珏手疾眼快抓住了那猴儿,却不想,一个没拉稳,身子打滑,俩腿儿一个没夹住。
哦呦呦
预知那惨目忍睹,请听下回分解。
村东头的大爷大妈们!村西头的姑娘小伙儿们!
俺基友姒锦的《步步惊婚》上市了!没收藏的赶紧收藏啊!当当网有售,据说买的人,都会行十年大运。
嘿嘿,某年不会忽悠你们的。
最重要的是,内容是王道,精彩剧情,错过可惜!
第卅七回 两口子吵架出花 狡老头试探爷心()
嘭
先是一声闷响,琴声戛然而止。…………
唔
再来一声闷哼,于得水的惊叫声起。
噗
接着是一串哈哈大笑,不能抑制。
打从几年前才阿克敦的那条哈巴狗尾巴上绑了鞭炮,吓的那狗拖着炮仗满院儿窜之后,延珏就没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这会儿只瞧着那被他眼尖一把拉到身下的‘肉垫儿’俩胳膊俩腿儿都朝外那么瞪着趴在地上,活脱脱的大王八模样,他简直笑的肚子疼。
“哎呦喂,主子,没摔坏吧!”于得水颠儿颠儿的过来,急忙给延珏打扫着身上的灰,待借着月光瞧到那地上不知道啥时候多出来那人,定睛那么一瞧,才惊叫。
“呦!女主子!”
呦喂!这活祖宗什么时候跑来的啊!
于得水再一想,可不,这主儿不来,那好好的树咋能把这俩人给撇了!
“我先扶您起来。”于得水才要上前儿,就让延珏给甩手拨弄后边去了。
他敛敛笑,伸腿儿踢踢那‘垫儿’,“诶!小王八,给爷爬一个瞧瞧。”
小王八,一动不动。
他又踢踢,“诶,别装死。”
还是一动不动。
这下延珏脸上的笑没了,只抬头瞧了一眼那不算太高的树,嘟囔着,“不会吧……”
接着回头抽那呆楞的于得水的脑子一下,“甭楞着了!抬人呐!”
于得水心里直喊冤枉,‘嘿!不是您叫我别上前的么!’
俩人一边一个,把石猴子的身子翻了过来,瞧着那原本就红肿的脸又贴上了一层灰,浑儿画的很是滑稽,可因为这人真是死闭着眼不睁,延珏也没心思闹了。
“纸糊的啊。”他边嘟囔边用手背拍着她的脸。
见半天也没反应,于得水忙道,“主子,我瞧着八成昏了,我去叫人传个大夫吧!”
“还磨叨什么,快去啊!”
于得水才窜出去,延珏就瞧着怀里头一动不动这人,自个儿心念,‘这人不能没气儿吧?’
于是手指头横在鼻子下头试试鼻息。
不是吧,真没有?!
延珏心一咯噔,赶忙把怀里的女人扳的离自己进了几分,却不想才把脸贴过去
噗
一口土朝他喷过来,眨眼间,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灰。
“你丫活腻歪了!”一声喝雷子,把那都跑到院儿外的于得水给喊回来了。
这一瞧,那俩祖宗这不一人一脸灰,在那直溜的杵着对骂呢!
呦喂,嘛呢!
敢情那女主子压根儿就是装昏,就为了憋那一口气儿喷爷一脸灰!
“你个缺揍性的!花花肠子烂肚子!拉个娘们儿垫背,你也不嫌栽面儿!”
“甭说那个,自个撒泡尿瞧瞧,你他妈也算个娘们!”
“好啊,麻烦爷你就抬抬后退儿呲一泡,我今儿就好好照照!”
“嘿!你他妈敢骂我!”
哎呦,于得水这会儿都恨不得摔晕那是他,您瞧瞧这两口子说的都是什么啊!
哪有一个亲王和福晋这么吵架的!
月明,星稀,呜嗷呜嗷。
这一个院子吵的,闹得,跟着上火的,闹哄的都没人注意那院子里的抱琴仙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到了第二天五更天上早朝的时候,延珏还窝着那股火儿,以至于当大皇子敏亲王延玮提出要为不日凯旋的僧格岱钦修祠堂的时候,向来不爱掺合这些事的他,竟当着满堂朝臣的面以功不至此为由驳斥了这个提议,却不想他只是一说,果新随之有章有法的附议竟真得就让保酆帝将这件事暂时搁浅。
却说那僧格岱钦本是延玮生母,先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兄长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郡王的养子,论起来,也算是他的表兄弟,如此近亲,自是争储的得力帮手,那巩固他的地位也自然是垒筑自个儿的势力,如今延珏这一横刀子挡下,算是在延玮的心里戳上了个倒刺。
如今这一闹,延珏的恶气儿是散了,可那些同朝堂的臣子们也无一不琢磨,如今这七爷突然有了动作,究竟是为那般?
待下了早朝回果府路上,同乘一辆车的果新乎得向那打上车起就闭目养神的延珏作揖道,“老朽斗胆,只问七爷一句,今儿这遭是为自己,还是为二爷?”
延珏缓缓抬眼儿,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果新,反问道,“中堂大人怎么看?”
果新屏住气,又鞠了几分身子,只道,“七爷心思,老朽不敢妄自揣度。”
延珏欠了欠身子,胳膊肘撑在那墨玉缎方枕上,摆出倾听的架势,缓缓道,“中堂大人何必自谦,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便是了。”
片刻,果新只道,“如今我大清,四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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