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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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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口气儿,介都得玩儿命啊!
嘭!
但见那石猴子拼劲全力猛的点头一撞,那才得意的七爷儿是霎时满眼的星星月亮太阳
“你丫属牛的啊,咋还带顶的!”
一个时辰后,红墙绿瓦的紫禁城的铺砖路上,两个脑门各顶着一‘红日头’的华服男女,一人心头搓着一把火儿,两厢黑脸的朝着养心殿走去。
今儿是新婚第二天,按祖制,是朝见公婆帝后的日子。
“儿臣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宝座前,延珏屈左膝,垂右手,再向前一俯身,这全套的‘打千儿’动作做的是利落干净。
而一旁对这满人礼数稀里糊涂的小猴爷儿,紧接着也照葫芦画瓢的屈膝垂手的也打了个千儿,“儿臣也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只一个动作,差点儿没让那刚喝了一口茶的皇后全喷出来!
她纽祜禄,玉录玳这一进宫20几年,何曾见过这女子打千儿问安的!
昨日那操持婚仪的女官来回之事,她原本只觉得是偶然,并不全然相信,可如今一见得,此女竟当真如此不知礼数,粗鄙异常,不觉气短滞闷,郁结在胸,若不是那保酆帝此时端坐在身侧哈哈大笑,这案几上的茶杯早就被她摔出去了!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有意思!”但见那宝座正中已年届五旬,却精神矍铄的保酆帝非但不怪罪这殿前失仪的新儿媳,凡是一脸笑意的上下打量,而后歪头跟皇后道,“早就听闻果新家这代无子,四个孙女儿都打小儿比做男儿来养,如今见了这老七媳妇儿,果然如此!哈哈!”
“自是,就听这叔荆的名字便可知。”皇后压着火,耐着性子硬着头皮给自己儿子在老子面前打着圆场。
“哦?怎讲?”保酆帝颇有兴趣。
皇后笑笑,只道,“我们后宫的姐妹成日里总说,这果府的四个丫头起的名儿真是大有文章,就说这大丫头伯鸢,二丫头仲兰,三丫头叔荆,四丫头季娇,都用那男子的伯仲叔季排行论不说,还每人用与之性格相近的花草取一字。”
听罢,保酆帝大笑,朝自个儿的小儿子道,“好啊,老七,你这是捞了个最呛的!”
“这是儿臣的福份。”延珏边拱手谢恩,边瞄着皇额娘那气的快倒扎进肉的护甲,想到此时皇额娘定是气的都快冒烟儿了,那来时带来的邪气儿也须臾间灰飞烟灭,一派自若,通体舒畅,就连瞅才刚那瞧着还炸肺的女人都格外的顺眼,非但没继续僵着,还‘大为贴心’的要去扶她过去坐着。
只是
这从来厌烦别人碰触的小猴爷,不过的下意识的轻轻一甩,那七爷儿却是顺势‘重重’的摔在地上。
啪!
随之,皇后身边儿那茶杯终是摔在了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禁城人人九曲肠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上回书说道那睿亲王夫妇养心殿面见帝后,七爷被福晋一推摔到在地,向来性急的皇后玉录玳只手一拂,案几上的茶杯应声一坠地。||
哎呦,可惜了了,这一上好的白玉茶杯就变成了一堆碴子。
就像那皇后的一张雍容华贵的脸,这会儿也气的是青白交加。
这果齐逊教的好女儿!
愚蠢无知也就算了,这延珏摔了,她竟扶都不扶一把!
“好一个放肆的贱丫头!”
尽管玉录玳心知皇上素来不喜她口无遮拦,可那性急之人又怎能压的住火儿?这话一出口,已经是泼出去的一盆水,收不回来了。
保酆帝的脸已然绷住,全无才刚之和气,而那石猴子心知喝的是自己,也是一张小黑脸的转身直视着她那婆婆,大有她再骂一句,就搬拳弄脚之势,唯延珏一人闲适的扑弄着灰,瞧戏似的瞧着这僵局。
却说这时,皇后身侧的佛尔果春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匍匐着身子,头皮儿贴地,“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下次不敢了。”
这一求饶是点醒了玉录玳,她又怎不知是这丫头给自个儿铺的一个台阶儿?
“糊涂东西!这白玉杯可是过去老祖宗留给我的,今儿你一个手滑就给打了,岂是求饶就能了事的!”
这时一旁的保酆帝脸色缓和了几分,笑笑道,“诶,一个白玉杯而已,跟一个丫头置什么气,老祖宗要是还在,定又要玩笑你这‘辣子’。”说罢又摆弄手里的碧玉珠,转过头对佛尔果春道,“今儿是你们七爷儿的好日子,别跪这儿命长命短的讨嫌,待会儿自个儿去内务府领罚,罚个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了。”
“是,谢皇上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
随着佛尔果春扣谢,一场闹剧就这么化解了。
可这养心殿上的几人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穿了不过是那纸糊的窗子,沾水就破,只道是婆媳自古两相厌,皇家又多几分和?
待延珏和石猴子一走,皇后玉录玳还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我瞧这果齐逊在天津卫的长芦盐缺是太肥了!肥的都没了时间管教管教女儿!”
却说这时半晌和气的保酆帝倏的脸一黑,一抬手便甩了手里的碧玉珠,怒喝道,“闭嘴!”
这下,天子一怒,满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玉录玳是皇后也不例外,但见她跪在保酆帝脚边儿,全无刚才气焰,只急道,“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
“失言?你还知道自个儿失言!整日这个糊涂那个没脑子的,我瞧着最没长脑子的就是你这个皇后!”
保酆帝这话说的极重,素来面儿小的玉录玳自觉在这满屋子的奴才面前脸儿挂不住,头越来越低,就差个小腿儿距离就贴在地面,只瞧着保酆帝那双绣龙的明黄靴子在眼前踱来踱去,骂声不止。
“今儿才结亲头一天,刚刚那一闹若是收不了场,传了出去,跟在果新脸上呼了一巴掌又什么区别!当初指这门亲事,不过是想着给延珏拉个靠背,至于那个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女人!老七瞧的上就宠宠,瞧不上就晾着,什么性子又能如何?偏你这一天没事儿闲着,就知道搅和!搅和完后宫搅和儿子家宅院,别以为你瞒的实成我就不知,老七那前头两个福晋是怎么没的,你自个儿心知肚明!”
这话一出,玉录玳后脊梁骨一凉,倏的头皮贴地,急道,“臣妾不知皇上在外头听了那些个奴才嚼了些什么,可那些脏水你不能说泼就泼给臣妾,臣妾就是再胆大,也不敢去做那害人的事!”
“你用不着在这儿跟我做戏,那害人的事你还做的少么!若不是你生了两个好儿子,你以为这个位子朕还能叫你坐到今天!”
甩下一句话,保酆帝拂袖离去。
而那狼狈的跪在一众奴才中间儿的玉录玳则是眼泪泛眶,紧咬压根。
她又何尝不知,若她不是纽祜禄家的女儿,他当初怎会扶正她做这皇后!
这真真是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
却说这纽祜禄,玉录玳,不枉她那‘辣子’的乳名,被这保酆帝劈头盖脸的一斥,便一直紧攥着拳头,待回了永寿宫,那手心竟以被十指扣成一片烂肉。
佛尔果春唤太医前来包扎之后,又从那紫檀镶象牙架上拿出了玛瑙嘴白铜水烟壶,装上了烟丝放在玉录玳面前道,“皇后娘娘,吃些烟,消消气儿吧。”
待那搓纸煤儿的小太监点上了火,玉录玳侧卧在塌,咕噜咕噜的抽了两口,待那烟云缭绕,烟草香气四溢,烦躁的心也稍稍静了下来。
半晌,她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的跟佛尔果春道,“才刚委屈你了,若不是你机灵,今儿我这脾气就真闹出差子了。”
“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奴才份内的事。”
“哎……”玉录玳一声长叹。
佛尔果春道,“娘娘可是还为七爷儿的事儿烦心?”
“这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么可能不惦记?”
“有句话奴才自知不当说,可奴才又不忍瞧着您这一天天的愁眉不展,其实七福晋这性子也许是个好事儿也说不准,就说七爷儿前头俩福晋,哪个不是端庄持重,才情双绝,可七爷儿他从来瞧都不瞧一眼,这人说没就没,七爷儿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如今这福晋就不一样了,就说今儿我瞧着七爷那眉毛可是一直笑弯着的,保不齐这个还真就准了,能去了娘娘您抱不上个七爷儿的孙子的心头病啊。”
佛尔果春说完,皇后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若真是你说这般我也认了,可就怕不是,我这个儿子,我最了解,他这兴头不在那粗俗丫头自身,而是在冷眼瞧他额娘我这笑话上,不然他又何必自个儿硬摔,激我动气儿?哎……这些年我伸手到他府里那些事儿,想他心头总是有怨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等七爷儿再大些总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佛尔果春道。
“等他明白?呵,到我俩腿儿一蹬归天了那天,他能明白一分我就烧高香了,这老七不比老二心软,他这心偏生随了这帝王家,无情的紧啊。”
知这话触到皇后的心头痛,佛尔果春不再多言,只专心碾着烟丝伺候着主子吃着烟。
过了一会儿,玉录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了眼,“昨儿晚上送去那绢帕可叫人去收了?”
“嗯。”佛尔果春点点头,“早上七爷儿和福晋进宫的时候,七福晋叫她那丫头谷子给送到了咱永寿宫,我仔细瞧过了,那上头的确是血渍不差,皇后娘娘您就放宽心吧,我看昨儿那些个谣言大抵只是些空穴来风罢了,想七福晋一乌衣门第的小姐,再荒唐也不会跟那些个户下奴才扯出些什么的。”
皇后半晌没说话,待咕噜咕噜抽了两口烟后,忽的坐起身,“不成!咳咳……咳咳……”
许是起的急了,玉录玳呛了一口烟,连连咳嗽,佛尔果春赶忙起身给拍着后背,四下的几个小奴才乱做一团,拿水的拿水,端盂的端盂,递帕子的递帕子,忙乎了好半晌,待玉录玳漱了口,喝了几口茶顺顺气儿后,这一屋子的奴才才得一消停。
才消停,那皇后玉录玳拂绢拍拍心口窝,跟佛尔果春道,“我这心里还是没底,还是派个人去天津卫探探风,查查究竟有没有这么个和她相好的奴才,若是没有,全当我冤枉了她,若是有,我定不能容她祸害了延珏。”
语毕,玉录玳想想又道,“还有,叫你安排在府里那丫头盯紧了,必要的时候也要拿出些手段治治这野丫头的性子!”
第九回 一个和尚挑水喝 两个和尚抢水喝()
且说这厢睿亲王和石猴子出了禁城回府的路上,赶巧碰上正要去宫里寻这七爷的工部侍郎,说是督造千秋节园子的事儿出了叉劈,那些云南运来的木材与原本要用的烫样儿规格不符,延珏一听,虽懒得搭理这种他去也管不明白的糟心事儿,却又知不得不去走个过场,遂才出了宫城门就跟那同行的石猴子分道扬镳。
要说咱小猴爷儿本是打头回来北京城,原是应该要带着谷子俩人去吃吃玩玩转转的,可因为身后十几个人的仪仗实在累赘,遂也不得不先乘着轿子晃晃哒哒回了王府。
却说不一会儿这轿子落地后,待咱小猴爷儿甩着一队人才一进门儿绕过那拓着先帝手书‘和’字的大理石影壁,就听得那不下几百人齐声道
“福晋吉祥!”
呦喂!好家伙!
抽冷子被这么大的动静儿一震,石猴子抄起手指头在耳蜗里转了几圈儿,顶着大日头,眯眼儿朝眼前一瞄,只见那诺大的见方的院子里,密密麻麻是跪了一地的人,那阵仗!
就真跟那戏里常说的皇家院落大,奴才排连排。
但说咱小猴爷儿在那天津卫牛逼了小半辈子,可也不曾受过介阵仗啊!
冷不防让介么多人一跪,介小猴爷儿还真就不太适应,她甩甩手道,“都起来吧,该忙嘛忙嘛去,介乌央乌央的凑一堆儿瞅着闹的慌。”
语毕,非但没一人起来,连个头儿都没一个抬的。
半晌,直到那跪在最头前儿的人堆儿里一个传着华服,梳着旗髻的女人起来转身,朗声道,“没听见福晋的话么?都退了吧。”
只见那人堆儿呼呼拉拉的起身,接着井然有序的从那两边儿退了出去,只一会儿,那些个人堆儿就只剩下不下十个人,跟着刚刚那喊话的女人来到石猴子面前,甩绢施礼,“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瞧着眼么前儿这堆儿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女人,小猴爷搓着下巴点着头。
介出戏她算瞧明白了。
合着介就是一出挂着谦恭的羊头,卖着下马威的狗肉的戏码,咋说?
嘿,就是明着告诉你,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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