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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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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恁说他阿克敦天性风流难自弃,偏就好这口儿,可他一不拐骗良家妇女,二不调戏未嫁小姐,唯一的一次出格的都得算是小胡同里赶巧碰上瘸丫头那回了。

    可就算七爷没托他找人之前,他也不过当丫是一骗子,不过关起来调戏了几天又没怎么着,现在这七福晋这么损着他,他是得罪谁了?

    哎,阿克敦无奈的叹了口气儿

    没招儿啊,恁说这主儿她就不是爷儿心尖子上的人,兹说那不比爷儿好到哪儿去的性儿,他也不敢得罪啊!

    想罢,阿克敦兹摒着一张比女人还阴柔的脸,万般‘忧伤’与前头那些个姑娘说道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爷儿与你们缘尽到此,收拾收拾跟福晋走吧。”

    半晌,那些个姑娘不舍的与阿克敦一一眼神惜别,在阿克敦‘不舍’的目光中,随小猴儿一行人上了后头的马车,待那个伺候了小爷儿上轿的谷子欲要上后一辆车的时候,被阿克敦一把拽过去,在谷子惊呼前,他小声道。

    “回去替我说道说道,别让你主子在爷儿跟前儿说了我的不是。”

    “我欠你的啊!”谷子膈应的躲开他的手,往死了剜他,阿克敦也不恼,兹搓着下巴,瞥瞥谷子的瘸腿,贱呲呲的笑着威胁,“你要不说,我就把你脚的秘密说出去!”

    “你……!”

    谷子气的扣眼儿瞪的溜圆,上车前,死死踩了阿克敦一脚,也真亏他能绷住,竟直到一行人走远后,他才疼的抱着脚直跳。

    ……

    却说小猴儿带着这一堆‘红粉’大礼还未到僧王府上时,僧格岱钦与延珏已经在那席间推杯换盏半刻。

    遵延珏之意,酒席设在小校场处,因时值秋季,夜间委实寒凉,然除却那些个奉酒的奴才丫头冻的哆嗦,二位主子却是各自坐的笔挺,只是不同的是,自家将军是体力好耐得住寒凉,而这位睿亲王却像是生来在寒凉中自得的主儿。

    原本僧格岱钦今儿一宴除却为了见一面那个饶的自个儿几夜不能入眠的身影之外,也是谢眼么前的睿亲王在皇帝面前替自个儿美言,更是谢他劝服皇帝修那乌兰巴托一役的纪念碑,虽从头到尾,他从不承认是他所为,但僧格岱钦有眼睛,也不糊涂。

    所以即便他心里并瞧不上这出身天家,生来贵胄的纨绔子弟,却也始终笑脸相迎,找着话题攀谈着,或是京中的新鲜玩意儿,或是一些达官显贵,然谈了许久,那延珏却始终是不冷不热,只让僧格岱钦心里有些窝火,直到

    “僧王可曾有兴趣与本王说说乌兰巴托一役?”延珏说这话时,那原本狂妄的眼神第一次认真的扫向僧格岱钦。

    也就是这个眼神,也让僧格岱钦在今晚上第一次认真的跟眼前的贵胄子弟说起了话,也是在接下来的话题中,他才从渐渐对延珏从另眼相看到全然对他改观。

    曾经在僧格岱钦看来,这些个天家贵重擅长的大抵不过是勾心斗角玩弄权术,而他不曾想过,眼么前这如此年轻的睿亲王居然在兵法上有着这般造诣。

    虽说他难免有些纸上谈兵,然那个中问题所分析之精准和到位,却远远超过许多实战经验丰富的将军,尤其在总结这一点上,连他僧格岱钦都自叹弗如。

    “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乃游击之真谛也。”说道兴起处,延珏手指敲打着桌面,而一旁的僧格岱钦则是乎得一拍桌子,直大喝,“好!此游击十六字真言,说的妙!”

    一番爱才之意油然而起,僧格岱钦竟忘了身份,拍拍延珏的肩膀,一脸豪气的道,“七爷此身精修,若再疆场历练一番,必定为上上之才,名垂军史!”

    然,这句肯定的话非但没有让延珏沸腾,凡是让他才刚眉飞色舞的一张脸再度冷了下来,那周身的凉气一散开,直‘冰’的僧格岱钦挪开了自个儿的手。

    延珏沉着一张脸的扫扫肩膀,那眉眼中的厌恶像是一盆凉水一般浇在了僧格岱钦的一腔热血上。

    只是他并不知,延珏的厌恶是给自己的,并不是给他的。

    席间气氛再度将至冰点,却说这时,尧武来报

    “七福晋到了。”

    “快,有请!”

    注:那十六字游击箴言是百元钞头像老爷爷说的。

    一晚上没睡,我太困了,就这么多了

第八二回 僧格举杯照明月 延珏酒醉少一人() 
这双眼,如此矛盾

    你既能从其中瞧见森森威逼的煞气,却也能从其中瞧出让人安心的暖意。

    这是一双奇异的眼睛。

    小猴儿笑出了声儿,可在看着被那条刀疤分割开来的一双眼睛,又渐渐笑不出来。

    恁说一个杀伐过万,满手血腥的人谈守戒,这不可笑么?

    对,就是滑稽。

    滑稽。

    虽说当时的蒙古寺庙上千,喇嘛几十万,若说在蒙古,喇嘛这个身份真真儿是一点儿不稀奇,可你要说眼么前儿这僧格岱钦曾是个和尚,这可真真儿是

    事实上,她很震惊,因为她不只从未听闻,对她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

    “……”小猴儿要说的话都噎进了嘴里,还万分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嗝儿。

    僧格岱钦道,“想必福晋也曾经有所而闻,在过继给扎萨克郡王前,在下曾是科尔沁昭然寺的一个喇嘛,虽说离开寺院已经十多年了,可是有些事情做的久了,慢慢的也就变成了习惯。”

    “守戒?”小猴儿不解。

    “守戒。”

    小猴儿‘不悦’,“哪是为嘛?”

    “当然不是。”僧格赶忙解释。

    “怎么?瞧不上我介一介妇孺?”

    “在下是真的不饮酒。”

    不吃酒怎么醉?不醉她哪儿套话儿去?

    不吃酒?

    僧格岱钦面露歉意,揖道,“在下不饮酒。”

    “诶王爷介是嘛意思?”

    “这第二杯,在下”僧格岱钦在此举起杯,然小猴儿扫了一眼那个才刚拿着斟酒的尧武手中的茶壶后,放下了自个儿手中的酒杯。

    “请。”想起那个干瘦的小子,小猴儿仰头干了一杯,烈酒下肚,暖烘烘的。

    “僧格在此敬七福晋一杯。”僧格岱钦第一次举杯道,“这一杯,在下替毛头敬您,谢字太轻,不提也罢,请。”

    小爷儿本就生的好,只是她自个儿不自知。

    当谷子从尧武手里接过那雪一样白的貂裘给小猴儿披上后,只瞧着那纯白色貂裘映得一张俏脸粉红粉红的,像是被白云托着的暖阳。

    少时。

    “尧武。”僧格岱钦突然唤道,“去把我的雪貂裘拿来。”

    谷子一脸为难,小猴儿却瞪眼儿不容拒绝。

    “嘶”小猴儿一几歪瞪了回去,那眼神的意思是别恣扭,嘛合适不合适的,你介肩膀头子有伤,要是着凉烧起来了,不知道得折腾几宿呢。

    “主子……”谷子猛给小猴儿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小爷儿,如今这场合,这不合适。

    “手咋恁凉?”小猴儿甩头瞟着谷子,但见她一张脸这会儿有点发白,一副凉透了心的样儿,眉头一攒,扫扫肩膀上那大氅,“我不冷,你穿。”

    话还没说完,小猴儿又是接连两个猛打,见状谷子赶忙让婆子把大氅拿过来,才要给小猴儿披上,却在碰触到她脸的时候,手被一把抓住。

    阿嚏

    阿嚏

    小猴儿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接过谷子递过来的手绢擦擦鼻子,失笑道,“瞧瞧,还真是不能数落人,报应来的介么”

    阿嚏

    僧格岱钦摇头失笑,脑子里倏的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小猴儿拿筷子的手一抖,眉心微蹙,只一瞬便又换上了玩笑般的口气,“信,当然信,想必王爷是怕草原上的姑娘们夜夜惦记的睡不着觉,介才挥刀自毁容貌,换得姑娘们好梦安眠。”

    “在下若说是自己弄的,七福晋可信?”僧格岱钦笑笑,黑亮的眸子闪着的星子般的光。

    “怎么会。”小猴儿摇头失笑,把筷子上早已晾凉的羊肉条送进嘴里,嚼了半晌后,敛了敛眸,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王爷的疤看上去很深,怎么弄的?”

    “僧格陋颜,吓到福晋了。”僧格岱钦摸摸自己脸上的疤,以为眼前小猴儿的失神来自于它。

    小猴儿见过许多的蒙古人,大多生的阔朗粗犷,如僧格岱钦这般立体却不失雕琢的五官,委实十分少见,想必如果不是常年的征战让他肤色过于粗糙黝黑,他也定会是这京中少见的美男子。

    尽管,他其实长得远比阿玛俊美许多。

    所以,她并不愿看着僧格岱钦说话,因为那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疤,每多看一眼,她的心都抽疼一分。

    她已经记不清阿玛的模样儿,可偏生那道疤,却牢牢嵌在她的记忆里。

    就像阿玛脸上那道疤。

    十年太久了,久的让她不记得太多的东西,可有些东西,恁是她根本不想记得,也偏生死抓着她,怎么也忘不了。

    “难怪。”她会觉得味道熟悉,模糊的记忆里,额娘也总是给她做这道菜,只是那菜的味道,她说嘛也想不起。

    僧格朗声大笑,“七福晋好刁钻的嘴,这羊肉是我阿玛谴人送来的科尔沁草原上的羊,这厨子也是在下从归化带回来的,你瞧他做那些个鱼虾手艺生,味道平平,可要说这烹牛羊肉,却是个有真功夫的。”

    “僧王见笑了,只是今儿介菜实在是合口味。”小猴儿笑笑,夹了一筷子扒羊肉条,晃晃道,“尤其是介羊肉,香而不膻,味道倍儿绝。”

    说来奇怪,多年的军营生活早已让僧格岱钦养成了自律的习惯,平日里用膳,只要腹中有饱感,他绝不再多流连,可今儿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再多吃一点。

    “天气寒凉,七福晋慢些吃,要么待会儿容易胃疼。”说着僧格岱钦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

    放下茶盏,僧格岱钦轻咳了几声惹了那‘饿殍’的注意,他伸手指指自个儿的嘴唇,只见那对坐的七福晋转了圈儿眼珠儿,舔走那粘在嘴上的大米粒儿时,俩个黑亮的眼球几乎对在一起。

    咳咳……咳咳……

    这种吃法儿僧格岱钦并不陌生,军营里的弟兄们都是这么大口吃,可女子么……

    有幸,石猴子这会儿倍儿饿,再加上天性胃口好,恁是如此,也左一筷子菜,右一筷子虾的,再来一口酒,吃的尽兴,尽管她尽量端着些许‘架子’,也让这一院子的丫头奴才跟着频频吞咽口水。

    所以尽管僧格岱钦又命人又上了几道热菜,也不过一会儿便成了残羹冷炙。

    虽是名义上延珏也在府上,可再怎么说也毕竟是孤男寡女,所以恁是外头如何夜深寒凉,那些个奴才丫头也得跟那儿站着,这桌儿也挪不到屋里。

    半晌,当烂泥似的延珏给于得水和尧武二人架了下去之后,席间只剩僧格岱钦和小猴儿二人。

    “喳。”

    “于得水!快扶爷儿下去休息。”

    “福晋说的有理,是僧格疏忽了。”僧格岱钦唤来尧武,吩咐下去后,小猴儿拧身儿唤了一声儿。

    “不用。”小猴儿出声打断,吃力的揽了揽身上的烂泥,清清嗓子道,“夜风太大,介么吹着容易着凉,劳烦僧王备下一间房,让我们爷儿休息一会儿。”

    一旁的僧格岱钦见状沉声吩咐着,“快去备些解酒茶来。”

    “爷儿,爷儿。”小猴儿下手并不轻的拍着自个儿颈窝处延珏的脸,见他只哼唧却并不动弹,嘴儿一勾,弯了眉眼儿。

    所以说,醉的好,醉死拉倒。

    有嘛为嘛,如今兹用一出《武松打虎》来比喻,她小猴儿奏是介武松,那僧格岱钦好比那山,而那延珏恰恰就是那闹心的拦路虎,恁说若是这老虎先烂泥似的摊那儿了,这出戏,那还用得着在景阳冈浪费精力,不奏简简单单的变成一出儿《武松上山》了么?

    您问,为嘛?

    只片刻,在瞄到那僧格岱钦腰间的蒙古剔的时候,小猴儿乎的眼珠儿一转,眉头一攒,脸上郁色尽退

    “鸡屁眼子插扫帚,硬装大尾巴鹰,没那能耐就别喝恁么多。”用最小最小的动静儿在延珏耳边嘟囔着,小猴儿皱着眉,吃力的撑着那砸在身上那摊越来越软的烂泥,心下拿着把铁锹挖着这主儿的祖坟,然

    还真真儿是不一般了。

    呦喂,就他这两壶树上尿尿,三壶上房脱衣的主儿,喝了五六个还能撑到这份儿,啧啧……

    “没事儿,我们爷儿的酒量自来不太好。”被那身板子压的肩膀儿酸麻的小猴儿瞄了瞄席上五六个空空的酒壶,俩眉头一攒,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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