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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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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腾跃,转抹冲击,翻滚不休,过仓库之后,流速骤增,如能裂堤的滔天巨浪,“势不可挡”。
陈汤等人此时已冲至寨门,三人一组的抱着是“战木”也是“活命木”的宝贝,听着引水道两边的沙包墙被洪水以破竹之势冲得“七零八落”,亦惟有“听天由命”。
第一重水闸完蛋的那刻,全场唯一能同时掌握寨内、寨外情况的人,是刘病已。
水崩的咆哮盖过了正冲杀上来战士的喊杀声,惊动了拒马阵每一个敌人,人人现出骇然神色。
刘病已晓得担心也是白担心,于事无补,最坏的情况,是所有兄弟,连人带寨的给洪流冲进大河去,然后比赛谁先爬返岸上来。
在这样的洪水急流里,原先的构思再不可行,一切由洪流话事。
拒马后的哥舒、参红、乞本吉一众人等,全朝他望来,希望能从刘病已的表情神态,窥见端倪。
当然!
没有人敢对他喝出来“放水”这个字,再掉以轻心。
哥舒容色转白,闻水鸣如囚犯闻判,或许此时他记起刘病已刚才说的“有那么远,逃那么远,迟恐不及”,绝非胡言,而是“老老实实”的忠告。
刘病已和哥舒目光隔空交锁。
冲杀上来的狼军愈奔愈慢,最后停下来,离寨门尚有三十多丈。
此时最古怪的场面出现。
陈汤等几人,各揽檑木干,现形寨口,乖乖的站着。
哥舒终晓得“大祸临头”!狂喝道:“立即撤退。”号角急吹。
陈汤、许延寿等抱着檑木,瞧着本‘气势如虹“朝狼寨冲上来的狼军,”弃甲曳兵“的掉头狂奔下坡,拒马阵后的所有敌人,不论哥舒和一众高手、守阵的箭手、操作投石机的兵奴、操上来的四队狼军,在眨眼的工夫间,全化为向河岸拚命跑的背影,感觉的古怪,实非任何言词能形容。
更诡异的,是隆隆水声盖过了所有声音,即使有人在耳边狂喊,恐怕仍听不到在喊叫甚么,眼前就像上演着一场没有声音的活剧,时间似忽然放缓,心里清楚在斜坡上狂奔着的每一个人,管他轻功盖世,仍没法快得过洪流倾下斜坡的速度。
洪流到!
忽然间,他们全到了水底内,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推得他们投往门洞外去。
洪流撞上东寨墙,”摧枯拉朽“,又如破开一张薄纸般,没丝毫犹豫的,直奔斜坡,东寨墙彻底消失,化为碎木断干,随水冲往拒马阵。
就在东寨墙化为乌有前的剎那,刘病已施展弹射,腾空而起,往斜坡投下去。
刘病已本以为凭弹射的速度,怎都可赶在洪峰前方,快上些许,然后再施另一次弹射,越过拒马阵,追至哥舒的后方,拉近些距离。岂知刚往下弯去,洪峰已赶过了他,还将前方斜坡下百多丈外的两重拒马阵完全淹没,疾似电闪。
刘病已下一刻投进水里去。
洪流破寨后朝两边扩展,转瞬之间,左右山壁巨浪滔天,狂流撞着山壁,激起腾空而起的白浪水花,又倒卷而回,激起更狂暴水浪水柱,斜坡消失不见,代之是”汹涌澎湃“、起伏不休的洪流,浪迭浪的朝河岸拥去。
事前想得多好仍不起作用,置身洪流之内,压根儿不可能有自主的行为,连想把檑木稳定在水底下也办不到。陈汤等随木在水里翻滚不休,还以为会撞上拒马阵,岂知一路”畅通无阻“,脑袋一片空白下,忽然浮上水面,原来已抵大河。
大河再非他们所熟悉的模样,一改平时的“波涛不兴”,变得“浪高水急”,“瞬息万变”。
东边不见陆岸,原河阵的位置,若如汪洋大海;西边勿说狼寨,坡道亦无影无踪,惟见排空飞来的洪流,冲起数丈高的条条水柱。随着浮沉,眼前景况不住变换,不但忽高忽低,还随水回旋翻滚。
南来的河水,与拦腰从山上杀下来的洪流,犹如两头恶虎相遇,惹起猛烈的剧斗,一时”惊涛裂岸“,浊浪腾空,波荡泛滥,水轰如雷,激起漫空水烟云雾,“遮天蔽地”,岸颤山摇。巨量的水体倾覆入河,展示出无敌的力量和气势。与之相比,千军万马的决胜争雄,实”微不足道“。
一晃眼,抱着檑木的众人,以”一泻千里“之势,给河水冲往下游去。
在如斯极端的水势里,唯一仍有点办法的是陈汤,趁沉往水底的剎那,朝左连拍三掌,水底内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檑木的走向首次为人力所左右,前端往右倾斜,不旋踵已撞上搭乘着许延寿和赵广等人的檑木。
许延寿本身既精通水性,又具与激流暗涌的斗争经验,知机的乘势藉身体的力量,硬将檑木压得朝下方倾侧,两木六人,沉往右下侧的水底,刚好迎上从后方冲过来的三名兄弟,算是在水下重整阵脚成功。
尚未有高兴的时间,抱着檑木的众人,又给送上水面。
水浪水势减弱了少许,河水和洪流合璧形成的洪峰,正走过由南折东的大河湾,令他们晓得河水将他们送离落河处超过十里,在东面不远处,便是敌人仅余的两座河寨。那种给洪流如玩偶般操纵舞弄的滋味,既令他们晕头转向,也夹杂着说不出来的痛快和狂野。
倏地刘病已现身左方,从水底射上来,撞得他们由人和几根檑木组成的筏子,筏头朝向左岸。
自被大水冲走,洪峰因河湾首次生出变化,刘病已的”借力打力“,方能奏效,下一刻,连人带木的,给后来的洪水,送往左岸去。若在刚才的直道,一往无前的洪峰,不容他们改向。
刘病已大喝道:“弃木!”
众人知机放开檑木,潜往水底,拚命朝大河北岸阴山的方向游过去。
刘病已最后一个登岸,因要肯定每一个人均能返回陆岸,刚才更不时施以援手。
第五百章 欺山莫欺水()
众人爬上阴山山脚高处,瞧着眼下的滚滚洪流,犹有余悸,无不筋疲力尽,疲乏至不愿动半个指头。
大河虽仍然白浪滔滔,已是明显减弱,泛滥两岸的规模大幅缩减,看来回复正常,指刻可待。
刘病已在陈汤身旁坐下,大口的喘息着。
陈汤喘着气问道:“你的哥舒呢?”刘病已答道:“不知滚到哪里去了!”众人齐声大笑,不过却笑得非常辛苦,明知不该笑,却失去控制的力量。
赵广叹道:“我现在最想的,是能连抽三根卷烟,天塌下来都不理会,只恨烟草留在仓库里,希望没被浸湿。”
刘病已看着落在狼山后面的夕阳,深有所感的道:“人说‘欺山莫欺水’,诚哉斯言。”
许延寿叹息道:“水势怎可能这么可怕的?波及的不止一处一地,而是整截河段两岸方圆数十里的地域,无人能幸免。”
赵广道:“且是不分敌我,六亲不认,你奶奶的我们的蓄洪池,的确大了一点。”他的话又惹来另一阵苦乐难分的大笑。
副将哑然笑道:“唉!大了点?真的太大了,我们的池壁没提早坍塌,是’鸿福齐天‘,现在还不知如何截流。”
三流归一后,水流变成激流狂瀑,不可能循原路走回去。以刘病已之能,可如壁虎般攀壁而行,不过既耗力又费时,绝不划算。但任由水瀑从狼寨处淌流下来,亦不是办法。水流量非常庞巨,否则不能在短短大半天的时间,注满蓄洪池。
刘病已道:“唯一办法,是由朕再走一趟旧路,将截流的泥石包搬走。”陈汤道:“微臣陪陛下去!”
刘病已道:“这边须有爱卿照应,此行对朕是’驾轻就熟‘,全无风险。趁天尚未黑,朕走先一步,希望三更前能回来吃些热呼呼的东西下肚。哈!朕去了!”
刘病已刚越过河寨三里,便感不支,那是从心里涌出来的劳累,然后蔓延往身体,特别教人吃不消。
他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此役也不知淹死对方多少狼军、兵奴,教本性善良的他心中恻然,又”无可奈何“。
战争的本质就是如此,愈能伤害对方愈好,绝不留手。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里累上加累,遂找到北岸阴山脚下一处林木区,坐下调气运息。人力有时而穷,刘病已更害怕的是透支得太厉害时,他的“至阴无极”耗尽下,再难水火相济,重演在毛乌素沙丘区虚脱的情况,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杯弓蛇影”下,这个无形的威胁总挥之不去,故不得不好好休息。
从他的位置,可看到两寨的灯火,还想运功感应时,脑袋一片模糊,倦意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刘病已忽然醒觉,张开眼睛。
振翼的声音在回复原状的大河传来,星夜下一点黑影在前方飞过,迅速去远。
刘病已眼锐,恰好捕捉大河上望东飞去的,是头鸽子。
好一阵子,脑袋仍是一片空白,下一刻整个人惊醒过来,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他的思感自然而然追踪着牠,直至鸽子离开他能感应的范围。
此鸽非常鸽,是受过训练的信鸽,沿大河直线飞行,乃一般鸽子不会做的事,且鸽子好群居,怎来孤零零一只的,朝某目的地全速飞翔?
刘病已的脑筋活跃起来。
犹记得当日张安世听到信鸽飞过船上的异响,”全神戒备“,并向刘病已表示,将信鸽训练至可在大河船与船间传递讯息,乃失传已久的绝技,当时刘病已心有所感,只是”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到幽州后,灵机一触下猜出鸟妖和香文的关系,方想到练鸽之技来自鸟妖。
刚飞过的信鸽,令凭空的推想变成凭据。
想到这里,心中抹了把冷汗。
这头鸽子,放鸽者极大可能是哥舒,从河寨放出来,将讯息传递往河套东面大河上某艘在等待消息的船。
不论河寨、狼寨,是位于后套平原西北角的一隅之地,东面尚有以百里计的广阔平原,兼且后套本为北帮的地盘,设有分坛,北帮仍有人留守在附近,毫不稀奇。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中一动,从林内悄悄走出来,投进冰寒的河水里去。
刘病已睁开眼睛,是给惊醒过来,两骑离开河寨,朝他的位置驰来,骑速不急不缓,因两人在马背上说话。
横渡大河后,刘病已以“守株待兔”的情怀,隐藏在一丛杂树间,苦候个半时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立即又闭上眼睛。
皆因马上的骑士,一为金狼军大统领哥舒,另一为参红,任何一人,均有和刘病已决生死的资格,大意下惹起他们的警觉,一番苦心,便要尽付东流。
下一刻,刘病已嵌进他们约束着的声音波动去。
他们的对话声,渐转清晰。
河寨内显然不方便说密话,故此哥舒送参红一程,顺便解释情况。
刘病已早猜到哥舒不会在飞鸽传书里透露机密,因不知传书落入何人之手,而只会约见面的地点,由他派出的人亲口说出,而这个人,当然是参红。
哥舒的声音道:“壶衍鞮的万人队将在天明前抵达,我们尚余四至五天的时间,攻打敌人。”参红沉默片晌,道:“会否太冒险呢?”他们以匈奴语交谈,刘病已全神窃听,不放过任何匈奴语的措辞用语,表达的方式,皆因心内生出大胆的,可姑且一试,不成便拉倒的念头。
参红的回应,绝非对攻打刘病已一方的回应,那并没涉及冒险或不冒险的问题,指的该是另一件事,肯定关系重大,故此以参红般的超卓人物,也犹豫难决。
果然哥舒勒停马儿,解释道:“此事尚须香文点头才成,万勿小觑此人,以鸟妖的目中无人,对他仍推崇备至,称他的‘功夫’已臻‘明暗浑一’之境,即使对上拓跋无量,鹿死谁手,尚未可料。骤然发动下,武功可看齐他者,亦会为其特异的功法所乘,看看陈汤便明白,而香文绝无疑问是在陈汤之上。”刘病已为之咋舌。
第五百零一章 混淆视听()
哥舒虽没明言令参红也犹豫的行动,但已有足够暗示,行动该与刺杀壶衍鞮有关系,否则不会特别提及拓跋无量和香文在骤然发难下的惊人威力。如要刺杀壶衍鞮,拓跋无量势为最大的障碍。刘病已不知多么感激参红,没他反问哥舒的一句话,哥舒可能就在这里送别,现在则须耐着性子说服他这个心腹高手。
哥舒说的毫无疑问是鸟妖,惟他清楚香文的深浅。也可知鸟妖在受创前,一直保持着与香文的联系,清楚香文最新的情况。
君子津的接应、投石机和石弹的供给,均由鸟妖一手安排,从而晓得壶衍鞮对鸟妖的信任和重用。
哥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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