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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婚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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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十里坡上,两条一刚一柔的身影,伫立在一匹骏马旁,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拓跋蔺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炎妃然撇嘴,道:“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并没有对她出手,全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蔺搂上她的腰,淡淡道:“你没有,但我有。”

    炎妃然一惊,昂头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可以说没做什么。”拓跋蔺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地狱里对琉璃下毒,再让赵逍遥跟她说,有人想杀她灭口,再诱导她说出事实情。至于董若婕的判决,我只是让人在三司使面前暗示她们杀人后曾想嫁祸于你,这事让我很愤怒,不管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判决上自然会偏私了一点。”

    炎妃然咬咬唇,“想深一层,这样的判决,并没有解恨的。”

    煊儿已开口说话了,他告诉严仇,董若婕见他不肯把姑姑收藏起来的铁盒交给她,便将他推下悬崖的。

    若不是煊儿命大,只怕现在他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要报复一人,并非让对方死便是最好的结局,她曾把煊儿推下悬崖,让他在悬崖下独自生活了半年,把她流放去乌孤岛,让她体会一下煊儿曾过的生活,并且比煊儿还要艰难危险。”他曾发过誓,伤害过她的人,他会数十倍的还回去。

    “还好有你!”炎妃然把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上,眸光看向已没人迹的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

    拓跋蔺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我在想玉佩的事。”董若婕拿她的玉佩做什么,她曾派人审问董若婕,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而她当然不相信,董若婕拿玉佩单是嫁祸于她。

    拓跋蔺轻握了握她的手,说:“不管她想做什么,她的阴谋没有得逞,把它忘了吧。”

    事实上,他知道董若婕拿她的玉佩来做什么,只因不想她多想,才没告诉她,反正董若婕以后都伤害不了她。

    炎妃然“嗯”了声,再没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想到另一件事情,平时贴身的玉佩落在董若婕手里,还被她拿来栽赃自己,想想都郁闷的。

    可她清楚,她的首饰除了彩灵和青苹外,平时没有几个人能碰到,很明显是她们其中一人失职或是有异心。

    彩灵是由西临陪嫁过来,自幼便侍奉着轩辕臻,据说两人感情很好,虽对轩辕臻忠心,但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能看出来,她对西临的归属感很强。

    而青苹则是陆总管的侄女,父母双亡,自幼便养在陆总管身边,所以她幼时就在雍王府里成长,拓跋蔺对她又如妹妹般疼爱,因此,在琉璃离开枕霞阁后,听从拓跋蔺的建议,把她调到枕霞阁。

    两人任何一个她都不想怀疑,可事实却让她有点失望,在她暗查玉佩如何落在董若婕手里时,却在昨夜无意中发现,彩灵居然在半夜偷偷把信鸽放出去。

    当她将信鸽打落,方发现原来她一直跟轩辕璿有联络,把她在北越的一切都写在丝绢布上,以信鸽方式传递出去。

    难怪那天小试探她一下,她会提起西临太子轩辕璿,原来她是轩辕璿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彩灵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万一被她怀疑自己不是轩辕臻,把事情告知轩辕璿,她的麻烦便大了。

    准备上马离开时,拓跋蔺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凝眉说:“不是叫你忘记这事吗?怎么还在想?”

    “不是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另一件事。”发现彩灵与轩辕璿暗中通信的事她还没告诉拓跋蔺,原本想自己处理好后再跟他说的,可现在想想,事实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若从开始到现在,彩灵一直跟轩辕璿联络,那么,以轩辕璿聪明和对轩辕臻多年的相处了解,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

    而她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派杨清韵前来北越的幕后主谋是轩辕璿的话,不仅仅只是为了盗取北越的情报或在他们夫妻间制造误会,也许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什么事?”拓跋蔺让她先上马背坐稳,他才跨上马,由背后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夹马腹,让马儿缓慢而行。

    炎妃然已想清楚,不再隐瞒,把事情和担忧说了出来。

    拓跋蔺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不想轩辕璿怀疑又能让她永远不会发现你的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杀了。”

    炎妃然心一惊,“杀她?”

    她?”

    她自始都想过要彩灵的命,虽然彩灵背着她跟轩辕璿联系,但毕竟没有伤害过她半毫,她若为一私已欲而滥死无辜,与那些害她炎氏一族灭门的人有何区别?

    “对,是杀!”拓跋蔺双手揽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徐徐解释:“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她,所以并不是真的杀死她,而是让轩辕璿和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杀了,私底下,我会让人送她到别的地方,记她忘记西临和有关你的一切。”

    她的心还是狠不起来,即使重生一次,带着仇恨归来,可她内心仍是那个善良的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她,不需要手沾着鲜血,她的仇和她的恨,由他来替她报,她只管做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和陪伴他就行了。

    炎妃然想了想,觉得他的方法可行,便同意了。

    半个月后,即是立冬那天,寒风乍起,雍王妃带着随从到仁寿寺上香祈福,下山时却遭遇劫匪,她的随身丫鬟因护主而牺牲了,为此,雍亲王大怒,限令衙门的人三天将劫匪捉拿归案。

    赵逍遥很尽责,用了两天便将劫匪擒获,经查实,原来劫匪是沪州城外太行山盗贼团伙的余党,因为他们的首领白日飞是被拓跋蔺所擒,这次行动是有预谋的,因为杀不了拓跋蔺,只好朝他的王妃下手。

    时光飞逝,很快迎来了冬至。

    北越的冬天,寒风凛凛,立冬至今已下了两场大雪,京都城好像一夜之间铺上银色外衣。

    武承帝自上次病倒后,一直没有起色,作为监国的拓跋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皇宫的日子比在王府里的日子还长,炎妃然已有五天没有见他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严仇或那俊传递。

    虽然她有特权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不想落人口实,她并没有使用特权。

    当然,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她在李蘅的手扎里找到一篇记载董钊如何指挥他,诬陷炎家谋反的手稿,原来是李蘅听从董钊的意思,暗中偷了他叔叔的帅印,找人模拟叔叔的字迹,写了几封与三皇子来往的信函。

    信函的内容是两人密谋造反的信息,而这些信函被他们密送到皇上手中,手稿还提到董钊让李蘅私下收买边城附近一些流民,把这些人训练成“壮士兵”,他们还私自让人畜养了几万匹战马,打造了大批武器。

    他们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到后来,私自养战马,暗中打造武器却成了炎毅谋反的证据,再加上有之前模拟的信函,炎家与三皇子结党营私,密谋造反便成立。

    当时看到这份手稿她很激动又气愤,原来他们是这样的诬陷炎家的,可细细一想,单凭他们两人怎可能筹划到这么大的事情,而朝廷却没有人知道?

    何况,炎家一倒,三皇子被幽禁,董钊便由一个三品官员,在短短一年内,连晋两级,晋封为太尉,不,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者,只是手稿里并没有提到主使者是谁。

    不可能没有主使者,除非主使者连李蘅都不知道,他只是听命于董钊。

    她开始以为董钊背后的人是周涛,若不然,当初董钊犯罪,周涛怎会为他求情?可现今看来,周涛倒台,似于对董钊并没丝毫影响,他仍在永州暗中打造武器。

    当时负责主审炎家的人是拓跋凛,董钊为执行者,这么说来,拓跋凛和董钊是最清楚事情的原由。

    她将手稿交给了拓跋蔺,拓跋蔺看了,说这份手稿虽能指证炎家是被害的,却不能把将幕后主使者查出来,李蘅和周涛都已死,唯一能指证幕后的人就是董钊,她不能拿着手稿告到御前,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她让拓跋蔺查查当初被他们诬陷炎家自私打造的兵器,是否纳入兵部的库存。结果调查报告,当初是有一批武器进库,可后来又被李蘅以士兵的兵器旧了,需要换新为由取走了。

    那时的兵部是由拓跋凛掌管,兵部尚书张彬是周涛的内弟,后来兵部由拓跋蔺接手,张彬出了一些差错,被拓跋蔺换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拓跋蔺再顺着李蘅取走兵器这条线再查下去,发现他根本没有把新的兵器换给兵士,而这批兵器去了哪里,却没有人知道,就连李蘅也没有在手稿里提到。

    但他们不难猜测,这批兵器在哪里,董钊肯定知道,所以,董钊才是炎氏一门冤案的关键人物。

    她潜进承熙阁,想查找炎家谋反案件相关的记录,翻阅那年所有宗卷,居然并没有这案件的记录,就连那几封伪造的信函存档记录。

    如此大的案件,居然没有记录,这是皇上批许的还是后来人为的呢?

    “王妃,北风又起,小心着凉!”芊蔚说着,将一件缎绣氅衣披在她肩上。

    听她这么一说,炎妃然才惊觉自己站在窗前沉思已久,不知不觉,已是正午,虽然外面有阳光,但北风潇潇,寒气袭人。

    炎妃然拉拢了一下氅衣,转身边问:“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今天是冬至,是北越国一个盛大的节日,举国同庆。

    昨天,西关传来好消息,说睿王带领八千军队,以少胜多,大败乌木齐部落,并将其他两个暴乱的部落逼退三百里,为这次平定暴乱取得首次的胜利。

    为此,武承帝龙颜大悦,又见皇宫很久没有做喜庆,便借着冬至的来临,设宴宴请各位大臣,共同庆贺节日。

    “准备好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宫了。”

    炎妃然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太子府那边的情况还是一样吗?”

    自芊蔚拿回李蘅的手扎后,就没有再派她出去,现在主要是替她收集在城中各处暗线的消息。

    “是的,太子他不是弹琴就是看书,有时会陪涵夫人散散步,日子过得挺悠闲的。”

    悠闲?这是她认识的拓跋凛吗?

    不,她认识的拓跋凛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所以才会派人关注太子府的情况。

    在董若婕谋杀苗秋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百姓无人不晓,可太子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董若婕是被废了太子妃,现在与他没有关系,可毕竟两人曾经是夫妻,难道拓跋凛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据说董若婕被捕后,除了妱儿外,没有人替她求情,更没有人到地牢里探望过她,原来这一年来,她虽然出卖了朋友,嫁给心仪的男人,可她并没有得过人心。

    这算是不是一种报应呢?

    而由这件事情,她更加看清楚拓跋凛的本质,她不相信当初他娶董若婕只是单纯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董钊也是被他考虑进去的吧?

    若她没有猜错,董钊肯定是靠向拓跋凛,董若婕被废,周涛倒台,正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而董若涵只是董钊的庶女,外人以为拓跋凛迫于无奈才纳她为妾,可对于董钊来说,无论是哪一个女儿得宠,对他来说都有利而无害,何况现在董若涵还怀了孕,不管现在的地位如何,若他日拓跋凛由党争中胜出,还怕没有董家的一席之地吗?

    芊蔚道:“不过,我听说今晚的宫宴太子会出席,三个月禁期还没到,这不等于解禁了吗?”

    炎妃然皱了皱眉,“也许。”

    武承帝的心思她多少都能猜测几分,纵然他宠信拓跋蔺,让他监国,可他毕竟不是正统皇子,就算做得再好,也会惹人非议,何况武承帝这人生性多疑,非议听多了,信任不如最初坚定,因此,拓跋凛的解禁是必然的,一是用来牵制拓跋蔺,二是防止某些人的异心。

    炎妃然进宫,先后去向太皇太后的凤寿宫和皇后的锦凤宫请安,不想在锦凤宫碰到皇贵妃,自从上次拒绝了她的请求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

    皇贵妃见到她,态度如往常一样,亲切温和,仿佛以前发生过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据她的经验所知,后宫中的女人越是对你笑容亲切,越要小心提防。

    因此,她亦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与她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宫宴设在太和殿,宴上皆是王孙贵胄、世勋重臣,受邀者自然是携带家眷出席。

    武承帝今天的气色不错,笑容比往常多,显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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