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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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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的日子,陶嬷嬷除了吃喝拉撒在旁边堆杂物的小耳房,白日黑夜都被关在黑咕隆咚、阴森可怖的祠堂内,对着冷冰冰的死人牌位,精神有些崩溃了,每日只会在黑暗中惯性地干活儿,见人便喊夫人救我,一段日子下来,断指没有及时接续,长得畸形歪掉,宛如动物爪子,极其可怖,还要日夜忍受残指的余痛。
可她哪里知道,白雪惠此刻因女儿的事自顾不暇,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哪里又有心思来搭救她!
身子晃了两晃,方姨娘只想快些逃离这个鬼地方,语无伦次地说:“大姑娘,桐儿的脸被这该死的婆子划伤了,妾身没法多陪大姑娘了,先去给桐儿上药……”
戏没完,谁都别想走!
第三十六章 送进墓里!()
云菀沁走到嘤嘤哭泣的三妹面前。
云菀桐就算再单纯,也知道大姐带方姨娘来不怀好意,完了,自己上次还帮二姐害过她,她这次会不会连自己也一起报复?
“脸蛋儿果真划了条印子,陶嬷嬷真是害人不浅,”云菀沁抬起纤手,怜惜地触了三姑娘粉颊一下,“不过没事,小伤而已,我那边有除疤效果极好的紫草膏,全京城怕是再没比更好的除疤药膏了,若是三妹相信姐姐,到时可以去拿来用。”
莞尔一笑,笑得母女二人后背发冷。
云菀沁转身,走到神台前,将一束清香点燃,合于掌心,跪在蒲团上,面对着最左边一个看起来最新的牌位。
上书“云门许氏之位”。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来拜祭,之前不是不想来,而是云菀沁觉得愧对于娘。
此刻,一股温热潮流涌上眼眶,云菀沁喉头酸酸:“娘说官家千金,应该知书达理,气度非凡,容人所不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但也不能叫人随便欺负!从今以后,女儿向您保证,这天下,再没有能够肆意挞伐女儿的人,至于侮辱过您、欺瞒过您的……女儿亲手押在您面前,女儿叫她虽为人,却身似鬼,为您阴灵忏悔一世!”
“虽为人,身似鬼”这话一出,陶嬷嬷最后一点理智跨掉,趴在许氏灵牌前。
方姨娘知道,云菀沁虽在刑罚陶嬷嬷,却也是在警告自己,做贼心虚地紧紧抱住女儿,只听陶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先夫人,奴婢对不住您!”
“一条条说。”云菀沁将清香插进香炉。
陶嬷嬷哽咽地挖出往年丑事:“奴婢陪同白氏逃难到京城,投靠云府,先夫人念着是远房亲戚,收留了白氏与奴婢,奴婢被富贵迷花了眼,劝说白氏,说若是能攀上云老爷,便能一生待在邺京,再不用回乡受苦!奴婢为白氏准备加了媚药的酒水,又让她勾了老爷,白氏当了姨娘后,野心渐大,想当夫人,又是奴婢在旁边计划,想办法设局,叫先夫人怄气,失宠,又教白氏挑拨离间,让老爷越发疏离先夫人!先夫人病故后,奴婢害怕老爷娶填房,占了白氏的位置,在先夫人丧期未满时,便劝白氏纠缠老爷,对先夫人亡灵不敬!又……又偷偷去宫中传信,叫白氏妹妹秀惠姑娘去皇后娘娘面前求情,帮白氏求个正室位置!……先夫人,奴婢对你不住,可奴婢真的知错了啊!求先夫人显个灵儿,奴婢下半生一定给大姑娘做牛马,绝不会再犯!”
那么,娘又有谁给机会能重新快活地过一世呢?娘大半生好心,却被您们这群狼子野心的利用了。
云菀沁语气轻缓:“奴大欺主不可饶。今后再叫我发现有谁如此,罚重一等。”说着,眼光不经意一扫,掠过方姨娘。
方姨娘身子一软,幸亏有女儿撑着。
云菀沁道:“来人。”
祠堂外,两个雄赳赳的壮年家丁进来。
“陶氏忤逆家主,我本想给她个机会好好改过,没料这婆子不知悔改,非但在家祠中扰乱先祖安宁,更划伤了三小姐的脸,带走吧。”云菀沁袖瞟了方姨娘一眼,“姨娘不会反对吧。”
您都做主了,我还能说什么!方姨娘哑然,何况看见女儿脸上那道血印子,也确实气愤,就等着桐儿靠美貌给她找门陈龙快婿呢,若留下疤,就是把陶嬷嬷碎尸万段也换不回!
想着,方姨娘咬牙:“大姑娘说的是!”
“带走”两个字一出,陶嬷嬷瘫了,受再大的苦楚,只要白氏还在,等老爷气儿一消,自己迟早会出去!可现在完了!这大姑娘会叫自己好过么!
“你这小贱人”陶嬷嬷狗急跳墙,四肢一蹬,还没朝云菀沁扑过去,手臂便被家丁抓住,反肘一扭。
“趁天还早,尽快离府,等宵禁城门关了,又得明天了。”云菀沁云淡风轻,显然早做好决定。
“是,大小姐,马车都备好了。”两个家丁将陶嬷嬷嘴巴用布条塞住,扛着离开。
城门关了?这是要将陶嬷嬷送出京城?送哪里去?
方姨娘战战兢兢,跟在云菀沁后面出了祠堂,忍不住了:“大姑娘,这是要把陶嬷嬷……送出京城?去哪里?”
正午的灿烂艳阳下,云菀沁宁静的脸色罩上一层金光:“刚才在夫人灵前,我不是说了吗。”打了个呵欠,身姿在白昼下异常袅娜,步步生莲的精巧动人,笑盈盈地瞄了方姨娘一眼,扶着初夏的手离开了。
**
回了春霁院,方姨娘揣着个兔子似的,不安心,差遣了个心腹去偷偷打听陶嬷嬷的去处。
几日后,下人回来汇报。
当天晚上,云菀桐来找姨娘,见她坐在窗前,面色寡白。
她虽然才满十岁,因为是庶女,很会察言观色,祠堂那次后,也知道大姐想将全家的人都拿在手里,方姨娘从那天后,一直受了打击,几天便像瘦了半圈儿,因为日日都小心翼翼地暗中奉承着大姐,又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被大姐捉到把柄。
眼下,云菀桐也劝道:“姨娘别担心了,她就算拿着你的身契,好歹也得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呢,爹爹对姨娘,就算再不看重,到底有几分感情,怎能由着她打杀变卖?我们只要不得罪她,她也不至于对我们那么狠。”
能有什么法子?今后只得好生伺候那大姑娘!看来这辈子还是个奴婢命!方姨娘凝视着女儿面颊上那道渐渐好些的指甲印,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儿,若是桐儿凭着美色寻个地位高的门户,自己迟早便有倚仗,却又苦笑:“不至于那么狠?你可知道她怎么对待陶嬷嬷?”
“到底把那婆子送去哪儿了?”云菀桐生起不祥预感。
“云家祖籍泰州。”方姨娘牙齿一碰,咯咯一响,望着女儿:“先夫人许氏的……墓里。”
陶嬷嬷一事会引出个秘密~
第三十七章 易容去王府()
许氏病逝后,棺椁被运回云家墓地中安葬,待云玄昶百年以后,再一同夫妻合穴。
可许泽韬知道妹妹已对妹夫心灰意冷,怎么愿意妹妹在死后还跟这男人相对?
于是许泽韬自掏腰包,在云家墓园中单独葺了一座大坟给妹妹独葬。
坟茔比地面低三十尺,内设机关,防腐防湿,分为里外两层,里面一间存放许氏的主棺和陪葬品,外面一间灌满了水银,又注射了毒瘴气来。
许泽韬说是为了防盗墓贼,其实相当于彻底封死了坟墓,阻止云玄昶百年后进墓与妹妹合葬。
一个埋死人的坟墓,丢进个的活生生的人,就算不被吓死,也得被里面那水银和瘴气给熏得溃烂流脓。
而这个过程,又不是一天两天…
这便是大姐说的,要陶嬷嬷向许氏阴灵忏悔!?
云菀桐终于明白为何姨娘白了脸。
*
月黑风高。
泰州,郊外,云家祖坟。
苍穹下,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奢华墓穴,泛着叫人汗毛直立的冷白光泽,野外乌鸦啼叫着,气氛阴森可怖。
家丁将人拖下马车,墓穴外门已开了,宛如张口嘴的恶兽,马上要吞人入腹。
“呜呜……”口中塞着帕子的陶嬷嬷见到白森森的墓碑和坟包,屁滚尿流,再见家丁的举止,明白了要禁受的恐惧和折磨,小腹一疼,吐了几口。
家丁闻到一股异味,嫌恶地皱皱鼻子,还以为陶嬷嬷尿失禁,再一瞧,金黄液体,微微泛绿,气味很苦,这老婆子,竟然吓破了胆,胆汁都流出来了!
“快点,别磨叽!”坟墓门前的家丁这次的管事人,催促,“里面的瘴气是西南沼地的,厉害着呢,我光站在门口就有点儿头晕脑胀,猫爪挠心了,赶紧的,将人丢进去!”
家丁加快脚步,将陶嬷嬷往墓里推,冷笑:“别说大小姐狠心!墓穴里面,还给嬷嬷留了水和食物。”
她是不让自己那么早就死,在死人墓穴中多受折磨!陶嬷嬷牙齿打颤,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呼吸到尘世空气,余下的生命便要被活埋在里面!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却还活在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吗!?
合上墓穴外门的前夕,陶嬷嬷自知挣扎无用,脸上露出阴涔涔的笑:“麻烦帮奴婢转个话给夫人。”
管事人疑惑上前。
陶嬷嬷眸如坟场中的绿幽磷光,人地狂笑:“大姑娘啊大姑娘,你别以为你娘就是什么好货色!有件事藏在奴婢肚子里多年了,连白氏都是不知道的……老爷冷淡先夫人,除了白氏夺宠,还有另一个原因呢……”说完,附在管事人耳边,声音如同山谷幽魂。
陶嬷嬷虽然恨白氏没救自己,可更恨云菀沁,她要要让白氏利用这件事狠狠打击云菀沁!
管事人越听越头皮发紧,狠狠将陶嬷嬷推入墓穴!
伴着一声与人世隔绝的惨叫,墓门哐啷合上!
“这婆子叫你转告夫人什么?”另一名家丁奇问。
这事可大可小,不知是真是假,管事人还有点分寸,跨上马车:“带给夫人的话,你有什么资格问?快赶路回去!”二人再不多说,上车绝尘而去。
不远处的槐荫后,施遥安立刻翻身上马。
寿宴那天之后,夏侯世廷下了命,暗中注意云菀沁的举动。
注意?施遥安苦笑,云大小姐是高门大院里的小姐,难不成要自己天天施展轻功、越过侍郎府?只能在府门口徘徊,随时观望。
前天黄昏,他见云家下人带着个老婆子上车出城,听说是云菀沁下的命令,有些怪异,尾随而来,见这老婆子被活埋于坟墓中,本以为是普通的惩治家奴,没想到还有后情!
那老婆子临死前,似乎抖出了什么秘密?
*
两更时分,云府两个家丁刚出了泰州城门,经过一片浓荫小道,一名年轻男子跨坐马背上,挡在前方。
管事人以为是绿林上的劫匪,停住马,客气地抱拳苦笑:“这位爷,咱们就两个粗陋的汉子,只是大户人家的奴才,不是什么美貌女子,出来是给主子办事,身上也没带银子……”
“爷不劫财,更不劫你们的色,刚刚那老婆子对你说了什么。”施遥安开门见山。
管事人目瞪口呆:“你是是什么人,你跟踪我们?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施遥安跃下马,懒得多说,将他衣襟一抓,拉下车,亮出腰际一块玉佩。
京城官宦人家的家奴见识不少,许多达官贵人的信物都见过。
紫绶,龙纹,是夏侯皇族的标记!
管事人大惊:“大人的主子是皇室宗亲中的哪位?”
施遥安好笑:“废什么话?不管哪位,都能将你碾成尘埃。”
管事人一愣,只得乖乖和盘托出。
听着听着,施遥安眉头蹙紧,稍一度量,抽出一袋鼓囊囊的银袋甩到他怀里:“从今后,不要再在京城出现!”
袋中的银票和元宝,是五辈子都难赚到的!管事人大惊,却从施遥安眼中读到了不容反驳,咬了咬牙,抱着银袋背朝马车,在夜色中头也不回的跑了。
施遥安眼光落到后面那名并没听到陶嬷嬷遗言的家丁身上,抽出金鞘跨刀,在手腕上比划了两下:“自己回去还是要我送你?你这个同僚……回去后,可知道到时怎么说?”
家丁也看到了那面玉佩,惹着皇家不是好玩儿的,看管事人都跑了,慌着点头:“小的自己回去!小的明白怎么说!”
*
侍郎府,正厅。
两个人去办事儿,一个人回,管事人还是中途落水身亡,尸体都冲不见了?
这要多蠢的脑子才会相信?云菀沁目光如霜,盯着回来后汇报情况的家丁。
刚送走了一个触犯家法的婆子,家丁已领会到这大小姐的厉害了,三两句盘问下来,终于道出一切。
云菀沁大脑一转,整理出以下几点。
一,陶嬷嬷临终有话带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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