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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皇上快躺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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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本王的手足,我们一出生,便注定是仇人。他娘那个溅人抢夺我母妃的恩宠,他又抢本王的皇位,最后还抢本王心爱的女人,所有本王喜欢的,他都要来抢,他就该死。”君宁失控的狂吼,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而安笙似乎不知疼痛一般,白嫩的脸蛋血肉模糊一片,她却一直一直在笑:“这江山是先皇留给他的,公孙淑媛那个女人是你父皇抢他的。
呵呵,依我看,无论江山还是女人,都是他的,是你在抢他的东西,还要恬不知耻的博取同情吗?”
君宁再次扬起手掌,安笙毫无畏惧的仰头,清傲而又绝美。她本不想惹怒他,但她就是忍不住他这般扭曲事实。
他的手缓缓落下,托起了她的下巴,邪魅的笑了:“贤妃既然知道他爱的是画像上那名女子,何必还为他死心塌地。
本王的确无耻,但成王败寇,无论江山还是女人,都将归本王所有,可你呢?你又得到了什么?”
嘲讽的笑在美丽的脸庞消失,安笙的神情很认真,也很专注,说道:“宁王爷错了,我安若离不爱君修冥,自然也不期许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是吗?本王但愿贤妃不是口是心非。”君宁说完,云袖一扬,打翻了桌案上的烛台。然后,拂袖而去。
烛火烧起,点燃了纱帐、桌台、软榻,并越燃越烈,冲天的火光,晃得眼睛生疼。
安笙深陷火海,身体顺着梁柱瘫软在地。
她吃力的捡起落在不远处的一颗檀木珠,唇边浮起一抹笑靥,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何还有心情想这些?
安笙苍白的容颜,神情淡漠,竟没有一丝深陷火海的知觉,她深知君宁的诡计段然是不会得逞。
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烤的肌肤生疼,空气中弥涣散着滚滚浓烟,不断窜起的火苗点亮了她苍白的容颜。
她竟没有一丝畏惧躲闪,反而想更贴近火焰的温暖,她的心。在这个毫无感情可言的深宫里变得太冷,太冷了。
不过,她想,他不会来了。
毕竟每一次可以选择的时候,他都没有选她。
而君修冥对她的特别,也都是来源于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她记得他说过,他不会来救她。
这一刻,她还在期待什么?
冲天的火光烈焰之中,女子一双清冽的瞳眸,涣散开来,恍惚间,只觉得这跳动的火焰与数年前元宵夜灯会的灯火重合。
她又看到了梦里的场景,那个梦很真实,真实的就像发生过,可她从来记不起有那么一段记忆。
梦里,男子一袭白衣翩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在人潮涌动的长街上行走。
一盏盏琉璃灯明亮炫目,她却怎样也看不清他的脸。
她告诉他,她想家,也想爸爸妈妈了。
那时他紧握着她的手,那般用力,他说:“安笙,不要和我走散。”
她木然被他牵着手臂,他看着灯会,清亮墨眸中倒影着灯火璀璨,是那样美,那样的暖。
安笙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一句小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所以这只是一个梦,装饰着属于她的梦。
只是梦里的灯会上,他们还是走散了,她的荷包被扒了,他去追窃贼。
她一个人,茫然无措的坐在黑暗的角落等待,而他没有再回来。
再后来,她好像遇见了师父,他将她从原地带走了。
他们在热闹的酒楼中喝酒,上好的女儿红,她喝了几杯就醉了。
她趴在桌上,四周响起吵杂声,她觉得真吵,好在不久后,有人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背上,他的背宽阔而温暖,让人轻易的沉溺沦陷。
她以为,这背的主人是师父。
她说:“师父,我想回家,我想家人。”
“……”他沉默。
她又说,“师父,我想哭。”
轻微的叹息后,他说:“那就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她就真的哭了,将头埋在他背上,无声的落泪。
许久后,她又说:“师父,我害怕。”
他回答,“别怕,有我在,有我陪着你。”
她环在他脖颈的手臂更紧了,她说:“师父,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好像又遇见了那个人,那个还未来得及用生命去爱就已经结束的人,我好害怕,害怕会再次爱上他。”
她感觉到他高大的身体明显一僵,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
宿醉一夜,第二日清醒来。她发现迎窗的那支梅枝上,挂着一盏八角灯,灯上或坐或立或笑或沉思的,都是同一个人,那是她。
安若离推门而入,絮絮叨叨的埋怨起来:“前些时日你救下的那个臭小子不知为何在酒楼中起了争执,后来一个人将你和它背了回来。
安笙,爹爹让我来警告你,若想活的久点,想平南侯府别被牵连,就和那个臭小子离远点,那可是八王爷全城抓捕的人。”
安若离白皙的指尖指向枝头的那盏熄灭的八角灯。
安笙的面颊顿时通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夜背她回来的人是他,那她的话他一定都听到了吧,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那他,他的人呢?”她知道安若离瞧她不顺眼。低声的问。
“昨儿闹了那么一出,大概是躲了起来吧,不过我想八王爷很快就能抓到那个臭小子了。”未等安若离将话说完,安笙已经匆慌的跑了出去。
冥冥之中她好像知道,他一定会在原处等她,安笙站在远处凝视着他,赤果的双足踩在积雪上,竟与雪融为一色。
他也看到了她,剑眉紧蹙,而后放下手中狼毫,大步向她走来,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低声斥责了句:“胡闹。”
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中,笑声盈盈。
那笑声此起彼伏不断,好似时时刻刻都能回荡在耳畔。
安笙无力的闭上眼帘,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划落,只是那张脸她从来没看清。
有时候这个梦让她辨不清究竟是真实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总之这是一段很难忘的梦境。
意识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间,有刀剑相撞的刺耳声传入耳中,然后是一声轰然巨响。
好像有人在不停摇晃着她的瘫软的身体,浓重的血腥味儿伴随着淡淡甘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丫头,丫头,醒醒,快醒一醒。”
君修冥用宝剑劈开了她身上沉重的锁链,将她紧拥在胸膛中,她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但视线依旧是模糊的,冲天的火光与浓烟,朦胧了双眼。
“丫头,你不能睡,你要好好的活着,你不是想出宫吗?我答应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是谁在她耳畔低喃。一声一声,缠绵凄婉。
安笙费了些气力,才努力看清他的模样,英俊的脸庞脏兮,银白蟒袍上是大片刺目的鲜红,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依旧维持着沉稳的气度,竟没有丝毫的狼狈状。
她笑着,唇角浅显的扬着唯美的弧度:“皇,皇上,我觉得这是我见过你最丑的一次,也是最亲近的一次……”
被浓烟醺的沙哑的声音,听得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唇边亦是笑,利落的将她抱起,漫天的大火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外面的人进不来,他想冲出去更不易。
若再迟疑下去。他和安笙就要双双殉身火海。
他选了火势相对较弱的一处,打算跳窗而逃,可就是这时,房柱突然坍塌了。
他脚下凌波微步快速躲闪,才避免被压在梁柱之下,但横在中间,燃烧的柱子也挡住了唯一求生的出路。
此时,他只要放开怀中的女人,逃出升天也并非难事。
君修冥微低头,凝望着怀中女子苍白如纸的容颜,她对着他释然的笑着,对于此刻的处境,她比他看的更通透:“君修冥,我不是她,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子,你走吧,别管我……”
她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浓烟呛得她不停的咳着,她不想欠谁的,也不想去还谁的。
“你给朕闭嘴。”他莫名其妙的震怒,然后,抱着她,冲入火海之中。
安笙被他紧拥在胸膛,却依旧感觉到烈焰灼烧肌肤的疼痛,而后,在疼痛中失去了残存的意识。
……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睁开眼帘,映入眼眸的是君雯与师父紧张忧心的面孔。
她有片刻的茫然,迟疑了许久,开口的第一句是:“他……有没有事?”
君雯微叹了声,道:“从养心殿到乾祥宫,一路都是埋伏,皇兄就那么冲进火海之中,将你抱出来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
君雯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发狂失控的君修冥,他像一头洪水猛兽,一日之间,血洗乾祥宫三千死士,一夕之间,血流成河,连太后都惊动了。
安笙喝过药,看向一旁师父,他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像是有心事。
“师父?”安笙低唤一声,这时才察觉,这里不是莞宁宫,不经意间拧了拧眉。
“他放你自由了,从此以后都不用留在宫里了。”白楉贤轻声说道,当初他告诉宁王,安若离就是帝王最爱的女人。因此宁王挟持了安笙,同时也给了她自由。
皇上只要下达贤妃葬身火海的消息,那么安笙从此也就自由了。
安笙怔了怔,心口有些发闷的疼痛着,半晌之后才挤出一抹笑来:“自由了,真好。”
君雯无奈的叹着气:“若离,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安笙眸子湿润了几分,苦涩道:“恩,活在外面总比宫里那个吃人的地方好。”
君雯笑着回了句:“但愿如此吧!你想好了你要去哪里吗?”
安笙只是没想到自由来的如此快,摇了摇头,勉强的撑起身体坐起来,又问:“不知道,对了,宁王的罪定了吗?”
君雯低落的摇头:“五哥是我母后一手带大的,近日五哥亲生母妃又去世,我母后为了替五哥遮掩,说是伤心过度。皇兄顾忌王氏一族的势力,不得不答应既往不咎。这件事,估摸着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对外只宣称是乱臣贼子作乱,刘锦做了替死鬼。”
安笙沉默,一时间,心头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帝王做的前怕狼后怕虎的。
夜幕降临,街上一排排点燃的灯晃疼了人眼,借着怀里的凰佩,终究忍不住,她还是偷偷去了养心殿看他。
原本是想着好歹也相识一场,道个别再离开,况且他是因为她受的伤,去看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透过半敞的窗棂,她却看到清妍正喂着他喝药,那样的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楚楚动人。
君修冥只有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才会有那种带着疼惜的温柔。
喝完药,清妍夹了一颗梅子喂到他口中,他突然握住清妍的手,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她。
太过炙热的目光,让清妍不安的侧开头,不敢去对视他的目光。
“清妍,你告诉朕,你对宁王是真心的吗?”温雅低沉的声音,却带着莫名的压迫力量。
清妍沉默着,脸色泛着青白,凭空的多了份楚楚可人:“皇上应该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的,真心,既是被逼,又如何谈真心?”
她似生气一般,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反手困入怀抱,他紧拥着她,让她靠在胸膛中哭。
剧烈的挣动扯裂了伤口,白色中衣沾了鲜红,而他恍若未闻,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好似他全部的心思应该都在怀中的女人身上。
窗外,安笙不知为何有些看不下去。她突然明白,在他与那个女人之间,根本再容不下任何人。
身体忽然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养心殿,在殿门处,撞翻了一盆万盛菊,无端引来一阵噪动。
“谁?”御林军顿时围了过来,拔剑相向。
安笙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心情也莫名的复杂,很奇怪的一种感受。
御林军新选的首领僵了片刻,方拱手问道:“贤妃娘娘您不是?怎么在这儿?”
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在这里对吗?安笙扬起唇角,她自作多情了才会拖着不堪的身体来看他,到头来不过是自找难堪罢了。
此时,常德匆匆赶来,见到她同样一愣,但他是精明人,屏退御林军后,将她从地上搀扶而起,“贤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常德同样是明眼人,他活到这个年岁,见惯了后宫之事,还有什么是他看不通透的呢。
“我已经不是贤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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