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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爽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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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服侍人?”

    “奴婢在家里一直侍候婆婆,她的日常起居,梳头净面都是奴婢。”

    樊离眯了眯眼,将手松开。

    夏玉芳只觉得一双腕子异常酸麻,腿软软的都要站不住,只能靠在床边。

    樊离去桌案前拿了柄玉梳递到她面前,夏玉芳眸光闪了一下,迟疑的接过玉梳,听男人低沉的声音,“为她梳头。”

    夏玉芳没想到樊离会要求她做这个,怔忡间樊离已坐在床前将程爽儿的身子扶起,目光阴沉的看着她。

    夏玉芳深吸口气,在樊离的注视下默默走到床榻前,轻轻解开女子发髻,用玉梳梳理如云的青丝。

    程爽儿的身体保存得极好,即使过世三年,仍是肌肤细嫩,容貌栩栩如生,乌发像丝缎一样,夏玉芳的手指穿过那些发丝,触摸到前世的自己,心里百感交集,指尖微微都有些抖。

    重活一世,夏玉芳最不想见的就是樊离。可是今天意外见了,如今在屋中只有两人独处,她在为程爽儿梳头时,即使刻意回避,眼里的余光还是能看到樊离。

    樊离半搂着爽儿的身子帮她固定,他并没有看梳头的人,全付心神都在怀里女子身上,温柔深邃的目光锁定女子脸上,片刻不离。

    夏玉芳看到那人容颜萧索,眼神比起三年前阴郁的多,不见一丝阳光,与她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

    待到视线落到那人发间,那乌发间隐现的银丝突然让她觉得刺眼,夏玉芳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在前世为金氏梳过头,醒来后又服侍婆婆,对于这种事十分娴熟,很快便梳好了,是她以前喜欢的发式。

    “侯爷您看这可好?”

    樊离的目光从女子脸上收回,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开,手指抚着怀中人的秀发,动作极慢极轻。

    夏玉芳想了想,又走到妆台前拿过脂粉,“侯爷,奴婢再为夫人涂些胭脂吧。”

    樊离没有说话,夏玉芳当他是默许了,拿过胭脂轻轻揉在女子腮上,让她雪白的脸上有了些鲜亮的颜色,又挑了些唇脂,想要抹在她嘴上。

    手指才要碰上去,樊离沉声道,“好了。”

    抬起眼来看女子,“不必涂唇脂,你下去吧。”

    夏玉芳看女子发式整齐,脸上胭脂艳丽,只唇间未加修饰,未免显得苍白了些;然而樊离紧紧环着女子身子,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夏玉芳只得放下手里的唇脂,“侯爷,那奴婢先退下了。”

    待那人出去关上房门,樊离轻轻转过怀里人的身子,让她的脸迎着光朝向自己,“我让人给你换了发式,又涂了胭脂,你可喜欢?”

    唇角微微动了动,有一抹极苦的笑,手指轻轻拂过女子唇端,“我不让她动,是怕她碰坏了珍珠,这里我给你涂——你喜欢什么样的,浓一些还是淡一些?”

    指尖挑起唇脂,轻轻涂在女子樱唇上,看着那唇色由苍白一点点变得娇艳欲滴。

    看着那人眉目如画,脸上多了颜色,樊离的眼中似乎也有了些光亮,沉默的将女子轻轻拥入怀中。

    夏玉芳疾步走着,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一样。

    她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后背的衣衫都被汗弄湿了,指尖却是冰凉的。她后悔跟着春草去了那院子,见到不该见的人,以后春草就是再怎么求,她也不会去了。

    失魂落魄的低头赶路,要进伙房时差点和刚要出门的人撞个满怀。夏玉芳忙扶住一旁的门框站稳身子,听张妈责备她,“哎呀小夏,你怎么也这么不小心了,差点撞着孔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木叶原华的地雷。

    下更在周五。

    这章略重口。

    饭渣虐到这程度,是不是可以了?

第76章() 
夏玉芳听到那名字心里一突;猛的抬头,对上一双阴郁的眼睛。

    孔管家这三年变化并不大;只是神色更阴森了;看着人时虽然笑着;那眼神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

    夏玉芳忙退到一边连声道歉,张妈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孔管家哼了声;“以后小心些”,擦着她身边走过去了。

    待那人走了,张妈把女子拉到一边,“小夏,你这是怎么啦;去了趟西院就魂不守舍的;万一惹恼了孔管家以后可没你好日子过。”

    春草蹭过来,“玉芳姐,我刚才头疼就先走啦,我觉得那院子邪门儿,进去我就浑身不舒服,估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是不是你也有什么感觉了?”

    夏玉芳摇摇头,自己默默到灶边涮锅,张妈追过来,“小夏,我外甥那天过来,远远的看见了你,很中意呢,依我说你不如应了他,离了这府去当老板娘,省得终日劳碌辛苦……”

    夏玉芳没出声,半晌才说,“张妈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再嫁人,烦您和您外甥说一声,让他另娶别的好姑娘吧。”

    “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张妈又劝了几句,夏玉芳只是不应,只得面带不甘的走了。夏玉芳机械的涮着锅,心却早不知飞到哪去了。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直浮现着那双眼睛,还有那人神情萧索的样子。

    隔日,夏玉芳一早出门,就撞上樊离的小厮,“侯爷说让你去西院……”

    夏玉芳进了屋子,见樊离正负手站在窗前。

    夏玉芳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看着那人逆着光的身影,像记忆里一样魁梧挺拔,但又说不出的寂寞,好像一团燃尽了的火,只发着幽寂的光,却没有热。

    樊离转过身冲着女子,“你帮她换换衣裳。”

    夏玉芳只怔了下,就明白樊离的意思,她看到床帐已挽起来,女子静静躺在那里,身旁放着一件淡藕色裙衫。

    她只一看那裙衫就觉得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在边疆的记忆骤然涌进脑海,挡也挡不住。

    樊离走过来扶起女子身体,夏玉芳竭力平稳住语气,“侯爷,这衣裳会不会太艳丽了,夫人穿上或许……”

    “不会。”樊离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喜欢。”目光看向女子,异常温柔。

    夏玉芳知道樊离要做的事,别人怎样劝也是枉然,抿了抿唇走到床前,待樊离扶起程爽儿身子,沉默的帮她更衣。樊离的目光始终锁在程爽儿身上,看她换上裙衫后更显肌肤胜雪,唇边浮起一点笑。

    这衣衫当日她极喜欢,却没钱买,在店里试了又试,最后还是找个理由不要,他拿扳指买了,她心疼的要命,回去的一路都不肯理他。

    然后他怎么哄他来的?

    “以后我做苦工,让你做姑奶奶……”

    夏玉芳正在整理女子裙角的手指抖了一下,男人那句无意识的自语扎得她心里一疼,她捏紧了衣带的边缘,好半天才说,“侯爷,夫人的脸色很衬这衣衫,今日不必再修饰了,奴婢是否可以先告退了?”

    站起身,就要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樊离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来,“以后你每日过来服侍夫人梳妆更衣。”

    夏玉芳的身子僵在原地,她想说人都死了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她知道樊离的话就是命令,没有转圜余地,她干涩的答了声“是”,快步走了。

    晚上,夏玉芳躺在床上,另一张床上的春草早就睡了,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重生三年了,头两年一直浑浑噩噩,前世的记忆没有回来,她只知自己是张家的媳妇,因未嫁就死了丈夫自己进门当天就上吊自尽;近几个月她才一点点想起前世的事,原来程爽儿当日死时心有不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活过来了,魂魄附在上吊自尽的夏玉芳身上,待夏玉芳醒转,人活了脑筋却有些坏掉,痴痴傻傻的样子,别人只当她是上吊伤了脑子,也不在意,婆家人加意使唤她,直到这几个月夏玉芳才渐渐有了前世记忆,却是已被卖入了侯府。

    知道自己是谁后,夏玉芳先是十分惊恐,后来想到樊离也是萧义山的转世,有了前例倒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便想要如何自处。

    夏玉芳前世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刘氏,自然一醒转就想要和刘氏相认。可是辗转打听到的消息却似晴天霹雳:她娘刘氏在两年前知道她的死讯,日夜忧思,不久便故去了。

    如此,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妹妹小雪一个亲人了。

    夏玉芳眯了眯眼,想着这一个月来在侯府还没有见过妹妹,只听说她跟着樊离去了边疆,前几日才回来。她很想和妹妹相认,但现在她们姐妹两个都在侯府,妹妹毕竟年轻,不知能不能瞒得住这消息;可她也不想久居侯府,天天面对着樊离,她不想再回忆过去,不想看他因为死去的程爽儿神色黯然,满头青丝变成灰白。

    夏玉芳睁着眼盯着头顶的黑暗,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才合眼,春草就推她,“玉芳姐,快起来制七夕荷灯啦。”

    天气渐热,七夕不久就到,民间女子在七夕当晚放荷灯乞巧,侯府里女眷众多,于这种习俗十分热衷。

    夏玉芳帮着将那些荷灯扎制起来,看着春草她们把写好的心事缝在绣好的香囊里,放入荷灯,再一盏盏挂起来,等着七夕当晚放进河里;春草碰了碰她,“玉芳姐,你也写一个呀。”

    将一只白兔的灯递她她。

    夏玉芳拿着那只白兔灯,一时有些发呆,不知写些什么,又要写给谁。想了想,笑着递回去,“我没什么人可给的,还是你们用吧。”

    “哎呀玉芳姐,七夕都要放河灯的,你便是没人可给,总有些心愿,就把心愿写上,也算图个彩头啊。”

    夏玉芳不好驳春草的好意,只好收了那河灯,却暂且放在一边,没有理会。

    随后的几天,夏玉芳不时被樊离叫去为程爽儿整理容颜,她虽然不愿意去却也拒绝不了,尤其每次去时都是樊离和她两个,樊离眼里并没有她,全付心神都在死去的程爽儿身上,夏玉芳有一种异常无力的感觉,她其实早就不恨他了,在前世死前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他死心,但这人居然留着她前世的身体,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她不想他像前世的自己一样,为已经死去的人痛苦一辈子,她很想用什么方法让他释怀,却又一时想不出好法子。

    转眼到了七夕,侯府的女眷照例等到晚上,聚集到侯府院墙处,将河灯放到通往外面的小河里去,夏玉芳才把手里的白兔灯放进去,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春草拉了她一把,回头,却见几个丫环拥着程雪儿放河灯来了。

    夏玉芳见到自己妹妹,心里激动难耐,恨不得立时冲上去相认,但身边生人太多,骤然冲上去说了真相不但不会让人相信,还得被当被疯妇打出去,她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丫环扶着程雪儿来到河边,只觉得三年不见,妹妹愈发标致了,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没有焦距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手里握着只荷灯,却是迟迟不放下去。

    夏玉芳见雪儿如此,心里便有点担忧,想着她和她娘都故去了,如今小雪在世上可谓无依无靠,便是在这侯府里,也只能算是寄居,樊离只是她名义上的姐夫,能对一个目盲的孤女如何上心呢?妹妹的年纪已经不小,却仍不曾出阁,若樊离真为她谋划,怎能让一个姑娘家迟迟不嫁,孤单终老呢?

    夏玉芳远远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待雪儿将那只河灯放了,由丫环搀扶着款款走远了,这才轻轻叹了一声,只恨自己重生为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妇,虽然身体健康,但除此之外一无所长,也没法帮到妹妹。

    死过一次,她愈发知道亲情的可贵,能让雪儿过上好日子,她怎样都愿意。

    待得更晚些,河边的人渐渐散了,春草几个乏了都回房休息,夏玉芳看天上繁星闪烁,便真的像有条银河横在眼前一般,仰着头痴痴看了会儿,突然想起西院里躺的那个人。

    樊离有公务去了外地,报信的人说最快明晚才能回来,这时候西院里怕是只有程爽儿一个人躺在那儿。

    夏玉芳突然想陪陪前世的自己,信步走了过去。

    进了西院,果然里面静悄悄的,夏玉芳轻车熟路的走到正中那间屋子外,手搭上了房门。

    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房内幽怨的女声,“姐夫,到今日了,你都不肯碰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一更。

第77章() 
夏玉芳一听那声音;像是耳边炸响声惊雷一样,僵在原地再也动不了。

    室内;樊离背对着女子;虽然明知她看不到,他也不想转过身去。

    程雪儿站在他身后,脸上是幽怨的神色,“姐夫;我知你心里一直想着姐姐,可姐姐已经去了,你总不能孤单一辈子,这三年来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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