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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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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鼎臣没有立即处死苍苍,也没有将她关进府里私自设立的地牢,他将她安排在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外面派人看守。

    期间乔总管来过,他说连姨整日不知所踪,找不到。

    苍苍有些吃惊,她想不到连姨会有什么重要的事竟然一日不归,不过想想她似乎也并不了解连姨的生活、人际关系。不能再看连姨一眼,她心中未免失落遗憾,但她很快压下这种情绪,请乔总管叫冬初来一趟。

    一直怀疑警惕她的乔总管居然很好说话,不多时冬初就来了,隐约得知苍苍处境危险,她惊讶又害怕,更多是担心。

    苍苍心中微暖,取来纸笔简单写了一封信要她连夜送到钟离决下榻的客栈,亲手交给钟离决。

    “冬初,你把信给他后,告诉他我和他之间两清了,至于当日我说过的那些大话,你叫他全忘了吧。他是个很有才能也很守信用的人,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愿意跟他合作,即使谁都没有,他一个人也可以发展得很好。”

    苍苍嘱托冬初道:“夜深了,你跟马厩的小梁不是堂兄妹吗?叫他陪你去,路上小心点。回来时若发现有人跟踪,你就这样最好别暴露了行踪,也别告诉钟离决我是谁。做得到吗?”

    看着冬初不停点头,她微微一笑,这是出事以来她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冬初,我老是要你帮这帮那,却从没为你做过什么,以后,以后怕是也不能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也没机会麻烦你了。你从我们屋里搬出去吧,找别人搭伙作伴,你这么开朗,应该和大家呆在一块儿的,若不是为我”

    “你别说了。”冬初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打断她,急得快要哭出来,“苍苍你到底怎么了,别说得好像要离开一样,我们住一起多好,为你办事我也乐意,真的!我觉得你好厉害,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和你一起我,我安心。”

    苍苍眼睛不由雾湿,原来哪怕上苍多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还是学不会珍惜,亏欠的她终究要亏欠到底了。

    她用力拍拍冬初的肩膀,把她送出房间,迎着乔总管的眼睛,她再一次索要承诺:“墨鼎臣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她的。”

    乔总管心说侯府还不至于跟一个小绣女过不去,可看着苍苍已然无能为力却偏要如此态度冰冷强硬,想起侯爷给她的评价,他不由发问:“若不答应你你又能如何?”

    苍苍目光一凛:“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行了,做不了什么了,可是我要告诉你,只要我还留有一口气,只有我愿意,就定会让你们鸡犬不宁。”

    狂妄!

    乔总管不悦地转身,苍苍却一把抓住他:“答应我!”

    冬初吓得惊叫,周遭侍卫也迅速围拢按剑待发。

    乔总管皱了皱儒雅的眉,他可以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力气也根本不大,他不禁暗道此女色厉内荏,心里已给她判了一个不合格。

    他不经意地向下看去,却忽然凝住了视线。

    他看到了什么?

    抓着自己的手因为伸臂的动作,衣袖撩上去一截,露出了手腕。问题是那手腕竟肿胀不堪,能有两倍那么粗,显然扭伤得很厉害,也显然伤了很久了。可以想象那种疼痛和不便,可是她没有表现出半分,连自己和侯爷也全没注意到。

    他不由动容,沿着手臂一直看到苍苍脸上,当对上那双坚决冷锐的眼,纵然见多了世面和大人物的他,也感到震撼。

    这样一个稚弱的、才到成人胸口高的少女,何以会有如此凶狠强硬的一面?

    难道是那累累的伤痕魔化了她?

    他下意识顺着她的意思颔首。

    苍苍一阵放松,对冬初点点头:“快去吧。”

    冬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含泪用力点头:“苍苍,拼了命我也不会叫你失望!”她飞快地跑远了。

    苍苍哑然微笑,但还没有真正笑出来,又默默地敛回去。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进屋,叉门,无边的疲惫将她淹没,她眼前一切事物都是摇晃重影的。她紧咬牙关,一步步挪到床边,合衣躺下,拉过棉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好,直楞楞望着床顶,静静合上眼睛。

    ?

    卷一即将落幕,亲们顶一下吧

043长乐钟声来() 
苍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哪怕是在离奇地死而复生之后,她仍不相信所谓的举头三尺有神灵。顶着来之不易的重生身份,她做任何事都是遵从自身持有的意志、信念、准则。

    所以,生,她要问心无愧,死,便死得心甘情愿。眼一闭,万念俱灭,不理会任何褒贬,也无需忧心死后种种。

    虽然有许多遗憾,但殷据暴露了,墨松她也尽力救过了,在历史的520已经尽力扭转,这一次她不需要重新来过。

    但是当她发现自己浑不着力悬浮在半空中时,坚稳的心境不由破裂。

    她悬浮在深夜的盛京城上方,雨丝可以毫无滞碍地穿过她的身体,她看见脚下庞大而恢弘的城郭布局。

    那宫灯长明高墙森严的大型建筑体,是大央的皇宫,幽廊复道上有宫人的身影来回穿梭,大殿深处明黄色龙袍的中年人正大发雷霆,一个宫装贵妇轻声安慰他:“陛下,别为墨家的气坏身子,我们不急。”

    安静沉闷的三皇子府里,殷据暴躁地摔碎一只茶盏,不停地念着“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周加,你不是主意最多吗?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旁边青衫男子垂头无声,不知思索什么。

    岑寂的小小客栈里,窄衣窄裤的男子坐在窗台上细心擦拭一柄弯刀,小塔似的壮实小伙子凑到他身边笑:“老大,咱明儿是去见皇帝又不是上阵杀敌,你擦刀干嘛?”

    “不成功则成仁。”钟离决半开玩笑地回答,拿起身畔的纸再次阅读体会,牢牢记住其中要点,蓦地他眉心一紧,暗暗地自言自语:“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是在说她吗?苍苍心底微跳,移开目光扫视过万家灯火万家形态,忽然凝在舞阳门前。

    夜色下的两座高台沉穆得出奇,凤凰台下的打斗痕迹已被完全清除,只是守卫多了一倍不止。相比之下长乐钟下士兵稀少,可是在高高的台子上,那个白日懈怠混沌的撞钟人正引颈眺望天边某处,眼里精光吞吐,垂垂老矣的身躯蓦然焕发出无穷的力量感。

    “来了,终于要来了吗?”他喃喃道,似警惕又似兴奋,慢慢地把手搭在钟锤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撞响钟鼎。

    苍苍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东边天空似乎特别的亮,地平线以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即将要喷薄而出。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点,这时却头部身体一阵剧痛,眼前一懵,整个意识都涣散了。

    再清醒来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摔在地上,整个人又有了重量和感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头发好像被谁攥住,头皮都快要被扯烂。

    “给我狠狠地打!”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尖锐响起,紧接着无数拳脚往她身上招呼,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地双手抱头蜷缩身体,保护住要害部位。

    “唔!”一只脚猛踹在她肚子上,她疼得冷汗直冒,情不自禁地抱住肚子,像丢进油锅的虾米,躬身痉挛不已。

    “你们在做什么!”年轻男子的暴喝打断了众人动作,随即围着苍苍的人被或掀或抓或踹或扫地全都弄了开去,一时间骨折惨呼声不断。

    苍苍被一双手小心扶起:“苍苍,苍苍你怎么样?”

    是连姨吗?

    苍苍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看到连姨忧急含泪的脸,她动动嘴唇,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眉眼一皱,五指在腹部揪紧。

    痛!好痛!

    连姨心痛万分,抬头吼骂道:“方锦若,你居然如此歹毒,就不怕遭雷劈吗?”

    方锦若?苍苍闭着眼睛意识迷乱,听到方氏冷笑疯狂的声音道:“我歹毒?我倒要问问是谁歹毒?我告诉你,她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能赎罪!侯爷不动她我不管,反正在我眼皮底下她就别想活着!”

    “那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趁我离开一会偷进来暗算算什么?”

    “暗算怎么了?我是替天行道!珩儿你让开,你知不知道这小贱人做了什么?”

    墨珩也在?苍苍勉强撑开一道眼缝,看见面目狰狞的方氏面前拦着个年轻俊朗的身影。“母亲,您别闹了,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苍苍她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药救了父亲,她是我们侯府的恩人,您不能伤害她!”

    他不顾方氏的气急败坏,转身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纱布都散了,伤口又开始出血了苍苍,苍苍你能看见我吗?”

    苍苍茫然地望着他放大的脸,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这样不行,连姨你快去叫大夫吧。”他说着想要抱起苍苍,可是连姨不让,她自己把苍苍抱到床上,就挨着她坐下,口气不善地道:“墨大公子若有心,还是你请去叫大夫吧,我可不敢再离开苍苍半步”

    苍苍终于似乎,明白了现下的情况,墨松得救了,墨鼎臣不急着杀她了,连姨回来了,自己,自己似乎安全了。

    应该是这样吧

    无论如何,这算是好消息。枕着柔软舒适的枕头,她朦朦胧胧地陷入了沉睡。

    她不知道,她睡着之后,东方天际骤然辉亮,有星状物划破夜空直奔盛京,随即陨落不见。

    片刻之后,近二十年未响过的长乐钟声响彻长空,势如滚雷,将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从此寝食不安。

    后北央有史书记载,敦和19年二月二十五夜,天降异相,有灾星自东方来,乃大央祸患之征兆。

    另有野史改“大央”为“殷氏”,意为殷氏皇族之难。

    在央国疆土的西南部,莽莽群山之中,有一座青山犹为巍峨雄奇,长年缭绕着雾霭烟云,显得神秘幽静无比。

    此山名为钟南山,传说为一代武林圣手丹阳子的隐居之地。那丹阳子乃是央国“一公二侯三子爵”中的“一子”,且声威远震周国及泱泱四野。

    以一人之力而能与巨门世族高官权贵齐名,令天下两大皇庭皆不敢随意开罪,这丹阳子的本事威望,由此可见一斑。

    但人生总有不如意,丹阳子的友人弟子都知道,武功登峰造极、手眼可通天的他生平有一大憾。

    这一日,钟南山来了一位远道之客,开门迎客的外围弟子认不得他是谁,一番通传,结果丹阳子竟然亲自来迎,欢喜异常地直接将人请进会客室。

    弟子们震惊非常,来者何人,居然叫师尊如此激动?

    打着端茶递水的名号,他们一个个往会客室边上凑,别的没听到,单听见屋内师尊一声低呼,猝然站起,惊异难当地道:“你说,你说长乐钟响了?”

    屋内,原木钉制的方桌边,一个紫袍男子好整以暇地瞧着友人难得的失态,戏谑道:“难道我不辞艰辛跑这么远的路来,就为了用个假消息寻你开心?”

    紫袍男子生得十分英俊,乍一看不过三十出头,只是他眼角的皱纹泄露了他真实年纪。而他对面的丹阳子却是白发苍苍,自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丹阳子仍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会撞响长乐钟?当年我那般求他他都不肯,直说什么天命不可违,如今又怎会”他忽地眉峰一沉,问紫袍男子,“没这么简单吧,他可说了什么?”

    “不愧是老奸巨猾丹阳子,瞒你真不容易。”紫袍男子摇头道,“你这个老家伙样样精通,就是不通天文星象不知堪卦占卜,而老余别的不会,就把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研究得通透。你们谁都不服谁,又没办法比出个高低上下。当年你为了你那宝贝徒弟,终于低头求到了他跟前,但你要知道,逆天改命这种事要遭天谴的,他能不拒绝你吗?”

    丹阳子一瞪眼:“他给未名改命之后,我自会把毕生功力传给他,还不能帮他逃过天谴寿终正寝吗?他分明就是胆小!”

    提到一生的冤家,什么仙风什么道骨都没了,这里只剩下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

    紫袍男子苦笑摇头:“好好,我们不说这个。其实这些年来,老余对这事也是上了心的,他一直隐约感觉到有一个契机可以相对温和自然地真正帮到未名。就在一个多月前,他感到时机快到了,然后直到二十五夜里,时机来临。他怕你不知道,便公权私用,撞响长乐钟引我去,又叫我来告知你。”

    丹阳子听了默然不语,默默坐下,片刻问:“你还没说具体要怎么做呢?”

    这人就是犟脾气,明明是感动感激的,一点都不肯表现出来。

    紫袍男子也不点破,面色严肃起来:“他的原话是,无所谓怎么做,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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