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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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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

    不该见。

    费青妲也觉得一开始避见就好了,但她又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见,她是有点好奇,想知道这个被狄阿鸟器重的儿子是什么货色。

    费青妲问他:“他让我去为他暖场,以你之见,我去还是不去?”

    老先生摇了摇头。

    费青妲无奈道:“他说他是为了东夏的文教!”

    老先生冷笑说:“东夏?悍邦也。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一旦他搞得不像样子,被中原大儒高士所轻,您去站台暖场,那不是自损仙名吗?”

    费青妲默然。

    她有印象,狄阿鸟成亲,被岳父岳母苦苦逼迫,却漆了些泥巴台子,一人发一身新衣裳,眼看举行婚礼了,底下穷兄弟捋了新买的新衣袖,人手一只油乎乎的猪手啃,端着酒盏操着土腔吆五喝六。

    你说什么文教经得起那一只只油光水滑的猪爪子?

    自己跑去暖场,结果很多文人雅士冲自己的名头去了,到了一见这种场景,过后怎么看我费青妲……一世雅名顺水东流。

    要是在东夏则罢。

    在靖康,自己是讲究人,就立足在自己的声名上。

    罢了。

    不去,不能去。

    她寻思片刻,反问老先生:“那我干脆不去了,你觉得我用什么说辞合适?是生意上有事外出好?还是称病好呢?”

    问完她就有主意了,要说生意上有事就不去,会有比东夏文教更重要的生意么?还是生病吧,今天他见自己,自己就是侧卧在榻……虽然没有当场咳嗽,但生病了,卧床不起,终是合理得多。

    在她与师爷的计较和思考当中,东夏巨资买画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

    有人说东夏人不识货,买了一副今人的画作当宝贝,有人说晁满也是书画大家,画作值百万贯也没什么稀奇,更有人说,此画在东夏王出塞就藩前就有了,晁满夜有仙人托梦,不但谶了东夏王能有今日,而且还知道东夏王乃太上老君老子转世,命中化胡……那青牛,就是之前他家所养,怪不得他养得有!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当年以大字不识著称的东夏王,而今反倒成了先贤圣人!

    谁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华丽的转身。

    士大夫觉得荒诞,寻常百姓却觉得新奇,那文曲星下凡还能三岁了都还不会说话,那太上老君转世,没开窍前,谁能说他不能是个军阀?

    人说花山宗门的道人大儒要去和东夏人见面,就是发现东夏王是祖师爷转世,去验证一下真假。

    羊杜不出家门就已经听说了。

    最近陶坎调任北大营,日日操练,却一直不给出兵,羊杜不知道是粮饷没准备好还是陈州局势没有恶化,但舆论上却乱刮风,不是说东夏要豁出去援救陈州百姓就是皇帝想差和尚兵,现在又刮一阵风,花山上有人要见东夏使团,东夏要兴文教,东夏要义拍,东夏买走了一副奇画。

    总之,长月像是忘了陈州,焦点全是他东夏。

    他是对政治敏感的人,总觉得这里头有着什么,大清早带着几个部曲骑马出来,直奔北大营寻陶坎。

    到北大营见了陶坎,陶坎却在为练兵忧愁。

    他因病潮红的脸颊像是霜打红了的苹果,咳嗽着,向羊杜讲述说:“这北大营,现在全是冒名兵,出来就是帮忙点个卯……一说真要打仗,立刻一哄而散,现在都要让人按籍索卒,找到府将了,私下给我说,仗才刚打完不久,谁死了谁活着压根不清楚,将士家里找人冒个籍,无非是怕丢了饷钱,这不,好几天了,营兵才聚起来三分有二。”

    羊杜叹气说:“这次战败留的后遗症,建制乱了,死的活了,失踪的回来了,俘虏?被东夏放回来还不得已隐匿起来,怕朝廷追问。你有三分之二的营兵就不错了,烧高香吧,那都是因为这几个月不欠饷,多数家里不舍得这份饷钱,然而领了饷钱,不得已出人头。”

    两人次序叹气。

    羊杜要求说:“我估计东夏使者没有陛见谈妥,朝廷不知道他们的诉求,始终怕直接出兵给他们借口,还在权衡。眼看陛下不找夏人谈判,你把营务放一放,夜晚跟我走一趟,看看东夏人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都说花山不满皇帝崇佛,主动接洽了东夏人,只有去看看,才知道真假。”

光明磊落() 
在一堆案牍中,所有与西路有关的情报都被整理了出来,放在了狄阿鸟的面前。这些情报像是很多的触角,随着尾须延伸出去,使得狄阿鸟心思清晰,脉络明朗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批阅……窗外白雪纷飞,天籁缭绕。

    突然,他“啧”地一声搁笔。

    当年他和郭嘉搭出来的三方协议的框架,像流水一样在心田呈现。

    眼下的三方协议,就像就地打了个死结。

    他清醒地发现,三方围绕着“三方协议”的谈判不只是谈不拢,而是没有谈。

    朝廷觉得与东夏的交战致使拓跋氏得到蛊惑人心的机会,拓跋氏趁机作乱,是要与东夏穿着一条裤子,所谓拿“三方协议”要求协商,只是一场政治讹诈。而拓跋氏则是因为担保方和敌方打起来了,敌方之前的承诺得不到保证,拓跋晓晓乃至拓跋氏宗族担心自身安危,再加上靖康与东夏交战之际,靖康怕陈州生乱,将拓跋氏的护民官纷纷除职,于是拓跋氏被迫先下手为强;现在,东夏?是刚刚在与中原朝廷的战争中获胜,已经在议和中获取想要的结果,反而最希望三方协议回到它原本的样子……也就是说,靖康朝廷假想东夏是敌人,是背后的推手,拓跋氏假想东夏是盟友。倘若三方坐在一起,能够心平气和互相取信,未必不能谈出较好的结果,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也不是没有可能……却根本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场,更没有谁在真心谈判?

    收复陈州时,之所以同意三方协议,是忌惮东夏,是想尽快安定陈州作出的权宜,所谓的护民官,自古未曾有,你让朝廷老老实实认?不可能。拓跋氏百姓希望安定,希望获得平等地位,护民官就是他们信任朝廷的基础,更何况拓跋氏的宗族、贵族别有心思?如果说真有希望真正谈判的一方,也只是东夏。

    然而东夏就一定坚持谈判吗?

    靖康朝廷向自己开战,陈州拓跋氏是要站在东夏一边的,起兵响应东夏!你若按着他拓跋氏逼他谈判,是忘义之举么?而如果你按着朝廷,让拓跋氏重新割据,你所作所为又符合雍室大义吗?

    狄阿鸟给出的底线是不出兵。

    李虎选择义助陈州百姓。

    而拓跋氏百姓在意的是什么呢?

    是不是要见一见拓跋晓晓?

    之所以不见他,是怕他拿道义要挟,可是不见他,怎么知道很多的事情的源头是不是来自于他?

    他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出去,宣布说:“备马。孤要前去高奴!”

    大雪,轻骑,说走就走。

    骑士们懵了。

    家里的人像是听错了。

    但这就是东夏王,一如既往地果断。

    高奴?

    早想再去了。

    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

    那是曾经为爱弟谋来的栖身之所。

    高奴又回到东夏,爱弟却不知所终,他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在哪流浪呢?他那几十骑冷吗?受冻吗?吃得饱吗?心里苦吗?

    它还望着雕阴,望着那个让自己充满着情感和饮恨的地方。

    它悬在关中之上,它可以展开雕阴,可以成为斩向长月的宝剑,斩吗?十几年了,都未能为逝去的爱妻收骸骨,带她回家呀。

    是做了大王,事情太多?

    是做了大王,忘记了过去?

    大风雪,长跋涉,人披着风霜,战马奋力举蹄……这辽阔的东夏国,越是辽阔,越是千百里的雪原!

    他把目光瞄向长月,他知道,此时李虎在长月,要开义捐大会了。

    他在心底喃喃地说:孩子,你一切都好,活得是光明磊落呀。

    长月城。

    李虎的义捐大会。

    李虎收到了费青妲的爽约。

    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费青妲能来,是锦上添花,不能来,一样要有像样的文教,要有诗要有歌,要有画。

    夜中失眠,他也爬起来,挥毫了一副细密的北平原。

    朴实的城郭,淳朴的民风,繁茂的商业以及那一望无垠的秋实,天才知道这一幅繁密的景象他是怎么在鸡叫之前画完的。

    但他就是画完了。

    他赶着时间,想在义捐上卖掉此幅,作为自己义捐的捐款。

    这义卖,是盛举,是开创。

    画卷是他一点点打开的。

    东夏总使管向京兆尹提出了申请,将丙午街作为摆开义卖的摊子,作为接待花山众师长的场合。

    义卖向古玩字画铺子公开敞开。

    向文人雅客敞开。

    向士大夫敞开。

    向东夏在长月的商人敞开。

    也向与东夏做生意的商行敞开。

    本以为只是个小圈子,却像一阵风,刮出了个大天地。

    古玩字画铺子和要义拍的士大夫的申请应接不暇,各种藏品都需要雇个懂行的一一过滤,没有申请上的,就在附近几条街上摆开摊子做生意,先是古玩字画,后是特产瓷器,京兆尹刚因为口口人的叛乱心有余悸,只给东夏人放开一条街,让他们自行负责安全,但靖康人盛传朝廷有十三衙门的人在暗地里负责安全,也一窝蜂蜂拥来了。

    这不只是古玩字画的事。

    它是义卖。

    是要为陈州战乱的民生筹款的。

    像是政治,但与绝大多数才智高绝的文臣谋士揣测不透不同,反而是靖康百姓能够设身处地,突然爆发出冲天的欢迎。李虎乐见百姓来参与,许诺由夏人负责秩序,不许京兆尹上派人驱赶,百姓们就把附近几条街区占得满满的。因为叛乱被压抑很久的贸易像是突然喷发,人山人海。

    羊杜和陶坎几个人又进来的方向不对,在人潮中挤了一身汗……挤得不只是汗,而且还有忌惮。

    陶坎沉闷地说:“这京兆尹不是刚被免职么?新上来的还这么听他东夏的话?要是口口人又混进来呢。”

    羊杜笑笑。

    他压低声音说:“这还不是他东夏人活动的结果?皇帝崇佛,花山一宗的儒道两家师长要与夏人见面,你以为京兆尹不在儒道两家之列么?师长好友一再来访,让你顺着东夏给他们支个地方,京兆尹难道要自绝儒林么?”

    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也是儒道两家的天下呀。

    十个受教的文人,九成出自儒道。

    羊杜自己又何尝不是?

    而今的诸子百家也多数披着儒道两家的皮,学说不同,但拜的圣人无非是要添一个或者要减一个,就连如今的墨,他也不敢说老庄格孟不是圣人,儒道两家都支持,能会冷场吗?

    走着,观着,聊着,羊杜又说:“主事的夏人也是生手,不懂什么阴谋诡计。已经把一把筹全都明着打出来。”

    他轻声问陶坎:“既然都这样了,你还担心战场上碰到东夏的府兵吗?你都明眼看到东夏人中立,只救助战乱的百姓了,何不促成此事?与官兵将士相约,不侵扰他东夏义行,只围剿叛乱敌军?”

    陶坎迟疑道:“如果夏人用诈,让府兵换上铠甲混入陈州拓跋氏呢?”

    羊杜目比热火朝天的晚集,小声说:“这不都是见证?不光他们,儒道两家的师长们更是见证,他们代表着士林,我想东夏人为了争取他们在花费大力气,在争人心争气运,又怎么肯自打耳光?”

    陶坎点了点头。

    他说:“如果此次出兵若能由我,我听您的,派人与他夏人相约,我们在陈州作战,不但不侵扰他们救助陈州的人,而且保护他们。”

    羊杜笑道:“名随他挣走,平叛能够顺利就行。大家也都是在直谏皇帝,皇帝若不惊醒,一夜醒来,人尽敌国亦未可知。”

    陶坎不以为然,轻声说:“末将觉得士林的反应太大。皇帝信佛崇佛用佛,也不用里通外国来出气吧。他狄阿鸟信儒呢?信道呢?还是信奉他的长生天?君臣如此对立,只怕要酿成大祸。”

    羊杜也不知道狄阿鸟信什么。

    这个问题以前他根本没去想过,也没有必要去想。

    这一刻?

    羊杜淡淡地说:“他不开进中原,饮马了王河,谁能知道他信什么?”

    

内心燥热() 
兜了个不小的圈子,陶坎、羊杜十几人才挤到丙午街的街口。两处街口都把了人,扎简易的白蜡杆栅栏……但和东夏的军营不同,东夏军营驻扎,将套着锐器的白蜡杆通过架子斜扎向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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