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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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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彪把溪玉娃娃用符布包裹好,粗手笨脚却小心翼翼地放回采药箩筐中,像对待真正婴孩似的。

    杨婆婆却不安心,直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看着采药箩筐,忽又想起一事,忙扯着杨彪的手,低声问:“彪儿,它,它不会是妖怪变的吧?你别制着它,快放它走,快放它走,咱不招惹它。恩主以前就讲过,有的妖怪,长得越是可爱逗人,实际上就越是凶狠恶毒,不要被表相蒙了眼珠子。你说你这孩子,你挖草药就行了,你招惹它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早早送到。有啥要说的话吗?(≧▽≦)/

12第十一章() 
…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杨彪心里有数。

    他老老实实地听完杨婆婆的训话,挠头憨笑道:“娘,它是溪玉精,是灵物,不害人。我也不是故意挖它,是挖老参的时候不小心发现,怕它被别人挖去害了,才把它抱回来给您瞧瞧。我也没能耐制它,等它自己醒过来,我就放它走。要是一直留它在您这儿蹦蹦哒哒,没准儿还会给您惹出祸来。”

    的确能惹出祸来,不过祸的是它自己。

    墨恒沉静安坐,淡淡笑着听看他们母子说话,并不插口。

    前生,溪玉娃娃出现时,他正当伤势未愈,孤寂冷清,心中消极。眼看溪玉娃娃可爱,他很是喜欢,便向杨彪讨要。杨彪对他有求必应,叮嘱他几句,将溪玉娃娃连同符布一起给了他。他打算着,以后不让这小娃娃出去,自己一人悄悄地养着作伴就好。

    ——此生再养来作伴,大可不必偷偷摸摸了。墨云书,你还不至于跟我争抢一件灵物吧。

    感知着飘渺而来的威严神识,墨恒微笑不改,垂眸看向采药箩筐中的符布包裹。

    以溪玉娃娃不可多得的灵性,必定一入墨府就被墨云书察觉,也就注定了它再难逃脱。

    墨恒记得,若无意外,溪玉娃娃明天下午就会苏醒,到时会破开符布逃出,再被墨谌发现。

    墨谌,在府里是极受墨云书爱护的儿子之一,比他大了不足五个月,也是十四岁,却比他幸运太多。有母亲护着,有父亲宠着,早早接受四国朝贺,早早得传《逍遥道法》,在墨府和四国都是尊贵身份。哪怕是墨问闲,轻易也不会与之为难,以免将之推到墨雪行那方,给自己树敌。

    墨谌向来沉默寡言,但果断而有主见,居住的地方不在地面院落,而是在一片烟波渺渺的湖泊之央的清雅楼阁。当年,墨谌近水楼台,第一时间发现溪玉娃娃,却不能捉住它,便即禀报为他捉来。

    墨云书神识洞悉阖府,就如同现在探察到符布中的溪玉娃娃上,怎会不知溪玉娃娃从何而来?

    墨恒回想着自己前生的心情和模样,恍惚自嘲,更增清醒。

    那时,他发现溪玉娃娃失踪,料想就在府中,却遍查不到,心中担忧,也不顾伤势,强撑仪表,在一路奴仆放肆的指指点点下,忍怒赶到逍遥阁前。见礼,令他伤痛之中倍觉委屈辛酸。

    后来才明白,只怕墨云书初时根本不曾理睬他,是墨谌唯恐得到溪玉娃娃后名不正言不顺,在旁轻言轻语地求肯,使得墨云书淡淡点了下头,才有人传唤他进去吧。

    他当时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前些时日遭奴仆欺压的事情被父亲得知,按捺着死寂中饱含抽疼的纷乱心情,镇定地走进去,不卑不亢地恳求墨云书将溪玉娃娃捉住还给自己,或者干脆放生,不要加害。

    然而,等他维持着母亲教导的温雅风度说完,墨云书却漠然视之,只静品香茗。

    墨谌则平静地看他一眼,悠悠来了一句:“墨恒弟弟宁愿将这灵物扔了,也不甘心让我得到么?你前些日子在观霞楼下大吵大闹,我坐在楼上听诸位兄姐和浩然门高徒谈道论法,很为你感到难堪。墨恒弟弟是嫡子,以后还是学些规矩得好,别再给父亲抹黑了。”

    他当时变色,再看墨云书始终都没正眼瞧他,不禁难忍耻辱悲恨,勉强镇定地与墨谌争辩。

    墨谌早有准备,云淡风轻,机智沉着,三言两语将他新仇旧恨挑起。

    他怒归怒,却只压在心里,并不受激上当。

    但终究因墨云书冷漠的态度,他红了眼睛,咬牙硬声道:“父亲大人,母亲生前受人羞辱,法器宝物尽数被人夺走,而后跟被人毒害,父亲神通广大,怎的竟不知晓?哪怕您不喜母亲,纵容别人害她,但孩儿总归是您的血脉,孩儿也不曾对您不敬,此番别无它求,只……”

    母亲的死和墨云书的纵容,是他前世今生永远无法忘却的仇和痛。

    但没等他说完,墨云书俊容沉沉,挥袖封了他的哑穴,喝令影卫将他扔出逍遥阁。

    他不敢置信,勃然暴怒却无法言语,面庞涨得紫青,最终听到的却是出的温和语气向墨谌道:“区区一只灵物,谌儿既是想要,为父将之捉住就是,莫再引人进来吵闹。”

    而后,墨谌有了一件千年通灵溪玉佩。

    听说通灵溪玉佩有十八重禁制,在滴血认主和祭炼后,有“清明灵台如月下溪流、抵御心魔如天然屏障”的特殊妙用,危急之时,甚至能够玉碎护主,实乃罕见的养神护魂灵宝。

    再后来,又听说,他被逍遥阁影卫像是提货物般扔出去时,墨云书淡漠地道:“此子糟粕。”

    糟粕,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羞辱和贬低他?

    墨云书金口玉言,这两个字一出,连个奴才都敢于对他不屑一顾。

    而那等受欺和屈辱,在前世,又岂止这一桩!

    时时,处处,多不胜数。

    那些奴才不过是找死,前世后来,他已经杀过多人,只不过聊胜于无。其余的,他前世就早已开始却至今都未曾完工的真正的报复,且由今生继续罢!前世他为情所乘,今生,又有谁能用情困他?

    便用墨府的鲜血,洗刷他心中沉淀如淤泥的仇恨!

    “……彪儿,你已经三十有二,恩主指点你去拜师,至今修行十年,也该成家了。”

    杨婆婆抓着杨彪的手,感叹地唠叨着。

    杨彪嘿嘿笑着听,看墨恒一眼,露出憨厚的笑容。

    墨恒倚着木椅,也轻轻地笑,心中萦绕的旧恨沉寂下去,静如死水。

    “婆婆,今年,你陪我过完这个年,就跟杨彪离开吧。墨府于我如同虎穴,我怕护不住你。”

    他沉缓轻轻地道。

    杨婆婆一怔,随即大惊,慌忙起身道:“少爷,老奴怎可弃您于不顾……”

    墨恒感到那几缕威严神识扫到自己身上,眸底暗闪,不动神色,唯有声音微显低沉:“虎毒不食子,我毕竟是父亲的骨肉,血脉相连,在墨府,还无人敢杀我。而且,父亲从不曾废我嫡子身份,说不定只是在考验我也未可知……”

    他缓缓说着,似有一瞬失神,继而摆手止住杨婆婆要说的话,平静地起身道:“我意已决,婆婆无须再说。”又转头看向面露疑惑的杨彪,“杨彪,溪玉娃娃我很喜欢,愿以上乘功法相换。”

    他自有手段趁溪玉娃娃未醒时将其彻底制住,他的意念烙印可不是炼气中阶那么低微。

    而且,他年后是必定要出府的,以后有溪玉娃娃在身旁,也算多个特殊帮手。

    至于功法,他熟记的修炼法门中,《莲花法咒》类属仙法,无可比拟,绝不外传;《内景经》属于偏重于养身养神的特殊功法,疗伤有余,自保堪可,伤敌不足;除此之外,只有一部功法堪称上乘,名曰《伐折罗经》。

    《内景经》三册,重在二三两册,是他为了给梁弓宜疗伤洗髓而历经艰苦,冒险从遗迹中寻来。如今只把第一册的奠基篇章传了墨言,传法时,还被墨云书神识探听了去。

    《伐折罗经》是他为了梁弓宜而到落魄湖边向“一心汉”求得。虽然比不上《逍遥道法》那等仅次于仙法的极品法门,但也份数难得。梁弓宜当年炼气圆满后改修此经,演法时,举手投足威力大增,冷漠刚猛中透着药师般温柔,气质令人心动。

    伐折罗,本就是大医王佛的十二神将之一,曾化为人形行走人间。

    只不知,落魄湖边的一心汉,孤梅山上的梅娘子,在他的前世中是否破镜重圆?

    ……

    下午,墨恒在墨云书的神识探查下,大大方方地绘制符箓,施展咒法,并以精血为祭,耗费心神,缓缓侵透般,在毫无抵抗的溪玉娃娃眉心最深处,烙下了他的意念烙印。

    至此,他算是彻底“制服”了溪玉娃娃的身体。

    至于溪玉娃娃醒来后听不听他的话,会不会发飙吵闹,只能到时再行管教罢。

    “小娃娃,我暂时没地方给你藏身,暂时把你化为原形收起,委屈你了。”

    墨恒心情良好,捧着乖巧闭目呼呼大睡的溪玉娃娃,黑眸含笑,淡淡轻语。

    溪玉娃娃的本体是千年通灵溪玉,若非昏睡无意识,以墨恒现在的修为,连碰都碰不到它,更别说制服了,此番实在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虽然严格说来太过于趁人之危了些,但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住溪玉娃娃,免得它乱跑时被人捉住炼去意识,再像前世般被炼成灵宝法器。

    而既是灵物,那么如此制服,也勉强近乎于祭炼了,自可强行将之归于原形本体。

    ……

    晚上,墨府大摆除夕家宴。

    宴席中途,石启楼来请墨恒前往,板着脸规规矩矩地道:“恒少爷,老爷传唤。”

    墨恒已经在杨婆婆那里和杨彪同席吃过了年夜饭,此时刚刚回到梨花小院不久。眼见石启楼这个墨云书的亲卫亲自来传达墨云书的召唤,他微觉愕然,陡然心生警惕。

    “耿冲,你不必跟着。修炼不可懈怠,你在院中炼法提升修为,争取早日为我所用,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对于修炼《莲台诀》的耿冲来说,早日提升修为,就能早日成为只对墨恒惟命是从的活傀儡,这可的确是大实话。奈何耿冲表面上恭敬地应着,暗地里却嘲笑墨恒:再精明的人,自幼被幽禁在这里,也难免有些痴傻。

    墨恒没功夫细究他的心态,沉声说了两句,光明正大地微皱眉头沉吟着,转身走出梨花小院。

    ——即便墨云书因我前些时日的作为,对我不再漠视,也不至如此郑重,前世今日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就目前来看,是最耗费我心神的,每一章都尽可能的精校修改。希望大家能满意些。

    原本说尽量日更的,却总没有发表上来,是我食言了。抱歉啊。

13第十二章() 
… …

    走出梨花小院,石启楼面无表情,默不吭声,并未带墨恒去照天阁参与除夕晚宴,而是径直将他请到了逍遥阁中。墨云书却还在除夕晚宴中未归。墨恒更疑,不动声色地站在窗前等候。

    足有半个时辰,墨云书才踱步而入。

    听到沉稳轻健的脚步声,墨恒黑眸暗闪,转身行礼道:“父亲万安。”

    墨云书一身锦袍法衣,如威严皇者,站在阁中看了他片刻,道:“《内景经》和《伐折罗经》,你从何而得?”英俊的面庞淡然无波,问得如此直接,毫不掩饰自己以神识探察的动机。

    墨恒微微蹙了下眉,礼貌十分,脊背颀挺,垂眸道:“母亲生前耳提面命,是以孩儿至今记得。”

    墨云书浓眉斜飞,眸底深邃,逼视着他:“都修习过?”

    墨恒不动神色,声音沉朗:“孩儿谨遵母亲教诲,以《青莲诀》为修行根基,只修行《内景经》第一册以求疗伤自保。《伐折罗经》仅记住内容,待日后修为有所精进时,再对比研修,以增体悟。”

    墨云书不置可否,走上几步,高大的体魄带着无形的威压,突然问:“在怨恨我待你不公?”

    “怨恨?”

    墨恒神情极其恰当地微变。

    心下则蓦地失笑,缓缓地想,两世了,岂知怨恨而已?你太看轻自己了,我的父亲。

    他现在对墨云书传他过来,却又把他扔在这儿半个时辰不顾的行为看明白了几分。大抵不过是发现以前从不入眼的儿子,突然由灰不溜秋的毛毛虫变成扑扇小翅膀的蛾子了,引得他睁眼瞧瞧罢。

    “怎不回答?”墨云书逍遥随心,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手指粗大均匀,只是随手捏住,却没减弱力道,强迫着抬起他的脸来。仿佛是在审视某件物事,如寒冰雕琢的黑眸不容他逃避。

    的确,完全没有父子感情的两个人,突然之间,血缘又算是什么?

    墨恒年纪尚轻,比他矮了大半头,被如此毫无尊重地轻待,心底勃然大怒,淤积的狠毒又深了一层。沉默一下,蓦地扭头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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