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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煮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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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十天里竟有八天都是能见到这个人的。

    如今竟把心思都花在给他拾掇马车上了。

    细想起来,前世自己在文瑞王府那听涛院似乎也是楚凤歌一手收拾出来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下人布置的,后来听府中下人无意中提起才知道竟是王爷一手挑了院子,整理修饰的。

    事实证明,楚凤歌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听涛院他住着很舒服,高床软枕,风景素雅,连下人都极乖顺。

    那时自己还钦佩过楚凤歌的胸襟,对一个曾经是敌非友的人物,仍能扫榻相迎,真心以待。

    等等,扫榻相迎?

    卫鹤鸣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前世的楚凤歌就已经有了把自己拖到榻上的心思?

    不可能不可能,前世的楚凤歌是何许人也,冷心冷肺的杀神,看人一眼都能把人冷到骨子里去的,跟他连照面都没多打几个,哪里就能瞧上他了呢。

    卫鹤鸣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总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正想着,冷不防被一只手臂揽到了怀里,楚凤歌的下巴磕着他的头顶,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不满:“打算怎么报答我?”

    卫鹤鸣轻笑:“施恩图报,殿下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楚凤歌挑了挑眉:“我可从没说想做君子。”

    说着垂首吻了吻他的眉心,看着卫鹤鸣强作镇定的神色,渐渐蜿蜒开一个微笑。

    君子可是讨不到媳妇的,他宁可做小人。

第五十七章 不安() 
第四十七章不安

    次日,穆学士提起的奏折被批准,建学一事正式迈入了正轨。

    此事由穆学士负责,卫鹤鸣也跟着领了几项差事,几日来忙忙碌碌,连楚凤歌都鲜少见上几面。

    这项改革并没有多少阻拦,只是朝臣对前景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一举措的重要性,纯粹是看在皇帝的兴致上点了头。

    只是新政出台要忙的事情太多,卫鹤鸣白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夜里拖着烂泥捏成的腿脚回了房,随意吩咐了几句,连衣裳都没脱,便一头扎进了松软的被褥。

    迷迷糊糊门外有低柔的声音唤他:“少爷。”

    卫鹤鸣连应声都懒,眼皮颤了颤,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眠,连呼吸速率都不曾变上半分。

    “少爷。”这声音愈发婉转了几分,软绵绵的仿佛没有个着力之处,只是落在他耳里却跟噪音没什么区别。“奴婢伺候少爷更衣。”

    卫鹤鸣睡的浅,却醒不过来,只隐约发觉双柔嫩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移,为自己宽衣解带。

    卫鹤鸣素来不喜欢外人服侍自己,更不喜欢让女子来触碰,但困到了极点的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出言阻止了。

    那女子的手跟声音一样柔软,轻巧地剥去了他的外衫,解开中衣时的手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动作。

    “嘭——”

    一声巨响伴着女子的尖叫在他耳畔炸开,也将卫鹤鸣从半睡不醒的沼泽里拖了出来。

    一睁眼,自己的床边正立着楚凤歌,一个粉裳少女正捂着胸口在墙角蜷缩成一团,痛苦地□□着。

    “怎么回事?”卫鹤鸣一愣,看了看楚凤歌,又看了看那少女,一脸的茫然。

    楚凤歌仿佛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冷硬地抛出一句:“你若无意,又何必哄我?”

    外间的础润刚被这声音吸引来,挑着帘子进来,一看见少女便不敢吱声,盯着自己脚尖装哑巴。

    卫鹤鸣皱眉问道:“础润,这是怎么回事?”

    础润木着一张脸:“这是夫人赐的。”说着又轻声呵斥那少女:“还不给少爷王爷请安?”

    那少女忍着泪爬了起来,蹙着眉尖行了一礼:“奴婢青雪,参见王爷,参见少爷。”少女生了一张标志的瓜子脸,柳眉杏眼,皮肤白嫩,说话的时候眼中还带着粼粼波光,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

    楚凤歌的脸更阴沉了三分。

    卫鹤鸣来不及安慰楚凤歌,颇有些疑惑地问:“你是哪里的仆役?我怎么不曾见过?”

    卫家不算大,仆役主子加一起也不超过四十号人,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连倒夜香那小子都他都能瞧着眼熟,这样容貌出色的侍女却不曾见过。

    础润解释:“青雪是夫人派来的,今日人牙子带了一批小子丫头过来,夫人留了青雪来给少爷做伺候的丫头。”

    卫鹤鸣皱眉:“怎么想起这一出了?”

    础润面无表情地复述:“夫人说了,这院里没个心细的伺候着,连个针线上人也没有,也太不像个样子。”

    话是这么说,但屋里几个人都清醒的很,但凡体面人家的子弟,婚前都有几个丫头被派谴在房事上试探一二,这一般都是长辈安排的。

    卫家这情况,也只能由柳氏来安排了。

    柳氏并没有子息,自然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亏待了嫡子,挑的青雪人长的漂亮,又看着知礼,想着就算是卫鹤鸣没有那个意思,当丫头用也使得——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来楚凤歌这尊煞神来。

    卫鹤鸣轻笑道:“长者赐,不敢辞。我这里不需要丫头,带她去偏院帮着做些针线吧。”

    础润这才带着青雪退了出去。

    卫鹤鸣挑了挑眉:“殿下可听见了?”

    楚凤歌却丝毫不曾缓和,只皱眉盯着他:“她替你更衣,你也不曾推开。”

    卫鹤鸣苦笑:“我的好殿下,我今个儿可忙了一天,进门就睡,谁晓得她什么时候进来,又哪来的力气推她?”

    楚凤歌这才和缓了些,解释道:“这几日我寻不到你,这才晚上来。”

    哪知一进来正对上那丫头粉面含春地替卫鹤鸣褪下上衣。

    说着他又低声问:“可是打扰你休息了?”他也知道这几日卫鹤鸣忙碌,可他却仍是总惦记着想来看他一眼。

    什么久长时,什么煮熟的鸭子,他只想看着这个人,一天见不着,便觉得缺了些什么,空了哪处。

    便觉得又回到了前世,空荡的朝廷,堆积的奏折,却偏偏没有眼前的这个人。

    犹如行尸走肉。

    卫鹤鸣心道可怜那丫头了,虽然不甚本分,可也远不止于挨上那一下,估计要疼上许久了。

    楚凤歌这些日子来,着实有些反常之处。

    “无妨,”卫鹤鸣盯了楚凤歌半晌,将棋子和茶一一摆了出来,笑着说。“殿下来跟我手谈一局可好?”

    楚凤歌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

    窗外夜深,只有鸣虫断断续续地叫,卫鹤鸣将窗敞开了去,隐隐有草木香在鼻端游移,待细细去嗅,却又寻不到踪迹。

    前世两人便时常这样对弈,两人俱好棋,虽不算国手,却也算是善棋,卫鹤鸣棋风更稳些,楚凤歌更锐利胆大些,算是旗鼓相当,胜负也常是五五开。

    卫鹤鸣前世负债太多,常常想起旧事,昼夜不得安眠,便寻楚凤歌对弈一局,也好平心静气。

    只是此次他却是为了平复楚凤歌的心气。

    三局,楚凤歌一局没胜,相反有一场甚至输得一败涂地。

    就算是年少,也不至于差这样多,况且他并非输在棋艺上,竟是输在了胡乱错下的时候。

    卫鹤鸣抬眸看他,只见他面上仍旧一片冰霜,只食指指尖一点一点,轻轻敲打着桌沿。

    “殿下的心不静。”卫鹤鸣说。

    楚凤歌抬眸看他,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幽沉,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的情绪来。

    只有卫鹤鸣感受的到。

    感受得到他的焦虑,他的惶惶,哪怕这些日子来他都是一如往常的模样,可他偏偏能嗅到那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到底在怕什么?

    家国?抑或天下?不对,这些东西,楚凤歌在意,却从不曾为他们失态。

    卫鹤鸣一颗一颗将棋子收起,又将棋子复盘,松散的发丝在棋盘上摇曳着:“前些日子我看见文初时自角门进了文瑞王府,是王爷安排的么?”

    楚凤歌低低地“嗯”了一声。

    卫鹤鸣神色不变:“文初时此人很有文才,看着软弱了些,实则重情果敢,殿下若是用的好了,必是一大助力。”

    楚凤歌没有说话。

    卫鹤鸣将最后一颗棋子按在棋盘上,复位的正是他们下的第一盘,将自己落下的最后一颗白子拾起,捉过楚凤歌的手,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楚凤歌的手心。

    “在下并不知殿下究竟为何事烦忧焦虑,但若蒙殿下不弃,臣愿效犬马之劳。”

    卫鹤鸣的笑意盈盈,干燥柔软的发丝在棋盘上方微微摇晃,落下一片阴影。

    楚凤歌攥紧了手中那一颗棋子,抬手轻轻摩挲着卫鹤鸣的脸。略微粗糙生茧的手,和烛火摇曳下那张清秀俊逸的脸,看上去却异常的和谐。

    “殿下?”卫鹤鸣仍笑着看他。

    下一刻,将卫鹤鸣拉进了他的怀里,强硬的吻了上去。

    黑白明晰的棋子散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带着满心的焦躁和阴霾,狠狠地发泄在怀中人的唇上。

    卫鹤鸣瞪大了眼,还带着莫名的不解和无措。

    “为你——都是为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带着无尽的阴沉和绝望。

    焦虑是因为他,不安是因为他。

    静不下心来也是因为他。

    这是他两辈子埋在身体最脆弱、最深处的人,是他的爱而无果、恨而不能、求而不得。

    他怕了。

    哪怕这个人说着等他,说着思考,无论他装作一副怎样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还是怕的。

    怕这个人如前世一样。

    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去,最后却还想着逃离,想着将他如何抛弃。

    卫鹤鸣渐渐阖了眼,略微抬了抬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抚上了身上人的脊梁。

    他想帮这个人,想帮他的殿下。

    可他却帮不了。

    为什么他会为自己而焦虑?究竟是谁给他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连对一个人心生欢喜,都要再三控制、惶惶不安?

    究竟是谁,能让楚凤歌这样的一个人,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卫鹤鸣心底某一处在悄悄坍塌,仿佛很快,自己就要生出一些从未料到的变化来了。

第五十八章 造孽() 
第五十八章造孽

    卫鹤鸣这些日子忙得有些心不在焉。

    穆学士见了,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想娶媳妇了。

    卫鹤鸣心道自家那位殿下跟娶了个媳妇也差不多少了,每日出门回家时间要管着,车马房间也要整治,连丫头给他换个衣裳都要黑了脸去,可不就是娶了位正妻的架势么?

    可他偏偏却又无法对殿下心生厌恶,这让他很是迷惑。

    枉他闲看了这些年,如今却连自己的心思都想不清楚,实在是有愧那些专讲情爱风月的本子了。

    穆学士这些日子下来跟卫鹤鸣倒有了些忘年交的架势,笑着问他:“只怕过几日学府就要翻修完毕了,你可想好了,叫什么名字么?”

    卫鹤鸣笑道:“不如叫新学吧?”

    穆学士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笑道:“那就叫新学吧,新学问新气象,倒也是个好彩头。”

    过了两日,新学果然落成,先生也都找好了,第一批学生不多,却也不算少,皇帝见这差事利落,心里对卫鹤鸣的评价便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与此同时,皇后终于一个不慎被拿捏住了把柄,被人翻出了几年前的后宫旧案来,连太子也收到了牵扯,朝臣再也没有办法劝阻皇帝废后。

    几番争执下来,皇帝终于顺遂了自己的心意,立了楚鸿为太子,只是后位由于几方势力的僵持,仍旧空虚。

    面对这一变化,朝中诸人也只能顺应而已。

    皇帝对楚鸿确实有着对其余几个儿子没有的宠爱,光是太子册封大典就能看出他的用心来。当年立废太子时因着皇帝刚刚登基,国库也不甚充裕,一应典礼尽数从简,如今楚鸿登基,却是照着祖宗立法一样不落,甚至要更为正式些。

    立太子当日,楚鸿穿着太子的袍服,立于玉陛之上,郑重其事地接过册书,眉宇间带着抹不去的骄傲和飞扬。

    卫鹤鸣看着这与前世相同的一幕,竟忍不住有些唏嘘。

    皇帝有意扶植属于楚鸿的势力,便令楚鸿代他出席了翰林新学的落成宴席,意在让他同翰林这些新秀多加亲近。

    楚鸿来了一见卫鹤鸣便脸色发青,斜着眼瞪了他好久,却不见卫鹤鸣有反应,倒是贺岚瞧见了,提醒了卫鹤鸣一句,卫鹤鸣却权作看不见——这一招他前世就已然练得炉火纯青了;   楚鸿卫鹤鸣压根不拿正眼看他,脸色更青了三分,大跨步走上前去,硬是挤在了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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