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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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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恩怨两清。”

    他笑笑,端起酒碗,起身,“这第一碗酒,敬死去的亡灵。”

    声音悲壮而有力,说罢一饮而尽。

    一个字一个字,像钢珠落进玉盘一样敲打着如故的心,这一刻,对他没有怨恨,只有和这里众将士一样对死者的心疼和对和平的渴望。

    他把碗送到她面前,如故小心斟酒,不让酒水撒出一滴,不为别的,只是对死者的敬重。

    殇王注视着液体满出才对座下一举,“第二碗,敬无辜的百姓。”

    同样一饮而尽。

    “第三碗,我敬大家。”殇王扫视了一眼座下,再次一饮而尽。

    座下同时起身,举杯。

    如故看着他深如夜潭的眼睛,轻抿了唇,如果抛开家仇国恨,他会不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众将士脸上表情无不悲惊,用鲜血染红的胜利,不会有任何喜悦,只有沉重的哀痛。

    “咚……咚……咚……”殿外传来一阵的鼓声。

    众多美貌舞娘锦绣花团般涌了进来。

    熙君大步走了进来,走到席下,“有酒怎么能没有美人,在下特意为众将军送上艳娘美舞,为这庆功宴添些喜气。”

    美人歌舞冲散席间的悲壮。

    殇王微微一笑,算是默认,战后,以美女庆功的方式,在军中再常见不过。

    熙君双掌一击,殿外飘进一朵红云,舞姿更为柔美动人,模样也是极为美艳,她一进来,就把秋波送给了殇王,这往后每个回眸都是看向殇王,风情万种,只恨不得把殇王的魂给勾走。

    如故刚刚还说和他两清,但这里却心里酸溜溜,不是滋味,感觉熙君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客气地白眼回去,他这打着犒劳将士的口号,给床上塞人吧。

    眼角偷眼看殇王,殇王却只是看座下歌舞,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看吧看吧,最好被狐狸精把魂勾去了才好,那样他们正好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如故嘴角一撇,径直走开,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到了门口,见红衣美人正舞到殇王身边,捧了杯酒笑盈盈地递到他面前,玉腿轻抬,肌光白肉晃得人眼花。

    如故就像吃了老鼠屎一样恶心,决定天一亮就走人,临安府里的那些个公子虽然不靠谱,但起码养颜,她吃撑了才要在这里看着他这个种马男找虐。

    殇王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丽影,眸子暗沉了下来,道:“拿酒来。”

    接过亲兵递上来的酒坛,自斟自饮,对在他身边旋舞的美娘,视而不见。

    如故回到住处,趴在窗户上,看着院门发呆。

    他们开庆功宴,看似放松,实际上,把城守得像铁桶,半点没有放松戒备,现在城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时候不是跑路的时机。

    电视里常演的,跳完舞就该抱着美人滚床单。

    他这时也应该正搂着那个红衣舞娘行欢,他最好做到手软脚软,一觉睡死过去,她明天跑路也会容易些。

    想是这样想,但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在抓,烦躁得坐不是站也不是,把那只种马骂了千百遍也不解气。

    “咳……”

    如故顺着声音看过去,熙君从门外悠哉游哉地进来,偏头看了她一阵,“在伤心?”伸手去摸她眼角,看有没有泪。

    如故‘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伤心?”

    熙君痛得一呲牙,这只小刺猬见人就扎。

    “你来干嘛。”如故一想到那狐狸精是他送来的,早没了好脾气。

    “我来看看你。”他顿了顿,“我没想到他居然把你带来了这里。”

    如故不爱搭理他,戳着窗台上的花瓣,规划着明天的逃跑路线。

    熙君道:“他可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叔叔,还把他的头悬挂午门。你只是一介女流,不该背负这些男人间的战争。”

    如故皱眉,真是哪壶水不开,拧哪壶。

    “你留在他身边,只会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一个被杀死。”

    如故向他冷眼看去,“如果我离开,难道你们就能停手?”

    “你如果离开他身边,我可以保证靖王不死。”

    “你得了妄想症吧?”如故鄙视着他,“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里需要你来保谁的性命?这仗还没打完,阁下就把别人当成了他囊中之物,也太搞笑了吧?有病赶紧医,别到处丢人现眼。”

    他对如故的冷嘲热讽半点不生气,笑笑道:“你再硬气,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筹码。”

    “能让先生紧张,就说明我这个筹码很值钱,既然值钱,怎么也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哪能白送给阁下。”

    “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熙君慢慢转动手中玉笛。

    “把殇王给咔嚓了。”如故左手掌切右手,比了个切的动作。

    “郡主真会说笑。”

    “你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就不怕我告诉他?”

    “你不会。”熙君嘴角勾起自信的笑意。

    “为什么?”

    “因为你恨他,他也同样恨你,你们两个是永远站不到一条线上的人。”

    如故瞟了他一眼,他前半句说对了,但后半句却不对。

    她和他确实相互怨恨,但是他们也无比亲密,“赶我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

    “谁信?”如故翻了个白眼。

    “自从七年前,我们把他从城门上救下来,我就发誓一定要守护他,防是对他有威胁的东西,我都要为他除去。而你是他的软肋,他带着你这么一根软肋太过危险,所以我得把你这条软肋从他身上剥下来。”

    “在你身上抽下一根骨头,你会不会痛?”

    “痛,但长痛不如短痛,坏了的骨头总要砍掉。”他说的直接,对殇王的维护更是一点不遮掩。

    “你断袖?”赤裸裸的基情。

    熙君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红,“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义。”

    如故扁嘴,情意?

    不就是断袖。

    “他仗打得好,人长得好,身材好,到了床上功夫虽然不怎么好,但胜在体力好,你喜欢这样的男人,不丢人。”

    “你胡说什么,我和他都是堂堂男儿,岂能像你说的那样下流。”熙君凡事不在乎的神情瞬间瓦解,俊脸涨得通红。

    “你觉得男男下流?”如故冲他做了个鬼脸,“我不觉得,喜欢的性向不同罢了。”

    熙君怔了一下,世上居然会有人这样想?对着这么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少女,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门外奔进来一个小厮,“那边席散了。”

    院门被撞开……。

    红衣舞娘和一个亲兵架着烂醉的殇王进来,向熙君虚行了一礼,“月琴见过熙公子。”

    熙君轻点了下头,又深看了如故一眼,转身离去。

    亲兵道:“月琴姑娘,您请留步。”

    月琴不解地看向亲兵,“熙公子要我服侍殇王就寝。”

    如故的心猛然一抽,转身就走。

    亲兵叫住如故,“姑娘别走。”

    如故两眼望天,当没听见,不走,留在这里继续恶心自己?

    亲兵见如故不理,急了,对月琴道:“对不起,没有殇王命令,任何女人不能进入殇王寝室。如故姑娘,殇王说过,你不能四处乱走。”如故身份特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等殇王醒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月琴对亲兵的态度有些着恼,“我不能留,为什么她可以在这里?”

    刚才在席上,月琴就看见过如故,一身平民百姓的粗布衣掌,掩不去她绝世的风华。

    只是当时如故抱着酒坛,她以为是叫来斟酒服侍的丫头。

    而殇王军规极严,绝不能欺辱百姓人家的姑娘,所以她也就没把如故放在心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如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弄错了什么。

    这个丫头不会仅仅是召来斟酒那么简单。

    亲兵年龄虽然不大,但跟在殇王身边已经有些日子,也养出了些气势,当即垮下了脸,“我们殇王的事,几乎轮到月琴姑娘过问?”

    月琴脸色微变,知道自己越俎了,虽然不甘心,却不敢再多嘴,横了如故一眼,转身离开了。

    亲兵作法让如故心里舒服不少,“他以前经常喝成这样?”

    亲兵道:“殇王向来海量,从来不曾醉过,今日不知怎么会这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搂着美人喝酒,当然得醉。”

    亲兵奇怪地看了如故一眼,“殇王和陆将军他们几个喝酒醉掉的,哪有搂什么美人?”

    “不是有月琴美人吗?”

    “你走了,殇王就让月琴姑娘退下了,和几个将军喝酒,后来醉得不行了,月琴姑娘才过来帮忙扶扶。”

    如故知道这个亲兵老实,不会骗人,眼珠子转了半圈,这么说禽兽没抱着美人寻欢作乐?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见亲兵一个人扶着殇王十分吃力,上前扶起殇王的另一条手臂,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丢到大床上。

    “如故姑娘,殇王就拜托给你了。”亲兵不等如故答应,脚底抹油地走了,生怕她可爱的小嘴里说出个“不”字。

    打一次仗,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仗打完了,一直守着殇王,一口酒也没能喝上,只想赶紧到前面凑个趣,喝上两口酒来压一压惊。

    殇王酒醉中睡得十分不安稳,皱着眉头,烦躁地一手扯开胸前的衣襟,让燥热的身体得到稍微的舒适。

    如故虽然恼他,但终究没忍心丢下他不管,拧了湿帕子来为他擦拭颈项间的汗液。

    这些日子,她和他总是磕磕碰碰,他这样安安静静地任她摆布还是第一次。

    他戴着面具的脸,削瘦清峻,淡色薄凉的唇轻轻抿着。

    如故犹豫着伸出手。

    纤细的指腹抚过他瘦削的面颊,最后落在他极好的唇线上轻轻摩挲,却没勇气抛开他脸上面具,她害怕看见了以后,更放不下他。

    他醉梦中,低声呢喃,“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故呼吸微微一窒,忙缩手避开,他睡得不安稳地翻了个身,揣在怀里信从衣襟里露出一角。

    如故轻轻抽出那封信。

    打开飞快看过,是越姬写给他二叔的信,让他带兵协助越国国师的部下占婉城。

    越姬是她的后妈,协助屠城的是她的二叔,而她的亲娘是越国的皇帝,而反攻城的却是她儿时拜过天地的夫君。

    如故苦笑,自己真摊上了个‘好’人家和好娘家。

    “如故……”殇王轻声的梦呓。

    如故吓了一跳,忙把信折起,装回信封,塞回他怀中。

    他察觉到匈口有异,手么索过来,抓住她正要缩开的小手,牢牢攥住,翻身把她压在身冂下,紧紧抱住,粗糙的大手滑进她的衣裳,抚上她腰间细滑的肌肤。

    如故身体骤然一僵,用力推他,但醉掉的人哪里有什么知觉,任她怎么推,对方都浑然无觉,如故气闷,照着他的手臂张口就咬,他吃痛,动作略缓,睁开眼,看了她半天,隐隐分辩出是她,竟低头向她吻下,“如故,别怪我……”

    如故一怔,匈口憋着的那口气泄没了,看着咫前熟睡的俊颜,心里如同打倒了五味瓶,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压在身上的男人早已经安静地沉沉睡去,他本来就长得高大,完全放松来,身体更重得要命,压得她有气出没气进,偏偏又推不开,气闷叫道:“谁来帮我把这混蛋弄走啊?”

    别说殇王的住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出,就算有人,也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进屋搅殇王的‘雅兴’。

    如故哼哼唧唧半天,硬是没人来理她,也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熄灭,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慢慢地睡去。

    良久,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殇王揉了揉欲裂的额头,动了动,才发现被他压在身下的如故,怔怔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隐隐记起昨晚的事,不禁哑然失笑。

    她长发散开,黑瀑一般铺了半边枕头。

    熟睡中,安静得如小猫,和平时凶悍无赖的模样辩若两人。

    他微微一笑,低头向她的唇吻下,忽地感觉衣襟有异,伸手入怀,摸到被如故胡乱塞进怀里的信,幽沉的眸子里划过复杂的东西,唇在离她一线之隔时,生生停下,慢慢退了开去。

    轻抿了薄唇,慢慢把手从她衣裳褪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翻身下床。

    简单梳洗回来见如故仍然熟睡没醒,怜惜地轻叹了口气,小心地把她打横抱起,出屋步上等在外面的马车。

    **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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