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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又翻墙了-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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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趁着这个空子抽出了原藏在其靴内的匕首刺进自己腰腹之时,她知道这就是代价,是她在这场生死对决之下恍惚了心神,露出了空隙所要付出的代价。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希泽研的心窝。看着希泽研不甘的咽了气,江兆柔也觉得自己的视线一晃,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去。

    跌倒在地的那一刻,江兆柔的脑中掠过无数片段,有她在江府的那段日子的,有她跟着那人在姬府的,也有她在烨国青楼里的,最近的。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一切却都汇成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个场景。

    背着光的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拉了身陷在地狱深渊底层的她一把,于无意间给予了生无可恋的的她最大的救赎。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活下去,多看他几眼,哪怕一辈子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哪怕再也得不到他的信任,被他隔离在他的防备之外,她还是想呆在他的身边,一直一直……看着他。可惜,一切好像都太晚了。

    江兆柔彻底失去意识之时,耳边依稀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两道声音。

    “没想到这边打得倒是挺激烈的,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没什么事情。”

    “嗯,那边好像还有一个人有呼吸。”

    “嗯?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死,命倒是挺硬的。”

    这两个声音……是跟在风霆烨身边的那几个人中的人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江兆柔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大片的黑暗笼罩着目之所及之时,江兆柔只感觉一种载浮载沉的不安,那种仿若晕船一般的感觉令她本能的想要稳住身形,缓解那份不适感,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好似灌了铅一般,她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无法动弹,其他的感官却变得分外明显了起来。耳际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动,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方才依稀听清楚那些声音的内容。

    “哎呀,二当家的,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怎么江肥皂还是不醒,该不会是你医术不够厉害,江肥皂不会就这么睡一辈子吧?”

    江兆柔无语了一下,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叫我那个难听得要命的名字,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过,也因此她确定了声音主人的身份。说话的人是……夏雨晴,自己难道并没有死?

    “不信我的医术?那还让我过来看什么病,我走好了,你们另谋高就,或者留着她自生自灭算了。”接下来传入耳中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那男人好像准备离开,被夏雨晴给抓住了,尔后便又听得夏雨晴略带了几分谄媚的话语。

    “二当家的,别这样嘛,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医术呢?你的医术要是真不行的话,这世上就没人敢说自己医术行了。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这都过了几天了,江肥皂还是一声不响的,连动都不动一下,我看着着急。”

    “着急?着急什么?这丫头的主子都不着急,你一个跟这丫头都没几面之缘的外人瞎着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丫头是肚子被捅了一刀,没像大西瓜被开瓢一样已经算她命大了,昏迷几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二当家的,你真是越来越粗鲁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哦不,我是说二当家的你越来越豪爽了,对,豪爽!”

    “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粗鲁二字?”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二当家的你这么温文尔雅,怎么会跟粗鲁沾上边呢?”

    两人吵吵闹闹,根本没有发现床上之人在他们愈演愈烈的吵闹之下,微拧着眉峰,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娘娘,江姑娘醒了。”最先发现江兆柔醒来的是默默守在一边的翠儿。

    听到翠儿的话,两人之间的吵闹戛然而止。下一秒,江兆柔便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人影已经扑到了自己的床边,那张熟悉的小脸之上满带着纯粹的欣喜。

    “江肥皂,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成植物人了呢!”

    夏雨晴激动的话语传入江兆柔的耳中略显聒噪,江兆柔拧了拧眉,有些不适道:“你们好吵,还有别再叫我那名字,难听死了。”

    尔后,江兆柔便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夏雨晴浑身一僵,短暂的僵硬过后,快速的蹲到了一边的墙角碎碎念画圈圈去了。

    “……”

    江兆柔抽搐着嘴角收回了视线,勉力的撑起身子环视了四面一眼,发现自己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脑袋稍稍清醒了些便忍不住抓住边上最近之人询问道:“大人呢?大人怎么样了?”

    “大人,江姑娘是说姬公子吗?姬公子没事,不过他现在正在皇宫之中处理长公主死后留下的那些残兵。”

    边上之人的回答令江兆柔忍不住又是一怔,长公主死了?是了,自己昏迷的那天正好是长公主带兵造反的时候,大人他没事吗?

    “唉,你做什么?”边上众人见江兆柔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禁不住发出了阵阵惊呼。

    江兆柔脑中却只有一个念想,出去找姬妙言,她想亲眼看到那人平安无事才肯放心。

    “别动!”伴随着一声恼怒的低喝,江兆柔忽的觉得身子一麻,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回了床上,舌头也有些麻木,发不出声来,只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动手之人。

    “艾玛,二当家的,你对江肥皂做什么了?刚刚还那么激动,这会倒像只小绵羊一样了?”夏雨晴再一次凑了上来,看了江兆柔几眼,转头询问那个动手的少年。

    少年冷哼一声,一脸不耐烦道:“给她尝了点软筋散,省得她没事乱动弹,浪费了我这些天丢在她身上的那些丹药。丫头,你这肚子上是开了个洞,不是破了层皮好不好?你急着去见情郎我理解,可你好歹把你身上的那大口子养好了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合上,你这会子又乱折腾,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是啊是啊,江肥皂你身上还重伤着呢。姬将军就在那又不会跑,等你好了再过去找他也不迟啊,而且就你现在这虚弱的样子,只怕还没走出这个府邸的大门便倒下了,根本不可能见到姬小将军的。”

    江兆柔听着夏雨晴的劝导,抿了抿唇,觉得舌头稍稍褪去了初时的那般麻木,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大……大人……有问过……我吗?”

    江兆柔清楚的看到夏雨晴愣了一下,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之中清晰的划过了一丝犹豫与尴尬,已然给出了答案。

    江兆柔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明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真的确定了心里却又忍不住的失落。自己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在牢里昏过去那会明明只是想要继续呆在那人身边而已,重得那人的关注什么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夏雨晴似是看出了她眼底浓浓的失落,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其实小将军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最近京城太乱,很多事情都要他处理,他根本就无暇分身,等他闲下来了,一定会想起来了。要不,我让人去告诉他一声,说你醒过来了?”

    “不……不用了。”江兆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别开了脸,身上的麻痹还没有过去,她只能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忙吗?别打扰他。”

    只有她知道,也唯有这样的借口才能够让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让她得以继续坚持下去而不至于当场崩溃。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兆柔不曾再闹着要去见姬妙言,安安分分的养着伤,可慢慢的她隐隐约约发现夏雨晴等人好似故意拖着自己,不怎么希望自己太早去见姬妙言。可是为什么呢?是那人并非如他们所言完好无缺,还是说那个人根本不想见到自己?

    江兆柔心底惴惴不安,却理智的选择了不动声色,将那一丝害怕被丢弃的恐惧巧妙的埋藏在了心底。然而,这份压抑却在知晓姬妙言来过魏府之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那个人到过魏府?而且没有见过自己一面便匆匆离去了,难不成他真的已经对自己厌烦至此,连见上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

    江兆柔忽然觉得有根棍子在自己的心底不停的搅动着,搅得她整颗心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脑袋一热之下,她不顾自己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势,避开了照顾她那几个丫头,就这么直冲到了姬府。

    站在姬府的门前,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大门,江兆柔如梦初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冲进去质问那个人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问吗?自己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质问他?而且……他可能压根就不想看到自己。

    江兆柔犹豫了半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姬府。不过她不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而是偷偷的躲在某一个角落,为的只是在那人不曾发现自己的时候多看他几眼。

    江兆柔躲在姬妙言房间窗口处正对着的那座小院子的草丛之中,静静的看着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

    时隔将近半月,那个人瘦了,也憔悴了,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疲惫,然而真正让江兆柔讶异的是姬妙言那双无神的眼睛。

    她认识那人那么久,只见过那人的眼里出现这般绝望而黯淡的神采一次,那便是在得知老将军逝世的时候。而如今她竟然又一次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是什么人让他变成这样?长公主吗?

    心脏忽的被什么蛰了一下,伤口不大却疼得撕心裂肺。即便那人可能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她却终究看不得那人的脸上出现任何的伤痛。

    故而,等到江兆柔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似以往做过的无数遍般,在那人最疲倦,最失意的时候默默奉上一杯温热的茶水,默默的陪伴着他,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就算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至少……还有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守着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自然,以至于江兆柔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直至她无比自然的低唤出那声“大人……”,直至她看到姬妙言浑身一震,惊讶万分的抬头看向她,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江兆柔心下一颤,恍然醒悟自己好似又干了一件蠢事,想要后退,姬妙言的视线却好似钉子一般将她的双足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被姬妙言的目光看得背后发凉,江兆柔抿了抿唇,刚想转身离开,便被姬妙言洞察先机般快速抓住了手腕。

    江兆柔双眸骤然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姬妙言,来不及询问,便被某人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没有预料到会变成这样的江兆柔感受着从某人胸膛处传来的温度,浑身都僵硬了。直至那人揽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之中与其融为一体,同时也压迫到了江兆柔的伤口,令她感觉到了微微的疼痛,江兆柔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就在她伸手抵住姬妙言的胸膛想要将其彻底推开之际,她忽的听到了姬妙言近乎恳求的呢喃:“别走,别走,别再离开我!”

    江兆柔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之中,尔后认命一般的默默垂了下去,转而穿过姬妙言的腰身抱住了,缓缓的抱上了姬妙言的背部。

    就这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就好,请容许她再任性一次,哪怕这个人只是临时需要一个人支撑着他走过他刚刚失去亲人的痛苦,哪怕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一切又会倒回到原点,可这一刻……请容许她稍稍的放纵自己,毕竟……这么接近这个人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今后也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过了今日,她会好好的收敛自己,将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所有执念全都埋在心底,再不显露分毫,给他造成烦扰。

    于是,事态的发展就这么在一个人以为这出人意料的失而复得不过是一场黄粱一梦,另一人则以为对方不过是借由自己纾解亲人逝去的悲痛的误会之下,产生了明显的偏差。两人紧密相拥,看似亲密,心思却偏离了太多,南辕北辙。原该是大团圆的结果因着两人心意的难以互通而变得分外啼笑皆非,倘若静心设计了这一场相会的始作俑者有幸看到这一结果,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啪的一声脆响,蜀国一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一道瘦弱而清丽的人影静静的走着,忽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分外头疼的模样,似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之事,那异常苦恼的样子令边上摆摊之人都禁不住朝她投去了担忧而同情的目光。

    江兆柔没有理会边上之人投注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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